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伊人怀-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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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云想不通,也不再多想。
没多久,屋外走进一个下人,“公主,关在天牢里的宫姬月等人,很不老实。”
“不老实就放了,留着也没用。”钟离云不以为意,要是换做以前,她可能还会看上宫姬月的美貌,可现在,她看了看床上的段君墨,她已经有更好的了。
当时,她也不过是让人将他们顺便一起虏了回来。
下人似乎有些不放心,“放出来会不会碍事?”
钟离云自信又傲然,“这里是明国,不是还没毁灭的夏国。”
下人会意,立刻退了下去。
钟离云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段君墨冷峻的脸庞,伸出手指,指腹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轻轻滑过,唇角一勾,“男人嘛,果然还是得战场上的枭雄才好看。”
另一边。
凤灵夜已经重新回到了藏香阁。
这一次,钟离阎雪身边没有了莺莺燕燕,穿着一袭红色绸缎里衣,松松垮垮的,露出柔美诱人的锁骨。
他歪歪倒在凉椅上,手里拿着一盏夜光杯,里面装着红色液体,也不知道是葡萄美酒,还是处子血。
看着她,媚眼如丝。
他用指尖指了指对面的夜光杯,“喝吗?”
嗓音低哑,性感而魅惑。
她只看了一眼,声色冷淡,“没兴趣。”
他低低一笑,笑声十分动听,加上他这张祸国殃民的脸,竟比夜色还要朦胧美艳。
“放心吧,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他特地善解人意地解释了一句。
☆、第140章 开颅手术
窗外凉风习习,吹进房间里,红纱轻拂,再配上钟离阎雪这张人神共愤的脸,如同走进了一个妖孽的洞府。
凤灵夜坐在他对面,并没有去碰那杯红酒。
钟离阎雪柔弱无骨一般,手肘撑在桌上,身子往她的方向倾着,双手修长白皙,保养得比她的手还要漂亮。
只见他一脸迷恋地打量着她的脸,红唇微勾,“你长得真美,尤其是这双眼睛,让人一眼难忘。”
说着,他还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的眼,可以说是继龙骨第二个变态的人了,难怪龙骨会臣服于他。
但他的手只伸到了半道,就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却是不怒反笑,“有个性的美人都这么凶吗?”
“长得妖艳的男人都这么变态吗?”她反问。
他一怔,似乎第一次有人用这个陌生的词语形容自己,反而有些受宠若惊,“真的吗,我真的很妖艳很变态?”
“。。。。。。”她无语。
他接着一阵叹息,懒洋洋地躺到凉椅上,有些嫉妒,“为什么你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
她挑眉,“这就是你喝人血的原因?”
“别说那么难听,”他微微蹙眉,继而又一笑,“那是处子血,你要没嫁给段君墨那两兄弟,我能不碰你,还能养你一辈子。”
凤灵夜没有跟他东拉西扯,而是正色道:“如果你能停止喝人血,我就为你治疗。”
“那是处子血,”他起身强调,最后泄气,还是由了她,眉宇间露出一抹残忍,“你觉得,你有选择不治疗的权利吗?”
她同样看向他,目带不屑,“你觉得,我会怕死吗?”
“那你觉得,秀妃会怕吗?”他扬唇一笑,笑意无害,却深不可测。
她手指一紧,神色依旧很镇定,“不让你喝血,只是为你自己身子着想,如果我治好了你的病,结果你因为喝人血又复发了,也许那时我已经死在段氏兄弟手里,你难道还要把我从棺材板里挖出来,为你治病?”
硬的不行,她还不会来软的?
