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的男臣-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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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缓缓从我的裙摆上滑落,我抬步离去,风吹过这个院子,也染上了一丝凄凉。
泗海对巫溪雪的惩罚,已经够了。泗海。你还是那么任意妄为,在你这么做的时候,你可曾想过巫溪雪是个皇族!
皇族却深染毒瘾,你让我的百姓该如何看待这个皇族?这个朝廷?这个政府!
泗海,我不能让这样的罪孽,再加诸你的身上,因为我知道,你和少司,并没死……
夜色悄然降临,空中无月无星。静谧地仿佛只有花开花谢的声音。这个皇宫。越来越安静了。
我坐在书桌后,案几上,还是堆积如山的奏折,这一个月。仿佛奏折怎么也批不完。这很正常。因为巫月经历重创。朝中官员重新洗牌,新的派系会慢慢成形,好在这一批只是政见不同。不会贪赃枉法。
在朝堂上,他们会吵地厉害,但是在朝堂下,他们常常会一起喝茶。巫月有此班贤臣,我这女皇又怎能偷懒?
也要感谢孤煌少司,是他诱出了巫月隐藏的寄生虫,是他帮我淘汰了杂质,给我留下的,是精英贤才。
怀幽手端炖盅轻轻进入:“心玉,喝汤了。”
我放落朱笔,他跪坐我的身旁,打开炖盅,轻轻吹拂。我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拂热气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拿起汤勺镇定自若地舀出一碗微笑放到我的面前:“快喝吧。”
我继续看着他:“你不说,我不喝。”
他缓缓放落汤碗,幽幽的灯光照出他渐渐消失温柔微笑的脸。他清俊的脸上,竟是多了一分恨意:“我想让她继续生不如死!”狠狠的沉语从他口中而出,他垂下了脸,不再说话。
摇曳的烛火让他沉默的脸变得忽明忽暗,我吃惊地久久看着沉默的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他清俊的脸庞,他微微一怔,但没有闪开。我心疼地看他:“怀幽,你变了。我不想看到你恨任何人,看到你眼睛里的深沉,那会让我感觉你越来越陌生……”
他的神情立时凝滞,怔怔跪坐在案桌的旁边。我收回手,他的脸上也露出一抹怅然若失。
“原来的怀幽……”
“原来的怀幽胆小懦弱,软弱畏缩!”他低脸身体紧绷地恨恨而语,那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恨却是在恨自己。
“不!你没有!”我伸手紧紧按住了他紧握在膝盖上的手,“你为我与孤煌少司周旋,在瑾崋要杀我时,你挡在了我的身前……”怀幽在我的话音中微微吃惊地抬起了脸,宛如不敢相信他为我做的一切都被记在心中。他秀美的双目之中,眸光在灯火中颤动,似是里面有一撮小小的火苗,开始点燃,并越来越闪亮。
“即使所有人不相信我,但你怀幽依然坚定不移地站在我的身边,我死后你一步,你不把我背上了 神庙,你怎是胆小懦弱,软弱畏缩?!你是我!”忽然间,我顿住了口,垂下了目光,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如果说你是我最忠心的御前,他定会伤心。
房间再次静了下来,他也默默低脸,我缓缓收回手,微微而笑,拿起汤碗,他却是目光随我而动,在他心里,或许我喝了这碗炖汤才是此时最重要的。
“看,你总是把我照顾地很好,没了你,我该怎么办?“
“凉了,我去给你换热的。”他伸手来取我手中的碗,手指却不小心碰触到了我的手,他的手微微一躲,我给他的汤碗也跌落在了案桌上,清香的银耳羹黏腻腻地洒在案桌上,我慌忙移开奏折。
怀幽也匆匆喊道:“来人!收拾!”
桃香匆匆进入,用布巾擦去,怀幽有些烦躁地把炖盅给桃香:“换热的来!”
