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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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言苦笑着,“可能我想的太简单了。你还记得我那次请假吗?我在依然的记事本上知道她要去外地…”
“我其实和她坐同一班飞机,可是我不想让她觉得我跟踪她,我想晚上给她一个惊喜…她下了飞机,坐上计程车…却没有去酒店,而是去了医院。”
“我那时候才知道,她所谓地出差…是为了流产。”江守言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当时吓糊涂了,就那样冲过去拦住她。我们俩在医院大闹了一通…”
“她一直不停地哭,说这个孩子不应该来到这世上…她一开始,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其实也猜到了,但是我当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许翰扬。我知道要做这个决定很难,我也不想替我说话,回酒店以后,我真的后悔为什么在医院要拦住她…”江守言哭了。
“我想说你去流产吧,你流产了我来照顾你,我娶你,我会好好疼你…可是这样的话,我***怎么说出口!”江守言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他像孩子一样。哭地声嘶力竭。
项擎朗把江守言拽起来,喝道,“你回来就应该告诉我,还装什么不知情!”他的心跟着疼,为了依然,也为了江守言。
从今以后,谁要再说江守言不成熟,他一定会照在那个人地脸狠狠一拳,告诉他,“你知道个屁!”
“我是想说,可是我能说什么?依然瞒地很紧,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那个男人是许翰扬…再说,我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江守言把鼻涕眼泪胡乱摸在衣服上,“你会让依然去流产吗?她最大的错误就是招惹了个不能娶她地男人…我娶她还不行吗!”
项擎朗伸手拦住江守言的脖子,江守言趴在他肩膀哭的泣不成声。
“她不会同意的。她那么要强,不会要你的怜悯。”项擎朗忍住眼泪说。
“你们都不帮我…她,她要是嫁给我,不就,不就没事了吗?”
项擎朗觉得脖子湿湿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更用力的抱住他。
他一直是所有人眼里没正行的那个,嬉皮笑脸,插科打诨,他一直是个孩子。项擎朗不知道,这样一个孩子,要如何的忍耐才能继续装作无事,他笑嘻嘻的让项擎朗叫他姐夫,雷打不动的去她家楼下当护花使者…他一向藏不住事,却把依然的这个秘密死死的守住了。
项擎朗冷酷的想,许翰扬死的真是时候!如果不是这样,他知道真相以后,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男人!
他对侦破许翰扬的案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就让他死吧,怎么死都可以。
可是他不能,因为江守言擦掉眼泪,说,“依然一直和梁筝不和,我不知道她们怎么会正面冲突,但是依然的孩子现在是许家唯一的继承人。”
项擎朗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许翰扬死亡的现场,江守言就开始魂不守舍。
12 种马是不会结扎的!
擎朗和江守言打起精神,重回到办公室。
他们一致认为,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依然为好。
不论依然是否做错什么,那都是他们俩最在乎的女人。
安静在法医科等着他们,见到项擎朗,夸张的伸出手,“大哥,我可等到你了。”
“干嘛?”项擎朗冷冰冰的说。
“大件事!”安静故弄玄虚道,“还是三件!你想先听哪件?”他瞥一眼江守言。
“说!”项擎朗没心情跟他玩。
“第一件事…”安静伸出手举起江守言的手,“我在许翰扬陈尸的现场,发现了江SIR的指纹。”
项擎朗瞪他一眼,不以为意,“哪里?”
“浴室的镜子上。”安静笑嘻嘻,“据我所知,江SIR之前勘验现场的时候,可没进浴室。”
项擎朗看一眼江守言,江守言对他点点头。
“第二件事!”项擎朗不动声色。
“在门铃上,发现了嫂子的指纹。”安静一鼓作气说完。
“嫂子?哪个嫂子?”项擎朗的心都不跳了…是依然吗?那个房间是依然和许翰扬偷情的地方?
“还有哪个?”安静一拍他肩膀,“徐悠悠啊!难道你还有几个…”
项擎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一个许翰扬,到底要牵扯多少他认识的人才算?依然被扯进来了,江守言被扯进来,现在连徐悠悠也蹚了这趟浑水!
“第三件事。”他努力让自己平静。
安静深呼吸。“你要不要坐下来?”
听他的口气,好像前面两件事根本不是什么打击。
“说。”项擎朗依然平静。
“许翰扬做了结扎手术。”
江守言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什么?”
“其实我也觉得很新鲜,”安静很开心地说。“第一次见到做这种手术的活人…呃,不,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项擎朗不敢相信,难道安静把许翰扬切开了?
“哦,拜托!”安静翻个白眼,“他那儿还肿着呢,周围还有些血点…我估计手术做的不太好,他有过敏反应…”
项擎朗不想听下去了。“你是说他做这个手术没多久?”
“很明显,不超过一个星期。”
江守言嘴都合不上了,“他为什么会洗澡?”
“谁知道呢…”
安静看看项擎朗,“也许想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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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指纹,让江守言经历了一次谈不上正式地对话。
“你认识死者?”
“是的。我们见过一次。”
“在黄金屋F幢1804房间。也就是案发现场?”
“是。”
“他约的你?”
“不,是我找的他。”
“什么时候?”
“三天前。”
“十月四号?”
“是。”
“具体时间。还有你们谈话的内容。”
“下午四点左右。具体我记不清了。谈话内容…我认为和案件无关。”
“是不是有关由我们决定。”
“我认为我有能力判断是否有关。”
“…好吧,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
“什么朋友?”