钟离阎雪果然陷入了沉思,甚至是苦恼之中,“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
知道他在苦恼什么,她有些无奈,这人简直就是一个颜控到变态的奇才,遂也妥协道:“我有其他办法保你容颜不老。”
“当真?”他眉梢一挑,有些喜出望外。
对于她的医术,他非常信任,毕竟她在外的名声可谓如雷贯耳,加之她本身的颜值,和没有皱纹的脸,又增了不少分。
而凤灵夜却不想说,她现在还不到二十岁,怎么可能会有皱纹。
她缓缓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全是医疗口袋里的药妆品牌,然后指着这些颜色不一的瓶子,一一介绍,“这是保湿的,这是美白的,这是抗皱的,这是修复的。。。。。。”
钟离阎雪如同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凤灵夜,然后随手拿起一瓶打开,淡淡的清香,非常好闻,“真管用?”
这个他知道,当初她还在朝白城没有暴露的身份时,他就特意让人买了一瓶,虽然只是基础保湿的,但效果还不错。
“喝人血管用?”她三句四句不离喝人血,可见是真无法容忍一个活生生的吸血鬼,而且还光明正大地养了一后院的血库。
他指尖轻轻一挠自己的脸,“好像有用,又好像没用。”但就是习惯了。
“那这个比你的办法管用。”她回道,一脸笃定。
看着她自信而从容的脸,他半信半疑地收下了,“如此,便信你一回。”
“今天太晚,不便手术,明日上午再为你看诊如何?”
他颔首,没有意见。
四五年的病,也不急于一时。
简单的接触以后,凤灵夜也渐渐了解了他这个人,如三妹所说,他本性确实不坏,而且对她还算礼貌,个性随和,只是有严重的爱美癖好,想拥有一切美好的人与物。
她决定与他处理好关系,这样就能想办法救出段君墨了。
这之后,钟离阎雪给她安排了一个还不错的厢房,以供她好好休息。
夜里,她洗漱完后正打算休息,房门却被人敲响。
“姑娘,我是今天晚上被你出手相救的人,念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特地前来打扰感谢姑娘。”
是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
凤灵夜走过去,将门打开。
只见门外,女子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步之外,姿态娇艳年轻,相貌奇美,手里似乎拿着一个匣子。
她让开身子,将女子请了进来。
女子坐到圆桌旁,将匣子放到桌上,然后缓缓推到凤灵夜面前,面带微笑,“我叫闻疏,伺候殿下已有一些年岁,今夜殿下突然病发,险些失手杀了我,多谢姑娘出手相救,闻疏才捡回了一条薄命。”
凤灵夜记得,当时钟离阎雪拿起白玉桌砸过去的时候,那个被砸中的女子,之后掉进池子里,确实再也没有起来。
而闻疏当时若不是她出手,恐怕就是第二个了。
“闻姑娘客气了。”凤灵夜将匣子推了回去,“我刚刚来到太子府,什么也不清楚,以后还需姑娘多多照应才是。”
“照应恩人是应当的,可这些首饰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恩人莫要推迟了。”闻疏坚持道。
凤灵夜笑了笑,“我生来就懒惰,不太喜欢佩戴这些繁琐的首饰,送我也只是可惜了这些美物,还不如留给姑娘,也算无有所归。”
闻疏见她素面朝天,头上除了一根玉簪,确实什么也没有,只好默默收了回来,“也好,待恩人以后有用到闻疏的地方,尽管告诉闻疏,不要与闻疏客气。”
凤灵夜微微颔首,“一定会的。”
时辰已经很晚了,闻疏道完谢也不好久留,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凤灵夜起床以后,正准备洗漱,却看到了抱着皇太孙的凤清兰,她赶紧将二人请进屋。
“三妹这么早就起来了?”她一边洗脸,一边问道。
凤清兰将韶儿放到地上任由他走动,自己则坐到一旁,“公主将宫姬月他们放出来了。”
凤灵夜愣了片刻,但瞬间就想通了前龙后脉,原来那日前来帮助他们的是宫姬月,她当时还以为是段君墨的人。
“要不要告诉他们,你在这儿?”凤清兰问道。
凤灵夜停下了手中动作,双手放在铜盆的清水中,思绪有些飘远。
自从她从后宫里逃出来以后,她就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还活着,她以前总认为人定胜天,可是娘和阿姐相继离世以后,远离他们,就是保护他们。
而且段懿轩如今变成了现在这样,绝不可能容忍他们的存在。
“就让他们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吧。”她缓缓说道。
凤清兰似乎还不能理解,走过去,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听说你被人掳走,他们现在到处找你,都很担心你。凡事都要有朋友,一个人硬撑是不行的,知道吗?”
