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救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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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陶慧也站起身,针锋相对地道:“卫星电话就不用了,手机基本上可以通话了。从现在开始,咱们就算是两个侦破小组,任何一组如果有了重大发现,要不要共享线索?”
“当然要。”方向虽然气得都有点糊涂了,但脑海中“破案”这根弦可没敢忘,“你不能把咱们定义成竞争关系,这也不是玩游戏。而且必须随时保持联系,注意安全,相互支援。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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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二柱跟着罗上进和苗远大走出村委会。他回头看了看二楼上亮着灯的、关押了自己好几个小时的办公室,冷冷地在嘴角露出个讥笑,大咧咧地伸展一下腰身。罗上进阴郁着脸,给同行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一齐朝范二柱的家里走去。范二柱是单身汉,这个时候,只有去他家里密商,才是最合适的地方。
因为三条狼犬被管控在了村委会里,范二柱的家在今夜显得异常寂静。花木掩隐下的院子,被冬夜冷月那暗淡的光芒妆扮出几分诗意。但走进来的这三个人根本感受不到大自然无时无处不在向人类展现着的美韵,一路挖空心思盘算着心事走进了房里。
“二柱,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做这事之前,咋就不跟我和上进商量商量?”苗远大竭力不让自己发脾气。
“商量?”范二柱看出了苗远大内心的惶恐和不安,越发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显得高高在上了,“和你商量,你还敢同意我干这事?”范二柱讪笑着故意停下话来臊臊对方的面子,才又接着道:“你放一百个、一千个心好啦!警察证明不了我这是故意犯罪……,嘿嘿,就连过失犯罪都证明不了,最多就只是个民事赔偿官司啊!虽然王所长命大逃过一劫,但是总算让他负伤送回乡上去了啊,你们不满意?”
罗上进在一旁沉默地小口抿着杯中白酒,看见范二柱那一脸洋洋得意的模样,暗在心里琢磨:这次的凶杀案发生以来,范二柱一反以前懒懒散散、不做正经事的态度,竟然主动纵狗想去杀人,这人心里到底是咋想的?这么多年来,范二柱背着个“奸夫”的骂名,别人虽在他当面不敢说啥,但暗地里都把他视为害死了苗正男一家人的罪魁祸首。在这物质极度匮乏贫瘠的大山村里的人家,竟然没有一家的闺女愿意嫁给他尽管范二柱就是村上的出纳、有着在山村里面大部分人不可比拟的物质上的极大优势。
“闷着头琢磨啥呢,上进?”范二柱大口喝着酒,面色已经开始微红。
“嗯,我在想,方队长要查修建山庙别苑的劳力名单的事。”罗上进把话扯回到正题上,“我和远大合计了一下,觉得秦求这个人有些说不清楚的地方。但是我记得很清楚,当初选劳力挣这份轻松钱,咱们可都是找的自己人啊,没有秦求吧?那方队长要在这名单里找个啥?”
“你爹被害死时,那间房的锁是好的,说明咱们的对头有别苑房间的钥匙。平时房间钥匙都由那主持老和尚随身带着,没人有机会偷拿了去配。最有可能的偷配钥匙的机会,就是当初修房子那时候。警察一定也是这样判断的,他们是想找偷配钥匙的人的线索。”
罗、苗两人想了想,觉得范二柱这番分析挺有道理。但是现在最值得怀疑的秦求不在劳力人员之列,那么如果秦求就是他们的对头,这人还有同伙吗?同伙又是谁?
“会不会是愣三?”范二柱冷笑着说。
“愣三?”罗上进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就算他有这个胆量,也没这个道理。没有远大养着他,他还活得下去?”
愣三除了好吃懒做,啥也不会,自己根本就养活不了自己。当年目睹了惨案发生的愣三,差点被这几个人杀人灭口。后来被范耀祖阻止了,因为愣三赌咒发誓说自己躲到苗正男家院子外的大树背后就晕了,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关键在于,在这群真正的凶手摆弄好现场之后,愣三从树后冲出来喊的第一句话是:“哎呀,不得了,苗大个子杀人了哩!”专案组进村查案时,愣三作为目击证人,也是证实苗正男发狂杀人的证人之一。
“你们说,费勇儿当年,会不会真是被愣三给推下崖的?”范二柱把修建别苑的人名在脑海中再次过滤了一遍,还是找不到什么疑点。如果非要找的话,就是愣三。
“不可能是愣三!”一直在听两人说话的苗远大插话道:“曹小荣他们几个失踪那天,还有他们被弄死前后那几天,愣三连门都没出过,就算费勇儿是被愣三推下崖摔死的,但这次找上咱们的对头,肯定和愣三没关系。而且,就他那兔儿胆和猪脑子,要能做得了这件案子,还用得着让我像养猪一样的养着?”
