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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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妹子年方十六,比赵大人略小了两三岁,不知道赵大人有没有兴趣……”
赵长宁笑着摇头,旁边另一个人戳他:“得了吧; 就你那满脸麻子的样; 瞧着你妹妹也长得不好看。长宁兄; 你看我一表人才,便知道我妹妹肯定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那人就急了:“你没看过我妹妹,怎么知道她不好看!她刚满十五求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
宋楚很头疼,跟赵长宁说:“别怪他们,翰林院里抄书给憋疯了。”
赵长宁道:“没关系; 我习惯了。”其实她到哪儿都有人想给她做媒,只要她一天不娶; 媒人们就一天不会死心。但是赵长宁有什么办法,她当然是想娶的,却怕祸害了人家姑娘。
“不过若论容貌,在下自觉是他们当中最貌若潘安的。”宋楚很认真地说。
长宁听了就低头笑。
赵长宁的容貌太过秀美,已经超出了清秀的范围,甚至……看得出几分勾人的艳丽来。宋楚见他笑不觉就恍神了,差点脱口而出一句‘长宁兄觉得我怎么样?’
但是赵长宁已经拍了拍他的肩:“……别推销你妹妹了,梁阁老出来了。”
梁阁老从里面出来,一行人就要走了,于是纷纷见礼告辞。
赵长宁才进去见朱明炽,将奏折呈递到了朱明炽的桌上。
朱明炽看她一眼,方才她在外面与同僚说话还笑语晏晏的,这会儿跪在下面,脸色果然是冷淡的。
不过他也不想想,在帝王面前赵长宁自然会严肃一点了,难不成要笑眯眯的没个正经?
朱明炽看了她的折子,她当真是断案出身的,这手案词写得比都察院那帮官员好多了,精彩纷呈,证据充足,倘若再不重判,那他就当真是昏君之流了。
赵长宁竟然这般的破釜沉舟,浪费自己的良苦用心。
“你私下查得如此清楚,朕也没什么好说的。”朱明炽抬头看了眼跪在下面的赵长宁,把着章子问她,“不过朕还有一句话。你当真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递给他的奏折事先要经过内阁初审,宋宜诚能看到,章首辅也能看到。章首辅肯定会递到他这里来,内阁中的众人都看到了,他如何能再放任宋宜诚诬陷赵承廉,必然是要下旨彻查的。
赵长宁知道是他想整赵承廉,居然还敢上谏!
她这是在逼帝王就范,胆子太大。
朱明炽是什么人,血腥手段夺取皇位,能与之算计的窦氏章首辅这一类的人,她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丞,敢以一己之力抗衡他。
应该是料定了他不会杀她吧,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知道什么就利用什么。
“多谢陛下提醒,微臣十分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宁理了理原本就平整的衣裳,语气淡然,“一如陛下所见,还请陛下还我二叔一个公道,再次彻查。”她又俯身磕了头。
乌纱帽叩地,嵌玉帽沿扣住青丝满头,少年的大臣风姿出众,五官如工笔细细描出,精致无暇。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微风拂起帷帐,入帷阳光将她笔直的身影,侧脸,高瘦的鼻梁拉出优雅的弧线。苍白微透的肌肤,平和的眼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第83章
屋内的灯光如豆点; 周承礼已经静默了喝了许久的茶。
趁着这个空隙,长宁将他不在的时候的所作所为都梳理了一遍; 觉得自己没做得有什么不对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她看着那盏松油灯的灯点; 冷寂的夜色里; 灯点的光并不亮。油灯是普通人家常用的,光亮不如蜡烛; 府里其实并不怎么用油灯。
但是周承礼这里用。也许是他的喜好吧。
“知不知道为什么把你叫过来。”七叔终于开口说话了。
长宁心想其实她大概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与他详说罢了。
周承礼就笑了笑,似乎叹息一般:“你现在大了,这赵家里你是头一个能说话的; 自然也跟以前不一样了。许多话我说了,你未必会听。”
“七叔您是我的长辈,您的话我自然是听的。”长宁就说。
周承礼听了点头一笑:“是啊……长辈。”
油灯这时候烧到了灯节,满室盈盈的光突然就暗了。赵长宁放在小几上的手被他按住; 只听他凑得很近说:“……你觉得; 我想当这个长辈吗?”
