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点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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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如意觉得,她有权力怀疑小皇帝打的主意和钟美人是一样一样的,就想留在身边折磨她。一刀一绳的毙命太快,他们感受不到快|感,所以想软刀子杀人,温水活煮了她。(未完待续。。)
071 耳光响亮
陈槐再想不到,他不过是每月轮修一天,再回长乐宫居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处处皆有钱氏宫女的影子。
端茶倒水,要递到她手里送到皇帝的桌前;扫个地,擦个桌椅也要叫上她;送个东西跑个腿儿还要叫上她。陈槐在宫里不过一个上午,就无数次看钱宫女在视线里划过,她出现频率比入了秋的苍蝇还要频繁。
长乐宫里就没有陈槐不知道的事,有的只是他不想知道的。
他虽休了一天,可下面的耳目却是整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十二个时辰无休,早在皇帝在御花园小树林把钱宫女前脚带回来,陈槐马上就得到了消息。
因赵昭仪的死心怀愧疚,又因案情迟迟没有进展而郁闷去了赵昭仪活着时常去的小树林——
什么什么的,果然都是他自以为是主观加在小皇帝身上的。
禀退了身边的宫人,躺在那棵曾经淋了赵昭仪一脸鸟屎的树上,任谁也会觉得小皇帝这是重情重义追思赵昭仪,不是他跟在皇帝身边久了,眼睛就带自动柔光的打亮小皇帝吧?
可是,现实生活就是这么活生生的打脸。
耳光响亮啊。
这钱氏贬为宫女也才不过七天,赵昭仪头七刚过,就巴巴地给拎到了御前。
他要不是亲眼看着皇帝当时恨不得咬死钱氏那嘴脸,从正四品的才人位直接撸到宫里最底层的宫女,从头参与到尾。他还真当皇帝下了一大盘棋,就为了将钱宫女给拢到身边呢。
……这中间,他到底漏掉了什么?
赵昭仪已经移出了明光宫。礼部定于九月二十日葬于金山之原;慎刑司数日苦无证据,士气殆尽,渐渐开始要收尾,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时也是草草了事。
而钱宫女绝地反击,由被后宫上下取笑的对象,可谓一跃入了龙门。直接登堂入室进了长乐宫。
虽说位份到底是降了,但是天天能见到皇帝,真是有心人拢住皇帝的心。恢复位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怎么是你?钱宫女呢,跑去偷懒?”
皇帝看奏折中途叫了宫女换盏热茶,一见上来的不是沈如意,立马脸子就撂下来。拧着眉毛。把个宫女吓的激灵打了个寒颤,只道不知钱宫女去了哪里,茶还没放桌案上就被皇帝给撵退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陈槐冷眼瞧着皇帝屁股下面跟长了草似的,坐立难安,奏折啪的一声往桌上一扔,阴着一张脸叫道:
“钱宫女,钱青青!死哪儿去了!”
陈槐大眼皮一耷拉。也看不透皇帝真正的意思。
事实上,自从皇后死了。皇帝性情大变,越发诡异,且随心所欲,他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能在长乐宫混到一年还没被踢出去,或者让皇帝给揍出去的,个顶个儿都是个人精,早在皇帝第一次要水却没喝的时候就有人出去找,直到沈如意被找到火急火燎地拽回皇帝身边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东暖阁内鸦雀无声,皇帝埋头在桌案上聚精会神地批阅奏折。
沈如意自然不敢发出声响,蹑手蹑脚贴着墙角走了进来,顺着宫人的排位站在最靠门的位置,还不等她松口气,缓缓心神,便只听皇帝阴阳怪气地道:
“你这是躲哪儿去了不见人?莫非是前阵子做宫妃的日子给养的四肢不勤,在长乐宫打打下手都受不了?若是这样朕也不勉强你,还是去慎刑司磨练磨练吧。”
沈如意怒从心头起,敢不敢不一口一个慎刑司挂嘴上?
堂堂一个皇帝,用个下属的慎刑司吓人,多光荣吗?
“你是以为朕将你放到长乐宫,是让你享乐,耍奸滑偷懒来的?遇事就躲出去,朕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你是想活活渴死朕吗?”萧衍放下手中的奏折,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式。
沈如意眼眶发青,眨着大眼睛环视一周,这满屋子人,随便揪出哪个不能倒杯水?谁还能——能不能的姑且不论,谁敢渴死他?
