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田园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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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估计好好盘算一通的机会是硬生生没了。
张氏见村民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来了,被一吓,也就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的说了。原来张氏娘家的村子已经得到消息,他们地处于长顺城附近,城中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他们就知道了。
估计也就这两三天,野鹤村也要知道了。
这次大夏国虽然打了胜仗,但是却是惨胜。这些临时招募的兵丁,虽然有的是一把子力气,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是光有力气就行的。
而长顺城这次征召的兵丁听说死了十之七八,野鹤村尽然无一人能够回转,同样损失惨重的还有程兆儿娘家的村里和平村,同样无人生还,连尸骨都收敛不回来。
人群里响起了哭嚎声、安慰声、叫唤声。一时间耿家院子门口闹腾了一片。连村长也被吵闹声惊了过来。
村长姓王,野鹤村王姓是大姓,也是扎根最深的人家,族人遍布,因此基本上历代村长都是王姓族人。
这一任的王村长看起来也有五十多岁了,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小闺女,都已嫁娶,行事还算公正,也没有让人特别诟病的地方。唯有村长夫人杨氏有些势利,喜欢占点便宜罢了。
王村长没想到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下子出大事了!不提他多么心痛一村的劳动力去了多少,光是这么多家的丧事和整个村里的氛围如今都不会好了。万一,县城里下来的抚恤金不能及时到位,难免有闹事的。想想就头疼的紧。心里把周兴旺和他媳妇也恨上了,这不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吗?
程兆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盘算着之后的生活,赵大娘和汪氏听到了也过来了,众人有那沉浸在自己悲痛中的,有那唏嘘一声,庆幸自己家儿郎没有去的,赵大娘先是想到自家大郎没去,一阵后怕,又想到耿以元,也感到伤心,又看了呆愣的程兆儿,只以为她是悲痛欲绝,也心疼同情起来。
018 闹腾
赵大娘拨开人群走上前来,一把将程兆儿连带她手里的圆圆搂在怀里,胖胖的手轻拍着程兆儿的背,道:“好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大郎不在了,你还有孩子,以后有什么委屈就来婶子这里,婶子这辈子也没一个闺女,以后你就是我闺女,婶子保准把你当亲闺女疼。”
程兆儿被赵大娘这一打扰,从怔楞中醒来。只觉得悲从中来,真的咧开嘴哭了起来。
她怎么这么命苦哟,这婆家人这么难相处,往后她还怎么发家致富过好日子啊。而且,这死了男人的女人,都掉价掉到低了。她以后想着把圆圆拉拔大一点,就这么跟耿以元过过了,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呢。现在一个寡妇,她就算还想嫁,哪个好点的男人能要她啊。
耿以元这个混蛋,怎么就挑上她做媳妇了,害了她一辈子啊!
越想越伤心,越想心里越难过,因此哭的也越发大声起来。
赵大娘把她搂的更紧了,汪氏也和其他村民一样,只以为她是死了丈夫,为丈夫伤心呢。哪知道她心里想的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均怜悯的看着她,有那心软见不得这种场面的,眼眶也红了,也陪着一起哭了起来。
王村长只觉得周围一片吵闹声头痛欲裂,只得用烟袋锅子敲了敲他坐的凳子,发出“梆梆”的声音。
见众人说话声和哭声小了很多,清咳一声,便道:“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野鹤村的儿郎就这么去了。但是,我们还活着,为了他们,我们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们且等着,县里的还没将消息排到我们村,我这就派人去县里问明情况,有什么抚恤之类的也一并领回来。”声音抑扬顿挫,中气十足,似乎含有着隐隐的信服力,让下面无论是干什么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认真听他说话,哭泣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完全停下了。
程兆儿心道:这村长是个有魄力的,这种人即使在现代,也是一个出色的官员,他身上自带的那种让人信服的信服之力,让人感觉依靠他是正确的选择。
果然,能人都藏在民间,这村长也不简单啊。
忽然她眼角余光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砸了过来,她吓了一跳,本能的从赵大娘的怀里挣脱出来,往旁边移了一步,也没看清是什么,把跨在肘上的篮子往那黑影的方向一扔,顺便拉了赵大娘一把。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那个大篮子已经击中了跑过来想要出其不意扇程兆儿一巴掌的张氏。
张氏“啊”的一声尖叫,程兆儿只感觉到浑身的毫毛都竖了一层起来,圆圆也因为这么大的动静,小身体整个被吓的一抖,期期艾艾的呜咽起来。
程兆儿一边心疼的哄着圆圆,一边往张氏的方向望去,众人先是一愣,王贵家的噗嗤一声笑了,“哎吆,我说翠香呐,你冲过来干什么,莫不是要打你儿媳妇反被儿媳妇给打了!”听到王贵家的一说话,人群里想起了悉悉索索的笑声,有那儿郎上战场的毕竟只是一部分,还有那一部分也没什么子弟在战场上,因此,她们见有热闹可看,哪有不看的道理?
