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珠宝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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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爷那妹妹今年八岁,属兔的……”
“妈妈浑说什么?爷哪来的妹妹?”前面的玉瑾然正站在三楼的楼梯口,本是在等着顾妈妈二人上来,岂料却听到了不想听的东西,一下子翻了脸,高声喝了两声像是没解气,反手一拍,正好将人间酒楼摆在楼梯口一尊半人高的釉彩大肚瓷瓶给推倒在地,顿时噼里啪啦碎了满地。
顾妈妈也是说得高兴,这些事情平日里都是她在全权负责,还道前面小霸王心思没在这上头,这下子却被抓个正着,看玉瑾然发怒,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小声劝慰道:“少爷,那毕竟是你爹的女儿。”
“爷有爹吗?爷怎么不知道?爷从懂事以来不是就只有一大堆见着爷就跪下的玩意儿吗!”玉瑾然还在楼道口暴走,不时冲着挡路的东西一阵踢打,稀里哗啦的破碎声就没停过。
临近的包厢齐刷刷的打开了门,有的是青衣小帽的小厮在门口张望、有的是丫鬟婆子交头接耳、还有的是锦衣玉袍的公子哥儿摇着折扇倚门看起了热闹。
脚步声、惊呼声响成一片,听不少人的口气,玉瑾然可是名声在外啊!
“我的少爷啊,你可歇歇!妈妈说错了话你骂妈妈就好,别自己生着闷气伤了身体;小心咯着你的脚,实在不行你来踢妈妈吧。”顾妈妈不敢靠近玉瑾然,只得在外围跳脚,又求了段皓庭道:“还请段公子劝劝我们家少爷,先到包厢里坐着再说,别让外人白白看了热闹。”
“看热闹!爷倒是要看看谁敢看爷的热闹,爷就和他好好热闹热闹!”玉瑾然本就丰姿出众,一张俊俏的白玉面孔被怒意染得绯红,墨发飞扬、剑眉斜飞、朱唇微翘,好一副宜嗔宜喜的佳人风姿。
当下就有那陪着老父从藩地回京述职的世家子弟不知轻重的吹着口哨耍起了花花肠子:“小公子莫发火,来和哥哥好好喝一杯去去火!”
这句话一说完,这位世家子弟猛地发现刚才还陪着他饮酒作乐奉承个不停的几位公子整齐的退后几步远离了他,还没回过神来,那厢的玉瑾然已经是拖着一根木棍凶神恶煞的来到了他身前,先是从怀里随意抓了一把银票扔在那世家子弟的脸上:“拿去,待会儿替小爷给大夫道个歉,又给他添麻烦了!”接着就操起木棍对准那人的身上敲去。
段皓庭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玉瑾然怎么这么不讲规则,说打就打,倒是干脆得紧!待被顾妈妈唤醒后上前,那人已是蜷缩在地上哀声求饶,哪里还有口花花的得意风流样。
云来楼的掌柜这时候业已赶到了三楼,见到玉瑾然之时心里也是一咯噔,这人在云来楼惹事可不是一遭两遭了!
“掌柜的来得正好!你这三楼的新装饰可是越来越没品位了,正好爷今儿顺手帮你砸了它,待会儿算算需要多少钱,爷双倍赔给你。”玉瑾然打了人,摔了物件,心里的郁气散了许多,丢了木棍拍拍双手,施施然勾着段皓庭的肩膀拖着往临街的一间房门踱去;“刚才不觉得饿,活动活动身体果然有好处,待会儿多叫几个菜。”
杨若兮再是淡然看到玉瑾然这个模样也不禁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053 暴殄天物
玉瑾然看似漫不经心,却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杨若兮惊愕的眼神,当下嘴一撇:
“怎么?听到小爷说要多叫几个菜就心疼了!你在株洲……”
“不心疼,不心疼,玉少尽管吃。”杨若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段皓庭。这可是个不定时炸弹,这人太深沉,一双细长的眸子根本看不出他心里想些什么?