范二柱这下不说话了。苗远大这番话很有说服力。虽然自从方向有意识地把案件侦破情况保密了之后,这三人没法子再从公安局内部打听到案件细节,但从之前所得到的消息来看,找上门来的对头绝对不可能是愣三那样的人。愣三要有这样的心机和胆量,何至于三十多岁了,还无家无业、活得就像一条默默无闻的狗一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一章 除夕日 三、
直到凌晨两点过了,三个人还是没有丝毫睡意。但导致这三人无心睡眠的原因却不尽相同:范二柱是抑制不住地感觉到兴奋和刺激;罗上进是因为丧父之痛未过和对凶手的仇恨,这两种极度刺激内心的情绪任何一种都会让人难以成眠;苗远大感觉更多的却是焦虑,当年参与了那场杀害苗正男一家血案的当事者中,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未真正受到任何实质上的伤害,无论是他的家人或他自己,这样的“幸运”却在此刻成为了他心里的巨大负担,由此而来的无尽恐惧让他丝毫没有睡觉的**。
三个人只能围坐在桌子前一边忍受冬夜无眠的煎熬,一边不停喝着暖热的酒,彼此间似乎都没有力气再说话,屋子里陷入长时间、怪异的沉寂之中。
“咣、咣、咣”,墙上的挂钟轻轻敲响,已经凌晨三点了。范二柱突然如同猎狗般眼睛一斜、脖子偏出,做出仔细倾听的模样。其余两人立即注意到了屋子外面似乎有轻微的动静。屋子里的三个人心照不宣地彼此递了个眼色,悄悄起身随手操起可用来做武器的物品,走到门前猛然把门打开,一齐冲到院子里。
范二柱拉开院子里的大灯,把铺满塑料布的植物盆栽照得透亮生辉。一只大腹便便的黑猫“喵”的一声怪叫,从黑暗中掠出,高高地跃上墙头,跑了。
“******,死野猫!”苗远大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就要返回屋子里。外面的冰冷温度和他体内的酒意仿佛在打架,让他很不舒服。
“不对……”范二柱抬起手阻止他回到屋里,“你们见过那么肥的野猫吗?”
“你说什么?”苗远大哪有心思去琢磨野猫是肥还是瘦。
“远大,二柱说的对,野猫哪能这样肥!”罗上进眼珠一转,明白了范二柱提出的疑问所在:刚才这只猫可能是有主人养着的,而且,这样全身黑毛的猫,似乎从未在村子里看到过。
“到处看看。”范二柱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道。
苗远大这下也明白了,这个时候在三人聚集的屋子外,出现一只不是野猫的猫,事有蹊跷。
“咦?这是啥?”苗远大眼尖,发现在三条狼犬的窝棚里面有一堆模糊地影子。
“等等……”范二柱进房里拿出一支手电,走过去照射观察,狗窝棚里放着一只大编织袋子。
“这是什么?”罗上进疑惑顿起。
范二柱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探着身子张望的两人,摇摇头道:“不是我放的,我不晓得。”说着伸手就要去把那来历不明的编织袋拉出来。
“等一下……”苗远大脑海里闪过某些电影情节里、警察拆弹的场面,一下子就觉得这个编织袋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可是范二柱理也不理会他,转瞬间已经把编织袋拉了出来,看起来没有丝毫危险。
“打开看看。”苗远大感觉到安全之后,好奇心又比另外两人更重。
范二柱打开拴着的袋口,里面有一堆塑料布条。他把塑料布条扯出来,呵,还挺长的,一下子拉不完。罗上进伸手接过去,帮他往外面拉扯。好大一卷塑料布条,两人手忙脚乱地拉扯了一会儿,才把塑料布条全部扯出编织袋外。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苗远大皱着眉头问,但他沾也不愿去沾这来历不明的东西。
“不知道啊!二柱,袋子里还有啥?”罗上进越来越感到疑惑。
范二柱伸长手臂,从编织袋里又掏出一只绒布口袋,在拿动时绒布口袋里装的东西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硬物撞击声。范二柱解开袋口的细绳,拿电筒照着一看,口袋里有听筒,有电线,电线两头有几个夹子,还有一个收音机模样的、但明显不是收音机的东西。
“这是啥玩意儿?”苗远大隐约感觉这东西自己应该能叫上名,可一时间又想不起该怎么描述这摊子东西。
“这是……”罗上进沉吟了片刻,对蹲在地上发愣地范二柱道:“这不是你的东西?”
