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走一步-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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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凌皓杰的醉话便不绝于耳，不过每一句都是“蓁蓁”开头。程思芜蹙着眉头“恩恩”的答应着，心里却是愈发的难过。都说酒后吐真言，凌皓杰醉成这个猴样儿，还一句不拉的带着玉蓁蓁的名字，看来在他的心里，玉蓁蓁的确是谁都无法替代的。
程思芜好歹是破天楼的二师姐，身份不同于他人，之前又常常是照顾凌皓杰的，所以她进出竹苑，倒是并没有太多男弟子在意——主要是大多数弟子此时都醉的不省人事，恐怕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进了谁的屋子，睡在谁的床上了。
程思芜一路目标明确，直奔凌皓杰的寝房而去。熟悉的打开房门，将凌皓杰平放在床上之后，将他满是酒气的衣裳褪下，唯独留下布衣裤在身上，后抱着木盆出去接水，回来洗好锦帕，一点一点的帮凌皓杰擦着裸露在外的皮肤。
“你也真是的，就算高兴，也不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啊。”程思芜好气又好笑的帮凌皓杰收拾着，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时光回到从前，回到他们两个最最要好、是彼此唯一的那个从前。
那时候，他们彼此依靠，日日都在一起；他们是最被看好的一对，深得菩提子宠爱。程思芜还在回想着从前的时候，凌皓杰忽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力的将她往怀里一拉。程思芜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的就跟着凌皓杰的那股力气而倒在了他身上。
程思芜的耳朵贴着凌皓杰的胸口，听着他咚咚有力的心跳，这会儿只觉得自己心里也犹如小鹿乱撞。她开口，忍不住的颤抖，“二……二师兄，怎……怎么了，你，你要做什么……”
“蓁蓁，别走，永远……留在我身边吧……”凌皓杰说着，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生生将程思芜拉上了床；后一翻身的工夫，半个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怔怔的望着她，口中道，“蓁蓁，我很想你……”
眼见着凌皓杰的脸庞在自己眼中越放越大，程思芜心中的那只小鹿也是跑的越来越厉害，她知道自己该推开凌皓杰，不能让这出闹剧继续演下去；可她理智虽如此，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直到凌皓杰的唇吻上了她的，整个人全部压在了她身上，她方才闭上眼，双臂不自觉的环上了凌皓杰的脖颈……rs
309、梦靥
“凌大帅！小凌凌！皓杰杰！你在不在，在不在，应一声，不然我可要破门而入了呦！”
程思芜正忘情的与凌皓杰拥吻在一起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云宿的声音。尽管带着几分醉意，但云宿那毫不客气的“咚咚咚”敲门声与接下来的话同时传入了程思芜的耳中，让她整个人几乎当场就僵住了。
“凌皓杰，这么久不出来，是不是把我的云朵朵关起来玩禁闭？我可是不会让你祸害我家乖女儿的，出来，不然我就进去啦！”
程思芜条件反射性的一把推开凌皓杰，一面匆忙整理着道袍，一面几乎奔到门口，完全顾及不了身后朦朦胧胧还在疑惑的唤着玉蓁蓁名号、之后因为要追上去没站稳而一个大前趴摔倒的凌皓杰。开门的工夫，程思芜已经觉得一阵酒气扑面而来，云宿那妖媚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中都带着一股酒气。程思芜微微敛了眉毛，迈出门槛的工夫与云宿保持了一丝微妙的距离，后故作镇定道，“云朵送蓁蓁回梅苑了，不在这里。二师兄喝得多了，还望云公子莫要打搅。”
“哎呀呀，程师侄的脸好臭，呵呵，该不会是怪我破坏了你们的……咦嘻嘻，好事？”云宿没个正经模样，不过这话却刚刚说中了程思芜的心事，她立即有些心虚的红着脸大声回道，“云公子莫要开这样的玩笑！”后她头也不回的逃离了此处，眼圈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水。
程思芜啊程思芜，你这么作践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刚刚好在云宿误打误撞过来打断了你们那种僭越的行为，不然之后你要让凌皓杰如何面对玉蓁蓁，你自己又如何面对他们二人？程思芜，你真是太傻！
