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藏师-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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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自我,构架真我世界,最终从失去一切到拥有一切,锤炼自身,达到百毒不侵的真佛境界。”
“好极了,妙极了!”罗开鼓掌大笑。
“我也懂了。”大鹰颔首,会心而笑。
他们两个从《易筋经》说到《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虽然所求的不同,却各得其所。
“谢谢你对我的开导,我终于有勇气做那件事了。我现在才知道,天下人将你奉为探险界的大人物,的确是实至名归。今日一见,不知何时再能相逢?相逢时,不知你会不会还能认出我?”大鹰如此说,证明他已经下定决心修练“削足适履之法”,不惧于即将发生的身体异变。
“天下没有一种道理能说服别人,能说服别人的,只是那人自己。鹰兄,我钦佩你的勇气,为此应该浮一大白!”罗开大笑。
两人便对着剩下的半瓮酒,你一口我一口,我一口你一口,喝得畅快淋漓之至,完全忘了大家为什么要到这绝顶上来,也忘记了白天与黑夜的交替。其实,自从罗开醒来,这峰顶就没有昏暗过,太阳永远挂在那里,不移不动,不远离也不趋近。
酒喝完,两人的笑声也渐渐止住。
“现在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天一直不黑?”罗开有了三分醉意,抬腕看表,那只雷达夜光表正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已经显示目前是凌晨两点钟。
“天为什么要黑?这里是不夜之山,是比天更高的地方,已经不受云层阴翳的困扰,何来阴天、黑天之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大鹰哈哈大笑。
罗开一时间无法理解那句话的意思,微微愕然。
大鹰向前方白云密集处一指,信口吟诵:“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你忘记这两句诗了吗?”
那是唐代白居易《长恨歌》里的两句,说的是大唐使者进入海上仙山后回望尘世的感觉。
“我们所在的,是人类足迹永远无法抵达之处,其物理规律也跟人类世界不同。再举个例子,当‘日心说’得到承认之前,人类社会一直以‘地心说’为主,彼时谁能理解太阳才是星系的主宰?同样,当人类的知识范畴止步于‘日升日落为一天’之时,告诉他们‘天永远不会黑’又有什么用?”大鹰继续解释。
罗开立刻醒悟,天永远不黑之地就是“极昼”,与“极夜”正好对应。极昼的出现,是因为地球转动时,南极或北极朝向太阳,则无论怎样自转,极点总是朝向太阳,不会发生明暗变化。
那么,这山峰绝顶之所以常亮,就是因为它处于正对太阳的位置。或许是南极,或许是北极,才会造成极昼。否则,绝对无法解释得通。
“回去吧,我累了,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哈哈哈哈,这么多年了,喝酒最痛快的就数这一次!”大鹰哈哈大笑起来。
与来时一样,大鹰拉着罗开,将他送到了两人的见面之地,之后便振翅告别,消失在茫茫雪山之巅。
这些事,是罗开离开西藏回到香港时才告诉方千骑与方晴的,叙述虽杂乱,但故事主线却是一清二楚。而且,他由大鹰得到启发,已经安排人着手打造乘风滑翔与辅助动力的二合一设备,势必能够加速喜马拉雅山脉的探索进度。
“看到那大鹰,我才真正明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这样告诉方千骑。
“世间根本没有一个那样的地方。”这是方千骑言之凿凿的定论,“唯有南极、北极才能领略到极夜、极昼的风采,而绝非是喜马拉雅山脉中的某座山峰。我怀疑,你所见的一切,只不过是被别人催眠后产生的幻觉。”
第一百章 第三极
方、罗二人,既是志趣相投的好友,又是彼此攀比的对手。如此奇诡的事没被方千骑碰上,他自然是心有不甘,故意打击罗开的积极性。不过从他略带嫉妒的表情看,对罗开的话已经是深信不疑。
