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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103部分

小说: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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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缉异卫的话,至少,他们会看在她还是千岁夫人的份上,还不敢对她怎样。
    然而,等她登上府门口时,子冉手里的剑忽然滑落在地,身子大受打击地后退几步。
    她和皎月扶住她,往太傅府里一看,顿时惊骇瞠目——
    入目的正是顾玦举起利剑杀了太傅的画面。
    他甚至是侧过身去,手一扬,一剑封喉!
    太傅身上喷出来的血,甚至半滴都没染到他身上。
    然后,他扔开手上的剑,像是嫌弃血腥似的,从一个太监手里接过绣着白莲的帕子擦手。
    屠杀太傅府的,不是缉异卫,是东厂,是顾玦。
    她恍惚地松了手,身子往旁边踉跄退去,靠在柱子上才站得稳。
    她抚着心口,一时无法接受这样可怕的场面。
    '若是哪日见到爷杀人,你会不会吓破胆?'
    '妾身早已见过了'
    '所以,你是在跟爷表明你不怕吗?'
    '妾身不怕。'
    昨日才说的话,今日就已成真。
    怕吗?
    不是怕,只是不敢相信,他杀的人是太傅。
    太傅府的厅堂之上,太傅倒在地上,看向顾玦,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用嘴唇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不!老爷!老爷……”
    太傅夫人扑上去,抓着已经彻底阖上眼的男人肌使劲地摇晃,再也摇不醒。
    她捡起顾玦扔在地上的剑,在众人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决然地刺进腹中,倒在太傅身上,双双死去。
    擦完手的顾玦,凤眸阴冷地微眯,帕子随手一丢,不偏不倚,刚好盖住太傅的脸。
    “不!”
    子冉甩开皎月的手,崩溃大喊,双膝重重地跪下。
    顾玦听到声音,瞠目回头。
    看到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府门口,他瞳孔骤缩,血液冰凝。
    该死的沈离醉在做什么!
    她怎会在这里!
    “追!”钟子骞已经下令去追。
    他恍然明白,这是个陷阱!
    里面,缉异卫涌出,脚步声犹如千军万马。
    风挽裳让皎月带着子冉先走。她们会轻功,一定可以逃掉的,而她……
    看到脚边的帷帽,她灵机一动。
    方才因为太震惊,所以她没对着大门,他们应是没看到她。
    时不我待,她毅然捡起帷帽戴上,转身往与皎月她们相反的方向跑去。
    果然,身后大批缉异卫朝她追来。
    顾玦也带着人走出府门,厂卫从他两边鱼贯而过,他抱着小雪球站在府门前,眯起凤眸往那边消失在雨幕中的模糊身影瞧了眼。
    “千岁爷,您还是留下来处理太傅府的事吧,追刺客的事就交给下官了。”钟子骞对他拱手道。
    “留下来处理?钟大人是有意要充当那个活口吗?”凤眸冷厉地扫向他,说话以及不疾不徐,但是,只一眼,就叫人仿佛置身于地狱。
    钟子骞无言以对,挥手,带人继续往另一个方向去追。
    待所有人都从身边走过后,顾玦寒着俊脸,看向万千绝,“我要她毫发无伤!”
    ‘我’,而不是‘爷’,可见有多认真,像是重托。
    “请督主放心,属下拼死也会完成督主所托。”拱手,转身,万千绝纵身消失在朦胧夜色中。
    顾玦抱着小雪球,亲率厂卫往左边追去。
    而此时的右边,好不容易拐过转角的风挽裳,一支利箭从眼前飞过,她一个缩腹,背紧贴墙面,才堪堪躲过,但手臂还是擦伤了。
    纷沓的脚步声逼近,她皱着眉,看了下四周,意外发现自己贴的是别人家的围墙,心生一计,立即摘下帷帽,丢进围墙里。
    缉异卫带人追上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名女子倒在地上已经积起的水洼里,狼狈不堪。
    唰唰——
    一把把寒光闪烁的大刀架在头顶上,风挽裳吃疼地呻吟了声,缓缓抬起头,脸色吓得惨白,惨白。
    “千岁夫人?”赶来的钟子骞,排开手下,走近一看,没想到竟会是风挽裳,他怀疑地看了下四周,目光落在她身上,“千岁夫人,方才的女子是你吧?”
    否则,怎会好巧不巧,她一个人独自出现在这儿?
