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撩人-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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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如她所说,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懵懂无知的。
他叹息了一声,把手覆在她的手上,轻轻握住。
阳光抱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得几近虚脱:她过去从来都没有这么痛快地哭过,在李云峰面前都没有这么哭过,自从知道思颜的事以后,她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在他面前哭;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到了真正的苦主面前。她忽然就脆弱了,就崩溃了。
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一切永远都不要发生该有多好!
她想起思颜。忽然又悲从中来:他不是喜欢思颜吗?他不是爱思颜爱得要死要活的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娶她?她不愿意嫁他还发这么大的火?这不是欺负人吗?
感觉她渐渐地哭得没有了力气,朱由校转过身,揽上她的肩膀,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把气儿喘匀:她即使中气再足,也禁不住这么大伤元气的哭法,她再这么哭下去,非背过气去不可。
而且。门外还有奴才们在伺候着呢,这声音让他们听了去,还不知道在背后要怎么传。说不定还以为他这个皇上是个变态呢。
阳光感觉到了他的安抚,渐渐平静下来,但是哭时间长了,抽噎的声音还是止不住。朱由校坐在床边。捧起她的脸一看,忍不住乐了:人家女孩子哭起来梨花带雨,她哭起来怎么跟水淹七军似的?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像两个熟透的桃子一般,长长的睫毛都打湿了,湿成一缕一缕的,鬓边的头发也乱了,贴在白嫩的像被水洗过一样的脸颊上。不止脸颊上,就连下巴和脖子上都沾上了眼泪。这副模样就好像刚刚被狠狠的蹂躏过了一般,楚楚可怜的。
阳光本来哭得差不多了,抬头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眼睛一闭,眼泪又止不住地下来了,她慌忙地拿手去擦。
朱由校一看这女人怎么跟孩子一样?有绣帕不用,直接上手,这般的璞玉浑金天真懵懂,真不知道是从哪个山洞里面蹦出来的。
他把手伸到她的袖子里,拿出丝帕帮她擦眼泪。
“怎么哭成这样?”他哭笑不得地说道。
阳光见他好像不怎么生气了的样子,低下头,轻声说道:“他跟我说过,他曾经做过皇帝。他很温和,对我们也很纵容,平时总是我们惹他生气,我们知道他对我们好,我们都不怕他。我以前闯多大的祸都不怕他,可是你们明明是一个人,我却怕你,你是我第一个怕的人,我怕看到你生气的样子。”
朱由校笑笑,放缓了语气,温和地说道:“你是怕朕杀人吧?”
阳光抬起红肿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默默点点头。
“朕生气的时候很吓人?”他又问道。
阳光又点点头。
朱由校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那好,朕先不杀人,朕听你的解释。”
阳光不太敢相信地看着他,见他不像在敷衍她,于是说道:“你说我不懂规矩,是因为我们那个年代的规矩跟你们这个朝代不一样。在我们那个时代,女人和男人一样都要读书、工作,女人也要赚钱养活自己,甚至比男人赚得还多;男人和女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学习工作,一起做事一起吃饭也是很正常的事。我过来之前也做了功课的,知道在这个朝代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我才女扮男装,想着这样要做什么也方便,否则我一个女孩子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岂不是什么热闹都看不到?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我这一扮上男装,也只能跟高家的男人一起混,反而不方便见他家的女眷。不过我承认,我跟他学骑马是有私心的,我这个人,不会什么就要学会什么,我不想因为不会骑马总是被你们嘲笑,所以……
但是我们除了在一起喝酒骑马打猎,真的没有做过逾矩的事,没有过肌肤之亲,就连手都没有碰过,因为在我们那个年代,男人和女人也不能随随便便牵手的。高鸿当时得知我是女人还是你的妃子的时候吓坏了,他真是无辜的,只是被我蒙骗了而已。”
“所以你是说,这其实是一个误会?”朱由校问道。听到高鸿跟她没有肌肤之亲,他的心里也敞亮了许多:不管她是他的妃子还是他的妹妹,他都不想她被别的男人轻薄还不自知。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这表明也许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儿界限的?
