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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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这份真心真意的疼爱,她也不该对他们冷漠和逃避,这些与荣华富贵无关。
一旁的周王氏抹着眼泪,推推长生小声说:“快去呀傻孩子,还等什么?他们就是你的亲生爹娘,当年为了你吃尽苦头的亲生爹娘”
长生又转过头看看明净,明净坚定地说:“去吧,不要再犹豫,骨肉之情是假不了的。“
再看看太姨娘,他们都朝她点头,她不再犹豫,迎着他们走上前,轻轻跪下:“爹娘女儿不孝,一生下来就害你们伤心,又害得你们难过这么些年,女儿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们,不但要好好孝敬你们,还要让爹娘把这么多年亏欠女儿的疼爱和温暖都补回来”
淮安王夫妇相视一眼,悲喜交加,长生终于不再逃避他们,终于肯面对他们,也终于承认是他们的女儿了纪王妃连忙就拉长生起来,嘴里喊着:“傻孩子,以后一切都依你自家爹娘跪什么?膝盖多疼呀,肚里还有孩子,快起来让娘给揉揉”
激动过后,淮安王更觉这个女儿实在是聪明懂事善解人意。做为宗室,他再怎么确信这个女儿是真的,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认下她,好歹也要秉明皇上等过皇家派人暗查证实身份之后。
可今日一见他不能自抑地认了她,她也转****度不再抗拒他们这对爹娘,可是皇家未确认身份,这件事就摆不到台面上,若被人弹颏皇上也很难做。
所以她有意忽略他们的宗室身份,没有称他们为父王和母妃,而是如民间一样称他们为爹娘,既全了大家的心意,又巧妙地避开了他们的身份,不让宗室的规矩破坏了今日的团聚之喜。
听安阳说她在谢家做过教养姑姑,想必才华也很出众,这个女儿虽未被他亲手养大,也未得他亲自教养,仅仅两面之缘,淮安王就确信,这个女儿是他所有儿女中最优秀的。
难为她,在那么多困苦和挫折中活了下来,还出落得这么出色,学到了这么多东西,真不愧是他的亲生女儿。
看他们激动的差不多了,明净上前大礼参拜:“小子明净见过王爷和王妃,早上凉,王爷和王妃莫如进屋说话?”
淮安王这才察觉只顾了女儿却忘了女婿,他拉明净起来,故做严肃地打量一番:“嗯,还行,配得上本王的女儿”
明净笑嘻嘻地行礼:“谢王爷夸奖”
淮安王佯怒道:“混帐小子长生都认了爹娘,你还王爷王爷的,看本王不收拾你”
心里却乐开了花,说实话,长生虽是亲生的女儿怎么都成,可她若果真落入平庸嫁了个贩夫走卒或三教九流的下溅之人,他这个王爷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不提携他老脸无光也对不住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女儿,想提携又无计可施,真真让他为难。
还好,她嫁了乘龙快婿谢明澈的亲兄弟谢明净,人物出众、聪明能干、最关键他是名门之后,让他脸面十足,就是谢家暂时中落又怕什么,有他在,明净飞黄腾达是早晚的事。
纪王妃却不依了:“王爷,明净年轻,你别吓着他,要不然我可不饶你”
长生撇撇嘴,这厮象是会害怕的人吗?
果真明净弯腰笑着说:“小婿谢岳父大人夸奖,谢岳母体恤”
众人都笑起来,太姨娘和周王氏这才恍悟居然忘了行礼,连忙就要大礼参拜,却被纪王妃拉住,嗔怪地说:“王爷,你只顾着自己的女儿女婿,却不理主人,还有,你且看看这位是谁?”