    “挽裳不懂钟大人是何意。”风挽裳淡然冷静以对。
    她想坐起来,水洼里的雨水泡得她好冷,可是,压在头顶上的大刀不让。
    “本官正在抓刺杀太后和大长公主的刺客,看来千岁夫人认得那刺客呢。”钟子骞阴恻恻地笑着说。
    “原来是抓刺客。缉异卫一向爱冤枉人,钟大人确定这次不是冤枉吗。”风挽裳淡淡地扯唇,冰冷已叫她的唇色发紫。
    “那请问千岁夫人,何以证明你就是冤枉的?”
    “那请问钟大人,何以证明挽裳就一定认得那刺客,而不是受害者?”风挽裳镇定自若地反唇相讥,柔和的嗓音却透着不惧、不屈。
    钟子骞一时无言反驳,目光再度落在她的才穿着上。
    月白色的裙裳早已被地上的积水染脏,再加上雨夜本就朦胧,他们根本没看清那女子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只记得她头戴黑色帷帽。
    她的确没戴,在他们追上来的那么短的时辰里,不可能还有时间去藏帷帽。
    只是,她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太过可疑。
    “你说,你是受害者?”
    风挽裳目光淡淡地抬头看向还架在头顶上的武器。
    钟子骞挥手让人收刀。
    她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积水打湿她的衣裳,可谓是曲线毕露。她用左手手臂护在身前,抬起右手给他瞧,“挽裳有幸受太傅夫人之邀,过府一叙,却没想走到转角被一人撞倒,也幸好倒了,否则这一箭不是擦过挽裳的手臂,而是直接穿过挽裳的身子了。”
    说着,她指向落在身后不远处的利箭,“或者,钟大人希望挽裳捡回去与手臂上的伤好好对比对比?”
    钟子骞将信将疑,让人过去将箭捡过来,确定那支箭确实是自己方才射出的那支后,不得不对她拱手,“是本官的错,误会了夫人,还请夫人见谅。不过,太傅夫人这个邀约只怕夫人赴不了了。”
    钟子骞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紧盯着她的脸,怕错漏一丁点表情。
    “为何?”可是,她却是那么诧异,完全尚不知情的样子。
    “因为,太傅府刚被九千岁率人屠杀了。”他继续试探。
    “率人……屠杀?”她一副不敢置信,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这下,钟子骞彻底相信了她的说辞,冷笑,挥手,带人继续往前追。
    直到所有缉异卫从面前走过,离开视线,风挽裳一直用尽力气,保持镇定的身子一下子瘫软,忙靠向墙面。
    原来,她不止有着跳舞的天资,也有当戏子的天分。
    冷风吹来,她身子冷得发抖,手臂上的伤还在流血,凝聚成滴后,滴落地面,融入雨水中。
    她坚强地站直,捂着受伤的手臂,往太傅府走去。
    身后,不远处,钟子骞再度出现,看着那抹身影摇摇晃晃地朝太傅府走去,这才彻底打消疑虑,转身离开。
    冰冷的夜,绵绵不绝的雨丝,以及,染上鲜血的灯笼在冷风中摇曳。
    血,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
    府门口,府里,尸横遍地。
    置身其中,风挽裳害怕的瑟瑟发抖。
    想到那个死而复生的户部侍郎,她天真地抱着一丝希望,跑向厅堂上的太傅夫妇。
    她蹲下身,颤抖地伸出手去揭开盖在太傅脸上的白莲帕子,这条帕子还是她前不久才绣给顾玦的。
    丝帕揭开,太傅的脸出现在眼前,她见过这个太傅,年约四十来睡,面容慈祥。
    她失望,不相信地又伸手去推了推,喊他,“太傅大人?太傅大
    人……”
    可是,没有半点反应,她伸手去探他的气息,已然断气。
    她还是不信,又伸手去揭他的脸,可是那层皮始终揭不下来。
    这下,她真的信了,恍恍惚惚地跌坐在地。
    不是说,是假的吗?
    为何,在她眼前的却是真的?
    这太傅大人和他的夫人自从旭和帝失踪后,太傅一职等同虚设了啊,到底是什么样的罪名需要这样残忍?
