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偏要宠她宠她-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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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静姝接过宫女手中的银筷递给他,说:“当日在长乐宫内,我曾听皇祖母提过,陛下爱吃这个。”
皇帝点点头,话中有些怀念,“我记得从前第一次吃着鱼翅蟹黄羹,就是在皇祖母宫中。我与几位皇兄陪着皇祖母一起用膳,侍膳内监给我舀了一勺羹,那是我从未尝过的滋味。只可惜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吃到。”
薛静姝留意过皇帝的饮食习惯,发现他喜爱肉食,而且爱重油重味的食物。这些大概都是因他从小吃得不好,现在才如此执着于吃。
但是味重的东西吃多了,恐怕对身体不好,不知从前有没有人劝过皇帝?
她拿了碗,亲自给皇帝打了一碗羹,说:“陛下如今是皇上,爱吃多少吃多少,再也没有人能多说一句。不过不论是什么,都有过犹不及的道理,陛下也该吃些时蔬菌菇才是。”
皇帝避重就轻,“我既然属虎,自然要吃肉,那些山菌小菜,都该留给皇后享用。”
薛静姝便不再劝,她已经认识到,论一张嘴她是无论如何说不过皇帝的,要让他改,还是直接去御膳房给他订食谱来得快些。
皇帝以为躲过危机,也拿了碗,给薛静姝盛了鱼翅蟹黄羹,“皇后也尝一尝。”
德公公忙小声提醒:“陛下,太医说了,娘娘此时要少吃寒性食物,这蟹黄最好不吃。”
皇帝一顿,道:“是我疏忽了。”
他看了看桌上其他菜,确实有几道是药膳,便问薛静姝:“皇后身体可还有不适?”
薛静姝轻轻摇头,“没有大碍。”
皇帝似乎有话要说,但又迟疑着。
他极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向来是有话直说的。
薛静姝不免好奇,“陛下想说什么?”
皇帝道:“原来女子月事,是要一直不断的出血,皇后身体又这样弱,不如让太医想个法子,把那血止了吧。”
薛静姝没料到他说的是这样的私密事,脸上立刻就烧红起来。忍着羞涩说:“这种事怎么能止住?况且天下的女子都是这样过来的,陛下不必担心。”
她虽这么说,但皇帝始终放不下心来。在他眼中,皇后一直是又娇又弱的,这样娇弱的皇后,怎么能受得住连续四五日出血不断?就是一个健壮的男子也受不住。
薛静姝看他似乎还没打消主意的模样,只得硬着头皮又说:“我的月事已经来了三四年了,月月如此,也不见有什么。世间其他女子,都是如此。”
皇帝没再说什么,不过他心里已经把这事记下,打算过后亲自去问问
太医。
他把刚才盛给薛静姝的鱼翅蟹黄羹自己喝掉,又拿了一个干净的碗,给她盛了一碗当归羊肉汤,“这是太医院交上来的食谱,适合皇后现在进食。”
“多谢陛下。”见他不再执着这个问题,薛静姝松了口气。
两人吃过午膳,皇帝看到窗边薛静姝风才摆弄的兰花,便问:“这花是
御花园里挖来的?”
“是,我早上陪皇祖母在园中散步,看见这花长得不好,就让人挖来,看看能不能将它养好。”
皇帝仔细看了看那花,只是普通的品种,没什么特殊的。他说:“避暑山庄中有不少兰花品种,等过两月,我们去夏宫,皇后肯定喜欢那里。”
薛静姝第一次听他提起这事,好奇问道:“夏天要离宫吗?”
皇帝点点头,“夏日京内酷热,皇祖母年纪大了,受不住,往年都陪她去夏宫住两个月。今年有皇后同行,皇祖母肯定更加高兴。”
薛静姝又问:“不知是几月出宫?”
“等到了六月就动身。”
现在是三月初,算起来还有两个多月。
皇帝见她似乎对出宫有些兴趣,又说,“等到秋狩,皇后还可以与我一同去打猎。”
薛静姝笑道:“只怕我连弓箭都挽不起,到时候丢了陛下的脸面,让大臣们好笑。”
皇帝道:“哪个敢笑,就让他笑个够,以后就不用笑了。”
薛静姝不知他这话是当真,还是玩笑。
但她心里也清楚,皇帝能够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变成如今的九五至尊,不可能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手段。
如今皇帝愿意展现在她面前的,恐怕还只是冰山一角。
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外廷还有政务,皇帝不多久就走了,只让薛静姝今晚等他。
皇帝出了栖凤宫,吩咐德公公:“你去太医院,让张之穹来见我。”
德公公跟了皇帝这么久,对他的心思多少猜到一两分,眼下试探道:“陛下可是为了娘娘月事之事?”
