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妇-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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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串架在烤架上,架下柴火正旺。
“沈娘子,您这是要烤肉吗?”董慈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董大夫也会烤肉?”沈心怡有些诧异。
心说,莫不是这大周就有了烧烤一说?
“早些年老夫曾到访夷族,大漠之上也曾见识过将整只猎物放于火上烤制的做法,不过……请恕老夫直言,沈娘子是否要将油涂抹于肉上,否则如此烤制,怕是会烧糊吧……”董慈好意提醒。
“嘿嘿,董大夫说的是一般烤制方法,今日心娘便小露一手,也让大伙瞧瞧不用油也能烤制出美味的肉品。”沈心怡狡黠的笑了。
不用油?董慈愣了。
不用油?顾言诚好奇的围了过来。
耐耐闻声,丢下手中搅汤的勺子,也静静的坐在一旁。
红白相间的肉串受到火的温度,开始膨胀。
众人甚是好奇,围坐一看究竟。
只见沈心怡先用一根树枝,将烧旺的柴火悉数拨灭了一些,又用几根粗壮的新柴压在上面,灰白色的柴火冒着橘红色的火光,温度甚是稳定。
此刻,沈心怡用左手的两只手指拈动铁条,飞快的让肉串在柴火上翻滚。董慈带来的羊肉,肥瘦得当,透过薄薄的皮壁,就能看见里面红的精肉和白的肥油。
肥美的羊肉在架在铁架上,映着桔色的柴火,不断的膨胀,发出滋滋的声响。
沈心怡右手拿过一根竹签,在肥油将出未出的刹那,用竹签在旁边的精肉上麻利的戳了几个窟窿。肥油一有宣泄的孔道立时向带孔的精肉渗过去,却不外溢。
肉皮起着细小的鼓泡,有些没有照顾到的地方渗出油来,沈心怡麻利的转动铁签,借着渗出的油滚到肉串上。
柴火稳定,沈心怡从容的烤制着,动作含蓄,不见浓郁的脂香四溢,有的只是淡淡的咸香,浓缩不张扬。
众人围坐,目光都汇聚在沈心怡的烤串上,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映着柴火的微光,每人的脸上都写出一个大大的“饿”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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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秘密
如此的烹制方法,众人均是头回所见,估计若不是沈心怡在烤制,众人早就等不及,冲上去瓜分殆尽了。
见众人这般模样,沈心怡心中暗嗔了句:“一群馋猫!”随即分了每人几根,自己则只留了一根。
众人迫不及待的吹着,小心翼翼的咬着。
初入口,美味异常,外酥里嫩,香味包裹不散。再入口咬下去,油脂完全渗透在肉块之间,仿佛置身开阔的山顶,清风拂面、令人舒爽,众人美得险些咬了舌头。
“好吃,嘶,香!”一阵乱七八糟的赞美。
此刻,小睿的鱼羊鲜汤尚未煮好,一行人却早已手拿肉串,惬意的坐在湖边享受去了。
“言诚。”沈心怡捋裙坐在顾言诚的身边。
“心娘。”顾言诚点头微笑示意。
“哈哈哈哈。”一阵孩子不连贯的笑声,沈心怡不由回头望了一眼。
干枯的草地上,耐耐正追着小睿玩耍。
“能问你个事吗?”沈心怡再次回过头来。
“心娘但说无妨。”顾言诚爽快道。
“耐耐……为何会在府中?”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了一直以来心中的疑问。
“哦,心娘你来的晚,自然不知耐耐的身世,他是爹带回来的,说是路上捡的弃婴,看着可怜,就收在府中了,没曾想长大后竟是个痴傻儿,不过本性倒是善良。这几年一直在府中散养着,倒是半年前一直跟着心娘你,也算是找到了个知道疼他的归宿。”顾言诚说得倒是轻描淡写。
“哦?老爷捡回来了?”沈心怡重复了一句。
“只因是爹带回来的。虽说是捡的,红笺她们那些丫鬟,平日里虽是不喜,可说到底也是相安无事的共处着。”顾言诚又道。
“那平日里耐耐的衣食住行……”沈心怡好奇了。
“哦,他痴傻迟缓,无论是京中还是咸阳,定北侯府的宅院都足够他玩耍了。平日里也没个固定的地,都是走哪吃睡哪。你来了,他倒是忠心。”顾言诚回过头来。望着身边的沈心怡,露出干净好看的笑容。
“这算什么,人以类聚?”沈心怡自嘲。
“说明心娘你也是善良之人。”顾言诚微微停顿了片刻,“若不是我终日里须得待在学堂。若不是娘刻意阻拦。我真想把耐耐收在馨园。可如今,馨园里偏又多了一位……”顾言诚欲言又止。
“得了吧,耐耐若是真被你收在了馨园,还不如他四下里散养的乱跑自在呢!”沈心怡善意的笑道。
“说的是。”顾言诚随手抓起一块小石子,潇洒的投向湖中。
石子连连打起五六个水漂。
“言诚,有个疑问,我一直好奇。”沈心怡又问。
“嗯?”
