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号-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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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叹惋之余小厮端了些果子进来。
陆翌铭从心事里回神。说道:“瞧我,好端端说起这些没用的。我听说今年的武举如期举行,按以往每年的惯例。各军营都有几个免于初试的名额,而这次中军营里管这件事的是端亲王世子,你成日里跟在端亲王身边,不知道有没有给自己也谋个名额?
“以你的本事初试虽不成问题,但却得花时间一轮轮地比,必定会跟你的差事有冲突。
“武举前十五名都能够进军营担任千总以上的官职,你要是能在五军营属官的位置上挤进前十五。那少说也是卫所千户可以正正式式被人称作将军,还可以从武将的行列晋职。倒是全了三舅当初欲你从军报国的心愿了。”
徐镛微微顿首:“我必是要参加的。只不过这名额却没那么好拿。”
宋澈因为在五军营大演练时没比过人家,心里憋着一大口气。选拔上必然会更加严格,这些日子徐滢也提到过。他走关系进衙门已是让人私下诟病,若是再走这些歪门邪道谋出路,一则难保旁人不会暗中使绊儿。二则他才进去两个月不到。就又开始谋这些,端亲王必然也会对他有所不满。
有那名额虽是极好,但强行取之未免弊多于利。
再说他虽然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是他大伤初愈,宋澈既要亲自下卫所选拨,必然是要实地看深浅的,就算能去求端亲王,可关系到中军营在另四大军营前的脸面。他不能展示出他的底蕴,恐怕也没是白费劲。
就更莫说近来徐滢把跟宋澈的关系弄得那么紧张的事了。
陆翌铭想了想说道:“总还是得去争取争取。若能得到这名额,可省去一半的功夫呢。”
徐镛默算了下日子,离初试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也点点头,是以为然。
陆翌铭啜了口茶,便又问道:“我来是有事请你帮忙,'陆翌铭约徐镛兄妹到府作客,被徐滢发现苦艾草的粉末'下个月我们府里老太爷做寿,外祖母是不会去的,大舅和大舅母必定也不会去,二舅那也未知,我只想你能到场帮我撑撑场面。”
“那是该当的,用得着说什么帮忙?”徐镛抬头道,“介时我必定去就是。”
“那太好了!”
陆翌铭舒了眉头,伸手放茶在桌上,没料动作太急衣袖带翻了杯子,一身衣裳立刻湿了半边。
“这可糟了!”他立刻站起来。
徐镛立马道:“石青快带表少爷去换衣裳!”
宋澈直到下晌才回衙,徐滢后脚随了他进去,推说明儿上晌要去相国寺还愿,请半日假。
宋澈原是不答应的,后来一想早上跟平阳侯次子聊得还不错,而且翌日上晌他也不在衙门,便也就暂时放她一马,等他把这事办成了再说。若是回头出了什么篓子,也就正好一起拿她是问。徐滢虽知他没那么好心肠,但也没想到他具体打的什么主意。
等到下衙直奔回府,街口遇见金鹏,连忙从侧门进了三房,借着下人们打掩护,悄没声地进屋把衣裳换了,然后跟侍棋道:“赶紧去二门下让顾嬷嬷的儿子送个讯儿到崔家给二小姐,就说我明儿一早在白马寺碧波潭畔等她。”
丫鬟们对她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也表示了些许的惊讶,不过还是照去传话不提。
徐滢的赤眼症弄得三房平白又萧条了许多,从前倒是偶尔还会有丫鬟婆子过门走走,如今几乎绝迹了。
徐滢先去跟杨氏请安,杨氏在整理头面单子,见她进来,便说道:“崔家那边今儿来人了,说是月底他们老爷太太会过来提亲,老太太遣人来知会我,问你眼睛怎么样了,还送来几件绸缎首饰。”说着她眼睛往桌上一睃,示意她看。
崔二送来的帖子是今早,来传话的人也是今早,杨氏却没有提起崔二约她上香的事,多半是不知情。徐滢有自己的打算,也没有提这档子事。
但崔家这事又勾起她对程筠那番话的疑虑来,桌上的首饰她没拿起来,心不在焉看了眼,便作罢了。
程筠邀约她的事在未与徐镛商议之前她并未答应,这种约会跟三房处境没什么关系,轻率答应了怕会增添穿帮的机率。然而若一口回绝,对方又毕竟身份殊然,而且对她始终也没表现出过什么恶意,日后得徐镛自己处理这些人际关系,自是要报过他的。
杨氏只当她记怪老太太,遂叹道:“这会儿才来做面子,确实也是迟了。”
徐滢扬唇:“从前是没想到崔家会真把这婚事当回事,如今见着人家当了真,自然也就贴上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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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徐老太爷还在世,这个家还是他在当的话,也倒罢了,作为徐家的当家人趋炎附势些也说得通。可她真是不明白,站在徐老太太的立场,她又什么好岐视杨氏的?
