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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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好就不罚!过来,帮我梳头!”
破烂的铜镜里,沈心怡看着一左一右两个丫鬟忙碌着,不由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笑。
敢情这大少奶奶的头是这样梳的啊……还蛮好看的,不对,分明是长得好,这才梳什么头都好看。
沈心怡心里美滋滋的,正享受着,突然。
“绘春小姐,绘春小姐!”混乱的呼喊声。
“绘春啊!绘春!”一个妇人的声音。
“啊!你们别过来!啊!”一个凄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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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登场
循着混乱和声音,耐耐先跑了出去。
“耐耐!”
沈心怡本不是个爱看热闹的性子,可一见耐耐消失进人群中,生怕他一个小不点儿,又是众人眼中的傻子,无论是被挤到还是被欺负,都是决不允许的!
于是,几声呼喊,沈心怡也冲了出去。
兰苑外,人群追着一个姑娘奔去。
沈心怡混在人群中,四下里寻找着那个可耐的小傻子。
随着人流的涌动,待停下来时,已是到了一处水潭边。
隆冬季节,侯府别苑的水潭中,早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干枯的荷花杆和苇杆依稀被冻在冰层中,一个头发凌乱却是穿戴考究的姑娘就站在那层冰面上。
“绘春小姐,您快上来,危险!”水潭边,有丫鬟着急的呼喊。
“绘春啊!你可别吓娘,有什么事你上来再说好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娘也就不活了!”人群的最前端,一个穿着绛红色罗裙,淡紫色衫袄,一件墨色绣梅褙子,低调中透出些许的精致。一团乌髻挽在脑后,虽是只插了只简单的玉簪,却能看出那簪子的稀有与昂贵!
“心娘。”正当沈心怡诧异那妇人的身份之时,腿边有轻轻的摇晃。
耐耐的大眼睛正无辜的看着自己,显然他是听到了心娘的呼唤。
“耐耐,她是谁?”沈心怡一把抱起耐耐,单手指了指那精致的妇人。
“素锦。”耐耐说。
“素锦是谁?”可想而知,和耐耐对话有多么费劲!
“三夫人。”耐耐又说。
“那她呢?”沈心怡指了指冰潭上的姑娘。
“傻姑绘春!”耐耐拍着手笑着。
“傻姑绘春?三夫人的女儿?敢情这定北侯府还蛮多傻子的!”沈心怡心中暗自嘀咕。
“唉!绘春小姐可真可怜,生的那么美,本是要嫁人的妙龄,怎么偏偏得了这失心疯的毛病!”身边几个下人窃窃私语。
“可不,我可是看着绘春小姐长大的,早几年多好,人又漂亮又聪明,这病来得突然又无征兆!今年算来已是第三次犯病了吧!”一个年长的老仆叹道。
“错了,这要死要活、大呼小叫的是三次,平日里你那是没见着她突然倒地不起,牙关紧咬呢!可是吓死人!”另一个婆子道。
“突然间大笑,又突然间大喊,白天都是这般吓人,到了晚上,听说三夫人也快离疯不远了。”
“怕是鬼上身吧?不然为何郎中来了一批又一批,也不见绘春小姐好呢?
“怎么没好?绘春小姐平日里不犯病的时候,可是明白着呢!前日还教我看账本,可清楚了!”
“你说是郎中的药起效了?”
“去去,你那是不知道,三夫人偷偷的给绘春小姐请了个神婆,那天我见了……”
“大夫人不是最忌讳府中巫医之事吗?”
“所以才要偷偷的,啂,这两天绘春小姐都是好好的,奈何今日突然又犯病了!”
“唉!看来还真是鬼缠身!怕是那鬼还未请走吧?”
听着身边下人们的小声议论,沈心怡大抵上做出了些专业的判断!
这哪里是什么鬼缠身,分明就是癔症。
这种又被称为歇斯底里的病症,是一种精神障碍,多于青壮年期发病,起病突然,可有多次发作,尤多见于女性。
沈心怡稍稍走神了片刻。
“不好,快看,冰层要裂了!”有人大呼。
果然,冰潭上,随着绘春又蹦又跳的震动,在她脚下一道细细的冰裂出现了。
危险!这隆冬季,又是一个姑娘家,还不知这水潭的深浅!