程兆儿一听,顿觉不妙,打婆婆可不是好听的。自己的名声可不能再坏了,即使自己不是故意的,也要好好的补救一通。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只见程兆儿一边抱住还在抽抽噎噎的圆圆,自己也抽抽噎噎起来,一副没怎么见过市面的样子,哭着对王贵家的结巴道:“婶……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到旁边……旁边有个黑色的影子,然后我怕圆圆收到伤害,就扔了篮子,我真不知道是……我……我娘啊。婶子,你可不能乱说啊,我可不是故意的,你这么说,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莫不是让我投湖算了,大郎啊,你这一走,我恨不能就要跟你去了,留下圆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说着大哭不止。
程兆儿可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农村老妇人,真要坐在地上拍大腿不说来自现代的她完全做不出来,就是做的出来她也不会做,而且那也只会让人嫌恶,丝毫没有美感。她如今要拉的是同情分,可不是让人家嫌恶她啊。
因此,她就站在原地抱着孩子哭,圆圆听见娘哭,也抽噎的很厉害,一大一小仿佛被遗弃的孤鸟,脸上眼泪鼻涕一把的,煞是可怜。
那些有一般大的闺女嫁到外面的老妇人可受不了了,这孩子她们是知道的,最是老实不过,哪里会故意打婆婆,上次被欺负成那样,也只是哭而已。最后,受了委屈也不和她们说道的,还对她们很尊重。对外人都这么好,怎么会对婆婆不好,她们看到的可都是张氏对这孩子不好啊。如果自己的闺女也遇到这样的婆婆。那自己还不心疼死。
顿时,好些老妇人义愤填膺起来,在她们眼里,这张氏不是程兆儿的婆婆,而是折腾她们女儿的恶婆婆,她们可都想起,刚刚这张氏确实是凶巴巴的冲过来的,那手还高高的举起呢。
那张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大篮子里面虽然不过几尺布料,不过篮子本身可不轻。这一下实打实的打在她脸上,她只觉得自己的鼻梁都是没有知觉的。
赵大娘首先不干了,她狠狠的上前一步,恨声道:“我说张婆子,你也是做婆婆的人了,你刚才是要干什么,兆儿可是在我怀里呢,你这么呼着大巴掌就冲过来,是打你儿媳妇呢,还是想打我呢,要不是兆儿吓的扔了篮子,你这一巴掌是要打到我脸上呢?你也是做奶奶的,怎么不知道心疼你小孙女,到底不是亲生的。”
赵大娘话音未落,其余的老妇人也都连声讨伐起来,连带的王贵家的也被波及了,你说你王贵家的也真是的,你和耿家的有仇,这村里可都知道,但是你用人家小媳妇作伐子就不对了。人家这才死了丈夫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要受这种污蔑,要是她们相信了王贵家的,那小媳妇可怎么办哟,真的要投河以证清白了。这人怎么这么黑心捏,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
019 圈套
王贵家的气的要死,其实她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嘴快了一下而已,毕竟张氏自从嫁给耿家老头之后,也不知道是苦尽甘来了,还是怎么的,一下子就顺风顺水了。还真就没见过她多少狼狈的样子。如今,乍一有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呢?
却没想到这下捅了马蜂窝了,这些个老婆子全部来埋怨她是怎么回事儿,程兆儿给她们灌了迷药啦?