杨氏是明媒正娶进来的三太太,又生下了府里的大少爷,杨家家势也不弱,只是因为暂且子弟里没有能够入仕为官可供徐家所用的,徐老太太不过五十多岁的人,跟命妇们接触的机会还很多,难道她就不怕这徐家没规矩的风声传出去?
她跟这位祖母接触不多,每次纵有见面也不过是虚应而已,尚且无暇去深究她。
杨氏拿过来两匹滑软的绫缎给她,“你喜欢素色,这个我特意挑出来给你做衣裳的。”
徐滢无所谓。她把明儿去上香的事告诉了她,请她帮着跟府里遮挡着点儿,便就起身去寻徐镛。
陆翌铭已经走了,徐镛负手站在廊下想着什么心思。
徐滢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拿门内插着的孔雀翎在他后颈处搔痒痒。
雀羽才刚触到他汗毛,沉思中的他下意识一反手,便实打实将徐滢手腕抓了个正着!
“怎么是你?”他凝眉回头,连忙松了手。
徐滢揉着手腕:“你不去上阵杀敌,却窝在衙门里当个小吏,实在太屈材了。”
徐镛笑起来:“我就是往脖子上挂个牌子说我一身本事能徒手杀敌三千,也没有人会录我。”
世上有材的人多了去了。不见得个个有机会出头。
徐滢咳嗽了下。徐镛也没说话。兄妹俩顶着一模一样的脸在廊下对着栏下一树石榴花站了半晌,到底还是徐镛先开口了,“余延晖昨晚来过。说我再保持三五日不受碰撞便可自如行动,我争取三日后就换你回来。”
徐滢望着他:“真的可以了?”等这一天等多久了!
“你顶着个女儿身在那群老爷们儿堆里混,我总是吊着颗心的。宋澈出身尊贵,纵然心胸再宽广,也架不住他心高气傲,总会不断地寻你麻烦。倒不如我早日回去做小伏低,好歹等他消了气儿。回到王爷身边也就回归正轨了。”
徐滢点点头。她心下略动了动,又问他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承鹏让我去争取那中军营那十个免初试的武举名额。”徐镛眉头微蹙望着她,“以目前我的身体状况。如果参加初试,就算能突围也不定能排到好名次。如果我能拿到个名额,的确是可以省下这部分精力去应付复试。”
“你是说中军营那十个名额?”徐滢也蹙了眉头,“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想要提前回衙?”
“若能够在不伤及目前利益的情况下争取到。无谓去争取争取。”徐镛看着她。
徐滢愣了愣。如果那十个名额还有可能弄到手的话,她必然是会替他打算的。但是从一开始宋澈就是抱着要从大军营里挑出十个人来力压群雄给中军营长威风的心思,徐镛伤了腿,是根本不可能会入他的眼的,因而她想也不必想宋澈那里也无计可施。
她办不到的事,徐镛难道有办法?
她说道:“你要怎么去讨?”