阳光见他信了,赶紧点头,接着说道:“当初看到你给高鸿密诏的时候,我以为你封妃只是一句话的事,只是给我一个不让别人怀疑的身份而已。而高鸿则觉得冒犯了天威,诚惶诚恐,我说了一句不想进宫,他就跪下不敢起来;我想我不能让他们为难,所以就只好跟他一起回京见你。我以为我只要过来跟你解释清楚就好了,我也没想到我进宫以后会是这样的,我以为妃子不过是个妾,又不是皇后不是正室,我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正式的仪式,也要这么郑重其事的册封,也要喝交杯酒要洞房花烛,史书上没写啊……”
她一口气把所有事情都解释给他听,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谢谢小伊朵的打赏,爱你(づ ̄3 ̄)づ╭?~)(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三章 颠倒阴阳
朱由校见她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问她,“原来你一直以为朕对你不是认真的,所以你也没有对朕认真过?”
这个问题阳光倒是没有想过,在现代社会,男人女人哪有见了一面就谈婚论嫁的?
“在我们那个时代,没有只见过一面就结婚的。我们那提倡自由恋爱,男人和女人结婚之前会谈一段时间恋爱,彼此了解了以后才会去见双方父母,然后再谈婚论嫁。所以我根本没想到我们只见了一面你就要娶我,这也是时代差异造成的误会吧?”她很认真地解释着。
朱由校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谈恋爱?”
“就是先做男女朋友交往一段时间,也就是约个会,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两个人觉得合适了就结婚,不合适了就分开再找合适的。”阳光说道。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两千年前的大周朝就开始讲礼仪法度了,你那个朝代怎么就像没开化一样?你们那的人都不读书识理的吗?“朱由校皱着眉头说道。
“没……没开化?”阳光挠挠头,辩解道:“那不叫没开化,那叫男女平等。在你们这个朝代,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要依附男人而活;在我们那个时代,女人和男人的权利一样的,除了厕所和浴池,男人能去的地方,女人也能去,男人能做的工作,女人也能做。男人有的权利。女人也一样有。而且,我们那个时代是一夫一妻的,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所以两个人只有真心相爱就可以在一起,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朱由校听了这话,脸色由白到青,由青到白,半晌才说道:“真是胡闹!有男人在,居然让女人抛头露面出去赚钱养家,那么谁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男人吗?阴阳颠倒。成何体统?”
“不是啊,生儿育女还是女人啊,男人怎么生得出来?”阳光说道。说着说着她也觉得不太公平,“是啊,我们那个时代女人干着男人的活,女人的活还得女人自己干。”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不过我看瑶瑶生了孩子。长发也帮着带。女人好像也没那么惨。”
朱由校见她一个女孩子家,居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脸色也不好看了,“阳光,你是女子,怎能如此口无遮拦?”
嗯?阳光听了这话怎么觉得耳熟呢?哦,这话云峰也经常说。原来他把这句话当口头禅都说了几百年了。
这么想着,她忽然就忍俊不禁了。
朱由校正气闷着。忽然就看到她笑了,刚刚还哭得可怜巴巴的小脸。忽然间就明媚得像暴雨过后的阳光,清爽晴朗。让他的心里也有种阴霾散尽的感觉。
“你这小女子,也真是让人又气又恨。”他无奈地笑道:“朕该拿你怎么办呢?”
“你这话跟云峰说得一样,他总叫我熊孩子,经常被我气得不要不要的。”阳光苦笑着说道:“可是我就是学不会那个温婉贤淑的模样,云峰说我是精力过剩阳火过旺的缘故。”
朱由校听她提到好几次云峰,好奇地问道:“你说的云峰,就是我的后世之身?”