“既然你自知身子不好,奈何那日要饮酒?”
“大家都看着呢……”顾言诚迟疑了片刻。
“大家?”沈心怡诧异了。
“其实。自打那日你和董大夫救了我,我本不该向你们隐瞒。我的病……是打娘胎里带来的。这个病也只有我和我娘知道,府中其他人并不知晓。”顾言诚的声音有些哽咽。
“可是……你的身子需要保养啊!为什么不能让大家知道?也好平时多多照顾你……”沈心怡不解。
“娘对外只是说我身子孱弱,不善习武和劳累……更何况……大哥一直都那么优秀,我……一个庶子……”顾言诚说到此,再也说不下去了。
沉默。
沈心怡不去相劝,只是在一旁静静的陪着,等着顾言诚继续宣泄。
“本就是庶子的命,更何况还有这打娘胎里带来的病……”片刻的停顿后,顾言诚依旧是停顿。
“所以,娘,才不让我把这病的真实情况告诉大家,算是对我那一星点自尊的保护吧……”长长的出了口气,顾言诚空空的望向开阔的湖面。
“所以,连顾诤诏也不知道是吗?所以,那晚他让你喝了酒,差点要了你的性命?”沈心怡一面追问,一面深深的为面前这个少年叹息。
又是片刻的沉默。
“那……你就不担心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会把它告诉旁人?”深吸了一口气,沈心怡还是问了一句。
“不怕。”顾言诚侧过身来。
“为什么?”
“因为你是心娘,你和他们不一样。”
“哦?”
“你对耐耐好,又救过我的性命,要是想告密,想必此刻侯府早已人尽皆知了。”
“你就那么信我?”沈心怡坏坏的望着顾言诚笑。
“心娘,其实,我……”顾言诚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没勇气说出口。
心娘,你知道吗?自打我代大哥将你娶进门,我就已经将你的一切系在了我的肩上。
心娘,你知道吗?我其实并没有和那个苏小姐……大哥洞房那夜,我们只不过是个错误的误会……
心娘,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
那些发自肺腑的心里话,如同海浪般争先恐后的拍打在顾言诚的心里,可就是无法逾越口舌的阻碍。
“走吧,汤好了,一起去尝尝看。”沈心怡轻松的笑了,话不多说,只是起身向小睿和耐耐的大锅走去。
“心娘,大哥他……”跟在沈心怡身后,半饷,顾言诚终究还是没能直接的表达出自己的问题。
“嗯?”沈心怡不解。
“哦,没什么,时间过得好快,正月已出,怕是大哥不日便将回京复命了。”顾言诚微微垂下眼皮,看起来有种淡淡的忧伤。
“他回去正好,我留下,省的每日有人发神经捣乱。”沈心怡抚了抚耳边的碎发,笑得很是好看。
“心娘,你不跟大哥一起回去吗?”顾言诚心中有些吃惊。
“他是个将军,又时常出征疆场,我一个女人跟着他做什么?平安堂这边我的心理科才刚刚走上正轨,再说和萧三他们不是还有个赌注吗?马上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了!我岂有溜之大吉的道理?”沈心怡说话的时候很严肃。
心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大哥带着你一起离开咸阳的。这里……不适合你,没有大哥在,你不知道将会遇见什么……
明亮的日光中,顾言诚望着干净的天空,暗暗在心中许下一个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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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伊人