云宿抱着膀子靠在檐柱上，眼见着程思芜的背影消失，方才敛了笑容，微微的叹口气；此时此刻，他身上虽还散发着无法掩盖的酒气，但从神情上看，他并没有醉。云宿再从门缝中看着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凌皓杰，无奈的摇摇头道，“傻人有傻福，原来这话是说真的。”
***
这是……哪里？最后的记忆，是云朵搀扶着自己从破天楼的白石广场往梅苑走，但自己却只记得看了一眼梅苑的大门，便后事不知。如今……玉蓁蓁望了望自己的四周，此处雾气昭昭，空气里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眼见的除了白色就是白色。她伸出双手，向前探了探，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也被完全掩藏在雾气中，看的特别不真切。
“有人在吗？”
玉蓁蓁实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又会在这样一个场景之内。之前的无论是幻锦的结界、桃仙幻境、还是幻镜迷宫，她都经历过，所以虽没什么好怕，但还是会紧张又谨慎的竖起耳朵，四下倾听；同时开口问话，若有同伴在其中的话，也好寻找，多个人总会是好的。
只不过玉蓁蓁看来想多了，并没有任何人回答她任何话，而且这里静谧的出奇，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声。半晌过去，玉蓁蓁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她索性以脚搓着地，一点一点的前移，同时，还在疑惑的开着口，并不放弃寻找同伴，“大王，大王你也不在吗？”
默大王很明显的并不在，而玉蓁蓁也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她感觉到自己的靴子上已经满是湿泥。在这样的境况中，玉蓁蓁毫无办法，又寻不到同伴；不过她好歹身经百战，遇到过多少情况，所以这一次，她依旧镇定。运起体内灵气的工夫，她探得自己还算是灵气充足。既然如此，那她便直接一道火雷神符出手，登时九条火龙呼啸出场，将玉蓁蓁周围雾气全数驱散，有了火龙的相助，她的视线总算好了些。
可这并没有让她有丝毫的喜悦，因为火龙开路照亮四方之后，她为眼前这熟悉又破败的场景所震慑——此处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正是当初与风花飞、凌皓杰、凌波一齐到过的南方小岛，璇玑岛。只不过此时此处陆地为海洋淹没了些，这才导致她脚底一直是湿泥；不远处的璇玑岛大殿早已成废墟，而岛上的所有植物都已经枯黄，可以感觉到它们生命的急速流失。
“璇玑岛？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玉蓁蓁并没有斩断火雷神符，而是一直祭着琼阳剑，一步一步踏入璇玑岛的深处。既然此处可以使用灵力，就说明，她并未在别人恶意的结界中。那么她到底为何在这里，只有继续向前走，才能找到问题的答案了。
玉蓁蓁不知为何，越向里走，她的心就越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难过。她自己都不清楚这难过从何而来，就连泪水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她都没有一点头绪。玉蓁蓁擦了擦自己的脸庞，忽的耳中似乎听到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那是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她魂牵梦萦的声音：
“蓁蓁……”
凌波！是凌波的声音！玉蓁蓁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难道她来这里，是凌波的指引？可是玉蓁蓁转念又一想，应该不会，凌波的所有记忆都被封印，他离开的时候，如同一个初生儿一般，不说话，不笑，只是那么呆愣着一张脸。没错，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没有自己的刺激，不可能想起自己的！
玉蓁蓁还这么说服自己的时候，凌波虚弱的声音却又再度响在耳畔，“蓁蓁……蓁蓁……”
那一声声的呼唤，带着彻骨的温柔和深情，玉蓁蓁似乎还能从中听出一丝的悲哀，她循声而去，口中不确定的开口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模仿凌波！把我召唤至此，究竟是何目的！”
“蓁蓁……”凌波的声音还在继续响起，似乎听不到玉蓁蓁的话一样，他只是重复的唤着玉蓁蓁的名字，其他的一句话都没有提，“蓁蓁……”
“凌波，凌波——”玉蓁蓁大声的喊着凌波的名字，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头的冷汗。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抬眼的工夫，但见默大王瞪着眼睛窝在她被子上。玉蓁蓁这才知道，原来刚刚，她不过是做了个梦。rs