淮安王和太姨娘见了礼,望着一旁的村妪,怎么也无法把她同当年那个虽是荆钗布裙却清秀利落的农家**联系在一起,岁月真如飞刀一般,二十年已经弹指而过了。
王妃早就告诉他这屋里都有谁,他心里明白这必是当年的大恩人周大嫂了,就上前一步,直直地跪下磕头,周王氏慌得直往一边躲:“王爷万万不可,折煞民妇了”
淮安王动情地说:“周大嫂莫躲,你受得起我这一拜当年你为了救玉瑶几乎倾其所有,后来又把我们的女儿养大成人,这种恩情,别说一拜,就是让我们用命来还都值得”
说完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起身,明净连忙把一行人让进屋里喝茶,又和昨天一样,四个人整整叙了一上午的旧。
周王氏又重复了一遍长生入宫以前的主要经历,长生复叙自己从十二岁入宫到出宫又到谢家的过程,太姨娘和明净复叙了长生到谢家做教养姑姑的经历,听的淮安王连连叹息,一再保证再不会让长生受半点委屈,要好好报答周家的恩情,又答应吃过午饭就进宫秉告皇上,尽快让长生认祖归宗。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415章、暗流涌动
第415章、暗流涌动
“听说你把明净和那个村姑赶出郡主府了?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金侧妃不满地责问女儿安阳。
安阳很少见过母亲对她这么严肃过,有些委屈和不满地说:“是,是我把他们赶走来着谁让他们不知好歹?我不过是听母妃的话为了让郡马高兴,也想他放心,才赏脸许他们住在郡主府照看那个小丫头,以后他的宝贝女儿有什么闪失也怪不到我头上……”
金侧妃劈头盖脸就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他们赶走?既嫌碍眼当初就不要答应我要不是你,我与那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我还不是为你考虑才提出让他们住郡马府?
你是个大呐呐的性子,又喜爱外出闲逛,郡马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万一那个死丫头有个闪失,你们夫妻俩不就反目成仇了你真是鬼迷心窍了,非要嫁谢明澈,家道中落不说,还带着个拖油瓶你以为填房那么好做吗?”
安阳有些恼羞成怒,不满地嚷着:“母妃,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要每次都拿这个说事好不好?嫁都嫁了,说这个有意思吗?再说郡马对我挺好的,你就别再提这些了明净和那个村姑我也是气极了才把他们赶出去本来他们哪有资格住郡主府?
明净也还罢了,好歹是小叔子,郡马又喜欢他,他自己也还识趣,常常好言好语地奉承我,还能帮我办点小事,那个村姑我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个下溅人,还老做出一付高贵的样子,好象比我还象个郡主,我不过是看在郡马的面子忍着她罢了
谁知她不识好歹,居然撺掇着明净和那个贱民们象亲戚一样来往,有个什么劳什子柳条巷,听说净住些贩夫走卒杂耍要饭的,他们自甘下溅跑到那家也就罢了,还把姝儿也带去
万一她沾上什么坏毛病我怎么向郡马交待?我好歹算是她的继母,若被那些个夫人小姐们知道我有个这样的女儿,我的脸往哪搁?再说了,他们如今住在郡主府,好歹算是我的婆家人,他们和那个贱民密切往来,不是给郡主府抹黑吗?吃我的喝我的,居然还丢我的人
母妃,你且说说,这样不知好歹的人留他们做什么?我不赶他们赶谁去?就是郡马回来了我也不怕,且让他断断理看到底怪谁”
金侧妃却依旧脸色阴沉,见安阳一个劲地抱怨指责,喝了一声:“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可知道他们被你赶走后去了哪里?”
安阳说了半天,才发现母亲脸色没有半分缓和,不由得有些害怕,委屈地说:“我哪里知道?他们走时也没说,我想不是回谢宅,就是找那些贱民去了我才懒得理了,谁让他们不知好歹。
哦,对了,明净的生母是个姨娘,谢家被抄时被他的一个好朋友买下来安置在一处宅子里,他们曾去过哪里,因为到底是生身母亲,我忍了没有说,难道他们去了哪里?娘,说了半天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金侧妃压低声音说:“他们确实是去那里了。你知道吗?你父王昨个一大早居然跑来告诫我,说他这几天和那个病秧子有重要的事情,可能要常常出去,还说事情现在不能告诉我,让我不要胡乱猜疑,也不要对别人乱说。都快气死我了这么多年,他何曾这么对我说过话
后来他就和那个病秧子一起出去了,我气不过,派人偷偷跟着他们,发现他们去了一处很僻静的宅子,宅子是一个小官蒋怡文置下的,他是谢明净的好友,谢明净的生母就住在那里,谢明净和那个村姑也去了那里,你想想看,他们一个王爷一个王妃,跑到哪里去干什么?”
