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道友圈-第6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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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邑考夫人立刻满面愁容道,“母亲,那可如何是好?”
太姒沉吟了片刻后,朝她说道,“考儿身为西岐世子,身负西岐兴亡之众人,如今商重周轻,我们还不足以与殷商抗衡,如果考儿不去,势必引起商王震怒,那时候大兵压境,就不是考儿一个人的事了!”
太姒能有如此觉悟,也算是一个明白人,但是伯邑考的夫人却没有如此觉悟,只觉得自己丈夫是去送死的,她只知道丈夫会死,哪管他到底是为何而死,立刻开始泣不成声了。
太姒一声长叹后,也不搭理伯邑考夫人了,心中却在想,这夫人嫁于考儿多年,却一直未成生育,若是考儿在朝歌真有什么不测,就让她改嫁吧。
翌日清早,姬昌和太姒同时到了太师府门口,后面的马车上还有姬发和姬旦以及姬发刚过门的妻子姜邑和伯邑考夫人,都是来为伯邑考和王崇阳送行的。
等王崇阳和石博伦走出太师府大门的时候,太姒和伯邑考夫人立刻上前,各自拉着石博伦的一只手,两个妇人眼泪都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伯邑考夫人自不必说了,太姒虽然明白事理,知道自己大儿子是为西岐去冒险的,但是毕竟母子情深,此时一别,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上了,自然是泪眼迷离了。
姬昌这时清咳一声,带着姬发和姬旦走了过来,朝太姒以及伯邑考夫人呵斥道,“搞的和生离死别一样,考儿只是去朝歌赴商王酒池之约,有什么好哭哭啼啼的,不要听信那些乡间传言。”
太姒抹了一下眼泪,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是啊,本来考儿就担心,自己这个样子,考儿走也走的不安心了,想着立刻露出了笑容,朝伯邑考道,“考儿,你父亲说的没错,商王只是约你去赴酒池之约,你还需要保重身体,带赴约之后回来,娘亲为你亲自下厨做你最爱吃的!”
伯邑考的夫人却依然哭哭啼啼地道,“夫君,你这一路上一定要保重啊!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石博伦看着眼前这些人,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只是点了点头,立刻上了马车,不再下来了。
姬昌见状,立刻朝王崇阳道,“大仙,这一路之上,就劳烦你多加照应考儿了!”
王崇阳则朝姬昌说道,“侯爷,无需多虑,我早和你明言,最次我都可保伯邑考不死!”
伯邑考夫人一听这话,这才擦拭了一下眼泪,朝王崇阳道,“大仙,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夫君啊!”
姜子牙夫妇此时出来向姬昌和太姒行礼,姬发和姜邑又过来给姜子牙夫妇行礼。
一番客套之后,王崇阳也上了马车,这才朝众人道,“今日一别,就此告辞了!”
姬昌等人站成了一排相送,王崇阳却朝姜子牙招了招手。
姜子牙立刻上前,却见王崇阳附耳在姜子牙耳边道,“等我走后三日,你可带真正的伯邑考见西伯侯!”
姜子牙闻言一愕道,“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
王崇阳却说,“已经不算太着急了,千万不要疏忽了人性二字,只要是人,都逃脱不来这两个字,伯邑考虽然现在的身份是死囚石博伦,但是毕竟他的灵魂是伯邑考,又与西岐如此相近,况且这里都是他至爱之人,伯邑考又是至孝之人,万一他哪天念及亲人,自己来偷偷的看,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不如你亲自和西伯侯一人说明即可!”
姜子牙一听这话,也觉得有些道理,如果是石博伦外貌的伯邑考来找西伯侯说不定没见到西伯侯,就被打入监牢了,那样岂不是害了伯邑考?
王崇阳吩咐完毕之后,立刻吩咐马夫赶车,朝着姬昌等人一挥手后,便坐进了马车。
这时的石博伦一脸的丧气,不时地瞥了几眼车窗外。
王崇阳看在眼里,朝石博伦道,“是不是有些不舍?后悔了?”
石博伦一愕,连连摇头道,“没有,只是突然以世子的身份活着,这才明白人比人,气死人的道理,我原来过的是一种生活,现在过的又是另外一种生活!”
