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偏要宠她宠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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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只在床帐前站着,不知因何并未靠近。
薛静姝抿唇等着当头一刀落下,可等了半天却毫无动静,心中不免更加煎熬,实在忍不住,抬头望了他一眼。
皇帝正看着这边出神,眼睛虽看在她身上,可视线却未落下来。
薛静姝心中天人交战,想了又想,还是出声道:“皇上?”
皇帝似这才回神,缓缓抬步走近,在她身旁落座。
薛静姝察觉他身上散出的热气,身子不由绷紧。
皇帝转头看着她,道:“前一阵听说你病了,眼下身体如何?”
薛静姝未料他会在此时问这个,愣了一下,道:“多谢陛下关心,已经痊愈了。陛下当时欲宣我入宫,不知所为何事?”
皇帝道:“没什么,那几日皇祖母心绪不佳,她虽不曾开口,我看多半因宫内无人,她觉得冷清了。”
薛静姝低了头没说话,她当时推脱开没进宫,不知皇帝心里是否责怪她。
说实话,皇帝的孝心令她惊讶,也有些感慨,看来他的确十分尊敬太皇太后,但愿有了这一分敬意,哪怕日后太皇太后不在,皇帝也能念着旧情,别让她与薛家真的被碾进尘土之中。
皇帝又道:“不早了,安置吧。”
薛静姝眼睫轻轻颤了颤,并未抬头看他,只掀开被子躺进去。
不久皇帝也躺了近来,两人间隔了约一个手掌的距离,薛静姝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但他始终没有靠近。
床帐内光线昏暗暧昧,薛静姝睁着眼看向床顶,高高悬着的一颗心本应慢慢落下,此时却仍旧挂在半空中。
皇帝没有碰她。
她不知此刻是要庆幸还是哀伤。
她确实不期待与皇帝做那些事,可当皇帝真的不曾动她,她又不得不开始思考将来该怎么办了。
一个不得宠的皇后,一个无子的皇后,一个娘家无可依靠的皇后,会是什么结局?
她轻轻闭上眼,竭力将许多纷杂的念头抛出脑外。
罢了罢了,当初下山之时就已经该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再不济,以皇帝的孝顺,他日后可能会废了她,但也会给她一座偏僻的宫殿孤独终老。
这么看来,也不算太差。
她无声地叹出一口气,悠悠荡在半空的心缓缓回落,鼻尖嗅着的是她送给皇帝的熏香,熟悉的香味让她更加放松了些。
正准备就此睡去,身边她以为早已睡着的人却又有了动静。
皇帝从被子下伸过来一只手,碰到她的身体后明显顿了一下,却仍坚定的绕过她的后颈,握住她另一侧肩膀,再微微用力,就将薛静姝整个搂在怀中。
薛静姝身体微僵,但她很快察觉到,皇帝的身体比她更加僵硬,她仿佛被人从柔软的被褥中挖出来,又被禁锢在一块坚硬的大石头上。
她因这个发现愣了一下,待猜测到皇帝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由苦中作乐觉得有了几分好笑。
皇帝大约比她还为难吧。
至少她入宫,在外人看来,是得了无上的恩宠,有数之不尽的富贵等着她,而皇帝因为孝顺太皇太后,不得不娶了她,他得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
不仅如此,为了让太皇太后开心,他还需刻意表现对她的喜爱,甚至在这种时候,还强迫自己来碰触她。
薛静姝只得苦笑。
只是不知是要为自己苦笑,还是为皇帝苦笑。
大约有了几分同病相怜,又或者是认了命,她努力放松自己,使微僵的身子软化下来。
皇帝抱住她后又没了动作,薛静姝不想今晚一个晚上都睡不成,只好又主动开口,“皇上?”
皇帝应了一声,薛静姝就靠在他胸口上,声音从胸腔内传出,比平日更加低沉几分。
皇帝问她:“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小时候身体不好,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凉的,今年吃了陛下赐给的药,已经好多了。”薛静姝如实回答。
皇帝点点头,“既然有效,就继续吃,改日让太医院的人再给你诊一诊,看看药方是否需要改进。”
薛静姝心下有些感叹,自小到大,最关心她身体的人,除了柳儿,竟要数皇帝了。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关心她,这份心意她都心领了。
眼看皇帝又不说话,也无动作,薛静姝干脆问:“皇上,该安寝了吗?”