她现在是肯定了之前的猜测,小皇帝就是要把她留下来温水活煮了她,一点一点地折磨死她。
她就是小太监的时候,也没累成这样,舌头都快像狗一样耷拉下来了。还真是把她当成了个纯打杂的,谁干点儿什么都叫上她,她这双大美腿好悬没跑折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明明是你的职责,你还想推到别人身上?”萧衍翻了个白眼。
沈如意握拳,面上却带着笑。“是奴婢的错,考虑不周,让陛下渴着了,奴婢现在给陛下倒杯水?”说完,挑帘子去了外间,不过片刻就端着杯不冷不热的温水递到了皇帝跟前。
“陛下喝水。”她笑眯眯地。
萧衍微微挑眉,“喝到钱宫女亲手倒的水还真不容易呢。”
“是奴婢考虑不周。”沈如意道:“不过宫里需要帮手的地方不少,适才奴婢帮着去收拾昭仁殿的书房,里面落了不少灰,现在连一半也还没收拾干净呢。”
萧衍一听眉毛就拧上了,满面不悦:“谁让你去做那些了?朕在这东暖阁里,你不知在跟前伺候,却跑去打扫卫生,你是不知道分轻主次,还是故意出去躲清净的?”
她自然是故意出动躲清净的,不然他当她爱打扫卫生,干粗活吗?
“陛下冤枉——”她嗷地一声尖叫,忽然声音急转直下,嗫嗫地道:“不是陛下说奴婢是御前打杂,哪里需要,就让奴婢去哪里吗……”
“御前,懂吗?顾名思义就是让你在朕眼前打杂,你当什么人都能用你?”
萧衍将水杯往桌案上啪地一放,声音微扬:“以后自己的事自己做,别总想着往外推,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越发没有规矩。”
别人不知道,陈槐还能不知道,长乐宫这帮子人精儿若没有皇帝的默许,绝不敢擅专,支使起皇帝特特从尚宫局给调回来的钱宫女。
宫人们也就凑个热闹,逗逗皇帝开心,估计谁也没料到第一个反水的居然是皇帝。
而且撕的这样彻底,扯的这样干净,好像第一个开始的不是他一样。(未完待续。。)
072 冲击
沈如意这也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她做过小太监,跑腿打杂的事本来就没少干,长乐宫这些小打小闹根本不在她话下,再说她也看出来这帮宫人纯粹是看皇帝的眼色,见支使的她团团转,皇帝乐的跟个二傻子似的,这才一个个出了手。没有哪个还没摸清底细之前,就往死里使唤她。
再料不到这也戳到了小皇帝那根非正常的筋,一句话又把她收拢麾下,从长乐宫专属的打杂,烙印上了皇帝鲜明的印章,成了他专属端茶倒水,跑腿传话,打击消遣三合一型全功能,居家旅游必备之物品。
她能说么,和成为皇帝专属折腾对象,她还宁愿被支使的跑来跑去。
自从皇帝撂下那话,沈如意便真真正正地成为了‘御前’打杂,再没半个人敢使唤她,连陈槐在皇帝面前一等一的红人,有事吩咐人去办,哪怕她正在他眼前鼻子底下,也直接跳过她,对她甚是礼待。
再有看不懂形势的,见陈槐这行事态度也都懂了。
无形中,沈如意便成了长乐宫中最特别的存在。
章和帝不爱用宫女,在他身边服侍的全是清一色的小太监,宫女女官之类反而靠后,别说皇帝寝室,就是东西暖厢等批阅奏章及放松娱乐之地,都只做些基本的端茶倒水。
宫女不能近皇帝的身,这隐形的规矩生生被沈如意打破。
有皇帝的地方,身边一丈之内绝对少不了沈如意的身影。尽管大多数沈如意是处在被支使,被打击,被嘲讽的状态下。可是作为唯一一个近得了皇帝身的宫女,沈如意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广而告之。
事实上,不只长乐宫,前朝后宫就没有不知道御前有个钱宫女。
只是皇帝明面上封了个宫女的名号,私底下绘声绘色的各种传闻却是层出不穷,若有心人收集出书,写个百八十万的大长篇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毕竟钱宫女进长乐宫的时期太过敏|感。皇帝大摆宫宴,本来是要向天下人显摆他那新宠赵氏,结果人没见着。死讯倒是一天之内传的京城上下皆知。
