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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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各类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姝儿却一付无所谓的样子递给身后的满屋,然后乖巧而疏离地道了谢,就退在一边,安阳见她似毫不在意,一时讪讪的,又见众人面色艳羡,复又得意起来,觉得锦姝不过年纪太小不识好货而已。
这一段小插曲过去后,新妇敬茶很快进行完毕,气氛却尴尬起来。按说新人进门,应该由婆婆交待家务事宜,由妯娌领着熟悉家里的环境,还应该由家奴们给新主子磕头,可是这里却是郡主府,不是谢府,说起来安阳和明澈是主人,谢家人反倒成了客人,哪有客人教导主人的?
何况这里的家务老夫人不熟悉,环境长生也不熟悉,家奴大都是淮安王府的旧奴才,根本没有必要重新磕头认主子,一时间大家都讪讪的,老夫人很快反应过来,不痛不痒地说:“好了,昨天累了一天,你们都下去歇着,中午吃饭时再聚吧。郡主和郡马也去歇歇,以后两人要互相谦让、相敬如宾,也好让王爷和王妃放心,老身也就放心了长生有空帮助郡主准备一下归宁事宜。”
长生点头应了,趁机提出:“母亲,前些天我和三爷准备随舅兄归宁,却恰逢大哥和郡主的喜事,今喜事圆圆满满办成了,我们也空闲下来,不如等郡主归宁后,我们就动身如何?”
老夫人点点头,安阳的做派她早已受够了,虽然她不喜欢长生,但相比之下更不喜欢安阳,只不过是为了仰仗淮安王的权势想让谢家再次兴旺而已,但不等于她什么气都忍受,再住下去不知道还要受什么排揎,长生的要求刚好给了她台阶下。
“也好,你们成亲比老大早,归宁反在其后,就多住些时日再回来,再检查一下行礼,该带的东西别忘了,明个去上街转转,在京中再买一些土仪替我送你父母。你们走后,我们也要回武功郡了,两个小的还在家里等着,又没个可靠的主子照管,实在不放心呀。”
长生刚应了一声,一旁的安阳不依了,她娇笑几声:“这么说来是我耽误老三归宁了?这可让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呀?不过既已晚了,人情也欠了,不如再晚些时日如何?你看看,老夫人要走,你们也要走,这么大一个郡主府,我可怎么打理得过来?再说有些事,我做为新妇实在不好出面,还请三婶赏个脸留些时日替我打理打理如何?”
长生心里一沉,安阳到底想做什么?老夫人脸色也发白了,她说要离开,安阳郡主居然没有半句客气话挽留,却要留下准备归宁的明净两口子,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不等她们出言,明净已经发话了,他上前躬躬手说:“郡主客气了,长生连谢宅都没正经打理过,哪有能力打理这么大的郡主府?我看王爷和王妃派来的人足够替郡主打理好府里诸事。再说上次她舅兄走时,我们已经捎话回去说这几天就出发,再拖下去怕家中长辈担心,还请大嫂见谅,若需要帮忙,还等我们归宁回来如何?”
安阳顿时沉下脸,不满地说:“三婶自从入宫为奴以来,与家里一直聚少离多,后又入谢家为教养姑姑,怕早已习惯她不回家,这会都已成亲反倒来说什么担心怕是有意推托吧”
明净脸色一沉,还没见过这么当面揭人短,一口一个宫奴教养姑姑,不就是想显摆自个身份高吗?还没开口反驳,明澈却上前一步,笑着说:“好了好了郡主,婚后归宁乃人之常情,家务再重要也没人家骨肉团聚重要,何况明净已经说了等他们归宁回来再来帮衬,你就别强求了,咱们回去换身轻爽的便服,趁早上天凉我陪你在园子转转如何?”
