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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闲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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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馨儿突然想笑——他这是干嘛?在忽略了她这么久后,突然良心发现了?

    只可惜她不稀罕!

第四十五章 迷雾

    她确实也真的笑了,笑得古怪,也笑得洒脱,淡然说道:“爷说笑了。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况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妾身来了之后才发现,这种生活其实很适合妾身,妾身一点都不觉得辛苦,自然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昭煜炵深深地看着她,想起自己回去之后,突然起了心思想要了解一番她这些年的生活状况。谁知调来了记录一看,才发现她当日走的时候竟然带走了自己的全部财产,又发现她在悄无声息间竟然自己就置办了一分私产,这又哪里是一个被驱逐出去的孤苦伶仃的妾室?分明就是她有意而为之的啊!

    照此看来,她当日被逐出将军府的事情,也未必就只是老夫人和冯氏的手段。

    想到这里,他便微微一翘唇角,仍旧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着‘犯错’,可在你心里,真的就以为自己犯了错吗?”

    裴馨儿心中咯噔一下,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以他的能耐,她自然不会认为他不清楚当日那件事情的真相。但三年多了,他从未就此事说过只言片语,她以为他对冯氏的最后处理结果是默认的,可为什么现在却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垂下了头,面现难色,暗地里却是心念电转,说道:“大奶奶和老夫人都认定妾身错了,那妾身就一定是错了,与妾身自己以为什么没有任何关系。”

    昭煜炵的眸色中不禁渲染出一丝笑意,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心底下还有一丝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放松,淡淡地说道:“你这么想,倒也聪明。”

    裴馨儿有些惊疑不定地抬起头来,却无法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任何端倪。

    这个男人的心思愈发难猜了啊!

    她不由得感叹。

    昭煜炵看了看她,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安置吧。”

    裴馨儿不由一愣,随即一股战栗从背后升起,一路蔓延到头顶,只觉得头皮发麻。两天前,也是同样一句话,让她经历了一夜从未有过的刻骨缠绵,至今想起来仍然令她羞愧欲死。今天又是这么一句话,难道他还打算再来一次?

    昭煜炵见她一下子僵在了那里,脸上就像被开水烫熟了的虾子一样,红霞迅速就弥漫到了整张脸上,不由便是一阵好笑。他的心情本就已经放松了许多,这会儿便又起了促狭的心思,故意走到床边,如前晚一般说道:“你还不过来?”

    裴馨儿顿觉一阵呼吸困难,双脚沉重地迈不开步子,站在那里久久不曾动弹。而瑞娘几个见此情景,便十分识趣地退了下去,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们倒是从容了许多,羞怯也减少了几分。

    昭煜炵便好笑地看着她,见她又羞又窘的样子,便也不再逗她了,自行解开了衣衫躺到床上,淡淡地说道:“夜了,快睡吧。明儿个我还要回去伴驾出行呢。”

    裴馨儿见他自行睡下了,不由略微松了口气。听他的意思,当是没打算今晚行那羞人之事吧?他说了明天还要随行,今晚就应该要保持体力才是。

    想到这儿,她于是微微心安,缓缓走了过去,也脱去了外衣,然后小心翼翼地睡在了他的旁边。

    他许是在路上走得久了,不一会儿便有微微的鼾声响起,呼吸平顺,确是已经睡着了。

    裴馨儿却了无睡意,转过头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这会儿烛光已经灭了,但明亮的月光却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朦朦胧胧仍然勉强可以视物。尤其是当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更加能够看清他侧脸的轮廓。

    从这个角度看,他的面容愈发的俊美,身上也没有了醒着时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此时的他看上去十分平和,甚至还有一丝可爱,如果平日里他也用这种神态示人的话,怕是会有更多的怀春女子陷入他的漩涡吧?

    她注视了他半晌,才闭上眼迷迷糊糊睡去。临睡着前,突然有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她的脑海——

    他在临睡前说的那番话,跟前天晚上一模一样,最后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局,他……难不成是故意戏弄她的?!