沈心怡想都没想,麻利的放下耐耐,奋力的推开众人。
“那是谁?”
“那不是……”
“心娘!!!”
“鬼啊!”
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惊叫!
幸亏此时的沈心怡早已换下了那身寿衣,如若不然……
“鬼叫什么!都不想好了是吗?侯府的板子是不是都忘了滋味!”红笺不知何时在人群中大喝!
“她……真没死啊!”
“看看,有影子,她是人!”随着红笺的一声大喝,人群渐渐平静了下来。
起初众人的视线都在绘春身上,这会儿却是无一例外的转移到了沈心怡的身上!
“啊!啊!”绘春依旧在冰潭上又蹦又叫。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甩了上去。
“闹什么闹!看着我!”沈心怡迅疾的收回赏了耳光的手,紧紧的抓住绘春瘦削的双肩。
“天那么冷,快去烧火,咱们一起往里加炭,跟着我数,一块,两块、三块……”
说来也是奇怪,那涣散的眼神逐渐收拢了起来,绘春在冰潭上凝视着沈心怡半响,停住了呼喊和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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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落水
“拉着我的手,仔细感觉我给你的力量。”沈心怡慢慢的拉起绘春冰冷的手,在其耳边轻声道。
绘春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
“从指尖开始,你跟着我,慢慢的,慢慢的,你现在觉得手开始发热,慢慢的,腰部开始有力气……力量慢慢传递到大腿,到脚尖。来,迈步,一、二、三,轻轻迈步……”
“咔咔。”冰潭上冰裂的缝隙在慢慢延伸,众人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你现在感觉身子很轻很轻,来,学着我像鸟儿一样张开双臂,俯身。”沈心怡的余光早已瞥见了脚下的冰裂,但面色上却是丝毫未有惊慌。慢慢放开一只手,卧于冰谭上做出一个飞跃的姿态。
绘春缓缓俯身,随之就做。
“来,我们慢慢的向前。”沈心怡单手拉着绘春,缓缓的向潭边移动。
终于。
众人合力将先到岸边的绘春给拉了上来。
“绘春真棒,绘春先上去等……”
岂料,沈心怡的话尚未说完,那冰潭上的裂痕仿佛夺命的绳索。
只听得“哗啦”一声。
再看冰面上哪里还有沈心怡的影子,一个参差的冰窟窿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哼!充什么英雄,果然老天有眼。红笺站在众人之前,分明的目睹了沈心怡起初挺身而出,继而像施了法术一般的安抚了绘春,然后以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到了岸边。最后救了人,自己却落了水。
“心娘!”最先冲到岸边大呼的是耐耐,圆滚滚的大眼睛里全是泪水。
“哎呀!心娘掉下去了!”
“心娘落水啦!”
“这么冷的天,又是冰窟窿,这……这会出人命的!”
“红笺姑娘,红笺姑娘!”
岸边的众人再次开始惊呼,直到有人使劲的推晃着胳膊,红笺这才冰冷着面孔,漫不经心道:“去柴房找些绳子,看能拉上来吧。”
说罢,轻挽了下耳边的碎发,装模作样的看了眼身后依旧目光痴痴的绘春,“绘春小姐受惊了,你们留人跟这守着,有事去叫我。”
说罢,抬起一双笑眼,快步走到惊恐未定的素锦面前,“三夫人,红笺送您和绘春小姐回去休息。”
“快去,找个郎中来给绘春小姐瞧瞧,这么冷的天,别再冻出病来。”便是在将要移步的时候,红笺再次回头,交代了声身边的下人们,却是丝毫没有半点担心分给冰水下的那位。
这也难怪,人家红笺姑娘都在岸边耽搁半天了,又是发愣又是冷笑的,临了不是都交代清楚了吗?去柴房找根绳子,看能拉上来吧!言下之意就是你们随意,至于拉上来的是活人还是尸体,哼哼。
“心娘!”耐耐恶狠狠的瞪了远去的红笺一眼,依旧执着的冲着冰窟窿呼喊。
“绳子怎么还没来!”