皇帝点点头,也不隐瞒,“不错,皇后身子娇弱,怎么受得住月事摧残?得让张之穹想个解决的法子。”
德公公实在惊叹于皇帝的想法。
就算他是个太监,也知道女子月事乃是天生有之,全天下的女子,从年轻到年老都是这么过来的,从未听说过有哪一名女子承受不住月事,不知陛下到底操的是哪一门子的心?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只恭恭敬敬退下,跑去太医院传话。
太医院的人见德公公三天两头的来,已经有些习惯,三三两两地冲他打招呼,还有些沉迷于手上的药方子,根本不知有人来了。
德公公走到张太医身边,小声道:“张大人,陛下有请。”
张太医忙起身收拾了医药箱,就要跟他走。
德公公道:“张大人不必忙活,陛下只是向张大人请教一两个问题,不是让张大人看诊。”
两人出了太医院,张太医向德公公打探道:“公公,陛下传我,可是为了皇后娘娘之事?”
德公公点点头,“正是为了娘娘。”
这张太医从薛静姝未入宫时,就负责给她看诊,等薛静姝入了宫,更是要时常去栖凤宫请平安脉。
因此,他晓得皇帝召他。除了是因皇后娘娘,不会有别的事。
不过他记得上一次给娘娘请脉时,娘娘身体一切安好,并没有什么不妥,而昨晚又才刚给娘娘想了几个热性克寒的药膳方子,难道是那几个方子出了问题?
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又小声道:“公公可知,陛下是为了娘娘的什么事?”
德公公有些头疼的看了看他。
这张太医为人不错,况且又是专门为皇后娘娘看诊的,可以说是娘娘跟前的红人,与他打好关系,准没有错,若此时他问的是别的事,他也就说了,偏偏今日这事,陛下身为当事人说得坦然,他一个旁观的,却觉得不好出口。
张太医看他吞吞吐吐的,立刻就紧张了,从衣袖里抽出一张银票就往德公公手中塞,恳切道:“请公公明示。”
德公公忙推脱不收,见他还要硬塞,只得豁了出去,直言说道:“陛下是想问问大人,是否有方子能让皇后娘娘免受月事之苦,大人好好想想吧。”
他说着,心里止不住感叹。陛下整日让他为了这种事奔波,实在是要把他一张老脸给臊秃了呀。
第四十五章 投喂
崇德殿内; 张太医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皇帝让他起身; 也不多说,直接问道:“张卿可有法子能停了女子月事?”
张太医在心里擦了把汗,好在这问题方才德公公已经向他透露过; 不然他此刻猛一听闻; 肯定会惊愕得不知如何回答。
他道:“回陛下; 《内经》有云:‘女子二七而天癸至; 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女子若有了身孕; 则月事自然就止。”
皇帝微微拧眉; “你是说,让皇后怀孕?”
张太医低下头,道:“是。”
皇帝没说话。
张太医心中又开始紧张起来,暗暗想着; 是不是皇帝不满意这个答复。
毕竟,薛家作为外戚; 已经风光了许多年; 等太皇太后去后; 皇帝是否会继续纵容薛家还未可知。
若皇帝看不惯薛家,那必定不会让出身薛家的皇后怀上龙子。
他方才说要让皇后怀孕; 不知是否违背了陛下的意愿?
皇帝确实在想是否要让皇后怀孕的事。
十月怀胎这种事皇帝还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 所以他心里又在担忧; 皇后那样瘦弱,让她顶着一个肚子十个月,她受得住吗?
况且那孩子在皇后腹中长大,自然要由皇后供他养份,看皇后那样,尚不能把自身养得珠圆玉润,哪有余力再去供一个孩子?