段皓庭不是没看见她的小心翼翼,和船上救人的那一刻冷静相比,此时的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却是不知她心底已是百转千回,将见到段皓庭后最坏的结果考虑到了当下。
被休!不到万不得已,杨若兮才不愿背这个罪名。顺和朝的夫妻想要分开有三个选择。上上策为和离,夫妻二人以及家族都愿意和平断绝夫妻关系,为平等的“离婚”。
中策是义绝,这个需要另一方犯下莫大的过错,己方才能像官府提出,有些像二十一世纪的起诉离婚,但义绝若是由女方提出,又有“无情”之嫌,若是杨若兮今后想要做生意难免会受到牵累。
休妻则是那个杨若兮不愿意接受的下下策,这个顺和朝和中国封建社会对女性的限制都是那么变态,在顺和朝,被休的女子定然会神憎鬼厌,处处受制,除了绞了头发出家当姑子,或是彻底收了面皮被人戳着脊梁骨勉强生存之外没有别的路可寻。
杨若兮暂时没有想法找个男人过一生的想法,左右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不犯法,离开了穆清风难道还能找到个专情专一的不成?倒不如守着穆家,一边找点安身立命的小钱,一边和替罪羊穆清风、吴采莲好好斗斗,有一天不想报仇或是没了报仇的乐趣后就想法子和穆清风和离。
可段皓庭的出现让她觉着有些不妙,这人是大太太的亲侄子,现在却不揭穿两人的亲戚关系,究竟想要做什么?会不会对她的生活规划带来什么变故?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这也是她壮着胆子也要跟着来云来楼的目的。
段皓庭此时也在研究杨若兮,她和那些大家闺秀真的真的太不一样了!自家表弟真是有眼无珠至极,这样有趣的女子若是放在他房里,那是怎生的夫妻琴瑟和鸣,情趣无边!猛地,段皓庭手中的扇子不摇了,目光定定的看着前方的门框,他怎会有如此无耻的想法,这可是自己的表弟妹!
“算了,都进来吧!本少爷可没有别人请客的习惯,京城谁不知道爷我是最讲道义的,只要谁看得起爷,能说一句请爷用膳,爷就愿意反过来请他!”玉瑾然攀着门框,故意斜着眼睛高高在上的俯视跟上来的杨若兮,“今儿既然你这个女人都开了口,要是爷还让你会账岂不笑掉满京城人的大牙!”
说罢,对着后面表面苦哈哈,眼中却满是偷笑的掌柜的吩咐道:“捡着云来楼的招牌菜来一桌,杏花黄酒也来个两壶!”
段皓庭偷眼看了眼神情淡淡,眼波深沉看不出真实情绪的杨若兮,伸手拉了玉瑾然先行进了包厢,“玉少,顾妈妈和杨小姐都是妇道人家不能饮酒,一壶酒业已尽够你我畅饮了。”
“笑话,爷我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吗?她们不喝酒爷知道,爷叫了两壶酒你一壶我一壶。”玉瑾然挑了个视线好的位置坐下,杨若兮见室内是张圆桌,和顾妈妈坐到了他的对面。
段皓庭在离玉瑾然两步远的地方坐下,还没放弃说服玉瑾然别那么“豪放”,“在下可饮不了一壶杏花黄酒。”云来楼的杏花黄酒五十两银子一壶,加上一桌上好的席面起码得花费一百两银子;段皓庭这么劝倒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一壶杏花黄酒起码是三四个人的量,两人再酒量惊人也饮不玩一壶,何必多此一举。
玉瑾然此时正伸着脖子在看窗台上的一盆蕙兰,伸手从窄长的兰叶上划过,呵呵笑道:“饮不完就拿来浇这株花儿,你看这株花是不是长得比别的好,都是本少爷精心浇灌它杏花黄的结果。”
段皓庭彻底的服了,一向沉稳有度的人也禁不住目瞪口呆,“五十两银子一壶的杏花黄玉少用来浇花?!”是该说你败家呢还是暴殄天物,或者两者皆是!
顾妈妈也面现愁苦,杨若兮心里暗自咂舌,果然不愧是皇n代,瞧这手笔!你能想象五千块钱八两酒水拿来随意的浇花是个什么概念吗?而且这花儿还只是外面一家酒店里的普通摆饰!这人简直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了,杨若兮发现,和他多待一会儿都是对心脏巨大的考验。
不一会儿,一桌精美大气的席面被两个灵巧的小厮布置完毕,净了手,顾妈妈照顾着杨若兮用饭,不时给她介绍桌上菜品的做法,杨若兮也是真的饿了,既来之则安之,玉瑾然和段皓庭一个比一个富裕、一个比一个有权势,她身上没有什么是人家可图谋的,自然就放开心情享受这来顺和朝第一顿色香味、海陆空俱全的美食大餐。
玉瑾然这人唯有自理能力这点还能让人高看一眼,哪个富家子弟身边不是丫鬟小厮轮流侍候,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残废生活,可他倒好,身边一个丫鬟都不带,唯一的小厮顾小和被他打发得老远;带着一个老妈子顾妈妈呢,大手一挥就让顾妈妈自去和杨若兮一起用膳,甚至还允许顾妈妈和他同桌用饭。
段皓庭在外经营生意,身边也是有一对管家夫妇加两个小厮常年跟在身边的,还准备看屋里没人侍候立马就让店小二去楼下唤人上来,这下倒是省了。
冷盘、热菜鱼贯而上,门口却是进来了一个灰衣小厮,瘦长的三角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见过玉少!几月不见玉少,玉少风采依旧,还是那么英明神武、出手不凡。”
顾妈妈略略沉了脸,转身对杨若兮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苦笑。杨若兮不解,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借着顾妈妈的角度掩了掩身子,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个有些眼熟的小厮,刚才上楼之时他好像就是看热闹中的一员,刚才不打招呼,现在凑上来又是为何?
