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点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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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到她恨不得把整个明光宫都搬到这里来,闭门谢客不出。
现在是六月中,天气炎热,各宫里的妃嫔有事无事也爱三五个人凑一起到御花园游玩,沈如意为免碰到一起一言不合又起了口角,便令小太监张德在树林中靠河边处找了棵年深日久的大树,做了个有靠背的秋千。
张德心灵手巧,居然顺着沈如意的意思,找了个宫里闲置不用的美人榻,三下五除二一番收拾,将它悬在了两棵大树下。
那秋千足够沈如意伸长了腿躺着,可把她美的不知所以,忙赏下去五两银子。
这天,天气越发闷热,钟美人端了壶酸梅汤送到明光宫。沈如意一听人来报,带着袁宝就从后门拐到了御花园。
树林里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虽是不热,却架不住蝇蚊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扑。
便是身边有袁宝举着大蒲扇可着劲儿的扇,到底力有不逮,沈如意总觉得胳膊上咬了两个包,心里越发烦躁。
“行了——”沈如意蓦地睁眼,不等她的话说完,只觉眼前不知什么一闪,脸上忽然一凉。
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强烈地往外喷涌。
“这是……什么?”沈如意食指弯曲指向自己,声音颤巍巍地问道。
袁宝一怔,忙敛笑,从怀里抽出一条锦帕往自家婕妤脸上轻轻一捏,柔声道:“婕妤别怕,是鸟屎。”
鸟屎?!
沈如意独自在风中凌乱,如被天雷劈了九九八十一道。
她死了三回,第一回死在和皇帝银那个乱的床上,第二回做了个人下人小太监,吃说了苦头,第三回本以为再不济也比小太监强,谁知——她还能更倒霉吗?!
被个有磨镜倾向的妃嫔追着四处躲,被这些个吸血虫吸血,这还不够惨,她躺在偌大的树荫下也能淋到鸟屎——
这特么到底要不要人活?
老天这回是想生生膈应死她,是不是!?
“啊!”沈如意忍无可忍,抱着脑袋嗷地一声尖叫,把袁宝吓的一连倒退三步,张德一缩脖子,躲到了树后。
那声音尖锐高亢,只听树林中的鸟扑哧扑哧都给惊飞了,到处是穿过树叶簌簌的声响。
沈如意还不待收声,便听树林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与沈如音声线不相上下的高亢声音喊道:
“里面何人?!来人,护驾!护驾!”
话音才落,沈如意一眨眼间就见四面八方蹿出了二十几个太监,将她团团围在中间,为首的正是脸色苍白的陈槐。
一看到是她,陈槐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看见树下荡荡悠悠的美人榻,嘴角一抽,却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沈如意愣眉愣眼,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嗓子怎么就把陈槐给叫出来了。就在她愣神间,就见一道黑影从树上蹿了下来,准确无误地站到了她身旁,正是萧衍。
他手上攥着一只鸟,笑眯眯地一甩手,就将鸟给放飞了,然后看了看手上零星的鸟屎,无视陈槐第一时间递过来的锦帕,毫不犹豫地将手搭在沈如意的肩膀,然后使劲儿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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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求放过
沈如意情难自禁地磨了磨牙,她就说头顶上明明没有鸟飞过的声音,怎么就莫名其妙落了一坨鸟屎在自个儿脸上,如今一看皇帝那只欠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分明是皇帝闲的蛋疼,抓了只正要拉屎的鸟,经过周密的计算和安排才准确无误地把鸟屎弄到了她脸上!
他今年是十九岁,不是九岁啊!
他以为自己还是撒尿和稀泥,上树掏鸟蛋,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吗?!
更何况她不过是个被皇帝弃如弊履的旧爱,扔到明光宫十天半个月也想不起来的主儿,他堂堂万岁爷要不要为了耍弄她费这么多心思,只图一个乐呵?
求放过啊!
“哟,爱妃生气啦?”萧衍捏捏沈如意的脸,狭长的凤目满是笑意:“朕逗你玩儿呢,没吓着你吧?”
沈如意陡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皇帝——那只手!
他又是用那只沾着鸟屎的脏手碰的她脸!
“陛下!”
萧衍似笑非笑地挑眉,“嗯?”