安阳转了转眼珠,虽然不想这么就让长生如意,可到底新婚情热,敌不过与明澈一同游园的兴致,就冲老夫人福了福跟着明澈走了。
眼看两人走了,长生转头看向姝儿,她正呆呆地看着明澈和安阳的背影,满脸委屈,顿时心痛起来,却也明白并非明澈有了新人就对女儿无情无意,他不过是有意向安阳示好,哄她开心,放她和明净按期归宁而已,只是却委屈了锦姝。
正待开口哄劝,已经走出几步的明澈回过头来,不忍地看着锦姝,显然明白她心里想什么,虽然顾忌安阳,却还是安慰她说:“姝儿乖,爹爹和你母亲这会有事,她刚来,对郡主府的环境还不熟悉,爹爹带她转转,你和锦文哥哥陪老夫人说说话,别缠着你三叔三婶,他们还要忙着收拾行礼,午饭时我们就过来啦”
长生松了一口气,明澈虽然有些身不由己,但对姝儿的疼爱终究还是没变,再看过去,姝儿的神色已经自然得多,显然爹爹的劝慰起了作用,她乖巧地点点头说:“姝儿知道了,爹爹不要担心,你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忽然变的这么懂事,倒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明澈怔了一下,却只点点头拉着安阳走了,长生鼻子一酸,想起了一句话:有时候长大是一夕间的事。姝儿想必是明白了,她的爹爹以后有了另外要关心的人,比她更重要的人,长生姑姑也不可能处处以她为主,以后她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长生和明净相视一眼,心里极为不忍,上前说:“姝儿,姑姑整理行礼很麻烦,要不你和姑姑一起整理,你是个灵巧的人,肯定会做得好”
老夫人挥挥手,意兴阑珊地说:“也好,都下去吧,我也乏了,回去歇歇,也让人整理行礼准备过几天回去。”
自始自终,明清两口子除了必要的礼节,没有开口说一句多余的话,两人神色各异地打量了长生几眼,就跟着老夫人一起走了,家奴也各忙各的走了,若大的正堂只剩下明净长生和姝儿。
姝儿再抬起头,眼圈已经红了,眼里却多了一种让人心痛的疏离,她淡然地看着长生和明净:“我困了,想去睡一会。”然后走到门口拉起满屋的手径自走了。
长生欲追,明净却拦住她:“大哥娶了安阳,这种事迟早要面临的,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想通了就好了,我们不可能护她一辈子。”
长生无语,却也赞同地点点头,她前世就知道,人总是在挫折和痛苦中长大的,在这个早熟的时代,女子十五六岁就出嫁的时代,早一点长大更好一些。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308章、明讥暗讽
第308章、明讥暗讽
“三夫人,郡主传你前去议事”长生正在与锦姝说笑,一个模样精明能干、一身新衣的年长丫头过来传话。
长生一愣,今天是安阳与明澈去宫里谢恩的日子,既已回来,传她有什么事?可是郡主传,却不得不去,长生点头应了:“好,你且去,我随后就到。”
丫头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郡主令奴婢陪着三夫人一起过去,奴婢不敢误事,还望三夫人体谅”
一丝恼意涌上心头,这安阳还真过份,又不是十万火急的事,还非得跟着她的丫头就走,连整理妆容的时间也不留,在这个时代可是极为失礼的事。长生皱皱眉头,幸好她还在新婚时,做事还有所收敛,还要顾忌明澈的喜怒,越往后只怕越过份,这郡主府,离开得越早越好。
她示意满屋陪着锦姝,连镜子也不瞄一眼,就带着老成懂事一些的满园前去。一路上的奴婢纷纷看来,有的还窃窃私语,长生越发恼怒,这般跟着安阳的丫头前去,一看就是安阳传自己,也太没面子了,按说一家子的妯娌,在家里本不分地位高低,安阳如果找自己有事,应该是她主动前来,如果不是有安阳的丫头跟着,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妯娌间的互相来往而已。
安阳这样处处给自己难堪,想显示两人身份上巨大的差别,又有什么意义?她都已嫁为谢家妇了,都与自己这个宫奴出身的教养姑姑同为谢家媳了,使劲强调身份上的差别,只能让人嘲笑堂堂一个郡主自贱身份嫁与白丁而已。
她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被安阳一点小小的手腕弄乱心绪,一面欣赏着郡主府夏日郁郁葱葱的绿荫和芳香扑鼻的名花异卉,以期宁神静气。
来到安阳和明澈居住的主院门口,迎上来的居然是一个面皮白净无须的太监,长生自知这种人媚上欺下的德性,就理也不理,面色沉静波澜不惊地走了进去。
“你看看你看看白活这么大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妙龄少女,整天做出一付轻贱样子想****谁?一见郡马过来就想往前凑,简直不要脸也就是郡主心肠好才容得了你,要我说就该卖到窑子里卖弄风情去”
长生脸上一沉,她刚进院子就有婆子骂人,虽未必是针对她,也未必是指桑骂槐,但明知她要来,教训丫头就该带下去,当着她的面也太失礼了
她视力极好,隔着花荫望去,地上跪得好象是维妮姐妹其中的一个,婆子骂着还不解恨,居然动起了手,地上的人低泣着却也没躲闪。长生顿时怒从心头起,原来是真的针对她,维妮姐妹俩都是忠心伶俐之人,做事极细致可靠,断不致于做出什么事被婆子骂得如此难听,这可不是针对她?只是地上跪的人虽然她极想救,也极想带走,可为了她好,也只能装作冷漠无情了。
她停下脚步,对领她前来的丫头冷冷地说:“你不是说郡主传我有事吗?难道传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些粗俗婆子教训丫头?请你转告郡主,说我等会再来拜访”
说完转身就走,丫头急得面红耳赤,脚一跺冲里面喝到:“段嬷嬷,你也太为老不尊了这里哪是教训丫头的地方没看到三夫人来了吗?”