“当然不是我的了。要是我的,能放狗棚子底下?”范二柱一脸无辜和猜疑的神色,拿手拨弄了几下这些零碎杂乱的物品,道:“这看起来,应该是个电话吧?”
罗上进和苗远大相互盯了一眼。罗上进点着头道:“看起来好像是电话,但这个跟一般的电话又不一样,村里人谁家能有这玩意儿?”
“二柱,你翻翻袋子里还有啥?”罗上进相信范二柱的话,这袋来历不明的古怪东西,一定大有文章。
范二柱把电筒咬在嘴里,腾出两只手把编织袋的袋口撑开,里面映入眼帘的,是数支儿臂粗细的****。苗远大正在他背后探头张望,一看清袋子里剩下的竟是一堆****,惊叫一声“妈呀,不好!”一个转身就窜回了屋子里躲在墙后。
剩下的两人被他这声突如其来的惊叫吓了一跳。罗上进低声骂道:“瞎吼个球啊!这****连引信都没插上,你怕个啥?”说完又问范二柱道:“二柱,你说这是啥情况?”
范二柱沉思了片刻,抬起头道:“这些东西,恐怕就是咱们的对头用来掏勇儿坟包的工具。他这是要来栽赃我吧?走,赶紧拿上电筒,咱们一起追出去看看。”
三个人各拿一只手电,急匆匆冲出大门。山村的夜色在暴风雪停歇之后、逐渐晴朗起来的天色下面,显得宁静无比。被这三人这一阵动静,惹得远处传来几声土狗吠叫,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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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又是一夜难眠,虽然明显能够感觉到**对休息的渴望,但纷乱而焦虑的脑子就是无法稍微安静片刻,似乎这已经成为了他的生活习惯。只有每日黎明前后那么两、三个小时的短暂时间,睡魔才会在他那朦胧昏晕地假寐中勉强施展一下魔力。
“凤凰村的村民们,我们是市公安局专案组委派进村调查系列凶杀案的侦破小组,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凤凰村最近发生的系列凶杀案,与16年前发生在凤凰村的苗正男一家灭门惨案具有某种关联性,因此特地通过广播通知大家,凡是知道凤凰村16年前那场惨案情况的人,请与侦破小组的陶警官联系,提供你所知道的任何情况皆可。我们保证对提供情况者的身份保密。任何知情人均可采取约见面谈或电话告知的方式提供情况,下面公布陶警官的手机号码……”
方向在老旧的、凹陷不平的沙发上翻了个身,在半梦半醒间动着脑筋,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梦里广播中的女人声音就象他小学时代学校广播那样,嘹亮和充满了鼓动性,他甚至因此在脑海中浮现出了几个自己以为早已忘记了的、儿时经历过的、很平淡无奇的一些事情的细节画面,清晰得仿若就发生于昨天。
那广播中的女声一遍遍重复着刚才的广播内容,方向也越来越清醒,猛然睁开眼,一下子意识到,这哪里是在做梦,明明就是凤凰村的村广播正在播着陶慧的声音。
她这是干什么?方向几乎使出了“鲤鱼打挺”的武术动作硬生生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跑过去推开窗户,村广播的声音更加清晰和响亮,没错,确实是陶慧的声音。他急忙去沙发上拿了外套穿上,就欲直奔同在一栋楼的村广播站办公室,但在手碰上门锁的那一刹那,突然想起几个小时前才与陶慧达成的分组侦破“协议”,如果此时去阻止对方播送广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