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号-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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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徐滢起了个分家的头,总总一鼓作气把这种事办成再说别的。
二人这里商议了几句,见着徐少泽打外头回了长房,便就抬脚往上房来了。
徐老太太平日歇得早,今日更要防着她凭找借口,而且若是晚饭后来徐少泽必然还要以他们搔扰老太太歇息为借口避谈此事,所以是一刻也拖不得。
然而徐滢上晌轻轻松松把府里一锅水搅得浑乱后、自己便坦然自若地去忙起了寻找崔家此来的目的,长房二房包括徐老太太却都没办法平静下来了。(未完待续。)
168 就是嚣张
徐少泽回到府里之后,关起门来又冲徐冰臭骂了一顿,对这个女儿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教养上冯氏本来就是个立身不正的,教出来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他忽然就想起自己温厚的前妻与远嫁在外已数年不见的长女来。
原配虽然家世平平,但温厚贤慧从无争端,长女姿质一般但进退得宜并不多事。
当然如今想这么多已是无用,但却又促使他心情更为郁躁了些。
徐滢这话若是在徐镛去到中军营当差之前提出来,那么他完全可以将之当成耳边风,三房无人撑腰,他们有什么能耐提出分家或是逼着他们跟崔家退婚?就是告到顺天府他也完全可以跟府尹打声招呼,让他们连状子都递不上去。
可是如今不同了,徐镛在中军衙门站稳了脚跟,就算端亲王不会理会他们的家务事,可他也是正儿八经的命官,就算他能堵住顺天府的门,可万一他撕破脸皮告到都察院去了呢?这徐镛横起心来,可不会认什么伯父不伯爷的。
这里正想扭着徐冰上三房去赔个礼,就听说徐镛兄妹往上房去了。
上房里徐老太太听说他们兄妹到来,那头也立时觉得大起来。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以徐镛的性子能够忍到下衙回府再寻到上房来,已经够了不得了。
于是不得已,只得让人去把长房二房都请了过来,当然。杨氏听到讯儿也来了。
徐镛先道:“上晌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滢姐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既然老太太说要等大伯二伯回来再作决定。那么现在,就请大伯给个示下,到底是退婚还是分家?”
徐少泽心里是愠怒的,他在外是三品大员,在内是排行居长的大老爷,徐镛上来便撂脸子,哪里还有点长幼尊卑?
他沉脸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情好商量,你这动不动就要逼得退婚分家的,这是打算出了这个门就跟家里老死不相往来了不成!”
“大伯息怒。”徐滢不慌不忙踩着徐少泽的话尾接口。“可不是我们不想跟家里老死不相往来,上晌您不在,有些事您可能不知道,冰姐儿可是指着我怀疑我母亲不贞呢!
“我不知道徐家究竟什么传统。当侄女的竟然能这么明目张胆地侮辱婶母的清白。如果这样可以原谅,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同样可以怀疑这府里任何一个长辈不贞呢?这家里守节的太太可不止我母亲一个。”
说到这里顺眼扫了扫上首眼观鼻鼻观心准备当陪衬的徐老太太。
徐老太太一听这话驼着的背脊立马就挺起来了!她这话什么意思?!
“滢姐儿这是在影射我?”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上,一张老脸也如同刷了红漆的枯木红起来了。
徐少泽也怒了:“你竟敢对老太太无礼,谁给你的胆子!”连个死丫头片子都敢跟他叫板了不成!
“我这就是打个比方。”
徐滢慢悠悠摇着扇子,“伯父您看,我都没说到您的母亲,您就激动了,这冰姐儿可是指着我的鼻子侮辱我的母亲。这种事我又岂能忍得?何况昨夜那人分明就是跟她情投意合的崔世子赶来私会,倒反过来诬蔑别人。岂有这样的道理?
“反正我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但要防着她下次还来算计我将来的未婚夫,还得誓死护我母亲一个周全。我把话摆明在这里,她算计了我的婚事,逼得崔家跟我退婚,我也不能饶了她。我就是要眼睁睁看着她嫁不成崔家我才乐意。”
她冷笑往角落里坐着的徐冰一扫,摇扇子的手是一点也没慌过。
徐冰怨毒地瞪着他,而徐少泽却是气得快吐血了。
他早就知道三房不会这么安安静静地接受这结果,也一直琢磨着他们会怎么做,一段时间见他们没动静还以为得了崔家五千两银子便不了了之了,哪里却想倒她竟在这里等着他们!