说完快步走到长生面前,恳求道:“三夫人勿怪,是段嬷嬷无知,并非对三夫人不敬,郡主自会责罚她,还请夫人转身,郡主正在等三夫人”
长生迟疑起来,既然安阳是想通过打骂维妮姐妹来羞辱她,她若一气之下走了,只怕安阳的恶气会转嫁到四个丫头身上,她们哪能承受得起这个。只好低叹了一声,忍住胸口的怒火,淡淡地说:“郡主也太宽宏大量了,到底是宗室出来的,心胸宽大非常人可比,要是我,如此粗俗的婆子早一顿板子撵了出去没的污了郡主的贤名”
丫头连连点头称是,陪着长生上前,婆子已被喝退,几名小丫头正在扶起地上跪的人,果真是妹妹小妮,长生迅速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半步也没停地往前走,还不忘朝婆子冷哼一声。
进得门来,安阳正在对身边的一个大丫头说:“去,把段嬷嬷带进来居然敢冲撞三夫人这些做奴才的也不记自个的身份,以为主子给点好脸色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也不看看自个的出身,依我看,就该常常敲打着,莫使忘本才好”
长生听着她明讥暗讽的话,心头更怒,却因顾忌着四个丫头不得不压下怒火,神色平淡地上前行礼:“见过郡主,不知郡主宣妾身前来有何指教”
安阳呵呵笑了一声亲迎上来,亲热地拉住长生的手,嘴里不依不饶地说:“哎呀弟妹,昨个已经敬过茶称大嫂了,怎么今个又成了郡主?自家人何必这么生份,该打该打”
长生也笑着说:“郡主客气了,长生本想当郡主大嫂,一进门却被一个婆子提醒了,虽说郡主不计较俗礼,但长生却不敢忘自个的身份”
安阳没想到长生这么直接,脸上一白,朝一个丫头怒道:“去把段嬷嬷带进来,当着弟妹的面掌嘴二十,再罚三个月月钱让这个老奴才记得自个的身份”
很快刚才打骂小妮的婆子被带了进来,她刚一进门就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安阳呸了一声骂道:“老奴才须知一日为奴终身为奴,还以为你飞上枝头就能变成凤凰?我才宠你几**就倚老卖老忘了自个的身份弟妹何等身份,岂是你可以冲撞的”
长生听她依然明讥暗讽,心中虽然气极面上却冷冷只做做不知,她现在还没有资本与安阳翻脸,除了暂忍一口恶气再无办法。谁知婆子听完居然转过身朝长生磕起头来,嘴里苦苦求饶道:“三夫人最是知道做奴才的不容易;生死福祸全在主子一念间,看在你曾经与老奴一样苦楚的份上,你就饶了老奴吧”
那边安阳故作惊慌地骂道:“狗奴才在那里乱说什么?三夫人何等身份,岂是你这奴才可比的什么曾经与你一样苦楚,你找死呀还不快求三夫人饶了你,要不然你今日死定了”
长生反而镇定下来,她故作不解地说:“郡主的奴才,长生哪有资格处罚?何况冲撞我又算什么?我又不是她真正的主子,如何处罚是郡主的事,长生一个外人,就被冲撞了又如何?”
安阳被长生激得一愣,却只能骑虎难下地顺着她的话说:“她虽是我的奴才,但冲撞了三弟妹无论如何也不该饶过去,还请三弟妹惩诫,免得被人耻笑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