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伊人怀-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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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母闻言,叹了一口气,知道女儿受了委屈,可她这不是心疼吗?“下马威可以给,可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一时,非得当着太后的面。”
凤锦绣在一旁看着她淤青的膝盖,也心疼,“如今皇上前朝未稳固,也抽不开身时时护着你,方法有那么多,有时候不必亲自动手。”
“娘和阿姐说得都对,这次是我心急了。”凤灵夜软声说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近日和段懿轩闹得不快,也许是段君墨的纠缠,让她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宫姬月站在一旁,看着被众人批斗的凤灵夜,漫不经心地说道:“凤丫头从小就这性子,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要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就不是她了,这就是太后故意刁难,按理应当处理那个口出狂言的赖姿才对。”
“你就别宠着她了!”凤母一眼瞪了过去。
宫姬月赶紧讪讪地闭了嘴。
这一天折腾下来,凤灵夜也累了,加上腿不方便,就回了自己的寝殿,躺在软榻上休息。
吃过晚饭以后,便早早地睡下了。
只是到了深夜,却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她翻了一个身,睡眼惺忪地问道:“谁?”
桃夭在门外回道:“禀懿贵人,皇上来了。”
“我已经睡了,让他明日再来吧。”她看向门口,只见门框上倒影着桃夭和一抹清瘦落寞的身影。
她拒绝以后,那抹身影似乎是停顿了一会儿,而后才缓缓离开了。
躺回床上,睡意也淡了。
她觉得娘和阿姐说得没错,今日是太冲动了,方法有那么多,何必与太后硬碰硬?
第二天,腿便完全利索了。
打起精神,她画好妆容,带着桃夭和一些礼盒,竟亲自来到了赖姿暂住的宫殿。
赖姿和其余女子们都在这座宫殿里,只是分别住在不同的院子,看到凤灵夜的身影,其余女子顿时都一脸诧异。
昨天那一耳光,她们可都瞧得非常仔细,难道凤灵夜被太后责罚,心有不甘,这又来报复赖姿了?
如大家所料,当赖姿看到凤灵夜时,也是这么想的,不由得皱起眉头,一脸不悦,“你来做什么?”
“妹妹不必如此防备。”凤灵夜笑了笑,“昨日我确实不该动手打妹妹的,妹妹说得也没错,我就是战王爷的一只破鞋。”
赖姿眼皮一跳,没有接话。
“不过这打了打了,罚也罚了,气也消了,后来想了想,觉得妹妹只是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而已,”凤灵夜转动着手里的热茶,“我虽来这宫中不久,好歹也在战王府生活了一年,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赖姿面色不善,“你想说什么?”
“妹妹这般剑拔弩张做什么?”凤灵夜轻轻一笑,“我是想告诉妹妹,‘破鞋’这两个字,让我听见了不打紧,下回可别让皇上听着了,否则皇上一不高兴,那可不就是一个耳光一顿罚跪能了事的。”
赖姿听完,脸色果然一白。
她说得没错,倘若让皇上听见自己捡了一个破鞋,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顿时,她对凤灵夜的敌意削减了一分,“懿贵人说得是,以后我再也不说了。”
凤灵夜转身,看了一眼桃夭,桃夭立刻将手上的礼盒递了过来。
她接过礼盒,放到桌上,看向赖姿,和颜悦色道:“昨日是我太过鲁莽,还望妹妹不要往心里去,所谓不打不相识,这点心意,就算是我的赔礼了。”
赖姿微微一惊,看向这些礼盒,骨子里还是有些不屑,虽然她爹是从四品的护卫,但她身为家中嫡女,要什么没有?