“冰姐儿退了婚于你有什么好处?!”
他这里还没说话,冯氏已经抢着向徐滢斥道:“就算是冰姐儿无心犯了错,你们不是也得了崔家五千两银子吗?!你们还想怎么样!”
她把话说到这里,徐镛顺手就操了身旁一只杯子打向她了。
徐少泽阻挡不及,冯氏两颗牙便立刻砸落下来!上唇也立时肿成了腊肠。
冯氏又羞又愤,嚎叫着就往徐镛扑过来,徐镛脚尖勾了张凳子挡在半路,亏得徐少泽这次有了防备,及时拉住她才没使她栽到地上。
“来人!快把徐镛这目无尊长的畜生给绑起来!”
徐少泽咆哮着,再也忍不住了。他们简直无法无天了!
杨氏闻言连忙挡在他们身前。
老太太也是又气又怒,拍着桌子道:“人都上哪儿去了!”
门外顿时涌进来五六名家丁,徐镛倒也不怕,缓缓站起来,平开一步站在屋内,横眼往他们一扫,一招扫膛腿过去,地上就躺了一排。
这下不止徐少泽看呆了,就连徐少渭也看呆了!
徐少泽幼年所习的武功早就丢到了脑后,徐少渭虽是没放下,但比起徐镛这股气势来也差了老大一截!再说就算是他能比得过他,难道叔侄俩还要在家里闹出比武决胜吗?这又干他鸟事?真分了家那二房肯定也要分,家产拿到手里总比放在公中要强不是?
“崔家给我们五千两银子也好,五万两银子也好,跟你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徐镛指着冯氏,那怒火简直能燃烧整个徐府,“我没有开口问你们要赔偿已是算好,你如今反倒说我们占了便宜!你们眼红这便宜,那就去跟崔家退婚,有本事让他们也给你们赔偿!”
冯氏捂着肿胀的嘴唇掉头出了门槛,吓得脸都白了的徐冰不知道该留下关注结果还是该追去察看冯氏,最终到底还是在徐滢的瞪视下咬牙留下了。
徐少泽怒极无语。
徐滢扬唇摇着扇子,又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当初大太太和三姑娘不曾出手算计我,我也没那么多时间来过问三姑娘的婚事。但如今她既惹了我,还妄图玷污我母亲,这笔帐却得算算清楚。要是不想承担后果,当初就别跟人过不去。
“今儿夜里,就请大伯给个明示,如果一个时辰内没有决定,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官府见。
“反正我的名声也被你们损坏了,我就索性破罐子破摔,闹到官府,要丢脸大家一起丢。”
说到这里她又笑了笑,“不过我们人微职轻,我哥哥丢了这官儿也不见得就混不到饭吃,就算是在京师丢了脸,一家子换个地儿继续过活毫无问题,回到江南借着杨家的东风恐怕日子还要过得更舒坦,倒是前途远大的大伯这个牺牲就大了。”
徐少泽握紧双拳,瞪着她恨不能将她一口口咬碎吞下肚!
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或者说从来没在家族里这么狼狈过!
徐镛从前虽然也敢跟他顶嘴,却从来也没有胆子敢对他们动手!
想当初他要拿捏三房简直易如反掌,但这两个月里反倒接连在他们手里吃了扁,而他们竟还不是像从前那样冲动无谋,如今主动权全在他们手上,他竟然连想凭借伯父的身份压压他们都显得那么滑稽——当人家牢牢抓住了你的把柄时,哪怕你身为内阁大臣岂不是也毫无用处!
他狠狠地瞪着他们,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徐老太太与徐少渭夫妇皆都默然不语。
府里早就传给长房当家,这里没有他们插嘴的余地,他们也不便怎么插嘴,三房如今一个动脑子一个动拳头,他们没事在这当口惹他们干什么?
烛台上的蜡烛烧去大半,徐滢清着嗓子换了个坐姿。
徐少泽再瞪了她一眼,咬牙望着门外:“你们想怎么分这家?”