    这个疑问裴馨儿或许永远也没办法得到解答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昭煜炵又是匆匆吃过早饭之后,便迅速离去了。不过这回裴馨儿跟他一起起了床,又服侍着他吃饭,然后在门口亲自目送着他离去。

    待他的背影远走,一行人转回宅子里的时候,娟儿才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姨奶奶,奴婢昨儿晚上打听清楚了,将军和皇上的御辇昨儿个白天的时候就已经走过去了,可将军晚上还是专程往回走,赶了许多路回到了这儿来过夜的。”

    裴馨儿的脚步一顿,看了她一眼,眉头不自觉差点打成了结。

    他会突然来到这里就已经够奇怪了,如果还是特意往回走过来的,那就更加显得不寻常。但他在她面前却又一点风声都不透,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被这个问题困扰着,裴馨儿一连几天都有些惴惴不安。不过好在的是除了昭煜炵以外,丁乡附近没有出现任何可疑人物,想来冯氏应该还不知道他来这儿的事情。

    这虽然是件好事,可新的问题又产生了——他来这里似乎并没有特意乔装打扮,那么如果冯氏真的不知道此事,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他严密封锁了消息,冯氏根本就没有得到通知。可他真的会这么做吗?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相对于她的惴惴不安,于刚则却是满面春风,走路都带着飘的。他现在深深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庆幸万分,好在当初并没有听从大奶奶的命令对裴姨奶奶下手,否则此时面对的可能就是将军的雷霆之怒了!将军已经是第二次来这儿,可见对裴姨奶奶依然是余情未了的,这么下去,总有一天裴姨奶奶会回到将军府去,到那个时候,自己这些年的功劳不就显现出来了吗?说不得,还能跟着沾点儿光呢!

    他不求多的,只求能够得到一笔丰厚的赏赐就够了!

第四十六章 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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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对昭煜炵的心思的不解,裴馨儿努力平静地生活着。然而昭煜炵的两次突然来去,终究是成功搅乱了她本还算平静的心,带着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慌乱,她有种预感,怕是自己现在过的这种生活不会太长久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于刚则现在无比热心于打探昭煜炵的消息,于是昭煜炵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第一时间都一一传进了裴馨儿的耳朵里。她几乎要烦得给于刚则下命令了,命他再也不准打探昭煜炵的消息,就算打探了,也不准再到自己眼前说。可是转念一想,若是真的会有什么变故的话,不能知己知彼当真是个致命伤,如果能多了解一些昭煜炵的情形,就能多一分把握,这些消息说不定将来什么时候会用得上,便也就按捺下来。

    当人心思沉重的时候,往往难以察觉时间的流逝,只觉得一转眼便过了许久。

    就这样,三十多天匆匆而过。

    听说皇帝的御驾已经启程回京来了。

    于刚则显得很是兴奋,一心指望着昭煜炵会再来,自己也好在主子面前多露露脸。而此时昭煜炵也确实正在考虑前往丁乡的事情。

    如今皇帝一行人已经走到了京城边上,再往前走便是京师了,如果有人想要动手,这会儿便是最后的机会。而且越是临近京师他们的警惕性就会越低,也就越容易得手,这些昭煜炵和皇帝都很清楚,也早有准备。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了?”皇帝在行宫中,看着面前的昭煜炵问道。

    他遗传了皇族俊美的容貌,颀长的身材,一双桃花眼似乎到处放电,然只有亲近的人仔细观察,才能发现那双眼中深深隐藏着的一丝凌厉。轻薄而优美的唇形也有可能是薄幸的象征,凡是以为他像表面上看来那般风流多情的人,现在大都已经进了棺材了。

