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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权握天下-第73部分

小说: 权握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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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娘娘,您身体不适吗?”阳玄颢关切的声音拉回紫苏的心绪,看着儿子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紫苏淡淡地笑了,却是真的很愉悦。
    “哀家没事!”紫苏笑着轻抚儿子的头发,目光然落到阳玄颢尚未束起的头发上,一头黑发只用一只金环束在后面。
    “颢儿明年整十周岁了吧?”紫苏自言自语般说道。
    “是的,孩儿是隆徽十四年出生的。”阳玄颢不解地皱眉,却还是乖巧地答应,紫苏却沉默了,阳玄颢发觉母亲近来常会在自己面前陷入沉思,不由更不安了。
    紫苏微笑,没有再说下去,重新说起先前的事:“皇帝现在该明白,为什么上次尹相说,言官的话听之即可,却不必一味从之!”
    阳玄颢一怔,回过神,边点头边答道:“孩儿明白了,言官是风闻奏事,不说就是失职,可是其中的真伪却是自有人判断,只是,孩儿认为,无风不起浪,也是对的!”
    紫苏有点惊讶,这还是阳玄颢第一次说出自己独特的看法,因此,先笑了,随即才缓缓地开口:“是啊,无风不起浪,可是,尹相是议政首臣,是先帝指定的顾命大臣,所以,哀家只能这么做,这是分寸!”
    “母后娘娘也认为那份奏章说得不全是谎言?那么,为什么不派人查证?”阳玄颢不解地反问,他正是勤学好问的年纪,紫苏又从来都是不吝解答,他自然立刻问出口。
    紫苏笑道:“因为这种事情没有必要查!”
    “为什么?”
    “因为,尹相是嫁孙女啊,人情上往来送礼肯定是有的,可是,如何定罪?那不成了构陷?”紫苏答得轻松,却也冷漠,阳玄颢觉察出了异样,却说不清楚。
    紫苏站起身,阳玄颢立刻也跟着起身,他知道自己该告退了。
    “母后娘娘,孩儿告退!”阳玄颢行礼请退,紫苏只是淡淡地摆手,宫廷的礼制就是如此冷漠,便是至尊至贵也不能违背。
    “赵全!”紫苏看着儿子登舆离开,才扬声唤人,赵全立刻从殿外闪进来。
    “奴才在!”赵全敛首行礼,知道紫苏定有吩咐。
    紫苏随手从书桌上抽出一纸便笺,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便递给他,淡淡地吩咐:“把这个送到谢府,交给谢相的夫人!”
    “是!”赵全接过便笺,看也不看便收起,又听到紫苏接着吩咐:“不必急着回来,你听谢夫人的调派。”
    赵全一惊,不安地抬头,却见一块金牌递到他眼前。
    “这是可以随时出入宫禁的令牌,赐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地用!”紫苏漫不经心地道,却让赵全激动地跪下谢恩——随时出入宫禁,这绝对是莫大的恩赐,他知道这表示紫苏重新信任他了。
    “太后娘娘,奴才一写不负您的期望!”赵全保证,紫苏却只是淡淡地一笑,摆手让他离去。
    紫苏平静地坐在书桌前,目光落在面前的朱毫上,这代表皇朝权力的朱毫她还掌握多久呢?
    在这个权力的中心,自己若继续掌握住这份权力到底要掀起多少次血腥的风暴呢?
    紫苏在心中自问,也自嘲地回答:“你沾染的血腥还少吗?有什么可怕的?”