“清算家财,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徐滢倒提着扇柄在手里把弄。
徐少泽缓吸了一口气,收回目光。
既然被逼到了这份上,也只得分了。
他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们清算家财,但我却只能答应分家不分府!老太爷有遗命在,家族子弟须得相互关照帮忙,若是让你们搬出府去,老太爷泉下有知岂不怪责我!你们同意,就分,不同意,那就不分!”
家产分走不要紧,只要他们还在这府里住着,迟早他有机会让他们放老实!
徐滢也是打算分家不分府,到底徐镛下半年还得参加武举,到时候若能得中,被赐了官禄之后再行分府名正言顺,徐家休想再拦住他。
再者就算是分府出去落得干净,徐老太太这里一个孝字压下来,他们也还是得乖乖回来尽孝。
她看向徐镛,徐镛道:“我同意。打眼下起大库的钥匙各执一份,以免有什么说不清。三日内家产清算完毕,我再将钥匙交还。此后我三房与府里帐目上再无瓜葛,我会着人在三房临街墙上另开门出入。三房日后就不劳大伯费心。”
徐少泽握紧拳头,愤然起身。
徐镛木着脸冲他背影颌了颌首,等到帐房将钥匙交过来,遂也与徐滢出了门。(未完待续。)
169 大有蹊跷
三房里金鹏和苏嬷嬷他们早就得知了消息,等徐滢他们进了院门,满院子的下人便就压着欢呼的声音跳起来了。
家产到手,哪怕是住在一个府里也没什么要紧,冯氏再没办法压住三房,徐冰也闹腾不到三房头上,等过些年老太太一过世,再另择个宅子住着,也就彻底清静了。
徐家这里不声不响分了家,倒也没惊动什么人。
因着事情处理得果断,徐镛也即时告了两日假处理家产分割,徐滢也没顾上去当铺的事。
翌日徐镛带着金鹏他们盘点了徐家所有的山林田土铺子宅院,后日又清点了大库里的所有库存,当日下晌就算出来了,三房分得铺子五间,田庄一个五百亩,一个八百亩,三进宅子一座,其余金银合计三万多两,另还有部分珍玩字画。
过程中虽有冯氏不断跳出来找不自在,但一个侍郎府能够分出这么一笔家产给三房,这中间就是还存着什么猫腻,也不值什么了。
关键是文书这些须得立好。
文书是徐滢起草的,别的都是其次,重中之重是强调了一条,三房婚嫁府里不得插手。
徐镛稍加润色,徐少泽找了半天没找出什么值得拿捏的条款,终是得咬牙签了。
原先徐滢本是打算借端亲王之力与徐家彻底斩断关系,——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徐家再怎么没规矩,作为晚辈他们也没有立场跟家族划清界线。不借用端亲王的势力他们要想达成目的简直难上加难。
但即便是能够做到,这样对徐镛其实也没有好处,上还有祖母这里便闹着分家。于他仕途并不利。
反正他若是武举得中,有了御赐官禄,到时候便能名正言顺择宅另居的。
这里忙碌了两三日,第四日三房与府里那道门又让徐镛着金鹏带人重新换了,这里又在前院的西墙上开了个角门出入,通往府里的大门平日并不开,便跟搬出府去没什么两样了。
要不是杨氏还得带着徐滢日日上府里晨昏定省。把那通道门堵了还更省心。
这样一来因为要另外开伙,杨氏这两日则忙着与苏嬷嬷重新安排下人往各路当差。
徐滢见得尘埃渐渐落定,便就遣石青往袁府去传话。告诉了袁紫伊这消息。
再一看皇历,宋澈已经往廊坊去了五六日,也不知道差事办完没有?
廊坊千户所的衙署里,商虎他们正在使劲地削地瓜。
他们虽是侍卫。但却是亲王府的侍卫。平日吃的比七品官都要好,可到了这乡下地方,居然连个磨牙的零嘴都找不到什么。卢鉴又是个一毛不拨的,桌上摆的碟子里除了花生还是花生,吃得他们嘴里都长泡了。
没办法,只得从窖里掏几个地瓜换换口味。
他们身后的房间里,宋澈捧着杯里的茶,嘴里也能淡出鸟来。
卢鉴上任之后下大力气整治了一番辖内军户。重新制订了一套规定,底下军户面貌是比从前好很多了。同时也应宋澈的要求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