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伊人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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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犬发达的四肢,一跃而上,瞬间将她扑倒在地。
始料未及的凤灵夜,只得拿手挡住自己的脖子,猎犬张开大嘴,利齿一口咬住她的胳膊。
刺骨钻心的疼痛,迅速传遍全身。
鲜血很快染湿了喜袍。
但她却没有皱一丝眉头,眼神冷静到仿佛被撕咬的不是自己,她一手趁机扼住猎犬的脖子,一手抓起身边的木棒,朝着猎犬的后退,狠狠一击。
只闻一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猎犬一瘸一拐的躲到角落,畏惧地望着凤灵夜,后腿流血不止。
原本还在狂吠不止的猎犬们,在这一刻,所有叫声,忽然戛然而止。
凤灵夜紧盯袭击她的猎犬,双眸冷如寒潭,语气漠然,“你伤我一手,我断你一腿。若再敢咬一口,我定叫你们都活不过明天。”
最后一句话,她是对着所有猎犬说的,立时猎犬们都呜咽着后退,不敢再吭一声。
此时,棚外寒风呼啸,大雪交杂着冰渣子,不断灌进棚里。
她扔掉手中的木棒,抓起稻草,坐到避风的角落里,捂着自己的身子,就这么不挑不拣地睡了下去。
翌日,当下人们经过时,却惊讶地发现,原本从不让人靠近的猎犬,居然紧紧依偎着角落里穿着喜袍的女人。
“凤灵夜!凤灵夜。。。。。。”
耳边依稀传来声音,她缓缓睁开眼,却发现昨夜正是这些猎犬们给了她温暖,她抚了抚它们的脑袋,微微一笑,“谢谢。”
“这是你的换洗衣物,换好以后,马上跟随七殿下进宫。”一名丫鬟嫌弃地看着她和一只狗道谢,将一套衣服丢到地上,举止傲慢。
她看向这名丫鬟,疑惑道:“进宫做什么?”
“自然是向端妃娘娘敬茶请安。”丫鬟传完话,便转头离开了,态度十分恶劣。
凤灵夜看着丫鬟的背影,眉头微蹙。
向端妃敬茶请安?
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她不过一个亡国庶女,对七皇府里的人来说,就是一个侮辱,又怎么会承认她,并且让她去敬茶请安呢?
也罢,去了便知道那端妃的心思了。
换好衣裙以后,她来到大门前,只见府门外停着一辆黑檀木马车,外垂黑绸银丝帷幔,高贵而奢华。
她还未走近,身边下人便急忙捂住嘴唇,窃窃私语。
“这什么味儿啊?”
“还能有什么味儿,还不是她身上狗棚里的骚味儿!”
那人冲着凤灵夜瞄了一眼。
守门的侍卫似乎也闻到了,屏住气,后退了一步。
凤灵夜步子一顿,目光猛地射向出言嘲讽的人,眸色如寒冰。
那人不过一个下人,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威慑,慌忙转身跑了。
下人们都知道这位虽然落魄,但手段非常,猎犬棚里的猎犬从不让人靠近,居然能给她温暖,可见她不一般,奚落两句,便都识趣的散了。
凤灵夜现在也没工夫与这些小人斗,当她正要跨步上马车时,马车旁的下人立刻拦住了她,一脸轻蔑,“这不是你坐的马车。”
“谁说的?”凤灵夜神色一冷。
“我说的。”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第5章 人人可欺
她转身一看,竟然是昨日的席雪瑶,而她身前正是段君墨。
席雪瑶不屑地看着她的脸,居然已经包扎好了,便嘲讽道:“我们府里究竟是谁这么好心,还给一条狗包扎伤口啊?”
此话一出,身边的婢女纷纷噗嗤笑了出来。
“既然是狗府,自然就有兽医,雪瑶妹妹。”凤灵夜薄唇轻启,巧笑盼兮,丝毫看不出落魄之态。
席雪瑶圆眼一瞪,立刻求助于身边的段君墨,“王爷,你快看看这贱婢,居然骂我们整个王府的人都是狗!”