“这么下去就算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
“快去救人啊!”
“怎么救?要救你救,那么冷的冰水!”
“心娘!”耐耐的哭声撕心裂肺。
“出什么事了?”一个清朗的男声急火火的传来。
“二少爷。”留下来为数不多的下人起身向一青衫男子行礼。
“出什么事了!”青衫男子再次急切的叱问。
“心娘,下面。”耐耐抬起那双哭肿的眼睛,手指向那个黑漆漆的冰窟窿。
“心娘!”二少爷面色大惊,“都愣着干什么!解腰带!”旋即咆哮着喝向围观的下人。
于是乎,仅有的几个男男女女们机械的递过各式的腰带。
麻利的打了几个结,相互连接上,二少爷将腰带绳索的一端塞到其中一个跛足的老仆手中,“拿着!”
说罢,自己系着另一端,一个猛子扎进那冰窟窿中。
“嘶!”什么叫彻骨,今儿算是真正领教了。
刺进骨缝的寒,已然让二少爷动作僵硬变型。
但与此同时,这份彻骨的寒意也愈加刺激了他的感官,一个素色衣裙的身影挣扎着,向自己游来。
“心娘!”二少爷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倍,划动着四肢迅疾的游了过去。
那抹青色越来越近,沈心怡的意识却是渐渐的淡下去了。
这具身子实在是底子太差了,常年的缺衣少食,加之三九严寒的冰冻……若不是沈心怡的记忆中自己会水,怕是真的要随着这里的心娘去见阎王了。
“哗!”冰窟窿里涌出一个巨大的水花,定北侯府的二少爷将昏迷不醒的沈心怡高高举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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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不治(感谢karlking支持)
“出来啦!”
“快!帮忙拉!”
“二少爷!二少爷!”
岸边焦急等候的下人们起初是拉上来了沈心怡,随即又一窝蜂的跑去关切浑身湿透的二少爷。
“快……郎中……”早已冻得说不出话来的二少爷,拼了气力的挤出了这么几个字,就被一群人脱了衣衫包裹着,乱哄哄的往二夫人的馨园去了。
“哎,我说,这个怎么办?”跛足老仆指了指扔在地上无人问津的沈心怡。
无人理睬,无人应答。
“唉……造孽啊!”老仆叹气摇头。
“心娘,心娘。”耐耐依旧执着的在一旁摇晃呼喊。
“唉……傻子,走吧,我帮你把心娘送兰苑去。”老仆再次叹了口气,扛起浑身湿透的沈心怡,一瘸一拐的向兰苑走去。
此时,去柴房拿绳索的人刚刚回来。
“拉上来了?”
“谁救的?”
“二少爷回来恰好赶上,跳冰救的。”老仆道。
“啥?二少爷!”
“快走!快去二夫人那,先去看看二少爷,这么冷的天,居然为她跳冰!”
“二少爷人好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快走吧!晚了二夫人又要责罚二少爷了,咱若是赶上了,兴许还能替二少爷讨个情面,说不定还有赏赐……”
两个拿绳索的下人一拍即合,揣着绳索径跑了。
只留下跛足的老仆肩上扛着沈心怡,身边跟着小傻子。
“二夫人,大事不好了!二少爷落水了!”
一进馨园,几个下人就嚷开了。
“言诚怎么了?!”曹氏正在堂屋里吃着梅子品着茶,听到混乱声,立时冲了出来。
几个下人穿着里衣,抬着一具被各式外套裹起的人形,从那露出的青紫色的面孔,清楚的辨认出那人就是定北侯府的二少爷——顾言诚!
“言诚!言诚!”曹氏失声扑倒摇晃。
“二夫人速速让奴才们将二少爷抬进卧房。快生火!取暖!”下人们嚷道。
“对对,卧房,棉被!”曹氏有些懵,辨不清方向的指挥着。
待换了湿衣,盖上棉被,放入汤婆子,又升了俩火炉,姜茶速速煮上,这时,下人们才敢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曹氏。
“什么?言诚刚回来,就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