“是。”桃香匆匆离开。
怀幽面露自责:“怀幽该死……”
“该什么死?”我打断了他,他又是一怔,怔怔看我,我担心地看他,“怀幽,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心不在焉?与我也是越来越疏远。”
“因为!”他微微起身,笔挺地跪立起来,双眸灼灼看着我的眼睛,黑色闪亮的眼中悄然划过一抹颓然,他再次垂下了脸,“因为……怀幽是御前,与心玉始终君臣有别,怀幽不想听到别人口舌,说女皇与御前关系暧,昧,那会有损心玉重塑的明君形象。”
“所以……你只想仅仅做我的御前,是吗?”我有些心沉地问,复杂而无奈地看着他。
他沉默了良久,点了点头:“是,能照顾好女皇陛下是怀幽此生的心愿,怀幽已经知足。”
我看他良久,他一直低脸静静跪立,微凉的夜风拂起他脸边的发丝与官帽上的丝绦,他的双眉紧紧蹙起,抿紧的双唇却是露出一抹自嘲苦涩的轻笑。(未完待续。。)
第五章 留下最后的尊严
小幽幽还要逼一逼,他还有点自卑。这整卷主要是收夫,所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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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目光,再次翻开奏折,拿起朱笔,淡语:“赐死巫溪雪,别让她再生不如死了。”
“你要赐死巫溪雪?那岂不是便宜了她?”怀幽愤恨地急语,忘记了他谨守的君臣之义。
我抬眸深深看他:“我只想要回我原来的怀幽。如果她活着是让你放纵心里的恨,痛快地去折磨,我宁可杀了她,换回那个或许有点古板,有点无趣,但因为能照顾我而总是快乐着的怀幽。”
怀幽在烛光中久久地,怔怔地看我。
我低下脸,开始批阅奏折:“我也恨她,但我放下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如果我一早知道泗海是让她这样生不如死的,我早判死刑了。”
面前的怀幽再无声音。
我叹息道:“赐死巫溪雪……是为保留她最后的皇族的尊严呐……”巫溪雪啊巫溪雪,你中泗海的毒太深,他的毒……只能我来解了……
没想到泗海死了,他在人间的罪孽却以逍遥散的形式继续延续着,这可怕的毒物还在荼毒巫月子民,必须要连根拔除!
眼前的奏折,是安宁父亲安大人的,他建议重开皇家学院,但是需要变革,皇家学院不应该再是达官贵族的专属,而是培育巫月贤才之处,所以。他提出了招考制。任何人,都可以报考皇家学院,分为笔试与面试,取总分录取。
安大人这个提议很好,我落笔时一顿,我好久没出宫了,不如借这个机会,明天出宫看看。
“心玉,今天晚了,休息吧。”怀幽在旁轻轻提醒。
我拿起玉玺。在奏折上盖落:“不行啊。梁相他们都在为国努力,我不能独自偷懒。放心吧,我身体好,不睡也无碍。”
“不行!你必须休息!”怀幽忽然起身。直接到我身边。我疑惑看他。他忽然俯身,伸手穿过我的身体,竟是直接将我抱起。
厚重的裙衫垂落在地。他抱起我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脸色绷紧地把我抱上了那张大大的凤床,他依然不看我地轻轻把我放落,双手撑在我身体的两旁,他不看我地侧开脸,墨发垂脸,微微遮盖他晕红的脸庞,微红的耳朵尖在墨发中若隐若现。
“不是想让我开心吗……”他轻轻地低语,“只要你吃得好,睡得好,我就开心了,睡吧。”说着,他立刻抽身离开,经过我书桌时,把上面的奏折也叠在一起统统抱走吹熄了灯。
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倒是让皎洁的月光洒满整个凤床。我独自坐在凤床上,笑了,我真傻,怀幽不是疏远我,而是……逃避我,他还能逃避什么?逃避对我的感情,对我爱。
我起身下床,再次打开许久没用的密室,点上火把,照亮整间密室,玉狐的面具安安静静地放在床上。
密室的一旁,是我从狐仙山带回的药箱。
我打开了药箱,取出一个黑色的药瓶,上面是师傅写的“毒药”。此毒无色无味,毒发时也无所察觉,会让人渐渐疲乏,困倦,然后在睡眠中悄然夺走生命,可以说,是世上最舒服的毒药。
我手拿毒药走人密道,出来时,已是夜深人静的假山,从假山跃过墙,便是巫溪雪的宫殿,门外侍卫依然严守,门内静谧无声,但是,房内的灯,却还亮着,窗棱上,映出了两个淡淡的身影。
我悄然入内,看到月倾城正拿着碗喂抱坐在床上的巫溪雪。
“溪雪,吃点吧。”月倾城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着。