段君墨似乎对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走到凤灵夜身前,停住脚步,平静到冷漠的眼,就这么无波无澜地看着她。
凤灵夜温顺地垂下脸。
他深邃的双眸,似乎想将她一眼看穿,许是已经知晓狗棚里的事。
也许时间紧迫,也许他今天心情很好,竟然没有给她难堪,而是与她擦肩而过,上了马车。
席雪瑶在一旁气得跺脚,愤愤盯着走下台阶的凤灵夜,使劲绞着手里的锦帕,心里又开始算计了起来。
贱人,等她回府,一定要她好看!
不能坐马车,大家便以为凤灵夜徒步而行。
没想到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居然走到一匹黑马前,轻轻一跃,便骑了上去。
觉察到外面的动静,段君墨一手挑起窗帘,竟然看见她意气风发地端坐于黑马上。
长发轻绾,身姿瘦弱却笔直,一身粉黄色的长袍裙子,在白雪皑皑的街道旁,宛如一株寒冬腊梅,清冷而孤傲。
立时,他便皱起了剑眉。
下人一看脸色,就知道他不高兴了,赶紧瞪向凤灵夜,呵斥道:“这马岂是给你的,还不快下。。。。。。”
凤灵夜面向不悦的段君墨,薄唇微扬,温婉一笑,“七殿下,若再不出发,恐怕就耽误时辰了。”
“出发。”他放下帘子,语气冷然。
下人便只得由了她去。
她唇角浮起一抹嘲然,老套路用过一回就不灵了,她这次绝不会傻到徒步追赶一辆马车。
一队人,不紧不慢地朝着安武门前进。
大约一炷香的时辰,马车停了下来,凤灵夜下马,段君墨同时走出马车,直接无视她,径直朝前去了。凤灵夜立刻加快步伐跟上去。
二人一路无话,由宫里的婢女姑姑带领着,很快就到了一座名叫沁昔斋的殿门前。
一进殿门,一股与宫殿名截然相反的气质扑面而来,大朵大朵象征富贵的牡丹,种满了整个庭院,金碧辉煌的设施与亭台建筑,奢华尊贵,毫无清雅兰桂之气。
大厅中央,雍容华贵的端妃,早已等候在高位,容颜不老,但却姿色平平,触及到凤灵夜以后,她眼眸里的阴冷和犀利,格外刺目。
但很快,就被迎面走来的段君墨柔化了。
她急忙扶起想要行礼的他,亲热地将他牵到一旁坐下,“一年难得见上几回,就不必这样客套了,快跟母妃说说。。。。。。”
两个人,就这般聊了起来。
唯独凤灵夜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腿脚已经冻得麻木。
“快去给你父皇请安吧。”终于,端妃笑着送走了段君墨。
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盯着跪在地上的凤灵夜,双眼一冷,“凤灵夜,你可知罪?”
☆、第6章 配不上,就得死?
凤灵夜俯身到地,佯装出一丝慌乱,“不知民女何罪之有,还请娘娘明示。”
端妃闻言,冷笑了一声,“你倒有自知之明。”
“民女乃亡国奴,从未肖想过做皇子妃,当初承认自己是亡国庶女,也是不敢欺君,还请娘娘莫要怪罪。”她将头紧紧贴在地面,身子微微颤抖,仿佛寻常的胆小女子一般。
但这一幕却看得端妃很受用,眼里的敌视和戾气稍减,却也未叫她起身,“莫说你是亡国奴,就算你是大理国的太医之女,以你庶女的身份,也配不上七皇子。”
“娘娘所言极是,民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凤灵夜谨小慎微道。
一个人,做得再天衣无风,别人要伸手打你,就一定不会需要理由。
皇帝将她嫁给了七皇子,打了端妃的脸,可端妃不敢打回去,她就只能对凤灵夜下手,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所以,得到端妃眼神示意的宫女,一手推翻了茶几上的茶盏,朝着凤灵夜怒喝道:“七皇妃,你居然打翻了皇上赏赐给娘娘的茶盏!”
凤灵夜脸色一愣,虽然心中早已知晓,但仍表现得很无措,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我。。。。。。”
“来人啊!”宫女朝殿门外大喊了一声,“七皇妃打翻了御赐的茶盏,快将她抓起来!”
