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从田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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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彩眨眨眼睛,刚刚,她貌似是义正言辞的说了一番大道理?这不是她的风格啊。额头黑线,什么时候她被原主的性格影响了?不行,不行!得做她自己。白彩也很心惊,她没有想到原主的记忆对她有这么大的影响。这么下去,估计她就得是第二个原主了。
不过,原主能落个罢官外放,她就得是死无全尸了吧?
心里吃惊,面上却是波澜不显,白彩清澈的瞳仁中满是真诚,道:“因为我知道邓大爷是个好人才说的。再说,我那番话也没有什么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对了,大哥,愣着干嘛,将礼物给大爷啊!”白彩对白不弃道。
白不弃拍了下脑壳,懊丧道:“瞧我,光顾着跟邓大爷说话了。您看,这是小妹特意给您选的上好女儿红,闲时小酌几杯,岂不妙哉。”
白不弃将放在一边的用麻绳制成的网袋盛着的酒坛恭敬的放到邓有才身边的几案上,还不忘夸奖白彩几句。
邓有才叹道:“你们兄妹有心了!要是有什么忙我能帮上,就尽管说。你们兄妹也不容易。”
“瞧您说的,我跟大哥来看看您老人家还不行吗?再说,我还挺想是邓大娘的呢。”白彩嗔笑道。“不过,还真有事儿想请您老帮忙。”
邓有才一脸我早预料了的样子看着白彩,白彩丝毫不觉得羞愧,继续道:“我大哥一朋友想要一批好鸭蛋。我知道,咱们村子有不少人家养着鸡鸭鹅。价钱您不必担忧,绝对公道。三十文钱一斤,您觉得如何?”
邓有才吐出几个烟圈,沉默了一会儿,末了道:“价钱高了,现在鸭蛋也就是二十到二十五文钱一斤,鸡蛋更便宜,十七八到二十文钱一斤。丫头,你这样可赚不了钱啊!”
白彩笑着道:“大爷,我说要的是好的鸭蛋,所以价格才贵。至于那些差的,我是不要的。”
邓孙氏将一碟红枣端到白彩跟白不弃之间的几案上,顺道给田了杯热茶,道:“丫头,你大伯就是不知道变通,他不会做生意的,你找他也没有用的!”
白彩摇头,拿出一袋钱,里面是是十两散碎银子,放到邓孙氏手上,温声道:“不,我希望邓大爷能帮我跟大哥。我们初来乍到,就要做生意,难免会有闹事不服的。我们兄妹几个只想安生过日子,这次是实在是推不过去了,才来找邓大爷的。”
邓孙氏将钱袋塞回白彩手上,冷着脸道:“丫头,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夫妇还能贪你们兄妹的钱不成?”
白彩嬉笑道:“大娘,您真的是误会了,这钱是让大伯来帮我忙的啊!”
邓有才瓮声瓮气的问道:“那丫头,我能做做什么?”
白彩一笑,对白不弃道:“看吧,我就知道邓大爷是会帮的。”转头又对邓有才道:“只需要大爷帮忙收一下,就说是大爷的朋友要的。价钱公道,又不欺人,绝对会有人来卖的!”
邓有才道:“丫头,你可真会省事!”
白彩笑:“事后少不了大爷的好处的。对了,我想跟大娘唠几句家常话,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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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章 哭诉说服
白彩跟邓孙氏到了里屋,坐在床沿,亲亲热热的说了几句贴己话。白彩生的漂亮,又好顺着邓孙氏的话说,懂事又体贴。让邓孙氏是愈看愈喜欢啊。
“哪里的人家会有丫头这么漂亮的妮子呢!”邓孙氏一面抚着白彩细嫩的脸颊一面感慨道。
白彩摸着挂在床头的帷帐,青蓝色的粗布已经洗的发白了。上面还补了好几个明显的补丁。
“大娘,清河县跟塞外很近吧?”白彩柔声问道。一些事情她的知道的,但还有一些事情,就是她这个理藩院尚书也无从知晓。在社会的最底层,往往有最关键的东西。白彩一直这么认为。更何况,清河县的位置的确是特殊。
邓孙氏一听白彩这么问,心里也没有多想。她本就性情豪迈,当下也没有关住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跟白彩说了起来:“丫头,你是不知道啊。这清河县看着是富庶,但是,你大娘宁愿它是穷些,也好比三天两头的担惊受怕的强啊!”
