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伊人怀-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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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刻了很久吧?”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手,果然要比平常红肿了一些,尤其是握刻刀刀柄的食指和中指。
他缓缓摇了摇头,接着取过她手里的面具,温柔地给她戴在了脸上,看着她明亮清透的杏眸,他满意一笑,“还行。”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脸,走到池子旁一照,这个独特的面具,再配上她一袭素衣,果然和她很搭。
“喜欢吗?”他走了过来,看着水面里她的倒影。
她看向他的倒影,轻点了一下头,二人相视一笑。
翌日。
精心编织的大网,终于笼罩在了段君墨的头上。
宣政殿。
皇上端坐在盘龙交织的青云梯上方,俯瞰着底下的群臣和临朝的皇子。
敏锐的段君墨,很快察觉到了异样。
果不其然,一位大臣走出队列,义正言辞道:“皇上,臣有要事上奏!”
“准。”皇上龙袍一挥。
大臣点了点头,接着低头禀报道:“前日,刑部尚书的公子打死了人,刑部尚书为给儿子开脱,竟徇私枉法,私自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刑部尚书身子一颤。
段君墨剑眉微蹙。
大臣看了刑部尚书一眼,“身为执法大官,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皇上闻言,慢悠悠地看向刑部尚书,“可有此事?”
“禀皇上,杨大人所言有偏颇,实情并非如此,那人挑拨犬子,加之犬子喝了些酒,这才误伤了此人,这件事,福来酒楼的客人都可以作证。”刑部尚书也算沉得住气,好歹是从战场上厮杀上来的。
杨大人蔑了他一眼,“就算都是喝酒闹事,那也是一条人命,刑部尚书不管不顾,便滥用自己的权利轻而易举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死了人,令公子却还在府上逍遥自在,刑部尚书又如何解释?”
刑部尚书沉声回道:“这件事,臣身为犬子的父亲,不便处置,所以正要向大理寺卿禀报,将犬子留在府上,也并不是包庇。”
杨大人拂袖冷哼了一声,“强词夺理!”
皇上转向大理寺卿,“这事爱卿有何看法?”
大理寺卿微微颔首,而后回道:“酒后杀人,虽不至于判处死刑,但也要在天牢关押三年到七年,以正法纪。”
刑部尚书一听,眼神微变。
果不其然,只听皇上一声令下,“来人,立刻将人关进大理寺天牢,此案全权交由大理寺卿处置,刑部不得插手。”
刑部尚书闻言,顿时肠子都悔青了,急忙将目光投向段君墨,却见他脸色阴郁,薄唇紧抿,什么话也没有说。
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却是不然。
段懿轩走出队列,颔首禀报道:“皇上,儿臣也有一事要禀。”
“准奏。”皇上点了点头。
段懿轩身子微弯,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宽大的白色袖袍垂在两侧,颀长的身影清冷从容,“夏季戴梁县发洪水之前,戴梁县县令发现河堤失修,需要银两补修,于是立刻上奏川汉巡抚,没想川汉巡抚却毫无动静,一没有上奏朝堂,二没有下拨银两,导致洪水毁堤,百姓流离失所,瘟疫蔓延,朝廷损失惨重。”
这件事,皇上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就让段懿轩去处理了,难道事情有变化?
段懿轩也准备亲自动手处理了这名川汉巡抚,可他发现,一个川汉巡抚不足为惧,何不放长线钓大鱼,便顺手将案件交给了刑部处理。
如他所料,川汉巡抚乃段君墨的人,刑部尚书想也没想,便信了汉川巡抚的话,只是戴梁县县令失职,便将戴梁县县令搁置斩首了。
刑部尚书闻言,面色一白。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原来还有内幕,更没有想到川汉巡抚为了脱罪,居然找了戴梁县县令顶替!