310、明霞洞府前的遇见
默大王瞪着玉蓁蓁，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只冷冷道了句，“想喝水对不对。”
玉蓁蓁愣愣的点头，擦了擦汗的工夫，有些尴尬的开口道，“可能是喝了太多酒了。”语毕，她敏感的望了望窗外，但见月上柳梢头，这会子约莫到了三更了吧。
“凌波这两个字你唤了五十多声，孤猜你也该口渴了。”默大王说着，跳下床，用小兔牙叼着茶杯，递给玉蓁蓁。
玉蓁蓁立即又是一头冷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后来她还是咽了口唾沫，决定接过来，一口气全数喝了下去，后才垂头道，“做梦梦到他了，所以才……”
“昨天晚上凌波这两个字你唤了一百多声。”默大王直接一个白眼飞过去，差点让玉蓁蓁把刚刚下肚的水全数吐出来。她局促不安的挠挠头，这下倒是不知该回默大王一句什么好了。
“这会只是孤听到，若日后被你的夫君，”默大王特意加重了“夫君”两个字的发音，“听到的话，恐怕就不好了。”
玉蓁蓁叹了口气，这才道，“其实我做了噩梦，梦中，我回到了璇玑岛，凌波一直在呼唤着我，可是我却看不到他……”
“这些日子你许是太思念凌波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默大王理所当然的解释了玉蓁蓁这个梦的困扰。
“我也问他话，可是他似乎听不到，只是一直唤着我的名字，似乎带着一丝哀伤……莫不是，莫不是他出了什么事！”玉蓁蓁忽的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便立即如坐针毡，怎么都无法放下心来，脑海中登时飘过几种可能，越想越觉得恐怖与心惊。
“你想多了，”默大王立即接了玉蓁蓁的话，阻止她继续胡思乱想，“异兽之主云宿将凌波的记忆封印，他离开的时候你也是看到的；况且如今神州大地已恢复平静，不会再有什么祸乱。就算退一万步，以凌波和于三文的修为，也甚少有人能够敌得过他们。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默大王说的这些，玉蓁蓁又何尝没有想到。可是念起梦中凌波那悲伤的声音，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玉蓁蓁就实在无法安心。咬咬牙，她默不作声的起床穿衣，随手将头发高高束起，后换靴准备出门。默大王三下五除二的蹦到了玉蓁蓁肩膀上，闷着气问道，“都什么时辰了，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明霞洞府寻赤松子上仙问个清楚，不然，我实在无法安心！”玉蓁蓁说着，倒是将默大王从肩膀上抱了下来，硬塞回小窝中，对其认真道，“大王你就别去了，放心，我真的是去明霞洞府，不会去其他地方。”
赤松子毕竟是仙人身份，默大王的确有几分惧怕。又见玉蓁蓁这样坚持，便也不再勉强，只是蓦地转过身，尾巴对着玉蓁蓁上下摇了摇。玉蓁蓁的眉头总算开了些，一言不发的推门而出，后直接御剑而起，速度极快的向巨人石阵中的悬崖处飞驰而去。
初冬的夜，就算在峨眉山上，也是冷的。玉蓁蓁冻得牙齿直打颤，却没有心思回去加件衣裳。好不容易落剑，玉蓁蓁收回琼阳，几步奔至藏有明霞洞府入口的巨石处，一面不停的敲打石壁，一面大声焦急道，“赤松子上仙，弟子玉蓁蓁想求见您，请你打开石门，出来相见！”
回答玉蓁蓁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山风。玉蓁蓁身子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激动。她咬着牙，感觉到自己牙齿都在打颤，却不放弃的继续敲打道，“赤松子上仙，弟子只想知道凌波如今是不是安全，请上仙出来相见！”
“你说什么——”
这一次，玉蓁蓁话音刚落，一个男子的声音便显现出来；而与此同时，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也出现在巨石之上。玉蓁蓁略带惊喜的抬头一看，表情却在刹那间定格。因为巨石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一整天的破天楼大师兄，风花飞！
“大师兄……怎么在这里。”玉蓁蓁一下有些愣，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目的。
“你刚刚说，凌波怎么了？”风花飞却没有理会玉蓁蓁的问话，他在意的是玉蓁蓁口中凌波的安危；顺势，他一个跳跃，立在了玉蓁蓁面前，冷冷的望着她。见她的身子忍不住的微微打颤，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披风卸下，披在了玉蓁蓁身上。
披风上似乎还带着些风花飞温暖的体温，玉蓁蓁拱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