说着,忍不住的老泪纵横。白彩从袖袋中抽出帕子,轻轻的将邓孙氏自眼角滑落的泪水擦干净,温声宽慰道:“大娘,日子会越过越好的。新帝登基,定会有新的气象。”
邓孙氏抓着白彩柔嫩的小手,自觉在小辈面前流泪是件让人没面子的事,不过,或许因为对方是白彩的原因,邓孙氏并没有觉得太过窘迫。白彩有一双美丽安详的眼睛,让人能不自觉的静下心来。当然,这并不排除是因为白彩生的貌美又“温柔”的原因。
“丫头啊,你们干嘛非要到这西北边陲来呢?朝廷要打仗还是议和都不是我们这些小老板姓能管的了的啊。好地方多的是,江南就不错,鱼米之乡,有钱不说,民风也好。你来这里,啧啧……”继续叹两声,邓孙氏细细打量着烛光下白白彩美丽的小脸。道:“风也大,黄沙又多。天气又干燥,真是可惜了你这身斯皮嫩肉哦。”
白彩嘴角微微抽动,她还是在自己脸上稍稍动了些手脚呢。至少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迫人不是?有些亲和力总是好的。当然,既要取得完美的效果,又要不能让白不弃等人察觉到,还是很难滴。
心中感叹:美人想要变丑果然难啊!有本事却不能用的美人,更难啊!不仅难,还憋屈。
她肯跟白不弃等人同甘苦共患难,不代表着自己要将所有的本领都和盘托出。况且,原主有多少本事,白桦或许不清楚,但是,白不弃跟白芳蔼可是门清吧?
要是被人察觉到异常,估计她会成为第一个被上火刑的穿越者呢!
“哦,对了,大娘,您看这只簪子如何?”白彩笑着将玉簪插进邓孙氏的发髻里。不容邓孙氏拒绝,就将她推到菱花镜前。
“看看,果然很漂亮吧?”白彩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直线,对邓孙氏道。她嘴角漾着两个梨涡,笑起来分外好看。
邓孙氏看着镜子中头戴玉簪的自己,老脸一红,拔下簪子就塞到白彩手中,嗔道:“丫头,你也忒不会过日子了!有钱没啥不成?非要买这当不得东西的玩意儿!”
不是她不爱俏,说起来,邓孙氏都觉得惭愧,她也是几十岁的老人了。却偏偏爱像小姑娘一样穿红戴绿的。这只玉簪通体碧绿,像是有一汪绿水在其中游动,分外好看。颜色又不算是太艳,衬她这个年纪正好。端正不显浮夸,低调的奢华。
白彩轻轻将邓孙氏的手给推了回去,温声细语的劝道:“邓大爷跟邓大娘这么照顾我们,怎么不能有所表示呢?再说,以后还有的麻烦大爷大娘呢。就别客气了。”
“这只簪子,一看就是个好东西啊。”邓孙氏虽然没戴过几样像样的珠宝首饰,但是她见过别的地主夫人戴的。这只簪子一看就是值不少钱的好东西。像从没沾过什么便宜就连多拿人家一根葱都要过意不去的邓孙氏,心里着实是难受。
“我上次不是收过你的布了吗?丫头,这还是算了吧。”邓孙氏执意要将玉簪还给白彩。
白彩可不干,她这就是买给邓孙氏的,要是再回到她手上,有什么用?再者,要是邓孙氏当着白不弃的面说道她,岂不是要坏菜?她上哪给白不弃解释这玉簪的来历?
不是白彩思想黑暗,实在是邓孙氏太过实诚。能在边陲小镇还能见到这么实诚的老人,白彩很感叹啊。
感叹跟感动是一回事,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于是,白彩就拉着邓孙氏的手,坐在床沿,语重心长外加诚恳万分的说道:“大娘,权当是阿四寄存在您这里的可好?流落他乡的苦楚,想必大娘是知晓一二的吧?说实话,阿四还有一群亲戚远在故乡……”
说到这里,白彩脸上万分纠结,眼中闪过痛苦心酸具被邓孙氏收入眼底。白彩低下沉重的头颅,紧咬着下唇,握着邓孙氏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
邓孙氏眼中满是怜惜,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白彩柔顺的黑发。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大户人家更是如此。单看丫头这样貌举止,就知定不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了。
叹息一声,邓孙氏轻声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人啊,活着就要向前看。”
见时机一到,白彩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向邓孙氏,哀求道:“这只簪子少说也能卖个既十两,就先放在大娘这里。若是他日白阿四有难,权当是日后的保命钱了。要是白彩一生无虞,就当是白阿四孝敬大娘的。大娘,您就同意了吧?”