“那是人类的变异抑或是鸟类的变异?或者干脆是外星生物、史前生物?既然有一,是否有十、百、千、万?”方晴想得更全面,思维范围超越了大鹰本身,转而开始为人类未来的命运担忧。
罗开颇为感叹:“我能预料到,大鹰一定会修练‘削足适履之法’,然后褪去本色,成为一个与那女子匹配的正常人。可想而知,只要失去了那双翅膀,他就不再是叱咤风云、笑傲乾坤的大鹰,而是一个……一个与我们无甚分别的普通人,只不过智慧略高、知识略多而已。就像拙劣的工匠把上好的绿松石大料胡乱破开,使之变成一堆细小的边角料,造成了巨大无比的资源浪费,实在令人可惜。”
他无法阻止那件悲剧的发生,就像当年,探险界的好友无法阻止他飞蛾扑火一般投入港岛娱乐圈一样。
“男女感情之害人,一至于斯!”方千骑长叹。
话虽如此说,方千骑彼时正迷恋于一位暂居香港的尼泊尔小部落公主,亦是坠入爱河,不能自拔。
“我只想知道结局——最怕那大鹰孤注一掷地孤注一掷,其爱却不得善终,毕竟男女间的感情受到各种因素左右,并非仅凭相貌、金钱来维系。”方晴说。
三人对那“比天更高”的山峰非常感兴趣,看似一个简单命题,但却无法确定它到底存在于地球的哪一点上。
他们真的想不出,除了南极和北极,地球上哪个地方还能正对太阳而导致极昼?从中国古代的汉朝术士到近代美国的地理学家,数千年累积下来的研究资料表明,地球是个近似球体,以南北两极的连线为轴心自转,同时又绕着太阳公转,从而造成日夜、四季、年轮的变化。
关于那问题的答案,则是方晴在几周后的香港中文大学图书馆里获得。地球上除了南极、北极,的确存在第三极,也就是青藏高原。青藏高原是世界上最高的高原,世界第一、第二高峰在这里,全球14座8000米以上的山峰中,西藏自治区就有5座。
青藏高原具有以下四个特点:海拔世界最高;气温与南北极同样寒冷;很多地方与南北极一样,渺无生命;温差大。
按照方晴的理解,既然青藏高原、喜马拉雅山脉被称为“第三极”,则一定有某个方面突破地球上的常规物理学,比如出现了那大鹰告诉罗开的“极昼”现象。
这种理论在该图书馆的资深管理员王溪教授那里得到了印证,同时,王溪调取了一段来自美国航空航天管理局的限制级资料,展示给方晴看。资料中,美国最先进的“巴别塔号”间谍卫星环绕地球飞行时,监测到亚欧大陆交界线上出现了奇怪的气旋涡流,类似于地球自转时产生于南北两极的同类涡流。该数据被接受后,卫星资料分析专家百思不得其解,遂向“巴别塔号”发出一系列微调指令,使其绕着喜马拉雅山一带做“陀螺环绕”动作,连续拍摄了超过四万张高清图片。之后,分析员详细对比照片,并遵照人眼视觉暂留的规律,将照片演变为简单动画,终于得出结论——涡流出现时,地球正在以青藏高原上的某一点为轴心匀速旋转。
该份资料曾送达白宫和五角大楼,但都未引起太大反响,因为当时美国政府面临总统换届选举,政治任务压倒一切,该报告就被压在了汗牛充栋的资料山底下。
王溪教授听方晴讲述罗开的奇遇时,禁不住击节赞赏,并且跃跃欲试,要马上联络罗开,获取更详细的第一手资料。在她看来,第三极完全存在,“巴别塔号”间谍卫星获取的资料也正确无误,古老而未开化的青藏高原深处必定掩埋着惊天秘密。如果能以毕生之力破解其一,就将名垂千古,永世不朽。
可惜的是,时机很不凑巧,罗开正在尼泊尔加德满都一带追查《西藏镇魔图》孤本真迹碎片一事,始终没能返回港岛会晤王溪。
王溪的话,并未完全解开方晴的疑惑,因为她觉得追查大鹰的来历要比寻找“第三极”更重要。
这段叙述极长,起初丁峻还有些焦躁,但到了最后,被“亚洲之鹰”罗开的奇遇完全吸引住,脑中思绪缠绕,不能自拔。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如果那巨船上藏着的就是昔日罗开大哥见到的大鹰,他的凶猛残暴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算改变了外型,其动不动就嗜血杀人的习性是不会变的。所以,不要去,没必要孤身犯险。”方晴喘息着说。
所有人仰面看着那巨船,或明或暗,都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消散,但那被劈为两爿的残尸却真实存在,兆示着巨船内深藏的杀机。
“可是,我还是得上去。大家好好看着,一旦苗头不对,马上撤离。”丁峻并未改变想法。
“有这必要吗?”方晴眼中满是担忧。