    他如今也不过才三十许人,跟昭煜炵从小一块儿长大,是打架打出来的交情。在他登基之前没有人想到最终皇位会落到他的手上,自然在他身边投机的人也就不多,那个时候支持他的人只有寥寥几个,其中最坚定的自然就是昭煜炵。后来他成功了,踢掉了前面的几个哥哥成功上位,自然对这些从龙时期的功臣另眼相看,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只是他的上位并不太平,尤其是跟当今太后之间更是矛盾重重。太后并不是他的生母,他的生母早在生下他后就在宫廷的争斗中败下阵来,含恨而死。但他却又是靠着养在当今太后的名下才有了竞争皇位的资格,所以必须尊奉太后为母。当时两人的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如今成功以后,分赃的矛盾也就产生了。太后野心不小,想要垂帘听政、培养自己的势力,操纵天下,皇帝自然不肯坐以待毙,成为只知道听命而行的傀儡,母子之间的裂痕便进一步加剧,如今已经到了几乎你死我活的地步。

    皇帝毕竟年轻,上位又太早,自身的羽翼尚不丰满,所以现在在争斗中处于下风。而作为他的心腹的昭煜炵则是他手下的第一大臂助,几乎每一步动作都是他们商量着来办的,他为了皇帝所作出的牺牲也不可谓不大。

    昭煜炵自然明白皇帝的担忧在哪里,于是微微一笑道:“陛下,如今我们的准备终于渐趋完善,也该是时候进入下一步了。必须要有人去做这件事情,而此时另外找人臣恐怕她会不清楚底细,反而误事。倒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又有一定的基础,只要稍加扶持,立刻就能进入状态,对我们的大事更有助益。”

    皇帝何尝不知道这点?可他心中还是有着疑惑,不由便问道:“可是……你以前不是一直说那小妾不堪重用吗?如今还让冯氏给发配到乡下去了,你这会儿将她带回去,难道不怕她让冯氏给啃得骨头都不剩一根了?”

    昭煜炵有一丝晃神,顿时想到了再见裴馨儿时她那巨大的变化,心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感觉,摇了摇头道:“陛下放心,臣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之前看她确实没什么城府,心气又高,完全不是冯氏的对手,索性就借着冯氏的手,顺水推舟将她放到乡下去。那儿虽然偏僻清苦了些,却也是个清静之地,能够躲开府里的风风雨雨,让她平平安安过一辈子,臣也就不负当年爷爷所托了。只是……”他沉吟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前些日子臣去看望过她,才发现以前似乎都看错了她!以她现在的表现看来,当年被驱逐发配的事情,与其说是冯氏主导的,倒不如说她也是将计就计。陛下觉着,能说出‘心所安处便是家’这样的话来的人,会那么轻易就被人击垮赶出家门么?”

    皇帝一听,倒也有了些兴致,忍不住轻笑了两声,道:“如若这话真的是她自个儿说的,那还真有可能就是你当年看走了眼!啧啧啧,当真是难得啊,居然也有你看走眼的时候!”

    与其说他对裴馨儿的事情感了兴趣,倒不如说他是对昭煜炵马失前蹄的事情幸灾乐祸。

    昭煜炵只得苦笑起来,看了看他,努力把话题扯到正路上,说道:“臣后来又特意再去观察了一次,更是觉得此女有些不简单,这次的事情怕还真要着落在她身上。对手厉害,若是连她都做不到的话,我们的计划怕是就要节外生枝了!”

    皇帝的笑容浅了许多,深深地看着他道:“你若是一力主张让她来做,朕自然是信你的。那就这么定了吧,相信就算她稍有不足,有你在应当也能顺利度过才是。”

    昭煜炵微微一笑,躬身道:“臣明白,请陛下放心,这个计划我们已经谋划经年,如今到了最后关头,臣决不允许其中有失!”

    皇帝点了点头,又道:“不过这么一来,你就要冒些风险了。明日按计划行事,你要小心保重,别弄假成真才是。”

    昭煜炵笑了笑,神情悠然。

第四十七章 遇刺

    皇帝居然在京城边上遇刺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并向着京郊的地方飞速蔓延着,很快,连丁乡这么偏僻的地方都传到了。

    瑞娘她们当即就白了脸色。对于她们而言,皇帝遇刺这种事情堪比天塌地陷,是十分可怕的。

    娟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向带来这个消息的于刚则询问道:“于管家,那现在皇上的情形如何?京城里是不是已经乱成一团了?”

    于刚则很是有些惊讶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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