“……万福金安。”皇帝只一个眼神,沈如意立马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憋憋屈屈地福身问安。
她万万想不到皇帝这般没有节操,仗着皇帝的身份居然一而再再而三调戏于她。
“爱妃何必多礼。”萧衍笑眯眯地道,又用同一只手扶她起身,轻轻握住她微凉的小手有意无意地摩娑,对沈如意抽搐频率越来越大的嘴角视而不见。
“朕与婕妤不过是在玩笑,你们不必大惊小怪的,都退下吧。”他大掌一挥,林子里的人呼啦啦走了个干净。只剩沈如意身边的袁宝和张德不知是退好还是不退的好,踌躇着退了丈许的距离。
萧衍头戴翼善冠,身着朱红色盘领窄袖长袍,修眉凤目,看上去英风飒飒,人模狗样儿,便是丢掉皇帝的身份,单论这个人往人堆里一扔,也是俊朗不凡,躁动一片众家闺阁姑娘的芳心。
哪个也想不到这人内里竟这般阴险恶趣味,居然拿自家妃嫔当羊肉涮着玩儿!
遥想当年初嫁,小皇帝是多么阳光灿烂,积极向上的好少年,怎么就画风突变,成了这么个玩世不恭,一肚子坏水的货!
沈如意虽然曾经有过一瞬间小皇帝被不知哪个给附身了,才引起一系列的风格突变,但这念头后来却被掐灭在了萌牙状态。
就小皇帝每天前呼后拥这些人,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惊倒一片,若真是出了纰漏,分分钟传遍整个后宫,连堵都堵不住。
“在想什么?爱妃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左一想右一眼的看着朕心里发毛。”萧衍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沈如意一怔,下颌已经被攥紧,捏着往上一抬,毫无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又是那只手!?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当真有那么股子鸟屎味,始终在她周遭以不容忽视的地位存在着。
沈如意一心扑在鸟屎上,反倒没注意皇帝周身冷下来的气场,可把躲在树后边望景儿的袁宝、张德给急的满头大汗,直挠老树皮。他们再想不到自家婕妤通身的本领都使在明光宫,一着皇帝的面却连个眉眼高低也看不出来。
“陛下……怎么会在这儿?”沈如意被掐着下颌,说话微微有些大舌头。
却不知是不是她这狼狈相娱乐了小皇帝,他突地松手,瞅着她哈哈大笑。
陛下,有病得治……沈如意默默地揉着下颌,欲哭无泪。
“陛下,”她看了看笑眯眯的章和帝,又看了看郁郁葱葱的老树,这得是有多大闲心才能躲树上往她脸上挤鸟屎啊。“手……”
“手?”萧衍抬起右手,顺手就往她脸上一摸,“手怎么了?”
当时,沈如意的脸几乎都绿了。
萧衍凤目微眯,眼底满满的笑意。“爱妃那水是没白淹,真是越发的诙谐了。”
他今日闲来无事到御花园逛逛,却不成想那些个妃嫔是成堆成捆地往前凑,他不耐烦见她们,便往偏僻的树林里闲走,把跟着的太监也给支出老远。
谁知就遇上了这位富贵闲人。
躺着微微摇晃的美人榻,宫女给扇扇子,太监负责旁边挎着果瓜点心,好不惬意。比他这个成天跟陀螺转着的皇帝可是强上百倍,稍有差池不顺了那些大臣的意,御史言官雪片似的谏言就朝他身上砸上来了。
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驱使下,他这才蹿上树,顺手抓了只鸟……
“陛下真爱玩笑。”沈如意欲哭无泪,抽出锦帕一边可劲儿蹭脸,一边柔声细气地给自己找回点儿颜面。
他才脑子进水,不进水哪个皇帝能这么玩儿妃嫔!?
沈如意心里几乎问候遍了小皇帝祖宗十八代的亲人,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一抬头,小皇帝凤目微挑似笑非笑地直盯着她瞧。
他这眼神之下,她就没有一次落着好过。
沈如意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总觉得一股凉风就顺着后脊梁骨往上蹿。
“爱妃,”萧衍一把揽住沈如意的腰,一股力量强势地带着她就往树林外面走。“你似乎很怕朕?怎么不像以前那么活泼,见着朕总往后缩?嗯?”
他的尾音微微上挑,鼻音轻轻飘出来,竟透着股子寒意。
“是怎么了,能和朕说说吗?”
