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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权握天下-第172部分

小说: 权握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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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家一本难念的经。别真大妃于一个月前难产而亡,孩子也没能活下来,如今古曼宫廷争乱不止,成佑皇帝又需要笼络各部,一时竟没有办法,只能任局面乱下去。
    夏承正对此无异议,但是,他仍有想法:“齐相是否知道周扬二皇子的正妃是成佑皇帝的宠妃葛布叶的嫡亲妹妹?”
    复杂的关系,却一针见血。
    齐朗是知道的,因此,他与谢清对视了一下,笑道:“知道,因此,周场的麻烦很多。”古曼有意于此,元宁又岂会无意?
    殊途同归,倒霉的是周扬,是周扬储君。——他也有支持,但是,吉萨太遥远,那位聪明任性的女皇是否愿意帮助妹夫也是个问题。
    “舅舅想如何?”阳玄颢凝神细问。
    “寒关如何?”夏承正反问,齐朗与谢清低头轻笑。
    北巡的路上,阳玄颢一直避着紫苏,这一次却避不过了,他的臣下在等待他的决定,他却不敢再做决定。
    肩舆到皇太后的居所前停下,阳玄颢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喧闹声,宫人的奉承中夹着母亲温和淡雅的声音。
    “莫要捧杀他了!适儿,休息一会儿便去读书吧!”紫苏为阳适擦了汗,轻笑着哄他离开,抬头便看到阳玄颢。
    周围的宫人立刻给皇帝见礼。
    “儿臣参见父皇!”年幼的皇长子执礼恭谨,远比他的年龄显得成熟。
    阳玄颢很少注意自己的长子,虽然已经淡忘了,但是,他知道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的母亲很残酷也很仁慈地为他解决了一切,因此,他下意识地忽略这个孩子。
    小人儿很精神,一身宝蓝色的短打装束,院子里的箭靶印证在方才纷乱的声音,看着儿子眼里期待的光彩,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头。很难得的亲善之举令阳适很激动,在保母的示意,他才按捺住情绪,乖巧地行礼告退。
    “皇帝对子女有些疏远了!”紫苏看着这一幕,很无奈地感叹——阳玄颢对孩子没有什么亲近的心思,便是那个四皇子,也少有亲近的举动。
    阳玄颢脸稍红了些,有些愧疚,却没有多说什么——他真的不喜欢小孩。那太麻烦了!
    紫苏失笑:“皇帝还是没长大啊!”
    “我本来就是母后的孩子啊!”阳玄颢尴尬地回了一句,声音很低,却仍让不少宫人不得不低头以掩住笑容,紫苏笑得更开心,但是,她也没有漏看儿子眼中的不安,笑了一会儿,便让阳玄颢扶着自己进殿,赵全知机地与宫人留在外面。
    “皇帝有什么事吗?”进了殿,紫苏边走边问,因为阳玄颢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不安之类的情绪了。
    “舅舅禀报周扬国君病危,想出兵寒关。”阳玄颢定了定神,毫不隐瞒地说出事由。
    紫苏似笑非笑地道:“这种事,皇帝应该与朝臣商量!”
    阳玄颢知道母亲的不满,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朕不敢决断。”这一刻,他只能求助于母亲。
    紫苏的脸色数变,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天子不敢决断,何人可代?”
    “母后娘娘!”阳玄颢单膝跪下,“朕……不敢……”
    无知方无畏,成长之后,明白责任之重,无所畏惧便成了纸面上最空乏的形容。
    紫苏没有叹息,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出神。
    “……颢儿,身为天子,你能说出‘不敢’便担起明君的名了!”紫苏抚过宝座上的丝绫软垫,“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没有人能说自己永远没有错失,如果因为害怕犯错,就不去做应做的事情,那便是过犹不及了!”
    阳玄颢依旧跪着,默然地低着头,他知道母亲虽然没有说,却已经指出他是在怯懦了。
    不是指责,却比指责更令他无言以对。
    除了紫苏,这样的话没有人能说,即使明白也不能说。
    他是君主,是最不能怯懦的人。
    “……朕若是再错了……”阳玄颢抬起头,缓缓地问母亲。
    紫苏摇头,很认真地说:“战争没有对错,只有输赢!治国同样如此,正确的事情未必就能成功!”
    阳玄颢一怔,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
    “孩儿明白了!”阳玄颢深深地下拜,“谢母后指教。”
    紫苏点头,伸手虚扶了一下。
    阳玄颢离开之后,紫苏刚要起身,就见赵全引了一人进来,不由扬眉:“你怎么来了?还特意避开皇帝?”