他又将这几个问题抛出来。
张太医忙将那些有的没的想法收敛起来,恭敬道:“女子有了身孕之后,可以通过进补供养孩子,而且孩子不是养得越大越好,若太大了,生产时恐怕会有些困难。”
于是皇帝暂时放了心,但他还有个疑问,“朕与皇后行房多次,从未让皇后服用避子汤,怎么皇后至今还未怀上?”
“这……”张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或许与夫妻双方体质有关,又或许是行房时机不对。有些夫妻身体健康,但成亲数年后才有身孕,也属正常。陛下和娘娘洪福齐天,自不必担心后嗣之事。”
皇帝缓缓点头,拧着眉,不知想什么,好半天才挥手让他退下。
张之穹从崇德殿出来时,面色微妙神情复杂。
德公公一脸感同身受的看着他,说:“张大人慢走,小心脚下。”
张太医回过神,看了看脚下的台阶,对德公公拱拱手,“多谢公公提醒。”
回了太医院,有交好的太医见他神色不对,担忧道:“可是皇后娘娘那儿出了什么问题?”
张太医摆了摆手,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
帝后之事不是他能够随意谈论的,这些事埋在他一个人心底就好,不过他有预感,这绝不会是陛下最后一次找他。
另一头,皇帝照常批着奏折。
不过德公公伺候了他十几年,一眼就看出,皇帝此时有些心不在焉。
皇帝又批了几本折子,下笔越发缓慢,终于停下手,出了神。
笔尖一点朱砂缓缓下落,滴在奏折上,晕开成一个红色的圆点。
德公公轻手轻脚地上前,想要将那本折子移开。
皇帝立刻警醒,看了眼手下的奏折,合起来放到一旁,又将朱砂笔也搁下,看着德公公,郑重道:“德禄,你说宫里是不是太冷清了?若添几个小皇子,小公主怎么样?”
德公公忙说:“那可是陛下之幸,大衍之幸,举国之幸。”
皇帝听后,自言自语道:“还得和皇后商量,不知她是否乐意。”
德公公心中想着,自古后宫女子,只有恨自己肚子不争气,怀不上龙种的,哪有不乐意生的?
不过,陛下想问,就让他问去吧。
皇帝又道:“你去让栖凤宫司礼女官来见我。”
德公公忙去了。
傍晚皇帝忙完政事,又摆驾栖凤宫。
薛静姝仍在摆弄那株兰花,见皇帝来了,才起身净手,命人摆膳。
两人并肩坐在膳桌旁,宫人们将一道道佳肴摆上来。
帝后跟前的菜式泾渭分明,皇帝那头大荤大油,皇后这边,则又清又淡。
皇帝虽时常要薛静姝多用些肉食,但薛静姝的荤菜与他的荤菜又不太一样,口味清淡得多,多以鸡鸭鱼鲜为主,不像他面前,不是羊肉就是牛肉鹿肉之类。
薛静姝亲手给皇帝夹了个红烧狮子头。
那狮子头实则就是一颗拳头大小的肉丸子,皇帝最喜爱的吃法就是一颗丸子,两口下肚。
眼下他夹起丸子咬了一口,立刻就发现不对,不由转头看一下薛静姝,见她嘴角含笑,哪里不知是皇后做了手脚。
“这是什么?”皇帝问。
薛静姝道:“不正是红烧狮子头吗?”
皇帝嚼了嚼,勉强咽下去,说:“满嘴草腥味,没有肉的狮子头,也叫狮子头?”
薛静姝心里暗笑,难得见皇帝吃一次瘪,不过面上还是认真道:“我是特地问了太医的,陛下膳食不均衡,恐怕对身体不好,太医说陛下应该多用些素食,中午我劝陛下,陛下却不听。那我只好让御膳房做了这素味的红烧狮子头。”
皇帝道:“皇后是不是还叫人做了别的?也一同说出来,让我好有个准备。”
薛静姝轻笑:“陛下放心,今日只有这一道,别的明日再呈上来。”
皇帝无奈道:“多谢皇后体贴。”
薛静姝微微一笑,心里却实在有些高兴,难得她能在皇帝面前占一次上风。
皇帝虽然嘴上嫌弃,那一碟四个拳头大小的狮子头,他却都吃干净了。
作为回报,他盯着薛静姝,吃了大半碗的羊腿肉。
薛静姝那一点胜利的喜悦很快就没了。
晚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