    “挽……”
    忽然,很虚弱,很虚弱的声音响起。
    在这尸横遍地的宅子里,也许有人会觉得是见鬼,可她没有。
    她回神,立即看向趴在太傅身上的太傅夫人。
    果然,那太傅夫人还活着,手指很无力地动着,要她过去。
    她赶紧靠过去,双手去握她的手,“夫人,挽挽在这。”连声音都颤抖得不像样。
    “……我……很高兴,你来迟了……”
    是,若非她来迟,只怕这里面的尸体也有她的份,这太傅夫人这会还念着她。
    “我……女儿要嫁……想绣……被褥……给……差点……连……”
    风挽裳更加用力去握她的手,一个劲地摇头,“不连累,夫人要绣被子,挽挽可以帮忙。”
    太傅夫人挤出一个不是笑的笑,明明已经没力气了,却还是想要跟她说,“你的绣品……天下无双……可惜……可惜当年那幅兰花枕套……被一个男人从我这……强行……买……走……了……”



☆、第141章:妾身斗胆,要这条红绳
    太傅夫人说的尾音已听不见,风挽裳清晰地感觉到握在手里的手已经瘫软下去。
    她松手,那只手立即垂落,昭告着,手的主人已经……死了。
    她哀伤地看着死得安详的太傅大人,以及太傅夫人。
    是的,安详楮。
    明明是被人杀死,太傅大人死后的面容却是安详的。
    只是,叫她意外的是,这太傅夫人最后的遗憾,竟是后悔当年没能好好收藏她的绣品?
    她风挽裳何其有幸,承蒙她如此看得起?
    而且,被一个男人强行买走?
    她记得当年,太傅夫人甚是喜爱她手里的枕套,无论如何都要她卖给她,再高的价钱都买。如此,断是不可能愿意割让给别人,所以,她用了‘强行’二字。
    罢了,或许是太傅夫人刚好碰上比较恶霸的人。
    她朝他们磕了一个头,表示对亡灵的敬意,然后,起身,哀伤地看向满院子的尸体。
    淅淅沥沥的细雨落在地上,与血水融合,就好像整座宅子都泡在血水里,看着,触目惊心,毛骨悚然。
    她可悲地长叹,迈步离开。
    然而,还未走出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股阴风,余光好像扫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她吓得停下脚步,缓缓地、僵硬地回头看去。
    是黑影没错,一个蒙面黑影,长身玉立在太傅夫妇的尸体面前,静静地看着,默哀,仿佛当她不存在。
    她应该趁他还未想要对她下手的时候快些走掉的,可是,她却看得出来这个人不会杀她,因为他看太傅夫妇的样子,是悲痛和愧疚。
    过了一会儿,他蹲下身去,将太傅大人和太傅夫人的手放在一起,昏暗灯影中,那只白皙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像在对死者无声地传递着什么。
    很快,男子站起来,目光淡淡地扫过她,就要纵身离去——
    “且慢!”风挽裳叫住他。
    男子意外地看向她,“你若足够聪明,就该尽早离去,而不是在此逗留。”
    “在您来之前,妾身是打算离去的。”风挽裳无畏地走近他。
    她用了‘您’!
    男子微微眯起眼,“你知道我是谁?”
    虽然浑身狼狈,但是,风挽裳还是淡然自若地朝他福了一礼,“大约知道。妾身叫住您,只是想斗胆问一句,这太傅府的血案,在将来的有朝一日,是否会被重提?”
    男子颇为讶异地挑眉,“你就这么肯定?”
    风挽裳看了眼他身后的两具尸体,淡淡地道来,“当今丞相对您恭敬有加,您在他们之中好像也有着不寻常的地位,以及,您今夜来了太傅府。”
    再加上顾玦曾跟她说过,那杯茶可当‘免死金牌’使用,她可以肯定这男子的身份。
    “你果然聪明,我当是顾玦告诉你的。”男子不由得惊赞。
    “所以,妾身想求一个心安。”风挽裳福身,固执地要求。
    是的,她认出这人是谁,从对上那双黑亮锐利的眼眸,她就知道了。
    “他是你心安的所在?”
    “是,还请您回答。”
    “呵……他顾玦都敢逼我给你敬茶赔礼道歉了,又何需这一句承诺?”男子揶揄地笑道。
    “赔礼道歉?”风挽裳愕然。
    原来那日化为满脸胡子的男子,特地来给她敬茶是顾玦逼他来的。
    是何事需要来给她赔礼道歉?
    搜索了下脑中记忆,好像只除了被那些黑衣人抓到幽府后山,以恶劣的手段威胁小曜的那件事。
    当时,她认定是顾玦这般吩咐的……
    清眸有些忿然地看向他,“那夜的黑衣人是您派的?”
    只有他才能让霍靖令幽府所有人对她见死不救,他的人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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