    进来的是齐朗,而且是从侧殿过来,自然是不想与皇帝照面了。
    赵全悄然地行礼退下,齐朗笑道:“想见你,又何必惹他不高兴?”
    紫苏轻笑:“想见我便不会这时候来了!”天色尚早。
    齐朗失笑,无奈地摇头:“说得什么话!”边说边从袖中取了一张纸。
    “陛下没让承正表哥来见你,他让我转交这个给你。”紫苏接了过去,手却被他握住,抬眼看去,不解地问:“怎么?”
    齐朗微笑着松手:“没什么,你先看吧!”
    紫苏打来折起地纸张,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下,便收了起来,道:“你就对大哥说,我有数了。”
    齐朗点头,笑容不变,眼中的笑意却退了。
    紫苏起身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解释道:“这是后宫的事情。”她知道齐朗不高兴,因此,语气中颇有几分讨好意思,却又因为不擅长而显得别扭,齐朗随即便笑出声。
    “很有趣吗?”紫苏不高兴了。
    齐朗拍拍她的肩,道:“又是云家?”能劳驾永宁王的后宫事情?并不是很难猜。
    紫苏没有回答,默默地靠着他。
    齐朗没有说错,正是与云家有关的事情。
    云成海避开有关女儿的事情,向永宁王进言,为北疆边防计,逐步拆分燕州军。方法也不错,以分批调换的方式进行,夏承正有些心动,却没有立刻同意……
    第二天,齐朗将紫苏的话告诉夏承正,夏承正也就说了事情的原委,齐朗听着,却没有说话,
    燕州军的事情,夏承正已有主意,不需要他说,其它,就如紫苏说,是后宫的事情,他不能说。
    紫苏那句话的意思就是,按夏承正的想法做,她没意见。
    齐朗刚走,阳玄颢的谕旨也到了,华丽言辞之下,意思便是两个字——出兵!
    夏承正的动作很快,周扬使臣面见阳玄颢前,寒关已经被攻克,但是,夏承正只是攻克寒关,并未全取附属的另外四座城池——他无意刺激古曼。
    之前,谢清主持签订的和约中,没有明确寒关的归属,周扬连抗议的立场都没有。——外政厅理直气壮地对各国宣告:“寒关本就是元宁的!”
    在见过周扬报丧的使臣之后,御驾便回京了。尹韫欢在接驾时,才彻底放下悬着的心。
    中秋、重阳,天气日渐转凉,阳玄颢的伤势也终于被太医确认为痊愈,宫里的气氛立刻轻松了不少。
    永宁王妃就是这个时候进宫的。
    “嫂子快成稀客了!”紫苏半真半假地抱怨,倩容侧头作思索状,很困惑地回答:“臣妾前儿还入宫给您请安的!”
    这是说笑。旁边的人也跟着微笑,随后便知趣地找了理由离开。
    “不是稀客就是常客了。”众人离开后,紫苏微笑着对倩容说,“那也稀奇。”
    这是认真了,倩容低头理了理衣袖,慢条斯里地回答:“臣妾听到些话,关于储君的。”
    “哦?”紫苏淡淡地应了一声,没什么表示。
    “街上的孩童都在唱‘龙君现,凤君隐,天下归一,九九同。’很有趣。”
    紫苏点头:“我知道,昨儿有人唱给我听了。”赵全负责这些,怎么会错过这种古怪的童谣?
    “那么,娘娘喜欢吗?”倩容轻笑,一脸的无辜。
    紫苏轻扣扶手,笑道:“为什么不喜欢?嫂子,我现在差不多是无所事事了!临近年关了,热闹些好!”
    “娘娘说得是!”倩容低头,笑意更浓了。
    “今年的正旦,大哥应该会回来,永宁王府也会热闹些!”紫苏看着她,说了一个好消息。
    “陛下已经准允了?”倩容知道夏承正因为北疆各营调换的事情上奏请求面君,却不知阳玄颢是否会同意。
    “议政厅的公文应该已经发出去了!”紫苏给了肯定的答复。
    夏承正是十一月初七到成越的,三天中与阳玄颢单独晤对五次,随后,给予全权的旨意便颁下了。这并不令人意外,事实上,夏承正上奏章的意思就是想回来一趟,为的是女儿的事情。
    对这个长女,夏承正的感情很复杂,却也不乐见女儿迟迟得不到册封,倩容在信中含混其辞,紫苏也一直不给回复,他不能不着急,毕竟,这也关系到永宁王府的体面。
    紫苏对兄长的催促只是微笑,沉默不答,但是,宗人府还是在十二月前给了册封的牒谱——从二品、谨宜郡主。
    永宁王妃领着郡主进宫给太后、皇后谢恩完礼时,谢纹看了看小郡主,对永宁王妃道:“舅母是自家人,知道我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不知配得上郡主吗?”