“懿贵人实在太客气了。”她推辞道。
凤灵夜打开其中一个礼盒,只见里面摆放着一件精美的珍珠项链,“这是从南海送来的贡品,皇上便顺手赏给了我,觉得很称妹妹的肤色,便拿来借花献佛了。”
赖姿一看,双眼瞬时一亮。
这可是贡品里的珍品,据说价值连城,只有这一件。
“这。。。。。。”她看向凤灵夜,难以置信。
凤灵夜笑了笑,“这些东西于我只是身外物,多了,也佩戴不过来,不如分给姐妹们共享。”
“懿贵人如此大方,赖姿就此谢过了。”赖姿一脸感激。
就这样,凤灵夜对赖姿好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储秀宫。
储秀宫里的少女们,顿时将对凤灵夜不满的矛头,纷纷指向了赖姿。
而赖姿却不以为意,将凤灵夜对自己的好,视为理所当然,认为她现在势单力薄,就是想拉拢自己罢了。
却不知道凤灵夜若想拉拢一个人,从来不会做得人尽皆知。
可赖姿得了便宜,慕容霜等人虽然不屑,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为凤灵夜地位不高,却是得皇上宠爱的。
只要凤灵夜有心,赖姿很快就能成为这后宫中的主子了。
不出大家所料,这一晚上,桃夭忽然来到储秀宫,告诉赖姿说,凤灵夜最近来了事,可后宫又无人,皇上便总是来寝殿找她,她已拒绝了好多次。
赖姿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于是跟着桃夭,一起出了储秀宫,装扮美艳地到了凤懿宫。
大家都在一个宫,赖姿的所作所为,自然都能看到。
只见慕容雪站在院子里,愤愤地绞着绣花手绢,“这个贱人,居然巴结上了凤灵夜!”
“不过是小小护卫的女儿,就算得宠,也翻不了多大的天。”礼部尚书嫡女,权依柔冷冷地看着赖姿的背影。
慕容雪好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嫉妒,“自从来到后宫,已有四五日,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太后给我们铺好了路,也明说过,是否能成为后宫主子,就要各凭本事。”
“你打算怎么做?”权依柔看向她,带着一丝探寻。
她看向权依柔,淡淡一笑,“自然是努力争取,至于办法嘛,还需要仔细揣摩才是。”
委婉的话语中,满含戒备。
她怎么可能将办法告诉自己的敌人?
权依柔不知是否听出了她的防备,只笑了笑表示赞同,“是应该好好谋划了。”
凤懿宫。
桃夭将赖姿安排到寝殿以后,便依照吩咐退了出来,守在第二道门旁,等候通传。
凤灵夜则躺在凤锦绣的软榻上,嗑着瓜子。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自己寝殿?”凤锦绣见她迟迟不走,不禁开始撵人。
凤灵夜语气淡淡的,“今夜我想和阿姐一起睡。”
凤锦绣当她是回到了小时候,笑着嗔怪道:“都多大了,还跟我一起睡,一会儿皇上恐怕是要来了,可不能再怠慢了他。”
“我来事了,今夜就不留他了。”凤灵夜平静地说着,吃着瓜子,却有些食不知味。
这一天,总会到来,不知段懿轩看到床上之人并非是自己,他又会如何?
不管成功与否,这赖姿都已成为了风尖浪口的一块鱼肉,就算她不动手,也有人替她动手。
凤锦绣说得对,方法千千万,何必亲自动手?
只是这个办法,让她总觉得心里有些抑郁。
遂又抓了一大把瓜子,拼命地吃了起来。
深夜。
如往常一般,段懿轩又来到了凤灵夜的寝殿,桃夭什么也没有说,就将门打开了。
段懿轩走进里间,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穿着一身里衣,背对着自己,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什么时候起,灵儿竟然也长肉了?
见桃夭给自己开门,便以为是凤灵夜原谅了自己,他走了过去,坐在床头,语气温润,“朕知道这些日子,你受了委屈。”
床上的赖姿一惊,真是皇上的声音,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
看到她的异常,段懿轩微微蹙眉,不由得担心道:“灵儿,你怎么了?”