伏在邓孙氏肩头哭了一场,白彩心情才稍稍好些了。哭的真心,将连日的不安委屈都统统的哭了出来。
邓孙氏无奈,只好答应。
白彩破涕而笑,道:“阿四会一生平安的,所以,大娘,您就放心的收下吧,改天传给孙媳妇儿什么的,也是好的。”
见被摆了一道儿,邓孙氏又不好拒绝,这玉簪她又不能戴出去。只好收了起来,说不定哪天真能用上了。
020章 彼此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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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亥时(古代晚九点到十一点),白彩跟白不弃不好打扰太久,便起身告辞。
秋天的夜里格外的寒凉,更别说是西北边陲。天边悬着一轮明月,地面上明晃晃的像是泄了一地水银,倒是照亮了归家的路。
白不弃一面手握着短刀,做时刻警备的状态,一面扭头对白彩道:“四姑娘,请紧跟着我。”
白彩轻笑,道:“不用这么担心啦!”真有什么风吹草动,是逃不过她的耳朵的。托仙葫空间的福,再加上她没有放松锻炼。现在的她,比前世也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吧。毕竟,没有那么多高科技让她用嘛。而且,这具身体的实践经验真是少的可怜。
“我跟郑大爷商量好了收鸭蛋的事。二十五文钱一斤。现在的价格差不多是在二十文钱到二十二文钱直接。二十五文是城里店里卖的价钱。村里的人是卖不到这个价的。”白不弃一面走在前面探路,一面跟白彩将价格的事讲清楚。
白彩点头,道:“嗯,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少四文钱,不过,能少一分是一分啊。对了,那些碎银子你给郑大爷?”
白不弃道:“郑大爷没有收,说是要我们换成铜钱。”
白彩叹口气,说:“还真是实诚的老人啊!”
“不过,四姑娘,我们这么讨好一个村子的里正,有什么好处?”白不弃语无波澜的问道。不过,白彩能听出他话中隐含的不满。
“地头蛇咯。”白彩耸肩,脚一抬,就将路边的一石子给踢到远处。那颗石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并不清晰的抛物线,却清楚的印在白彩清澈的瞳仁中。“多个朋友多条路。再说,郑大娘性格挺对我胃口。不贪不忌不妒。为人又热情好客。对我们这些外来户也没有歧视,更没有各种算计。不很好吗?”
“……”白不弃稍一抬头,就看到了高悬在天幕上的明月,一弯新月。“四姑娘可是还在恨着白家?”
终于问出想问的了吗?白彩心中想道。微微勾唇,低垂着眼睑,既长又翘的浓密睫毛像是美丽蝴蝶的羽翼,在脸上投下一小方并不清晰的阴影。“怎么会呢?恨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的声音无比冰寒,比这个寒凉的夜都要寒凉无数倍。白不弃只觉得自己从脚底到头顶寒成一边。额头上划下一滴汗珠,白不弃身子僵硬,脚下的步子也慢了许多。
白彩似乎是对白不弃的异常毫无所觉,脚下步子依旧轻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呵欠,十分愉悦的道:“不用每天上朝真是很舒服啊,就是这身装扮不咋地啊。麻烦死了!”
跟之前的语气真的是天差地别。让白不弃有一瞬间以为刚才的白彩是两个人。
白彩眼中满是笑意,眼角余风不经意的扫过白不弃略微僵硬的脸颊,眼珠如琉璃珠一样轻快的转动了几下。背着手,加快脚步,大步朝前走去。
她没有跟白不弃说的是,恨是要付出代价的,之前的“她”,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的了。况且……
抬头看天,那一弯新月已有半边隐藏在浓重的黑云之中。
况且……恨是有感情的,有爱才有恨,爱恨两相依。
那么沉重的恨,是有多么强烈的爱啊。白彩想。她不是原主,她对那个家没有丝毫的感情。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要是他们敢来招惹她。哼哼。她可不管对方是谁,一律杀~无~赦!
白不弃见他跟白彩已经有大段距离了,便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