安阳嗤了一声,不屑地说:“还不是那个病秧子假正经,想显摆自己贤惠自己没儿没女,就看不惯我们母子三个,总以为自己是大善人,觉得谁都不如她知书达理,这一次大概又觉得我做错了事,撺掇着父王去给那两口子道歉去了说不定还想请他们回郡主府住
真是过份,我再不好,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我婆家的事,用得着她这个嫡母操心吗?手也伸得太长了娘,莫理她爹不过是被她逼的,他见了我们还不是半点脾气也没了”
金侧妃摇摇头:“不是这样,关键是事情很奇怪,他们昨天一直到吃过午饭才回来,回来后我还没见着,你父王就进宫去了,吃过晚饭才回来。
最让人气愤的事,他昨晚居然留宿在那个病女人屋里这几年他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怕过了病气已经一年多没在病女人屋里留宿了,昨晚怎么忽然跑去了?而且今天早饭午饭都和那个病女人一起吃,这会就不怕过了病气?我实在想不通呀”
安阳也有些惊讶,这些年父王在府里最宠的就是他们母子三个,纪王妃常年病弱不能服侍父王,不能主持中馈,又一直没有生育,早就形同虚设。
要不是父王念着结发之情,又是患难夫妻,好言好语哄着母妃不同她争,要不然这个正妃之位早就不是她的了。她自己也知趣,在府里没声没息不争不抢的,不过占个名头罢了,所以母妃才忍了下来,难道她还想借这件事翻起什么浪来?
就算她想翻起什么浪来,父王也不会可能这么糊里糊涂地听从她的摆布呀?自己趁明澈不在家赶走他的兄弟和弟媳实虽有些份,那也是明澈和自己的事,用得着一个有名无实的嫡母费这么大心思吗?父王就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大不了训几句话,责令派人接明净和周长生依旧回郡主府居住罢了,也用不着如此插手女儿婆家的事呀?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
看着女儿沉默下来,金侧妃明白她也看出来其中的疑点,顾虑重重地说:“别小看那个病秧子,她到底出身大家,又是你父王的结发妻子,平时虽然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她若真的想对付我们,我们娘几个的日子肯定不会这么舒坦。
你可知道,当今皇后可是很信任她的,要不是她身体不好懒得理家,母妃哪能争到管家的权力?这些年我们母子三个吃的穿的用的,什么不是府里最好的?要不是母妃管家,我们的日子能这么滋润吗?我怀疑她这次是不是得到什么人指点,开始不甘于平淡无味的日子,想出了什么法子对付我们母女?”
安阳却笑了:“母妃多心了,就算她有什么想法,就算父王念着结发之情,就算有皇后娘娘给她撑腰,一个不能生养的女人,膝下一儿半女全无,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就算她现在争去了管家的权利,等父王请旨立弟弟为世子,谁还能动得了我们母子的地位?”
金侧妃却却摇摇头,目光阴沉地说:“你有没有发现,周长生和那个病女人生得很象?”
安阳吓了一大跳,刚跳起来准备反对,却怔住了,她也忽然觉得,这两个人确实很象,越想越觉得象,甚至举手投足都如出一辙,难怪自己从第一眼见到周长生就不喜欢,总是下意识地想和她做对,想给她找茬,想看她不痛快。
开始还以为周长生不招人喜欢,和自己命里犯冲,原来根子在这里,一直以来对她莫名其妙的厌恶,其实出自于对嫡母的妒恨,要不是她病了多年还不死挡在前面,母妃早就成了淮安王正妃,自己也就成了正经的嫡出,也免得被一些不对盘的人背后讥笑。周长生招人讨厌也活该,谁让她和那个病女人长的那么象?
不过,周长生和她非亲非故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会长得这么象?而且父王和她亲自去找周长生到底为什么?
安阳心里犯起了嘀咕,不解地问:“母妃什么意思?难道周长生和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关系?不会是她生的女儿吧?难道她和父王去找周长生与这个有关?”
“不可能是她的女儿,你父王亲口跟我说过,她是曾经在流放途中早产过一个女儿,可那个小短命鬼生下来就没了气,他令人掩埋了就被差役逼着上路了,此后那个女人因为那时吃尽苦头落下了病根,再没生养过,哪里会有什么女儿?”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母妃到底想说什么?你快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