王崇阳闻言也是一叹道,“你本是死囚,临死之前,还能有这番体验,相较起这个时代大多数麻木不仁地只为活着而活着的人相比,已经算幸运的了!”
石博伦却不解地问王崇阳道,“活着,难道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那是为何活着?”
王崇阳则朝石博伦道,“雁过留声,人死留名!人不是其他动物,活着一天,就要做一天只有人才可以的,有意义的事,比如你现在是代替世子伯邑考,日后说不定也能青史留名吧!”
石博伦一阵出神,想着自己本来的确是该和那些死囚一样,死后除了自己的母亲,没有一个人会记得自己的名字。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西岐的太师知道自己叫石博伦,王崇阳这样的大仙也知道自己叫石博伦,这样日后要是赴死,时候会不会有人还记得自己这个替伯邑考去送死的人?
第825章 殷商国都
王崇阳的话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的确是有点超现实主义,一般的人是一时半会消化不了的。
而石博伦之前不过是一个杀过人,被判死刑的下人而已,能识点文断点字已经不容易了,要理解王崇阳所言的做有意义的事,估计近期是理解不了了。
西岐前往朝歌的路程不短,如果王崇阳带着石博伦凌空飞行而去的话,只怕不到半日就到了。
但是王崇阳明显感觉到了,石博伦从石博伦变成伯邑考之后的思想似乎有些改变,所以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多和石博伦聊聊,也许能改变石博伦的一些想法。
不过经过几日的努力,王崇阳发现这个根本不太现实,一个人的想法形成,其实并不是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而是和一个人的成长环境有关。
虽然石博伦的性格是难以改变了,但其实石博伦这个人本性不坏,所以王崇阳倒是对石博伦当初为何杀人产生了兴趣。
石博伦开始只是含糊其辞,不肯言明,王崇阳则和石博伦道,“你现在是伯邑考,石博伦杀人那已经是石博伦的事,与你伯邑考又有何干,不肯说出过去,说明你还在为过去所牵绊,直面过去,才是和过去说再见的最佳办法。”
石博伦听王崇阳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这才和王崇阳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在一个有钱人家做下人,平时里对我吆五喝六也就算了,有一次我母亲前去探望我,走的是前门,看门的嫌我母亲穿的寒酸,所以就把我母亲推搡了一边,那次我本来就发火了,不过我母亲拉住了我,之后又有一次,还是那个看护,我母亲一个多月没见到儿子了,又来看我,这次记住了上次的教训,所以走的是偏门,恰巧又被那看护见到了,对我母亲又是一阵侮辱,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你平时怎么侮辱我都行,但是不要侮辱生我养我的母亲,也许她在你们眼里什么都不是,但是对于我来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表面上我没说什么,等我母亲走后,我故意把他叫到后院的角落,宰了他,就这么简单,到现在我也不后悔!”
王崇阳听到这里,知道石博伦其实也是一个孝子,不过他朝石博伦道,“那个看护狗眼看人低是他不对,按着你的理论而言,他也的确该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了他,你是要去填命的,你这一走,你母亲怎么办?你的一时激动杀人,造成的后果是你的母亲无儿养老送终了,你听完这些,还是不后悔么?”
石博伦一阵沉默,随即跪在王崇阳的面前道,“大仙所言极是,当时我的确是欠缺考虑,如果这次不是大仙选中我,我真是死了都觉得对不住母亲!”
王崇阳扶起了石博伦,这时朝他说道,“不可否认,当初选你,是为了让你替世子去死,但是去朝歌却不是一定的死局,你现在是伯邑考,是西岐的世子,去朝歌之后如何以伯邑考的身份活下去,要看你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
石博伦沉吟了许久之后,这才朝王崇阳道,“大仙说的极是!”