忽然,巫溪雪扬起手,“啪!”一声打掉了月倾城手里的碗,继续一声不吭地抱坐在床上,长发披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月倾城没有生气而是默默地拾起地上的碗,里面的饭菜已经洒满一地,看不见热气。他一点,一点地把饭菜拾入碗中,再次放到巫溪雪的面前:“溪雪,你要吃饭啊,不然,会饿死的。”
“啪!”又是衣袖甩起,月倾城手中的碗再次落地,巫溪雪怨恨的眸光从乱发中而出:“我宁愿死!也不愿再让巫心玉看到我这副鬼样子!是不是你告诉她的!是不是!”巫溪雪愤恨地起身拽紧了月倾城的衣领,长期吸食逍遥散,让她的眼睛也已经充血发红。
“不是。”月倾城痛心地看着她,“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溪雪,戒了吧……”
“哼……戒?”巫溪雪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为什么要戒?!”巫溪雪重重推开月倾城,痴痴地看着关闭的窗户,“这是泗海唯一留给我的,我是不会戒的……有了它……我才感觉到泗海还在我的身边……”痴痴的笑从她的嘴角浮起,她缓缓抱住了自己的身体,视线散乱而没有焦距,“他抱着我……对我说……他爱的是我……他恨巫心玉……因为巫心玉杀了他……只有我……还爱着他……想着他……”
“溪雪!”月倾城痛心大喊之时,我大步入内,衣裙掠过月倾城的身边,直接把手中的毒药扔在了巫溪雪的身前。
“咚”一声,毒药瓶滚落在巫溪雪的膝盖前,她呆呆地跪立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向我。
月倾城跪坐在床榻边吃惊地看向我:“女皇陛下?”
我转开脸不看巫溪雪:“喝了它,你就解脱了,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实在太恶心了!”
“你……你愿意放我去跟泗海团聚了?”巫溪雪的语气忽然开心起来,逍遥散的毒已经侵蚀了她的大脑,这毒,戒不了。但是,又死不了,真的是生不如死,最后只会疯疯癫癫,除了知道要吸食逍遥散,其它什么不知。
曾经巫月最聪明的女人,曾经唯一一个站起来反抗孤煌少司的皇族,最后,竟被那白色粉末摧残地人不人,鬼不鬼!
“留下你最后的尊严,作为一个皇族!”我拂袖而去。
有人贪生,但有人求死。因为,死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怀幽没想到,这个晚上,我在密室里整整……枯坐了一夜……(未完待续。。)
第六章 女皇被催婚
春天的凌晨,依然透着冷。
我独自走出了寝殿,走廊上很安静,值班的宫女旁边的小屋里已经安睡,隐隐传来轻轻的鼾声。
门前的侍卫看见我匆匆下跪,我从他们之间走出,忽然,想去看看怀幽。
天还未亮,怀幽应该还没起。
每天寅时,他会准时起床,梳洗之后,开始赶往我的寝殿,日复一日,从不间断。他的生活永远只在这皇宫之内,唯一踏出皇宫的那一次,是背我上狐仙山。
我知道怀幽恨巫溪雪,很恨……很恨……
不仅是他,还有瑾崋。所以他们密谋反叛,他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我。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怀幽的门前。
怀幽是御前,住的地方是和其他宫人一样的。他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享有比别的宫人更大一些的空间。所谓更大一些,也仅仅是多了一间客室。
轻轻推开门,屋内是一片漆黑,黑暗的深处,是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喝,喝,喝,喝。”
怀幽在做恶梦吗?
我匆匆到他卧榻前,昏暗之中,隐隐可见他紧蹙的双眉,和额头的冷汗。
“不,不!不要死!心玉!心玉!”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我怔然呆立,怀幽……现在还没有摆脱那时的阴影吗?
怀幽,你就这么害怕我死去吗?
“心玉……心玉……”他在睡梦中哽咽落泪,每一滴泪水都化作巨石落在我的心头。让我无法呼吸。
我心痛地坐在他的身旁,握住了他紧握的双拳:“怀幽……我在……”我终于明白怀幽为何如此恨巫溪雪,每日每日的梦魇不断提醒他到底是谁杀了我,提醒谁是他的仇人!这日积月累的恨已经深深吞没了他的心,让他无法再像曾经那样平静生活。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