“…”江守言斟酌着说,“案件我们还在调查,死者的身份比较。
言下之意是,不愿意贸然牵扯任何人进来。
考量到江守言一贯地表现。又因为许翰扬死亡的那一整天江守言都有不在场证明。警局内部默许他继续参加调查。关于浴室镜子上的指纹,江守言也承认他和许翰扬见面的时候曾去过洗手间。或者在那个时候沾上的也不一定,老实说,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江守言从办公室走出来。后背湿透了。
他比谁都想,亲手侦破这案子。
在许家别墅,众人地反应是他意料之中,确切的说,从发现死者是许翰扬开始,他就一直在担心,依然肚子里地孩子俨然成为众矢之的…如果许翰扬死了,依然的孩子也死了…不管许怀庭是否愿意,他都只能将自己的遗产交给其他子女。
这个诱惑太大,大到足以让天使变成魔鬼。
江守言和项擎朗商量了一下,决定派重案组身手最好地小高暗中跟踪和保护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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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许翰扬案件的调查进展异常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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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没有被破坏地痕迹,室内没有明显脚印,搜集到地指纹除了徐悠悠和江守言的,还有两枚无法辨认。
项擎朗猜,也许有一枚是依然地,但是另一枚一定不是凶手的…职业杀手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也许是买凶杀人。
那更糟糕。有动机的人太多了,商场的竞争对手,许家的其他亲戚,梁筝,梁筝的情夫(如果有的话)和亲友…甚至只是一个心情不好寻求发泄的变态杀人狂。
关于子弹,除了知道是从一把仿五四手枪里射出来的之外,没有任何发现。
另一方面,“黄金屋”小区,因为年代久远,中间又因为物业办和开发商诸多纠纷,导致如今根本没有监视录影带可查,给案件的侦破带来一定难度。
许翰扬为人低调,进出都戴墨镜,他的邻居根本无人知晓这样一个商业大鳄曾经住在这里。至于女人…也许也戴了墨镜,没人有印象。警方初步判断,这是许翰扬金屋藏娇的地方…对于许翰扬这样财力雄厚又不能正大光明找外遇的男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和梁筝说的一样,“黄金屋”小区的这套房子登记的业主是梁筝。
这个事实让其他警察几多唏嘘,不由升起,“新人笑,旧人哭,鹊巢鸠占为哪般?”的想法。
曾经幻想嫁入豪门的女警察都诅咒纺,绝不会嫁给许翰扬这种无耻中的典范…厚着脸皮用老婆房子偷情,这男人也算极品了!
许翰扬最后一个接入的电话是在下午四点四十,打电话的是他的秘书,通话时间是三分五十秒,据秘书交代,只是说了些工作上的事,电话中没有发现许翰扬有什么异常。
其后的几个电话都是因为他失约梁筝的生日party导致家人愤怒而追讨过来的,许翰扬的妹妹许翰薇毫不掩饰对哥哥的厌恶,在电话里,她说,“…如果抓到凶手,替我谢谢他!像我哥哥这种男人就不配活在世界上,他就是一头种马,四处发情…”
项擎朗听说许翰薇是个激进的女权主义者…呃,或者她还不知道许翰扬结扎的事。当然,种马是不会结扎的。
13 哪一句是谎话?
擎朗一直耿耿于怀许翰扬结扎的事。
一个年轻,富有,身强体壮的男人,有什么理由会去结扎呢?而且对中国家庭来说,大多数时候避孕的问题都是女人解决,男人多少都有大男子主意作樂。更何况,许翰扬和梁筝还没有孩子,就算依然怀了许翰扬的孩子,以许家的财力,也不可能因为养不起而杜绝后患。
梁筝对许翰扬结扎的事一无所知,她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泣不成声。
项擎朗在电话这头安慰了她两句…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许翰扬死了,梁筝没哭,结扎的事却让她这么难过,想来女人还是感性的动物,到最后也没办法接受丈夫背叛自己的事实。
另外还有一点,许翰扬手术过敏,按理说不会去洗澡,至少不会整个人泡在浴缸里。再加上当天是梁筝的生日,他从工厂视察完应该直接回家,为什么要去那间房子呢?
无计可施下,项擎朗决定找依然问清楚。
他和江守言到家的时候,依然正在打电话,“…我知道了。再见。”她急匆匆的挂断电话。
“你们来了。”她很平静的笑。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项擎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眼前的是一个陌生人。
他们坐在沙发上,“爸爸呢?”
“在午睡。”依然坐在他们对面,“许翰扬的事,你想问什么?”
项擎朗有太多想问的问题。最后他决定从案子问起,“你最近一次见许翰扬是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前。”
“案发当晚,你去了现场是不是?”
“…对,我去了。我走到楼下发现没有带钥匙。接着我上楼敲门,也没有人在,所以我就回来了。”
“你们那天是在约会吗?”
依然没有回答。
“你知道那天是他妻子生日吗?”
还是沉默。
“你知道那房子是梁筝地吗?”
江守言走过来拉项擎朗,“够了!”
项擎朗推开他,“我在调查案子,没有什么够不够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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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悠悠打开门,就看到了江守言项擎朗和项依然三个人互不理睬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敏锐的嗅到了一丝诡异。不由分说把小跟班罗敏嘉扔到洗手间,反锁了门,“不许喊,不许闹,不许出来!”她恐吓完走进客厅。
罗敏嘉不甘心地挠两下门。愤愤的说,“我又不是小孩!”
徐悠悠有些尴尬的站着。半晌才打破平静,“有话好好说啊,别吵架…”
项擎朗瞪她,“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指纹会出现在许翰扬遇害的现场!”
依然诧异的看向徐悠悠。
“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