“这些问题必须解决,否则假以时日,将成为地球的大患。”丁峻长叹。他不想当英雄,但现在的许多事,一起向他肩上压下来,不得不拼命咬牙坚持,争取圆圆满满地完成。譬如这一次,若空船里真有大鹰存在,任何时候都可能俯冲扑击,格杀身边的某个人。那就相当于,他们三个时时刻刻处于死神的钩镰刀威胁之下,连踏踏实实地睡个觉都不能。
“可是——”方晴欲言又止。
“好,去吧,一路顺风。”雪幽燕决绝地点头,轻轻后退。
发生在这种荒郊野外的战斗,凭的是真实实力,成王败寇,生死一线,谁都做不了假。
“可是人类的实力与那大鹰相差太远了,你去,只怕是白白送死。”方晴顾不上丁峻的颜面,只能实话实说。
“是啊。”丁峻微笑起来。
他记得海豹突击队的教官说过:“战斗的胜利来自于实力相较,也来自于排兵布阵,更来自于团队中所有单兵的智慧与勇气。美**队从二战至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依仗的就是第三条。”
第一百零一章 诡船怪字
丁峻握着方晴的手,凝视着她黑葡萄一般的闪亮双眸:“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一些人必须直立行走,用自己的脊梁撑起天空,这就是男人的道义。有道义,虽然生命短暂如水边的蜉蝣,也一样光辉灿烂;没有道义,即使长寿如彭祖,亦毫无荣耀可言。正如历史上那些奋不顾身、护国卫道的江湖前辈们所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是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停下脚步。”
那八个慷慨激昂、振奋人心的大字出自于晚清时期大学问家梁启超,但语义却是始自清代著名学者顾炎武《日知录??正始》中的“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之句。
丁峻虽曾效力于美军海豹突击队,但他的身体里流着的是华裔子弟的热血,骨子里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中国人,必须遵循正统的中国文化之道。
方晴眼中刹那间泪光闪动,不说一字,却将满腹心事表露无遗。
“放心。”丁峻在方晴手背上拍了拍,毅然决然走向那参天巨树。
“我在这里等你。”方晴温柔而坚定地向着丁峻的背影说,“死约会,不见不散。”
丁峻没再回头,只是举起右臂在空中一挥。大敌当前,他没有时间衡量方晴、雪晚在自己心中孰重孰轻,但那绝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大问题,关系到三个人的未来。
丁峻稳稳上攀,迅速抵达巨树顶端。之前他救援方晴时,已经把连接八爪钩的绳子缠绕在巨树上,此刻只需要攀附那条绳子向上即可。
他停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顺便观察四周的情况。隐隐约约的,他的视界边缘出现了一座古庙。粗略估计,向西穿过森林后很快便能抵达。除此之外,山谷中没有异样的状况,既无飞鸟,也无走兽,一片死气沉沉的悲凉景象。
同时,他也侧耳谛听,希冀能发现敌踪,做好准备。
结果,他失望了,巨船里没有任何脚步声或者呼吸声。
“有人被杀,里面必定不是空船。杀人者呢?隐匿了,还是遁逃了?我一旦翻过那船舷,又将遭遇什么?”他淡淡地笑着,凝视船底附着的贝壳与牡蛎。可以想象,如果将这艘船拖到海滩或船厂去,参观者一定会熟视无睹,因为那里有太多同类型旧船,其最终命运,就是被拆解成木板,拿去造家具或者干脆当劈柴。
这艘船是绝对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但它偏偏出现了,并且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这一次,神挡杀神,佛挡*。我好好地上来,就一定要好好地回去。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想到雪幽燕、方晴、雪晚,胸口就有一股暖暖的热流缓缓滚动起来。
丁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