王崇阳看到石博伦的眼神有些闪烁,就感觉其实自己说了这么大一堆的话,也许对石博伦而言,仅仅就是废话。
因为石博伦的眼神闪烁让王崇阳觉得,其实石博伦对自己未必是实话实说,就连他所谓的杀人理由,都未必是真的。
本来王崇阳还是真想帮石博伦的,但是此时也已经想透了,一个人的命运,不是别人能改变的,完全靠自己。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王崇阳也就不再和石博伦多说什么了。
很快马车到了朝歌,没进朝歌前,王崇阳就下车远眺,发现这朝歌城果然就和传言中的一样,光是城池的外围就比西岐不知道要宽、高多少,而且还可以模糊的看到城中的各种高楼林格。
就连通往朝歌的路都要比西岐的宽的多,也平坦的多,路上还有不少各地的商队正在来往,在这个天下,眼前的朝歌,就是天下的政治已经商务中心。
石博伦也从马车中探出了脑袋来,看到朝歌如此,也是不禁一阵兴叹,不过偶尔路边有几个路过的少女时,他的眼神就偏离了朝歌,而是盯着少女看。
王崇阳看在眼里,心中不禁一动,突然想起在太师府门前辞行之时,石博伦看伯邑考老婆时的眼神也有些怪异。
只是自己当时没有太放在心上,当时只是想到,可能是因为伯邑考的夫人把石博伦当成了自己的夫君,所以在姬发大婚当时对他照顾有佳,使得石博伦心中有些暖意,仅此而已。
如今从石博伦的各种表现来看,王崇阳心下不禁一动,暗道,也许为母杀人,不过是石博伦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说不定他的杀人就是和女人有关。
但是没让王崇阳有多余时间去想,前方大道之上来了一辆马车,很快就到了王崇阳所乘的马车前停下了。
车上下来一人,王崇阳也见过,正是前不久在冀州刚刚见过的费仲。
费仲下车后,一见是王崇阳,眉头不禁也是一动,显然他是不知道王崇阳来的。
王崇阳朝费仲一拱手道,“费大人,不想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费仲立刻也迎上前去,朝王崇阳拱手道,“仙友,不想你离开了冀州,又去西岐了?这次居然还做了护送西岐世子的工作?”
王崇阳哈哈一笑,随即摆手道,“我当初在冀州就曾经和费大人说过,说不定我们有机会在朝歌一见呢,和西岐世子同行,不过是凑巧而已!倒是费大人乃是商王身边红人,连迎接诸侯世子的事,也要费大人亲自来办?费大人还真是事必躬亲,难怪得到商王的赏识了!”
费仲闻言也是哈哈一笑道,“仙友,你这是寒暄我呢!”说着看向马车,朝车上道,“西岐世子,伯邑考可在!”
石博伦这时从车上下来,又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了,朝费仲拱手道,“我便是伯邑考!”
费仲打量了一眼石博伦后道,“世子不必拘谨,这次大王请各诸侯的世子来朝歌,也是我的主意,大王刚刚修建的一个酒池,号称可容天下之酒,想与诸侯共享,但是诸侯又都有镇守一方的职责,所以我这才向大王建议,既然诸侯离不开地方,那诸侯的世子完全可以代表诸侯嘛!”
王崇阳闻言心下一动,原来这馊主意也是费仲提出来的,他还真是不枉“佞臣”这二字了。
石博伦则朝费仲拱手致谢道,“如此,还真是要多谢费大人好心了!”
费仲这时说道,“世子也不必客气,大王为了这次盛宴,也是费心费力,特地还为诸位世子准备了一座世子楼,专门供各位世子在朝歌时居住,而且牌友重兵把守,安全上是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所以世子也无需担心!”
说着立刻朝着自己的马车一指道,“我来这里,就是专程来接世子的,还请世子上车吧!”
石博伦闻言看向王崇阳,王崇阳则朝石博伦道,“既然费大人有心,世子就随费大人去吧!”
费仲见石博伦居然在询问王崇阳的意见,心下不禁一动,看来王崇阳说的什么凑巧,也不过是搪塞之词,他这次的朝歌之行,显然也是为伯邑考而来。
费仲想着又朝王崇阳一笑道,“仙友,我府上最近也来了一个仙友,道行也是颇深,不知道仙友有没有时间,一会和我一起恢复,见见那位仙友!”
王崇阳心中暗道,费仲府上也来了一个修道之人?自己反正来朝歌,暂时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就暂且去费仲的府上看看。
想着王崇阳立刻朝王崇阳道,“如此最好,我也很久没有仙友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