“皇上。。。。。。”赖姿万种风情地轻轻唤了一声,接着缓缓地转过身子,柔媚地看向他,“懿贵人身子多有不便,特让姿儿今夜过来伺候皇上。”
段懿轩双目一怔,连忙站起了身,蹙眉看向赖姿。
为了这难得的机会,赖姿也豁出去了,抛开往日学习的女德,双手柔柔地解开腰带,大胆地脱下了白色里衣,然后赤身站到了地上,双手朝着段懿轩伸过去。
“滚!”段懿轩看着她的脸,凤眸深沉漆黑,浑身散发着拒人以千里的冰冷气息。
赖姿浑身一抖,满怀期待的心顿时碎了一地,难道是皇上不喜欢太主动的女子?
一时又羞又委屈,两行泪水滑过脸颊,她当即蹲在了地上,拉过衣服羞辱地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段懿轩转过身,捏着拳头,笔直地走出寝殿,看向守门的桃夭,语气冷沉,“凤灵夜呢?”
“在。。。。。。在凤锦绣的屋子里。”桃夭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生气的段懿轩,一时有些木然,在她印象中,皇上一直都是温文儒雅的人,难道这次懿贵人又做错了吗?
此时。
凤灵夜换上里衣,正准备在凤锦绣的床上挤一挤了,哪知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踢开,她回头一看。
只见段懿轩脸色清冷,几步来到她身边,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是你安排的?”
凤锦绣一看,立刻识趣地退出去了。
凤灵夜直视着他的目光,柔柔一笑,“皇上找错人了,这都是太后安排的。”
“朕指的是赖姿。”段懿轩长眉紧蹙。
凤灵夜勾唇,“妾身指的也是赖姿。”
“你还在为上次朕的话而置气?”他满含无奈,凤眸复杂难言,“你是在利用朕,对付太后吗?”
“利用?”她面色一沉,“倘若能得到投怀送抱的美人,皇上大可利用妾身!”
“你想做什么?”他满眼疲倦。
她挣开他的手,退后一步,目光疏离,“这句话应该是皇上问她们,她们想对妾身做什么,而不是妾身想对她们做什么!”
“我们。。。。。。”原本是一腔怒火,可在看到她时,又统统化作了无限哀愁,他无力一笑,他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原本不都好好的吗?
看着他眼中的无奈和哀愁,她紧紧皱着眉头,“段懿轩,不是我容忍不了她们,是她们容忍不了我,我做这一切都是自卫,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灵儿,”他走过去,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温润少年,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切都开始变得面目全非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将她们送出宫。”
“娘说得对,你刚刚登基不久,前朝未稳,如何抽得开身护我周全?”她目色苍凉,“我只要你信我,永远站在我这一边,便于心足矣。”
他重重点了点头。
间隔多日的嫌隙,终于冰释前嫌。
只是赖姿那边却没有这么简单了。
段懿轩以不顾礼义廉耻,公然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毫无女子该有的矜持,要立刻将她逐出后宫,永远不得踏入宫门半步。
太后却不赞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人都是皇上的人,这赖姿来到后宫,奉哀家之命伺候皇上,何谓不顾礼义廉耻?”
“朕的后宫妃嫔,应当知书达理,而不是这般放荡下贱。”段懿轩丝毫不退让。
赖姿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众女坐在两旁,没有同情,只有幸灾乐祸,这凤灵夜接近她,果然就没好事发生。
凤灵夜坐在太后对面,面容平静,仿佛一个局外人。
太后闻言怒了,“什么叫做放荡下贱?倘若为皇族绵延子嗣,也叫放荡下贱的话,那皇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为我大理诞下龙子?!”
“前朝不稳,大理江山随时可易主,孰轻孰重,母后不分?”段懿轩眸光微冷。
太后气极,指向凤灵夜,口不择言地吼道:“那懿贵人就身世清白,高尚圣洁了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只见段懿轩坐在龙椅上,双手紧紧抓着扶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白,薄唇紧抿,凤眸深邃莫测。
“没有她,母后的顽疾,怎么痊愈?没有她,七月怀胎的母后,如何顺利产子?没有她,何来儿臣这双腿、这条命?”
他低沉的嗓音,字字珠玑,就像一滴水,滴滴击打在太后心坎,“她是否清白,是否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