话一出口,马上察觉皇帝的身体比刚才更加僵硬。
薛静姝心里都要为他觉得可怜了,身为一个皇帝,何必强迫自己到这个地步?
她心中叹着,想着该如何帮他找个台阶下,也当是帮了自己。
好在她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这现成的借口信手拈来,就听她踌躇道:“我今日……身体不适,请皇上怜惜。”
她不知皇帝是否因这话松了口气,但圈着她的手臂确实松开了些。
皇帝道:“既如此,就早些睡下吧。”
第二十七章 温存
皇帝嘴上说早点睡吧,圈着人的手却没放开。
薛静姝等了等; 又耐着性子等了等; 仍不见他有动作; 她只好自己去抬皇帝的手,打算挪到一旁去。
可床帐里看不清楚,她伸手一抓,竟将皇帝的手掌握住了,两人都是一愣; 她正要放开; 皇帝却反手握紧。
“皇上?”薛静姝有些弄不清他的意图,既然不愿意亲近; 她找好了台阶给他; 下来就是了; 怎么下到一半又走上去了?
“你……”
暗里看不清皇帝的表情; 可他呼出的热气扑在薛静姝颈边; 仍让人觉得不自在。
皇帝似乎在做什么十分艰难的决定; 一个字出口,都过了一会儿; 才道:“你身上不适,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
薛静姝瞪大了眼,皇帝到底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她身上不适,难道不是两人默认的一个借口而已吗?真让太医来了; 好端端的让人家给她想什么病好?
她只得摇摇头; “不必劳烦太医; 只是一点老毛病,不碍事。”
皇帝又沉默下来,在薛静姝以为他终于打算睡了的时候,他握着她的手却慢慢上移,落在她衣领上。
薛静姝吓了一跳,忙止住他的动作,惊疑不定,“皇上?”
皇帝道:“今晚洞房花烛夜,请皇后担待一些。”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准备睡了吗?
薛静姝难得慌了,虽早就做好今日的准备,可之前以为皇帝不准备碰她,她已经松懈下来,这会儿皇帝突然杀个回马枪,实在令她措手不及。
她按住皇帝的手,带着些许颤音道:“可是您……”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已经习惯了些,方才皇帝明明僵硬得似块石头,这会儿似乎好了许多。
皇帝轻轻挣开,转而握住她的手,“方才是我怠慢了,皇后莫怪。”
薛静姝忙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还在纠结之中,皇帝却已经想清楚了,既然已经册封她为皇后,那从今日起,善待皇后便也成了他的责任。
鱼水之欢本是他极厌恶的,但方才将她抱在怀中,却不觉得排斥,那今晚这场洞房花烛,无可避免,也无需避免了。
他见薛静姝仍紧张,被他握在掌中的手也是冰凉凉的,便安慰道:“别怕,我轻一些。”
薛静姝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替皇上更衣。”
床上的规矩,苏姑姑自然也是教了的,本应该她先把自己脱干净,再服侍皇帝脱衣。
皇帝轻轻按住她,“我来。”
身旁窸窸窣窣,薛静姝知道,是皇帝起身脱衣服了。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抬起微颤的手,慢慢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扣。
皇帝又躺回来,伸手重新抱过她。
裸-露的肌肤第一次与人接触,薛静姝整个人微微颤了一颤。
“冷么?”皇帝问她,他的一只手已经伸到她背上,轻轻抚摸着。
薛静姝摇摇头。
皇帝又道:“别怕。”
他极有耐心,一双手掌几乎抚遍薛静姝全身,似乎想要将她微凉的身体捂热一些。
这方法确实有效,薛静姝满面通红地躺在他怀里,整个身体都漫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皇帝这才撑起身体,虚虚覆在她上方。
薛静姝紧张地咬住嘴唇,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皇帝碰了碰她的腰侧,“别怕。”
那一下疼痛来临,薛静姝面上血色全部褪去,疼得眼泪直往下落。
皇帝手上青筋突突跳起,但他强自停下,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替她擦了擦眼泪,“是不是很疼?”