玉瑾然像是很习惯这种突来的招呼,面上做出一副自得的样子很是享受,“好说好说!看赏。”赏字一落,先前从杨若兮手中抢到的十两银子就丢了出去。
三角脸小厮笑得牙不见眼,把银子抱在怀中,那样子恨不得咬上一口以鉴定真伪,好在没有当着玉少的面失态,否则非被踹出去不可,躬身腆着笑谄媚道:“我家少爷知道玉少也在云来楼饮宴,请您过去喝一杯水酒呢!”
“你家少爷?”玉瑾然揉揉眉心,怎么没印象?
054 吃人嘴软
“是啊,我家老爷是太仆寺常大人,我们叫少爷叫常在,神交玉少已久,知道玉少文成武功无一不精,为人急公好义、慷慨大方、对朋友那是义薄云天,是咱们京城最值得一交的挚友;既然得见尊颜,怎能错过!”三角脸也不管这些话那些是该在用在哪处,总之一股脑的好话不要钱似的砸向玉瑾然,直说得玉瑾然还没喝几口酒就满面熏熏然。
也不谦虚,从座位上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常兄弟在哪个包厢?爷这就去会会他,真是识货。”
“少爷!”顾妈妈满脸苦大仇深的跟着站了起来,还没开口,玉瑾然就冲着她摆手说道:
“妈妈别再拿那些老话劝我了,哪里有那么多趋炎附势之辈;人家这是看得起你家少爷才巴巴的派了人来请,推辞可不是爷的风格!”玉瑾然大义凛然的教训了顾妈妈两句,大步走向门口,三角脸面上闪过一丝了然的狂喜,快步走到他前面道:
“小的给玉少带路,玉少这里请,玉少小心脚下门槛,玉少,小的早就听说您气宇非凡,如今近了看才知道何止是气宇非凡,简直是超凡脱俗,世间少见,能得您赏赐,小的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哈哈,你这奴才真会说话,爷怎么就摊上个闷葫芦小厮了?”
“小的愿为玉少鞍前马后……”
“不用了,爷家里那个也是用顺手了的。”
……
两人的谈话渐行渐远,隐隐还能听到玉瑾然得意的吹嘘两句。这边包厢里,段皓庭似乎对玉瑾然不辞而别浑不在意,嘴角含笑,小口小口啜饮着杯中酒,只是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讽笑,脑海里也开始为自己今后要怎么继续和玉瑾然周旋做着合适的调整。
顾妈妈眉心紧蹙,走了几步想要跟上去,想了想,又重新回到杨若兮身边坐下,掏出帕子拭去眼角的水迹,嘴里喃喃说着话,好像是在和嘉柔公主告罪。
杨若兮漫不经心的重新拿着筷子,心底为顾妈妈不值,她能知道顾妈妈在伤心什么,无非就是玉瑾然太不争气,整个一散财童子!不,那还不足以形容他,他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散财童子!也不知顾妈妈是在顾忌什么,今儿才多长时间,一下子为了玉瑾然的胆小尖叫哭,一下子又为了玉瑾然巴巴被人哄出去散财落泪;要是真的为着玉瑾然好,就该直接站在玉瑾然面前,门都不让他出。
不过这些都是别人的家事,她这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只能慢条斯理的自顾自吃着。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去。”顾妈妈坐了坐,实在是忍不住,顾不上给二人打招呼,也出了包厢。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杨若兮本就没什么男女大防的意识,正一心一意想寻机会和段皓庭谈谈,这倒是不用费心思了。
“你……”
“你……”
没想到段皓庭也是有心要说点什么,两人一起起了个开头,又同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