赵长宁眉心微动; 他瘦削的下巴映着微弱的光,笑容沉沉。她轻轻地问:“七叔不想当吗?”
片刻之后,烧过了灯节,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周承礼就缓缓地松开了她:“当年我纵着你去科举,甚至帮你; 不过是想让你做你喜欢的事。但这事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处置自己,你将自己身处险境; 倘若不能脱困,又叫人发现了身份,你当怎么办?”
他的语气顿时严厉了起来,逼着长宁要她回答。
两人的目光对视,还是赵长宁败下阵来。半晌后她才说:“……侄儿知错,是我考虑不周。”她也不能同自己的老师叫板吧,当时的情况,她若不出手,恐怕赵承廉都未必能撑到七叔回来。但七叔说的也有道理,当时的确太冒险了,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知错就够了?”周承礼说,“今日起每日罚抄一篇《心经》,送来与我。”
长宁听了七叔的惩罚顿时心里苦笑,她如今都是正五品的朝廷命官了,做错了事还要被罚抄书。但七叔说了她又不得不听。只能站起来应是,保证每日会叫人给他送过来。随后长宁又问他:“七叔是什么时候知道二叔的事的?”赵承廉出事之后长宁就试图找周承礼,毕竟都察院没有比他说话更管用的了,但却遍寻不到。
周承礼这时候的神情很平淡,只说:“……京城的探子告诉我,我就回来了。”
赵长宁其实心有怀疑,从出事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七叔的探子如果要告诉他,是不是早就该说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呢。她突然又想起二叔跟她说的话“你七叔……他毕竟不是赵家的人,他做事不会以赵家的利益为前提的,只有宗族血亲才是根本。”
长宁自然什么都没说,缓缓垂下眼睫,她又听到周承礼说:“……官场诸事七叔会为你看着,你自己切莫太冒进了。以后有什么事难办不要自己做,交给七叔来做就是了。若是你找不到我,便把话交给宋平,知道吗?”
宋平是七叔的幕僚,长宁见过几次,一个半百的老头,时常跟府里的护卫喝酒,看起来游手好闲的一点也不起眼。原来此人才是他的心腹。她应了是:“若七叔没什么事了,我就先退下吧。”
周承礼靠着迎枕,问她:“长宁,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我刚搬来京城的事?”
长宁思量了一下:“七叔大概是指的几岁?”
周承礼笑笑说:“我十五岁那年从山东来到京城的时候,性子冷酷暴戾,谁都不理会。”这个长宁自然知道,一个自幼养尊处优的少年,突然遭遇家族巨变失去了双亲,自然会性情大变。周承礼看她神色仍然如常,就问,“你那时候也有六岁了,当真不记得?”
十岁之前的事,这个是她想知道也没办法知道。长宁有些遗憾,“难道那个时候我就见过您?”
周承礼点头说:“我住在你旁边的小院里,墙本来是分隔的,不过有个小洞,你背着伺候你的嬷嬷天天钻过来找我。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个烦人的小娃娃,怎么会搭理你。倒是你锲而不舍的一直钻洞来找我,将你的点心给我吃,你的玩具给我玩。就算我如何不理你,你也从不放弃。”
长宁听得皱眉:“这事当真……?”
周承礼说:“我也好奇你究竟想做什么,那时候我虽然不理别人,总还是理你两分,否则你会哭鼻子的。终于有一天,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他说到这里又停住了。
长宁还真挺想知道小长宁为何要锲而不舍地找他,就问,“那我找您做什么的?”
周承礼看了她一眼:“——你当时非常不喜欢读书,所以才一直讨好我,那天觉得讨好得差不多了,就拿着笔墨纸来找我,让我帮你写先生布置的功课。”长宁听了忍不住一笑,小时候还挺有趣的。
紧接着,周承礼又淡淡地抛出一句话:“你八岁那年,还说你长大了要嫁给我。”
长宁这下真是没忍住,咳了声:“七叔……”那时候小孩恐怕连男女之别都不知道吧。
“我记得当时我没答应你,你还不高兴。”周承礼继续说,“摔了我一套茶具,非要磨得我同意为止。我这个人的性子却是既然答应了,就要去做到的,虽然你只是童言。但你把我磨得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你了。”
赵长宁以前都不知道两人还有这段过往。难不成……就因为这个,七叔才对她有别意?