薛静姝吸了口气,竭力用正常的语气道:“不疼。”
皇帝府下来,轻声道:“请皇后担待。”
薛静姝眨了眨眼,大串的泪珠子往下落。
栖凤宫外,数十个宫人安安静静等着,连一声咳嗽也听不见。
德公公举着耳朵听暖阁内的动静,却什么都没听见,心中不由有些嘀咕。
柳儿也在等待的人群之中,她心里担心她家小姐,但眼下所有人都在等,她也只能等。
终于,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里头传来皇帝的声音。
德公公忙指挥内监抬热水进去,又点了几个机灵的宫女进去伺候。
床帐还未掀起,宫人只垂首守在帐外,无人敢上前一步。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帝后的对话。
“还疼不疼?”
“……不会。”
“让太医来瞧瞧吧。”
“别、我没事……”
“热水抬进来了,你想擦身还是要泡澡?”
“皇上让她们退下吧,我……我自己来。”
“德禄,你们退下。”
德公公听得起劲,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站直了,“是。”
他赶紧挥挥手,让宫人随他退下。
听到脚步声走远,薛静姝才松了口气,身体酸痛难耐,特别是那处难以启齿的地方,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杵在里头,又胀又痛。
她仍躺在皇帝怀中,两人身上的衣服也未穿上。
皇帝抱着她坐起来,半靠在床头。
方才宫人又在外头点了许多蜡烛,烛光透过床帐,让里头也明亮了许多。
之前看不见对方,心里又只顾着紧张,倒不觉得尴尬,现在这样,却让她觉得几乎要抬不起头来。
她轻轻推开皇帝,想要起身,可手脚却是酸软的,使不上多少力。
本来今日她就没怎么吃饭,方才又被折腾一番,况且又是初次,她自己身体又不算健壮,几下叠加起来,她此刻就好像大病初愈,身上软绵绵,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皇帝见她实在艰难,也顾不得照顾她的脸面,伸手取来中衣披上,又拿了薛静姝的衣服给她包好,然后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薛静姝轻呼一声,“……放我自己走吧。”
皇帝没说话,抱着她跨出帐外,好在屋内地龙烧得暖和,两个人这么穿也不怕着凉。
他把薛静姝放在浴桶边的椅子上,低头问她:“要不要进去?”
薛静姝烧红着脸,点点头。
皇帝便动手将她身上的衣服剥掉,抱起来小心放进浴桶里。
一入水,薛静姝立刻矮身坐下,只留了一颗脑袋露在水面上。
她想了想,现在这情况,她自己一个人肯定应付不过来了,与其是皇帝在这里,两厢尴尬,不如让柳儿进来帮她。
她道:“皇上,您让我的侍女柳儿进来吧。”
皇帝点点头,披上外衣,“我去别处沐浴,晚些再过来。”
他踏出房外,德公公立刻上前,“皇上,热水已经备好了。”
皇帝抬脚往另一处偏殿走,“让皇后的侍女进去伺候,另外……给太医院传话,让张之穹入内候命。”
德公公忙应下,一面安排柳儿入内,一面让小内监去太医院。
柳儿几步踏入暖阁,见薛静姝靠在浴桶边上,面上带着疲惫,心疼道:“娘娘,您累不累?”
薛静姝听见她的称呼先是一愣,慢慢苦笑道:“柳儿,别人也就罢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吧,不然我听着别扭。”
柳儿挠挠脸颊,道:“我也觉得别扭,可苏姑姑说要改。”
薛静姝道:“听我的就是,私下咱们和从前一样,若陛下在,你再改口。”
“哎,好。”
薛静姝又道:“你在外头站了大半夜,记得喝点姜汤,别着凉了。”
柳儿撩着水替她清洗身子,道:“外边一点也不冷,虽然没有地龙,可是烧着好几个炭盆呢。”
其实她心里有些好奇,不知道方才皇上和小姐关在屋子里干什么,不过她也晓得这里是皇宫,不是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