她想了想,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等我生活稳定了再说吧。”
凤清兰知道二姐的性格,所以也没有多劝。
想起段君墨的病情,她转身问道:“段君墨的情况怎么样了?”
“自从被公主接进府内以后,到现在还没醒。”凤清兰蹙眉道。
她想了一会儿,“你有办法让我乔装进去吗?”
凤清兰摇了摇头,“依我的能力,恐怕还是不行,但若是太子殿下出马的话,就一定可以。虽然二人不常走动,但他的地位毕竟还是在那儿。”
凤灵夜缓缓点头,她帮钟离阎雪治病没有提任何条件,也许这个小忙他是不会拒绝的。
正好一会儿就要帮他看病,可以趁机提一提。
“三妹,谢谢你。”她拉住凤清兰的手,莞尔一笑。
凤清兰笑着摇了摇头,“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亲人之间还这么客气?”
这时,皇太孙似乎玩腻了,过来拉着凤清兰的手,咿咿呀呀地说着,小手指着屋外,看样子是想出去了。
凤灵夜便将二人送了出去。
整理了一番,吃过早饭以后,她就去了藏香阁。
看到她以后,守卫也没有阻拦,似乎是钟离阎雪提前就打过招呼了,所以一路通畅无阻地来到了他的房间。
此时他正和两位美人玩耍,见到她以后,也知道她看病的规矩,就让二人退了出去。
他翘着腿,见她空手过来看病,不禁挑了挑眉,“不带药箱?”
“你觉得带药箱能治好你的脑子吗?”她反问。
他挠了挠鼻子,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她是在骂自己,但考虑到神医都是这副脾气,也没反驳什么。
坐在他对面,她开始仔细询问病情,“什么时候开始喝人血的?”
“大概十年前吧。”他想了想回道。
“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
“五年前的样子。”
“头疼是什么感觉?”
“炸裂一样,就像有东西要啃我的脑子。”
“病发时没有知觉吗?或者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没有知觉,也不记得都发生了什么。”
。。。。。。
“躺在床上吧。”凤灵夜就这么看着他。
他依言躺了下去,然后又撑起身子,红唇不怀好意地一勾,“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比如?”她冷淡地看着他。
他不假思索道:“在我肚子里种个娃。”
上次大理国的太后突然传出怀有身孕的消息,举国震惊,他不信跟她没关系。
凤灵夜眉头一颤,“虽然我可以在男人肚子里种娃,但是,我不会平白无故给你种。”
钟离阎雪半信半疑,最后还是乖乖地躺了下去。
随后,他只感觉手臂一阵刺痛,然后他就昏昏欲睡了过去。
凤灵夜握着他的手臂,然后将手放入怀中,二人瞬间消失在原地,来到了一个空间里。
在这个空间里,有许多电子仪器和医疗设备。
她先给他做了一个脑部ct,拿着片子检查了一番,结果不出她所料。
他的脑子里,果然长了一条长长的寄生虫。
这虫少说也寄居了四五年,药物对它已经没有效果,只能进行开颅手术。
随后,她将他带出空间,然后仔细看了一眼寄生虫所在的位置,采取外科手术,将寄生虫取出。
当钟离阎雪醒来时,已经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阳光从雕花窗里洒进来,落在薄被上,将上面的印花照得闪闪发亮。
他侧过脸,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桌案旁凤灵夜的身上,“我还有得治了?”
“已经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