想到这里,脸拉的老长的,本来就黑黄黑黄的脸皮整个耸拉下来,嘴角微微下瞥,好像别人欠了她的钱似的。她先是吵吵了一通,结果发现以她一己之力实在难以讨伐这么多人,当下也不顾及还坐在耿家院子里的王村长难看的脸色,身体一扭,挎着篮子走了。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今天八成是踩到狗屎了,这么倒霉!
那些村里的老妇人见王贵家的走了,矛头终于全部对准了张氏,说她心不好、说她不仁义、说她不善待继子媳妇、说她伪善等等,说什么的都有。
耿家的院子除了那些家里死了儿郎默默哭泣的人们,剩下的人几乎团成一团,将张氏她们围在中间,而程兆儿和圆圆被她们紧紧保护在另一边,根本不让她们娘俩和张氏接触。王村长的脸色随着吵闹声的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黑了。
终于,在张氏和周兴旺以及刘氏大战村民三百回合后,王村长又开始用他的烟袋锅子敲击椅子了。
待众人静下来后,他沉默了许久,但是,众人都看出来他的不高兴来,整个耿家院子忽然就更加安静了,连喘气声似乎都轻了很多。
王村长也没说什么,先是看了程兆儿一眼,程兆儿心里一惊,总觉得这村长的眼神仿佛是刀刃一般,自己在他面前仿佛是无所遁形的。
不过,程兆儿定了定神,告诫自己,这只是感觉罢了,一来穿越的秘密不可能被知道,这些天她小心非常,就怕露出马脚。二来,她没做什么对不起野鹤村的事情,所以她问心无愧,所以即使王村长只看了程兆儿一眼,那一眼的光芒虽然让程兆儿心生警惕,但是,想要维持面不改色还是可以的。
王村长心下差异,又有一丝了然,感觉这程兆儿并不如想象和传闻中那么老实和木讷,相反,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并不如村上的这些妇人那般,每天的见识只是围着锅灶转而已。
程兆儿是不知道王村长一眼能看出这么多,要不然她一定要大赞一声厉害的。
王村长移了目光,将目光定格在张氏的脸上,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张氏也是豁出去了,她觉得这是她最后最好的机会,她必须为她亲生的两个儿子盘算,所以无论是抚恤金还是耿家的家产都是不能落在程兆儿母女身上的。
虽然,她暗恨刘氏破坏了她的计划,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索性哭闹一番,说不定事情就成了。
当下,她狠狠的踢了一脚刚才砸到她脸上的竹篮子,也开始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只可惜她没有程兆儿这说哭就哭的本领,也没有程兆儿年轻可怜的气质,她只是一个貌相有些刻薄的老妇人而已,因此,只能借助刚才被竹篮子打的生疼的那股子让她眼泪直冒的疼痛,干嚎起来。
张氏一边哭一边数落:“村长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家大郎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这都是我这儿媳妇的不对啊,就是因为她是一个扫把星,我家大郎才这么没了的。”张氏说起大郎二字的时候每次都死死的咬着后槽牙的,只应周兴旺虽然记入了耿家的族谱,但是却没有排行的资格,在张氏看来,周兴旺才是名正言顺的大郎。
王村长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胡说什么,这种没有根据的话以后少说,如今大郎已经不在了,你们婆媳二人自当好好扶持,把耿家门户撑起来才是。”
张氏一听,不干了,嚷嚷道:“什么没有根据,我什么时候说过没有根据的话,我可是去求了签文的,签文说大郎是会回来的,如今大郎却死了,一定是她程氏命中带煞,是个扫把星,活活把大郎给克死了。哎呦,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说着,一双怨毒的眼睛狠狠射向人群中的程兆儿,仿佛要咬下程兆儿的一块肉来不可。
王村长叹了口气,这神鬼之事还真不好说,张氏说这个话,甭管是真是假,他心里也是要嘀咕一声的。
他依稀记得,张氏没嫁过来之前,耿以元的亲娘是找过当时比较灵验的一个老和尚给他算过命的,说他这辈子自有贵人相助,虽然会经历大风大浪,但是总会苦尽甘来,平安康健到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