紧接着慎刑司的介入,无疑针整件事推向一个高|潮,前朝大臣拖家带口仰着脖子等下文,坐看皇家拉场大戏。谁知整个一虎头蛇尾。宫里腌臜事没少抖擞出来,赵昭仪的死就仿佛一场闹剧,没有任何证据支持皇帝的推测,最后不了了之,草草收了场。
钱宫女则仿佛昨日黄花中的一朵水灵灵的粉红月季,立马丰富了看客们的眼球。
尤其钱氏身份特殊,从乐府舞伎到后宫妃嫔,再因与赵昭仪争宠被贬为宫女——
最后。赵昭仪死了,钱氏则摇身一变。成了长乐宫御前宫女,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华丽的转身。经历之坎坷跌宕,比话本子里那些个红颜祸水也不遑多让了。
“你明明堵着净房要打赵昭仪,朕还把你拎回长乐宫,对你这般好,也不知道赵昭仪泉下有知,会不会怪朕。”萧衍一边吃着沈如意亲手喂到嘴里的葡萄,一边摇头晃脑地感叹道。
沈如意手下一顿,一颗葡萄几乎在她手里捏爆。
皇帝披星戴月在这儿挑灯批阅奏折,难得她体恤皇帝辛苦发自内心地洗了串葡萄伺候他歇息,宁静不过片刻,他就开始起高调。
是他们对‘好’这个字的理解有着天差地别的鸿沟吗?
就他这么成天折腾她,支使的她团团转,脚打后脑勺就没个喘口长气的功夫——
居然说‘这般好’,他对自己这么好一个试试?
别说赵昭仪就是她自己个儿,即便不是,换成另外一个看到他是这样对待自己,绝逼不会怪他好么!看他翻着花样的折腾她,只会对他心存感激,心生恋慕,不知道的还当他这一世痴情人呢。
近半个月折腾下来,沈如意把小皇帝这脉摸的不说透透的,起码还是有个六七分的了解。
她这时候要不说话,小皇帝那嘴就得跟开闸泄了洪一样,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小话儿披头盖脸就得砸过来。
“陛下圣明,赵昭仪仁慈,待奴婢等一向宽厚,怎么可能会怪陛下呢。”沈如意扬起应付小皇帝专用微笑脸,柔声道。
萧衍挑眉,抓过她的手,一口就把手里的葡萄吞进嘴里。
“是吗,朕记得你以前不是说赵昭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针对你?”
沈如意摸了摸盛葡萄的碗边,恨不得扒开小皇帝的嘴,直接杵进去。
他敢不敢不提以前?
最近皇帝也不知道是抽什么疯,又不是七老八十最爱忆个当年,他这年纪轻轻的,三句话不离‘你以前’。屁的以前,她除了知道原身钱氏胸大无脑,是个舞伎出身,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好么!
“那是奴婢当时不懂事——”
“意思是现在懂了?”
沈如意深吸口气,扬起笑:“夜深了,陛下安置吧。”
“哟?”萧衍惊讶地抚掌,似乎难以置信地荡起花一般的笑脸。“朕的御前小打杂发话了?那就安置吧,朕也正好乏了。”他大掌一推桌上奏折,起身道:“今日就歇在这儿了。”
皇帝发了话,东暖阁里里外外又开始忙活起来,准备皇帝洗漱。
倒是皇帝更衣的活计算是非沈如意本意的承包了,早起晚睡整天无休,跟个皇帝到处跑,近身服侍的工作也由小太监移交到她手里。
沈如意惊讶小皇帝忽然的好说话,要知道小皇帝为了折腾她,也可谓煞费苦心。腰带原本是金镶玉扣,精致华美,就为了人为地给她增加难度,皇帝硬是将简洁方便的扣式换成了丝绸左一圈右一圈地系在腰间,然后两条飘带一长一短地垂在前面。
这明明是化简为繁,偏偏是皇帝带头,竟然在士族贵族间形成一股时尚风潮,休闲娱乐之时都系上了衍生出来的各种长腰带。
沈如意早已经得心应手地为皇帝更衣,她低头重复日复一日解腰带的动作,可是不知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头,平日三下五除二她就能解开,今日却极别手,里面不知勾缠住什么,她一动就扯了上面的金丝,一不小心已经被她扯断了两条。
她明知这定是小皇帝在其中弄了什么手脚,可是耗费了太长的时间仍是一点儿进展也没有,她开始急了,半弯下身子半边跪在地上。
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