   

……(本卷结束) ……



第五卷 寒江欲曙
第一章 夜星破梦(上)


    《至略史…元宁卷》第一篇
    崇明五年,仁宣太后亲选帝妃,已显归政之意,然南北新疆皆平而未定,时局多变,此意未明。后掌权之初,并无远狩之向,亦存复境之冀,收胡兴岭即此心之见也,故与古曼相交,整饬内治,然天时者,命也,顺天而行者,兴也,顺天命改己志,是以,仁宣太后可建此不世之功。
    陈观对夏紫苏是不吝惜任何赞辞的,当然,也不曾隐讳自己的非议之语,他随手写道:“纵观元宁一朝,赏罚分明,元宁诸帝赏之厚、罚之重皆为史上罕见,功臣之家唯夏氏一族未曾遇覆顶之祸,非帝室心慈,只为夏氏善审时度势,进则似豹,退则胜潮,从善如流,文端皇后更是深谙此道,因此退而善全身,进则济天下。”陈观从不相信命中注定,机会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握住那个幸运的瓶颈,因此,他也隐晦地猜测那些时机是否是夏紫苏自己创造的,只是无根据的话,以治学严谨为称的陈观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猜测也就止于猜测的层面。
    以钦差的身份离开京都,齐朗与谢清并没有失去对京中的控制,如他们所料的一般,在两人离开后的第三天,三司的御使言官开始上呈弹劾的奏章,虽然并非所有的御使都参与其中,可是,两人发现他们仍然低估了对手的能量,也不由地为坐镇宫廷的紫苏担忧。
    紫苏倒是没有如他们那样悲观,她比较好奇的是,尹朔是怎么说服这么多人的!按赵全奏报的消息,尹朔近来十分谨慎,也许是因为自己上次的告诫,他一直避居家中,除了入朝处理公务,也没有再见任何官员,连他的家人也是。
    “太后娘娘……”赵全不安地看着紫苏,却又无从辩解。
    紫苏不在意地摆手,她不认为赵全是在隐瞒什么,所以才会好奇,淡淡地吩咐宫人退下,看着面前堆着的弹劾奏章,默默地思索其中可能的原由。
    如果连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都弄不清楚,那么她怎么可能制住对方呢?
    独坐在殿中,没有动手去翻看赵全之前呈上的记录,她知道有什么地方出错了,而这个错误也许就是整件事的关键,她现在必须找出那个关键的一点。
    “太后娘娘,尹相大人求见!”叶原秋平静地通报,紫苏不由显出一丝惊讶,却没有犹豫一刻,瞬间便收敛起脸上的神色,淡淡地扬声:
    “请他进来!”
    自从上次被自己询问有关收受礼品一事之后,尹朔便不曾再求见,这还是第一次,又是在三司弹劾的高潮,紫苏猜得出尹朔要做什么,惊讶是因为她本认为尹朔会更沉得住气。
    “太后娘娘万安!”尹朔进殿之后便拜行大礼。
    紫苏搁下刚拿起的朱毫,平静地让他起身:“尹相请起!尹相近来是深居简出啊!今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禀奏吗?”
    尹朔笑了笑,恭敬地回答:“微臣死罪!自从上次娘娘垂询之后,臣愧疚于治家不严,这几日一直在整理家务。”
    紫苏微微扬眉,笑道:“尹相这就不对了,治内之事应该是尊夫人的职责吧!”
    尹朔似乎没想到太后会在这件事与他较真,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太后娘娘,臣是寒族出身,这些事上不像世族那样严格区分内外。”对太后的质疑,他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紫苏点头,不再在与他闲谈,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的下文,这种莫测高深的姿态让尹朔倍感压力。
    “太后娘娘,三司弹劾一事,臣已经听说了。”尹朔别无选择,他就是显此事而来。
    “尹相有何看法?”紫苏眼都没眨一下,唇边浮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这一次,尹朔没有被她的表现干扰,只是平静地开口,道出自己的见解:“臣以为,三司此举,其心当诛!两位议政大臣奉旨出巡,此时上表弹劾绝对是谋私之举!”
    紫苏笑容不变,只是淡淡地点头:“哀家明白尹相的意思了!”
    不就是想以退为进吗?
    紫苏漫不经心的态度本就在尹朔的预料之内,因此,他没有一丝惊讶,继续道:“只是,按照我朝惯例,是不能因言官弹劾不实便给三司言官定罪,而且,三司弹劾一起,就是必须查证,臣认为不如借查证齐相与谢相,同时调查三司。”
    紫苏没有立刻回答,但是,尹朔的话让她的思路豁然开朗,心中不由冷笑。
    “请太后娘娘定夺。”尹朔低头请命,因为紫苏的沉默,他心中也有些不安了。
    “兹事体大,待朝议之后再决定吧!”沉默良久,紫苏却笑了,之后平静地回答,决定把这件事摊到台面上讨论。
    尹朔是又惊又喜,他知道,无论是对他,还是对紫苏,这都是一招险棋,成败都在未定之数。
    “是!”他无法反驳,心中满是惊喜过后的懊恼,他明白,无论如何,这样一来,自己是被紫苏反将了一军,只是还有翻身的机会。
    朝议在朔望之日,还有五天。
    退出中和殿,尹朔淡淡地一笑,眼中却是戒慎之色,随即便匆匆离开。
    从立国开始,元宁皇朝的朝议便流于形式,“政出内朝”是元宁朝廷的特点,能真正参与最高决策的人不会超过十个,因此,即使说了要通过朝议决定,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一场势力的较量,变数就在那些平常无法参与决策的人身上。
    宫廷是藏不住话的地方,人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尤其是这种当事人不在意,旁人却无法不重视的话。
    赵全是最先知道的一批人之一,但是,听完心腹的禀报,他只是一径的沉默,似乎在犹豫,站在他身的刘顺是顶有眼色的一个,示意禀报的人退下,又轻轻地关上门。
    “刘顺,尹相是以退为进,想再引起一轮弹劾,声势也会更浩大,按说,太后娘娘应该会驳回他的建言,再发谕旨申斥谢相与齐相,将这事平抑下来才,可是,太后娘娘却……”赵全是有些困惑,刘顺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也就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刘顺刚关上门便听到师父这么说,不由陪着小心道:“师父,您都猜不出,弟子能知道吗?”