阳光点点头,笑笑:“是啊。”
“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朱由校接着问道。
他这一问,问到阳光的痛处了,她抬眼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一般女子说到心爱之人的时候,都会面露欣喜;而你提起他,则是怅然,想来是伤了心的。”朱由校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惆怅的模样,笑着说道:“朕要如何对你,你才满意呢?娶你也不对,不娶你也不对,你莫不是来讨债的?”
“我是来还债的。”阳光轻声说道:“我来这里也是误打误撞,我是必须要回去的,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也算是不虚此行。”
朱由校听她又说要走,沉默了半晌,帮她理了理鬓边的乱发,柔声说道,“穿上衣服鞋子,朕带你去看看朕的后宫。”
阳光见他这么温柔的样子,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下了床,穿好了鞋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又帮他整理好了衣冠。
。。。。。。这一股浓浓的事后感。
桌上的红烛摇曳,红烛映着两个人的脸,居然默默无言。
阳光想,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洞房花烛夜,居然是这么度过的。
朱由校牵起她的手,带她走出了新房,在外面伺候的太监宫女见主子出来了,怕他们着凉,赶紧拿来披风帮他们披上。
“朕要和爱妃到后花园走在,你们不必随行。”朱由校说道。
两个人携手走出了宫门,朱由校见掌灯太监还在后面跟着,于是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灯笼,命他在宫门口候命。
大太监见他大半夜的居然有闲情逸致陪着妃子夜游皇宫,不禁叹了口气:“看来这位万岁爷,也是个拜倒在女人裙下的主儿。哪有刚封妃就这么纵着的?这成何体统?”
阳光跟着朱由校走在后宫的石板路上,路的两旁是高高的宫墙,夜半时分的皇宫,被裹在浓重的夜色里,无声、无色、只有眼前的一盏孤灯照着前方的路;能听到的,也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偶尔有夜风拂过脸庞,也带着浓重的寒意。
“朕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也看尽了人情的冷暖。”朱由校感慨着说道:“朕看这个人间看了千年,早已学会对一切释然,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们。”
“我明白,你是十五岁的身体里藏着一颗沧桑了千年的心,没有我们,会孤独的吧?”阳光轻声说道:“这里真冷。”她说的冷,不止是寒夜的冷,而是这里的阴气太重。
朱由校笑笑,“你感觉到了?”
阳光点点头,“这里是大明的龙脉所在,可是我感觉这里的地气并不稳。四百年后我来这里的时候,也感觉这里阴气沉沉,我还以为是大清——”
她话未说完,他的手指就摁住了她的嘴唇,“你是后世之人,不要泄露天机,否则于你不利。”(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四章 宫墙深深
阳光愣住了,抬眼看着他,却见他的目光里满是沧然。
“这几年邪魔横行,妖孽陡生,大明的气数不知道被它们败坏了多少。朕只想在朕的有生之年,保住这家国天下,等哪日到了黄泉路上,也不算愧对祖宗。”朱由校抬眼看着这沉沉夜空,低声说道:“妖孽起,天劫至,又免不了一世血雨腥风。不过朕看到你,很欣慰,你既然来自四百年以后,看来这场天劫,人界是躲得过的。”
阳光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你这儿是躲过了,四百年后我那个时代还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
“云峰说过,你们的前世是李淳风,李淳风当年算出了唐代以后2000多年的历史,那么你们应该知道历史的发展啊,为什么你们却好像对未来都不知道的样子?”她不解地问道。
朱由校听了这话,苦苦一笑:“就因为我当年泄露天机太多,所以遭了天谴,不但被抹去了那部分的记忆,而且不能再起卦,只要一起卦,就元气大伤。”
“你也会被抹去记忆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记得呢。”阳光惊讶地说道。
朱由校笑笑,“当然会。这么久的岁月,朕能记得的都是重要的事,哪里能一桩桩一件件巨细无遗的都记得?朕永远忘不了的只有师父的托付、还有你们和我们的责任。”
“这么多年殚精竭虑,一定很辛苦吧?”阳光轻声说道。
朱由校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微微笑了。
阳光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不明所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