    倩容稍愣了一下,这话是当着紫苏的面问的,她抬眼并见紫苏一脸安详,想了想,还是道:“臣妾惶恐,此事还需殿下应允。”她自然是允了。
    回到王府,倩容还没来得及对夏承正说这事儿,就听下人禀报:“吏部尚书杜全浩大人求见。”
    杜全浩是来保媒的,正是为谢栉,夏承正也没犹豫,立刻就同意了这婚事。
    倩容不解,夏承正不在意地道:“随阳敢请杜家人来提亲,自然是太后允了,册封礼刚完便来提亲,你方才又说有事,想来就是这事了!”
    倩容一个字也答上来,只能点头,半晌才道:“可是,太后怎么会想起来与谢家结亲?”
    夏承正一愣,也说不出缘由,两人正相对无语,就听王府长史匆匆禀报:“殿下,王妃,宫中报丧!”
    “什么?”夏承正与倩容同时惊呼。
    “四皇子——暴毙!”长史很艰难地说出那两个字。
    屋里的两人却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原因了!”夏承正对妻子说,淡淡地叹息了一声。
   
第二十五章 冷月长风(上)


    《元宁实录…顺宗卷》
    崇明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七,皇四子薨,追封章闵太子。
    阳谨祺只活了十五个月,却是阳玄颢册封的第一个储君,面对少年天子近于歇斯底里的坚持,朝廷上下没有任何异议——已经死去的人获得再多的尊荣也无意义,而活人也争不过死人的。
    皇四子的丧仪放在贤睿宫,阳玄颢被诸臣劝住,留在太政宫,紫苏也沉默地留在慈和宫,自赵全以降,所有宫人都战战兢兢。
    四皇子是忽然离世的,太医赶到时,年幼的他已经没有呼吸,太医只能向婉妃禀报——四皇子已逝。婉妃当时就晕倒了。
    云沐雪与皇帝是第一批到的,即使是皇帝的旨意,也只能太医徒劳地做些救治的动作,谢纹随紫苏到宁泰宫,看到慌乱的情形,两人同时皱眉。
    紫苏越过众人走到摇篮边,伸手抚过婴儿的脸,随即瑟缩地收回手:“够了!让孩子安安静静地走好!”
    内外所有人同时停下动作,一片凝重的寂静向众人的心头压下。
    “不可能!”云沐雪嘶喊着抢过孩子,“谨祺还活着!你们快救救他!皇上!太后!皇后!谨祺还活着啊!”
    激动的她语无伦次,拉住身边的每一个人,要他们触摸婴儿的身体,坚持那个孩子还活着。
    谢纹的手被云沐雪强拉着碰触那个孩子,犹温的肌肤让她瑟缩了一下,生命的脆弱与死亡的冰冷令她颤栗。
    在阳玄颢想要说什么前,紫苏狠狠地给了云沐雪一巴掌,打断了她的嘶喊:“燕贵妃!你能不能让哀家的孙子走得舒服些?”
    冰冷的声音透着无情的残酷,让云沐雪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只能跪倒在地,绝望地呜咽。
    紫苏看了谢纹一眼。谢纹会意地上前,想从云沐雪的怀里抱过孩子。云沐雪却忽然使劲地推开她,谢纹踉跄了一下,幸好宫人及时扶住才没跌倒。
    “让我再抱抱他!”云沐雪抱着孩子低低地喃语,令所有人都无语地沉默着。
    “沐雪……”阳玄颢上前环住云沐雪的身子,想让她起身。
    “皇上……”云沐雪下意识地回应,双眼茫然地看着怀中的婴儿。
    尹韫欢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令人感叹悲伤的情景,只不过,连她在内,殿内所有人都感叹悲伤不起来,尽管面上都是一样的沉痛。
    尹韫欢没有出声,只是端庄地下拜行礼,随后在紫苏与谢纹的示意,缓缓起身,沉默地退到一旁,看着。
    过了一会儿,紫苏再次看向谢纹,谢纹有些无奈地咬唇,再次走近云沐雪,却没伸手,只是很轻柔地说:“燕贵妃,将孩子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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