段君墨面色冷沉,袖中的手一点一点握紧。
段懿轩微微一颔首,继续道:“这件事,本是皇上交由儿臣来办,可惜儿臣还未动身,便见刑部尚书已处理完毕,汉川巡抚安然无恙,而戴梁县县令却因他的失职而死于非命!儿臣惶恐,今日才特此上奏。”
皇上先是惊讶段懿轩的手段,一开始他只让他想办法换了川汉巡抚,没想到他却钓出了刑部尚书这条大鱼,后来他便释然了,转向刑部尚书,龙颜震怒,“步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刑部尚书终于有了慌乱之色,跪倒地上,“老臣受那汉川巡抚蒙蔽,失查失职,导致戴梁县县令枉死,老臣有罪啊!”
事实胜于雄辩,喊冤也无济于事。
朝中几位大臣联手,加之太子段懿轩亲自上奏,想必刑部尚书也知道了自己死期将近,只得保全一个算一个了,“但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还望皇上念在老臣为大理抛头颅、洒热血的份上,饶过老臣一家老小,他们是无辜的!”
皇上脸色阴沉,一字一句道:“你徇私舞弊,见汉川巡抚是你的人,便睁只眼闭只眼,枉顾真相,滥杀无辜,妄为朕信任你,任命你为刑部尚书!”
说罢,他大手一挥,“立刻将步大人革职查办,大理寺卿亲自处理,给朕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法!”
大理寺卿点头。
只见大殿之中,迅速走出两名御林军,押着刑部尚书走出了宣政殿。
全程,段君墨都没有说一句话,只神色复杂深沉,默默看着这一切。
他深知,虽然步大人只是失职,罪不至死,他也能保住他的性命,但刑部尚书这个职位,是保不住了。
果然,在步大人入狱没几天,朝中对立势力纷纷将早已搜集到的罪证,悉数呈递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圣旨一下,刑部尚书连同汉川巡抚二人,接连降职。
紧接着,段懿轩立刻将自己的人安插了进去,时间迅速,段君墨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场博弈,段君墨输就输在小看了凤灵夜,错就错在,他自负地以为她不敢动他。
一下早朝,段君墨便直往太医院而去,太医院的太医们见了,原想打招呼,可见他气势汹汹,面容冷凝,便纷纷退让到了一边。
此时,凤灵夜正坐在亭子里,难得的拿着一本医书,一边整理着院子里的草药。
见到段君墨,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清浅一笑,“王爷怎来了?”
“你们联手了?”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双眼漆黑慑人。
她一脸从容,打量着他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莫名地问了一句,“王爷会为我报仇吗?”
他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她在说什么。
“臣妾的脸,真的好疼。”她眸光幽冷,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拿起他的手,直接覆上她的面具,“你摸摸,能感受到吗?”
他指尖一颤,仿佛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她,阴沉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王爷感受不到的。。。。。。”她眼中掠过一丝悲痛,眉头紧锁,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双目犀利冷漠,唇角冷冷一勾,“可他能。”
他双目一紧。
“我为何不能与他联手?”她紧紧盯着他,带着深深的嘲讽,“就因为我是你的妻?”
说罢,她又笑了起来,转过身,慵懒而带着一丝迷人的气质,“连世人都知道,我只是你段君墨的一条狗,钻狗洞,住狗棚,这些你都忘了吗?”
她坐到石桌旁,看向他,“你们是同母所生,你却对他狠下杀手,挑断他的筋脉,现在他还在轮椅上,你难道也忘了?”
“这就是你们联手的理由?”他冷静地看着她,滔天怒火,忽然化作了一声无言的叹息。
她轻轻揭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一张暗红色的长疤,从眉间到下巴,如一条长长的蜈蚣,爬上了一张绝美冷艳的面庞,阴冷而骇人。
看着她的脸,他眉头微微一紧,眸底闪过一丝疼惜,稍纵即逝。
放下面具,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迫使他直视自己的脸,红唇一扬,一字一句道:“不,我与他联手,就是与你为敌。”
“凤灵夜!”