乳白浑厚的浓汤,散发着异样的醇香。
轻轻搅动锅壁,羊肉竟纷纷散落入汤中。
新鲜的鲫鱼,微微浮于汤中,若隐若现。
鱼和羊的完美结合,便从这一道独特的汤中显现。
扬手如雪尘般的撒了些薄盐,香气弥漫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馋”字。
“好香啊!”董慈惊道。
“这味道……”顾言诚咽了口口水。
“饿,饿!”耐耐不住的踱着脚步,催促着。
“可以喝了吗?”小睿早已迫不及待。
“好啦!”接着氤氲的雾气,沈心怡给每个人的碗中都盛了一碗白玉。
“心娘,你既熟知做法,这羹可有名字?”顾言诚捧着小碗笑问道。
“鱼羊鲜。”沈心怡随口应道。
反正在现代,这种吃法也无非是叫这名字,简单上口,倒也贴切好记。
“妙,妙啊!”顾言诚赞叹完,正欲饮下第一口。
“哎,等下!”沈心怡阻止。
随即,一把翠绿色的,早已准备好的香菜,如同白玉上的一抹翠,自然的落入每人的碗中。
初入口时,汤的浓郁裹挟着热度,疯狂的席卷了整个口腔。
舌头上的味蕾被一颗颗的点燃,层层浸入。
再入喉时,那如神仙般腾云驾雾的感觉,让人飘忽悠然。
仿佛一口汤下肚,世间所有的烦扰悉数烟消云散了一般。
“啊!”
“啊!”
“啊!”
一时间。在场的几个人,甚至包括耐耐,都只剩下一个字的赞叹。
热气裹挟着香气。被风毫无章法的吹散。
飘飘袅袅传了不知有多远。
“好香啊!”
湖畔的树林中,有人顺势勒住了马缰。
杂乱的丛林,一袭墨色的衣衫,清晰毕现。
马上不是别人,正是定北侯府的大少爷——顾诤诏!
今日,他免了跟随沈心怡去平安堂,一大早便约了姬风和雷川。还有一位咸阳的旧识,一同游猎。
“顾将军真是好福气,原本这护城河畔是无人家经营餐食。您一回来,这香气便四起了。”一旁同行骑于马上的同样是个英俊挺拔的男子,只是身形不及顾诤诏魁梧,说是个读书人。又没有顾言诚那般文秀。看架势倒像是个行军打仗的好坯子。
“将军。您是不是饿了?”姬风这几日心情大胜从前,如今已是能单手持缰,挥斥于马上。
“将军,要不要末将前去买些酒肉回来,也好让将军在此尽兴。”雷川从旁,很合时宜的询问。
“宁远,此等闻香而来的雅兴,若是采买了带回享用。绝不及临水而食的畅快。再说,本将军也是诸多好奇。能烹得如此香飘十里的美味之人,究竟是何模样。哈哈哈……”顾诤诏面色大悦,催动手中的缰绳,率先迎着香气飞奔而去。
几人一并面色有愉,紧紧的跟随其后。
“驾!”
“吁!”
马蹄阵阵,马嘶长鸣。
袅袅炊烟在水畔幽幽飘散,一个纤瘦灵动的身影,临水而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宁远于马上远远的就望见了临水而立的沈心怡,虽未看清楚面容,可那灵秀不凡的身影,还有这般幽幽袅袅的意境,早已让他心头一动。
不由脱口吟诗一首。
慢慢守住马缰,马蹄缓缓停了下来。
闻声,沈心怡下意识的侧过身来。
一缕清风吹皱了满池的碧水,吹起了她的裙摆,更飞扬起她耳边的碎发。
“谁家新妇临水立,恍惚疑是天上仙。”
那精致清秀的侧脸,虽是不施粉黛,却早已是惊鸿一瞥,惊落了宁远心头的那巢栖鸟。
是她!
怎么又是她!
此刻,顾诤诏早已率先勒马于水前,香气中早已望见了那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