    赵全一笑,摆手道:“你最有主见,说说看。”
    刘顺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下,才道:“要依徒弟的想法,是不是太后娘娘尚有其他顾虑?”
    “其他顾虑?”赵全不由一怔,沉吟了一下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马上起身,一整衣袍便往外走,见刘顺也立刻跟上,又停下脚步,对他道:“你不必跟着了,敬事房那边多用点心!那几位主子,你小心看着!”
    “是!”刘顺连忙答应,目送赵全离开之后,才转身往敬事房去,面上一派平静,心中却琢磨着师父方才的那几句话。
    赵全并没有去见紫苏,而是直接去了谢府见倩仪。
    “赵公公来得巧啊!”倩仪屋里站满了丫环波子,似乎正在忙着家事,头也不抬,只招呼了他一声便让下人奉茶伺候,却是将赵全谅在了一边。
    赵全也不急,安安静静的喝茶,吃果子,等屋里的人一一退下,才笑着起身,对倩仪道:“夫人可有吩咐?”
    倩仪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公公这话蹊跷了,你是太后的总管内官,我哪敢吩咐您啊?”
    赵全连忙陪着笑道:“夫人言重了,是在下愚钝,没有领会娘娘的安排,本该早些过来听命的!”赵全不是没有领会,只是,他本以为倩仪会派人给自己传话,没有想到她一直没动静,又听刘顺说到“顾虑”一事,才想到自己应该主动过来。
    倩仪却是冷笑,道:“赵公公不要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
    赵全一惊,知道这是警告,只能在心里苦笑,却也记下了——他不相信谢家在宫连个能传话的人都找不到,只是,这是绝对的忌讳!
    敛首行礼,赵全正色道:“谢夫人,您看是不是正事要紧?”
    倩仪却微微一笑,摆手示意赵全坐下,漫不经心地道:“正事?哪有什么正事?赵公公,你放松一些,我们都是跑龙套的!”
    赵全又是不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少妇,好一会儿,他得出结论,眼前的人说的是真话,并不是敷衍自己,这让他更不明白了。
    “这出戏的名目是——敲山震虎!”倩仪笑着说,也算是给了他一个解释!
    “啊?”赵全不禁惊呼出声。
    与齐朗相比,谢清的行程要复杂得多,从成越往北,是一马平川,又有官道,一路上官私驿馆处处皆有,往南走,虽然一路上城镇繁华,可是却要不停地换乘舟车,只有入了济州,才有一条会渠可以直达南郡边陲。接到京都传来的消息时,谢清才刚刚登船,准备由会渠南下,岸边全是送行的地方官员。
    看完夫人的信,谢清微微皱眉,沉吟不语,直到随从低声提醒:“少爷,您是不是立刻给少夫人回信,若不然,路上再回信就比较慢了。”
    谢清点头,随从忙准备笔墨,谢清只是简单地写了一页便完了,待墨迹将干,却又提笔写了一行:“暂莫与赵全冲突。”
    他了解妻子的性子,犹豫再三还是添了这句话,毕竟现在谢纹还需要赵全在宫中照应。
    命人将信送出,谢清也开始揣测紫苏的想法,按倩仪的信上所说,紫苏这次忽然改变主意却没有解释,只说是敲山震虎,紫苏不会骗倩仪,也就是说尹朔与三司并不是真正的目标……
    谢清不由愣住了,他猜到紫苏是怎么想的了,可是,那可能吗?
    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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