他紧紧握着拳头,浑身散发着冷冽而凌厉的气势,从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
“我的疤,去不掉了。”她抬眸看着他,似乎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嗓音沙哑,“除非她死。”
他倒退了一步,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凤眸复杂而愤怒,“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那就看是她先死,还是我先死。”她红唇微启,语气云淡风轻。
他胸口气得微微起伏,盯着她坚定而又沉静的杏眸,良久,他才道了一句,“你不要后悔。”
说罢,他便走出了后院。
两个人不欢而散。
看着他盛怒而去的背影,她软身坐在了石桌旁,手指轻轻抚着放在桌上的面具纹路,神色莫测。
似想到什么,她双眸忽然一紧,立刻起身出了太医院,招呼也没来得及打。
出了宫门以后,她坐上马车,飞快地赶往百善堂。
此时,宫姬月正在百善堂处理事情,一看凤灵夜居然不当值就跑回来了,意识到出了事,立刻跟着她进了后院书房。
“你快去将清倌馆里的眼线全部撤走,散布出去的那些眼线,能撤就撤!”凤灵夜沉声交代道。
宫姬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她神情凝重,便什么也没有问,立刻去了清倌馆,与此同时,迅速发出消息让分散出去的眼线找办法撤退。
可惜覆水难收,一切都是亡羊补牢,只能救一个算一个了。
如凤灵夜所料,这次她和段懿轩联手,彻底惹怒了段君墨。
在她一次次成功反击时,段君墨便看出来她有了自己的势力,但他没有出手,反而包庇容忍着,只为让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居然利用这些势力与段懿轩联手,与他作对。
回到锦泷轩以后,他唤出冷鸢,立即让映天阁出动,彻底铲除凤灵夜的组织。
他却忘了,两个人本身就有无法弥补的隔阂,如此一来,愈发加速了凤灵夜的叛离。
宫姬月的命令一下,清倌馆里的眼线是撤离了,可分散出去的眼线,岂能说撤就撤,有的在深宫,有的在官府,有的在后院,各司其职,难以撤退。
映天阁势力是他们的数百倍,机构也更完善,不出三天,连根挖出了这些人,并顺藤摸瓜地查到了清倌馆,好在凤灵夜及时让他们撤退,躲过了一劫。
只是分散出去,大部分还未来得及撤离的眼线们,全都牺牲了,无一幸免。
秋枫苑中,当宫姬月将情况汇报给她时,她在地牢中受的伤还未痊愈,加之连夜操劳,当即气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昏死了过去。
这一昏迷,她就睡了整整三天。
兰香阁里的庄南烟,似乎嗅到了二人的战争,心中一阵窃喜,但她很聪明,知道不能再以身犯险惹怒段君墨,于是这一天,她悄悄进了皇宫。
她先是来了端妃的沁昔斋,将计划说于端妃听完以后,二人当即一拍即可,立刻来到了皇太后的寝宫。
皇太后是太上皇的续弦,因此要比太上皇年轻许多,现在也就六十出头,保养得很好,发丝间竟无一缕黑发,虽不理后宫之事,却依旧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端妃和庄南烟求见时,她正好在自己的小花园中散步,听说二人来了,便顺势去了旁边的凉亭中小坐。
宫女们立刻将热茶沏好,放在了一旁。
端妃领着庄南烟进了凉亭,二人规规矩矩地给皇太后行了一个礼,“见过皇太后。”
“起来吧。”皇太后手轻轻一抬,接过宫婢递过来的茶盏,润了润嗓子,“今日怎么想起来看哀家了?”
端妃谄媚地迎了上去,皇太后身边的宫女便识趣地让开了,她走到后面,亲自为皇太后捏肩,力度手法刚刚好,“皇姑姑没有召见,哪敢过来叨扰您老人家的清闲,今日过来,也是实在想念得紧。”
“好一张巧嘴,从小就惯会哄人。”皇太后打趣道,接着看向乖巧不语的庄南烟,“你这是跟着端妃一起想念哀家了?”
“皇姑婆,”庄南烟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只把人心都唤化了,她从身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盒子,然后打开,里面摆着一块上好的玉石,“南儿也是看到这稀罕宝贝,便立刻就想到了皇姑婆,这不,和皇姨娘一起巴巴地就跟您送来了。”
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