趁这个机会,长宁赶紧解释:“七叔,您也知道童言无忌……”
周承礼又笑了笑,俊朗儒雅的面容显得很温和,眼神清明而幽深,然后他说:“后来我有事回了山东,直到十三岁那年,你回到山东去探亲,我才再次遇到你。那时候你已经长成了个半大的少女,跟小时候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第84章
至于什么男宠的; 赵长宁根本没当回事; 宋唐把人送她府上来了。但她又不要,只是送又送不回去了; 宋家不肯再收。千说万说退了两个丫头; 那个燕云山却非要留给她当护卫。赵长宁见他会些拳脚功夫,叫陈蛮收他入了护卫队了事。
偏生话传到朱明炽耳朵里; 就并不是这样的。
锦衣卫来禀报的时候说:“……赵大人退回了两个婢女; 留了那个护卫。”
朱明炽是正在喝汤的; 鲜笋煨鸽肚火腿汤,汤鲜味美。他很平静地把汤喝完了,问:“怎么着; 收用了?”
锦衣卫道:“这……赵府内的事; 卑职不知。”
“嗯。”朱明炽拿起托盘上的热帕擦手; 道; “把宋愈给我叫过来吧。”
于是养心殿今日传言,圣上对于宋愈私底下行贿之事震怒; 呵斥他‘不知轻重’,宋愈吓得伏地不敢语,怕更惹圣怒。随后圣上又叫了都察院副都御使去; 说如今朝堂上行贿受贿的风气愈演愈烈; 官员要紧的是清正廉明,今起要严查贪污受贿之事。
于是接连一个多月朝廷都在整治不正之风,至于宋行玉的案子,自然也是严查的。
秋风愈寒; 院内已是一片枯败,树叶凋萎。长宁都穿了件藏蓝薄袄,躺在书房的东坡椅上看书。
燕云山给他端茶进来。
长宁甚至都未抬头,就说:“放那儿吧。”
燕云山放下茶杯垂手站在一旁。
大人靠着椅子,细长的手指慢慢地敲着竹质的扶手,长睫微垂,看得认真。当然,自他成为护卫之后,就知道大人的确并不好男色。跟在大人身边的陈蛮便极为俊秀,还对大人中心耿耿,但大人也没有别的意思。
燕云山很确定,假使大人哪天对陈蛮说想尝尝男人是什么滋味的,陈蛮也肯定会答应。
这时候丫头挑开帘子,陈蛮进来了。
陈蛮不太喜欢燕云山,此人来历不明,而且对大人还不甚尊敬。所以看到也当做没看到。
“大人,该出发了。”陈蛮低声说。
今日有大朝会。
长宁嗯了声,顺手把书给了燕云山,陈蛮自然而然地拿好朝服,等他起身的时候给他穿上。
他绕过赵长宁的腰,给他系好系带,又平整了肩膀,衣袖,整理乌纱帽。
陈蛮比大人高了大半个头,而大人姿态平整,清秀如雪。一贯就是如此,长宁也习惯了,反正陈蛮伺候她很是周到。
此时已经深秋,路上行人都穿起棉袄秋衣,戴起毡帽。
长宁在千步廊外下了马车,除特许外,官员们不得在紫禁城内坐马车,文武官员列队从左右偏门步行过午门。各位大人们也穿着棉袄,虽说官袍有冬制的,但此时又还未到冬天,穿冬袄太早,于是只能在官袍下面套袄子。个个穿得无比臃肿,也就长宁这样的纤瘦,还能穿出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
前夜刚下过雨,天冷秋凉,太极殿外砖地不能跪,皇上特许百官可站。朝会依旧是那些事,反正赵长宁这个级别的官员,也就是站着听讲而已,她多半都是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数对面汉白玉台阶上的龙。
等到了朝会结束,长宁因还有事禀报朱明炽,才往乾清宫去。
朱明炽正在见兵部侍郎肖左,听宫人禀报说赵长宁在外面等后,止住了肖左说话。对刘胡道:“……把她给朕带到里面来等。”
兵部侍郎肖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赵大人他也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