很快,殿门外巡逻的侍卫冲了进来,立刻将慌里慌张的凤灵夜按倒在地。
“不是我,你们冤枉好人,不是我。。。。。。”凤灵夜拼命挣扎,因为被诬陷而气红了脸。
端妃看着她,愈发瞧不上了,身边有人提醒自己,这凤灵夜是个攻于心计的女子,所以才会被皇上选中,看来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此女,不过草包一个。
“打碎皇帝御赐贡品,拖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从此以后,严禁踏进我沁昔斋半步。”
命令一下,侍卫立刻将她拖了下去。
“你们冤枉好人,我没打翻,是那宫女打翻的!我是冤枉的!”凤灵夜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宫女一看,狠狠道:“快堵住她的嘴!”
侍卫立刻将一团破布塞进了她的嘴里,将她拖到院子外的雪堆里一扔。
太监们拿着杖棍,匆匆赶来,朝着她的屁股就噼噼啪啪打了下去。
力道很重,板子很响,在这死寂一般的后宫,却荡不出一丝涟漪。
很快,她的下身就一片血色,染红了地面的白雪,触目惊心。
她额头冷汗淋漓,嘴里呜咽着,僵冷的身体,在血液的流失下,痛觉一点一点消失,直至麻木。
她紧紧抓着手中的雪,眼神空洞而冰冷,眼底的仇恨波涛汹涌。
总有一天,她会站立在这个世上,取下温顺和草包的假面,救出自己的亲人,高贵而有尊严的活着!
二十板很快就打完了,可留下的伤口和流走的鲜血,永远也好不了。
宫女走到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凤灵夜身前,“噗嗤”一声笑了,“在这后宫之中,还想反抗,真是愚蠢至极!”
凤灵夜双眼含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宫女看着她脸上的冤屈,却无丝毫怜悯,奚落完,看向执刑的太监,冷漠而刻板,“将她背出宫,免得叫她的血染脏了娘娘的院子!”
太监眉头紧皱,捏起鼻子,尖着嗓子,“可是她这么臭,还浑身是血。。。。。。”
宫女眼神一冷,“要是死在娘娘的院子,皇上怪罪下来,你能承担吗?”
“杂家可是伺候主子的,居然背一个轻贱卑微的亡国奴,简直倒八辈子血霉了!”太监嚷嚷着,一脸不情愿地背起了凤灵夜。
“什么七皇妃,却也不过是贱命一条!真把自个儿当主子了,还敢进宫来请安。。。。。。”
可他没骂几句,整个人忽然就僵在了原地。
☆、第7章 惹下大祸!
察觉到异样,凤灵夜抬头一看,只见长廊尽头,四五名随行的宫女太监前方,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九五之尊,正与头戴凤钗的皇后和段君墨,闲庭信步而来。
见到二人,曹公公立即高喊一声,“前方是哪宫的奴才,见到皇上还不快快回避行礼!”
太监一听,急忙下跪,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皇上要是知道他背上这受伤的人,就是新婚的七皇子妃,他这祸可就闯大了!
宫里人太多,受罚的奴才也不少,各位主子自然也不会闲着一一过问。
当段君墨随同皇上,经过二人时,目光不经意地落到这抹熟悉的身影上,触及到她浑身是血的后背,眉头微微一蹙。
但也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朝前走去。
皇后看到他的神情,不禁停了脚步,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监和凤灵夜,“你是何人?”
太监知道皇后问的是凤灵夜,额头顿时冒出冷汗,不敢造次。
听见皇后问话,皇上和段君墨也不由得停下了步子,同时看向凤灵夜。
只见她额头贴着地面,纵然背后受了很重的伤,礼数却做得极其标准,声音温婉而恭敬,“在下凤灵夜。”
只字不提七皇子府。
这让段君墨颇觉意外,目光转沉。
皇上虽然赐了婚,却对她的名字没有印象,但皇后却是记忆很好,闻言,双眼微微诧异,“你不是皇上刚刚赐婚的七皇子妃吗?怎么受此重伤?”
段君墨深知端妃的个性,很快就将事情理清楚,双眼紧紧盯着凤灵夜,似乎在等她如何作答。
熟料凤灵夜跪在地上,未起身哭泣喊冤,也未状告端妃,只平静地回道:“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端妃最珍爱的茶具,端妃为了不乱规矩,便小小的惩罚了我一番。”
“这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