徐镛垂下眼眸,“尚未想好。如果能拼一拼武艺,也可以的。”
“你的腿能行?”徐滢可不认为他有这等通天之能。能在伤了腿的情况下还能大露锋芒。
“若没有别的法子,便只能如此。咱们三房。总得争取早日出府另立家门的一日。”徐镛看了看自己手掌上的厚茧子,说道。
徐滢本以为作为徐家长孙,他对自己的家族该有起码的不舍,却没有想到他对徐家的情分如她这穿越者一般凉薄至斯。
如果连他也一心要分家出府,那么这次武举于他们来说,还真就是极关键的一次转机了。
跟在端亲王身边虽有前途,但一级级往上升又得多长时间?再者,徐镛身上还是叱咤军营的气质多些,在衙门里跟那些酸秀才混成官油子,真不像是他的人生。
既然都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说到这里也就不必再往下说了,徐滢照例把衙门里的事跟徐镛事无巨细地说毕,然后也说了明儿清早去上香的事。最后便提到程筠邀约她。
“既然哥哥三五日后便能上衙,这问题也就不足成问题了。程筠这个人倒是蛮仗义的,哥哥到时去见见他也不错。”
徐镛乍听到程筠约她时也讶了讶,不过想想程筠素日在外的口碑,也点了点头。
不过除此之外,程筠告诉徐滢崔家要来提亲的事她到底没提,去白马寺是去跟崔二小姐见面的事她也没说。
崔二小姐与她素无往来,崔嘉又对这门婚事极不赞同,这帖子若不是崔嘉的主意,她能把这信吞了。
但杨氏到底还是对她去上香的事起疑心了,夜里到了她房里问她为什么想去上香。好在早有准备,徐滢说是感觉最近诸事不顺,想去拜拜菩萨定定心,杨氏要同去,她直说去完回来还要去衙门,成功打消了杨氏念头。
她跟崔嘉既然都不想履行这门婚约,那么理论上他们彼此是可以想办法达成共识共同想办法破坏的,但是徐滢在崔嘉眼里就是个渣,连同徐镛都让他瞧不起,崔嘉是不可能跟她合作的,退一万步说就算能合作,崔嘉也绝不会把徐滢放在平等的位置,说不定还会反被他算计。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各做的的了,他冒崔二小姐之名约她至此,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翌日早上除了金鹏侍棋,她还带了徐镛身边另两个小厮秋蝉和石青。
到达白马寺时正值人多时期,特意挑了件色调老气的衣裳穿着,又只插了几枝不值钱的钗环的徐滢连脂粉也未施,混在人群里并不显眼。反倒是侍棋穿了身徐滢的衣裳,戴了帏帽,瞧着像个低调的大家闺秀。
早上来之前侍棋已从徐滢口中得知了她的计划,因此并无压力。
碧波潭在寺右九龙壁下,徐滢让侍棋过去,然后与金鹏他们在廊子下远远望着。
潭畔也偶有人经过,危险是不会有的。
不远处禅室里的崔嘉望见那壁下站着的侍棋,眉头便不由深深皱起。
果然他猜的没错,即便是多年不见,这徐滢也半点没长进!即便是衣着锦绣,可站在那里却勾头驼背,活似看惯了人脸色的唯唯诺诺的寒门女子,再想想冯清秋素日的高贵华丽,心里是越发地厌憎,回头一挥手道:“上去!”(未完待续。。)
064 渣男卑鄙
禅室里就走出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点头哈腰地出来,到了廊下,看着九龙壁下的侍棋,挺直了腰杆,大摇大摆走了过去。到得侍棋附近,忽然脚一崴,人就往侍棋身上倒来!
侍棋猝不及防跌在地上,那男子连忙伸手去拉。侍棋挣脱他的手,他倒是愈发趋上来!
廊下的徐滢看到对面从禅室里走到廊下来的崔嘉,便不由冷笑了,还以为他这个伯府世子有什么能耐,原来使的也就是这些下三滥手段!这样的渣滓莫说给她当丈夫,真是白送给她当刷马桶的奴才都不要了!
“姑娘,咱们要不要上去?”拿着棍子的金鹏他们已经咬牙切齿了。
“等等。”她看了眼对面禅室说道。
崔嘉见到他的人已得手,于是果断出了门, 踌蹰满志地往九龙壁下赶来。
那男子见到崔嘉,愈发表现得起劲了,一面来拉侍棋的手,又一面说些淫词秽语,侍棋听从徐滢吩咐,并不出声,只是躲避。
崔嘉到了跟前,重重咳嗽了下,凝眉望着侍棋:“可是徐姑娘?”
那男子故作恼怒地瞪他:“你是谁?我跟徐姑娘在此说话,怎容得你在此喧扰?”
崔嘉沉脸望着侍棋:“徐滢!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水性杨花之人!就你这样的品性,还想嫁入我崔家?你若是还要脸,就自己把当年家父给你的玉珮还给我!我与你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原本他还想怎么把这戏做好看些的,可瞧她这副窝囊样。他简直多一句话也不想跟她说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