沈如意深一脚浅一脚地随小皇帝走出了树林,转眼视线开阔,天高云淡,自皇帝身上那股迫人的压抑莫名地就淡了许多。
小皇帝身上这是带着开关,前一刻还满面带笑,下一刻脸子一变就成了这副阴气森森,渗着寒光的表情,无痕迹转换情绪?
这又是跟谁学的变脸绝技?
“陛下,”沈如意幽幽地道:“怎么能说怕呢。妾身这不是怕,是敬。陛下是天,是受万民景仰,以前是妾太不懂事,动不动就黏着陛下,让陛下为难……妾,一直在反省。”
沈如意顿时觉得腰上的大掌一紧。
其实,不只小皇帝反应水土不服,就是沈如意自己听着这小甜嗓腻腻歪歪地也有些心气不顺,胃里直反酸水。但没办法,她委实效仿不了原身那眼泪说来就来的强悍哭功,也只能顺着她自己这条道一路走到黑了……
“陛下能原谅妾身吗?”沈如意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身侧俊脸微微僵硬的小皇帝。
020 仇恨值
萧衍只觉得脑子进了水之后的赵婕妤总有种让他捉摸不透的诡异感。以前分明是个玻璃珠子一般的人,一眼就能看穿,高兴不高兴,或者憋着坏想告黑状,他都一色儿门清。
现在这小嘴得吧得吧,倒是越发能说会道,比之前强了不只一个档次。
“爱妃哪里话,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他向下瞟了眼沈如意,露出一抹自认为温柔的笑,“无需反省,心安理得的做朕的宠妃便好。”
沈如意顿时心头一股阴风吹过。
是她阴谋论了小皇帝吗,为什么她看着他的笑,有种生生成了被黄鼠狼捆在笼子里的鸡的感觉?
她这是重生以来被皇帝几番搓磨,落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习惯了他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冷不丁给她个好脸,她居然承受不起,各种被害妄想症都出来了?
沈如意难以置信自己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
陈槐等宫人在小树林外候着,一见皇帝搂着赵婕妤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连忙跟了上去,乌泱泱一行人顿时成为御花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沈如意偎在皇帝的怀里,不知道的只当她恃宠生骄,光天化日之下便勾缠着皇帝,只有她自己清楚腰上那只手跟个铁箍似的,她半边身子都僵了,身不由己地随着皇帝的节奏一路向前。
在御花园游玩的妃嫔就没有一个不曾幻想过和皇帝来个偶遇,然后偶遇变艳遇,圣宠如皮薄肉厚的大馅饼一样狠狠砸到自个儿脑袋上的。
却不料想遇是遇上了,偏偏皇帝身边黏着个浑身像是没骨头似的赵婕妤。
事实上,自从赵婕妤被董贵妃禁足,皇帝连句话都没有,众妃就已经吧唧出点儿滋味。果然,不久皇帝就又看上了个舞女,连宿瑶华宫几夜,结论就已经很明确:
赵婕妤失了圣心。
这是一众妃嫔们一致认准的事,却不料现实狠狠抽了所有人一巴掌,赵婕妤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占据着皇帝的怀抱,耀武扬威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沈如意的腰紧紧攥在皇帝手里,借着皇帝的光,受了所有妃嫔的跪拜,这在她还是皇后时,根本受的心安理得,但她现如今只是个婕妤,这种行为就太招恨了。
只是情势比人弱,别说她想还礼,连走慢一些,腰上的大掌都会狠狠一掐,沈如意一路上就是这样在一众妃嫔明里暗里无数的眼刀子和皇帝的掐走过来的。
事到如今,她万分庆幸原身身无二两肉,若真是个丰满的主儿,就皇帝这么掐,早把腰上的肉都给掐掉了。
她不知道皇帝这是掐上瘾了还是怎地,她明明再没有多余的动作,他还是左一下右一下掐个没完。
“陛下……”沈如意忍无可忍,捏着嗓子小声开口,还不待提醒皇帝手下留情,便被生生打断——
“陛下。”
福身挡住他们去路的是个一袭浅紫色纱裙的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却是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眉若远山,唇不点而朱,一双眼睛若秋水盈盈,眼角微微上挑,有股道不尽的妩媚风情。
“我这几天又排了新舞,陛下要不要过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