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田记-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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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搞的是小儿子怀瑾,这娃刚生下来脾气就比一般的婴儿大上许多,他满六个月之后,倒不再像刚出生那会爱哭了,不过脾气仍然不太好,稍不如他的意就要哭闹。
一开始萧楠担心这娃患有什么隐疾,是身体有毛病,火气才那么大,而村里的江大夫和镇上的大夫都检查不出来,不然哪有这么小的孩子脾气就这么坏呢,为此特意写信入京,请朱大厨来给儿子检查检查身体。
朱大厨收到信还真赶了过来,只不过他检查的结果和江大夫一样,这娃身体确实没有毛病,就是脾气比一般人大,同时转告萧楠尽量多吃一些温性和凉性食物,尽可能不要吃燥性的,萧楠这个时候还在喂母乳,她吃的东西直接影响小怀瑾。
萧楠听了朱大厨的建议,后续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点燥性食物都没吃,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自从她不吃任何燥性食物之后,小怀瑾的脾气似乎真的好一点了,至少不像以前一般,每天都会发脾气,一转眼,这小子就满周岁了。
这娃满周岁之后,哭闹的时间少了,却又多了个爱吃醋的毛病,按理说,一般的小孩吃醋和嫉妒这种情绪要到一岁半以后才会慢慢产生,而这小子刚满周岁就有了,自他满周岁之后,每次看到萧楠给怀愉讲书,就会跑过来乱抓怀瑜的纸笔,或者干脆扯着萧楠的衣服哇哇大叫。
萧楠第一次瞧着他这模样,还以为这娃这么小就对书笔产生了兴趣,惊喜之余,忙拿起书笔,认真的和他讲解用途,哪知没讲两句,这娃就干脆利落的将萧楠手里的笔书扔了出去,并抓着她的手,满脸怒容的瞪了怀瑜一眼,再朝自己又喊又叫,萧楠被他折腾得呆愣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明白这娃竟然是在嫉妒。
搞清楚这个问题之后萧楠坐不住了,她一把将孩子抱到自己的膝盖上站着,让他的眼睛与自己对视着,一脸认真指着怀瑜开口:“怀瑾,这是你的哥哥,他也是阿母的儿子,阿母是你的阿母,也是他的阿母,阿母现在教哥哥读书,哥哥读了书,懂了道理之后呢,也会和阿母一起来照顾你,爱护你,你是好孩子,不能为这么点事生哥哥的气,懂吗?”
怀瑾听不听得懂,没人知道,他当时眼见发了脾气之后,萧楠不哄自己不说,反而板着脸训自己,小嘴一扁就想扯着嗓子开哭,萧楠这下真生气了,她面色一沉:“不许哭,这都哪学来的毛病,一点事不如你的意,不是哭就是闹。”小怀瑾大概是头一回见母亲用这般严厉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一时被吓住,竟生生含住了眼泪,没敢哭出来。
被萧楠教训了这么一回之后,这小子安生了几日,可没多久,他这毛病又会发作,这不,今个儿萧楠刚和怀愉讲完“父子恩,夫妇从。兄则友,弟则恭。长幼序,友与朋。君则敬,臣则忠”这几句话的含义,随江天琪带在外面玩的小怀瑾大概是玩累了,正好看见母亲满脸温柔的在给哥哥讲课,一股无名的怒火陡然就冲上了心头,他迈着尚不太稳健的小腿腾腾腾跑过去,一把抓起怀瑜练习的书纸就往地上扔。
怀愉已有四岁半,这孩子本来就很懂事,对自家弟弟一向十分疼爱,再加上刚听母亲讲完兄则友,弟则恭的含义,眼见弟弟发脾气,只然不会和才一岁零三个月的弟弟计较,他弯腰将怀瑾扔出去的书纸捡回来放到他够不着的地方,然后伸手轻轻摸了摸小怀瑾的脑袋,开口道:”怀瑾,怎么生气了?可是哥哥哪里惹到了你?“
怀瑜不开口还好,他这一开口立即惹得怀瑾尖叫着往他身上扑,扑过来之后,口一张就朝着他裸露在外的手腕咬了下去,坐在一旁瞧着这对兄弟互动的萧楠见状再也忍不住,她一把将怀瑾拉了过来,将他抱到自己膝盖上,看着他的眼睛问:“怀瑾,告诉阿母,你会什么发这么大脾气?为什么要咬哥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九十章、子难教(下)
怀瑜被怀瑾突然暴发的怒气给吓懵了,虽然怀瑾的嘴刚凑到自己的手腕边就被萧楠一把抓了过去,并没有咬到自己,可怀瑾如此激烈的表现仍让他的脑子出现了片刻的当机,他想不明白自己哪惹到了弟弟,竟让他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一时不由愣愣的望着怀瑾发愣。
而被萧楠抱在怀中的小怀瑾则是一脸倔强的与母亲对视着,既不说话,也不认错,反而双目通红,目中泪珠泫然欲泪,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萧楠瞧着他的模样,眉心突突的跳个不停,她耐着性子再次开口:“来,怀瑾,乖,告诉阿母,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为什么要咬哥哥?”
小怀瑾闻声非但不理会萧楠,反而抬腿又去踢离自己不远的哥哥,萧楠瞧着他的模样,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是两巴掌拍在他的小屁股蛋上,怀瑜被母亲突发的怒气给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扑过来拽着萧楠的胳膊,小声开口乞求道:“阿母,弟弟还小,你生气就打我罢。”
“怀瑜,你一边站着,你是哥哥,平常爱护弟弟是应该的,但弟弟确实有错的时候,却不能由着他这么错下去,否则任由他如此发展,长大之后,就不知变什么样了,懂吗?”萧楠余怒不息,一脸严厉转目看着大儿子道。
“阿母,我,我知道了,可是弟弟还太小,听不懂道理,你轻轻打他两下就好,别打太狠了。”怀瑜被萧楠这么一瞪,心头一怯,他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怀瑾一眼,又看了看萧楠,终放开了萧楠的胳膊,退开之后,又硬着头皮小声央求了一句。
萧楠被大儿子这模样逗得有些啼笑皆非,心头的怒气不自觉的散了许多,只是目光一转到因受了自己两掌、声音哭得几乎要震破耳膜的小儿子身上时,两边太阳穴又突突跳动起来,她有些无奈的伸手帮小儿子擦了擦眼泪,随后转目对跟着怀瑾一同进来的江天琪问了一句:“天琪,怀瑾怎的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在外面碰到了什么事?”
“没有,刚才在外面玩得还好好的,他进来的时候瞧着嫂嫂低着头在给怀瑜讲书,不知怎的,脾气突然就上来了。”江天琪见萧楠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心头一紧,忙摇头开口道,话说怀瑾这孩子很不好带,就连萧楠都经常搞不定他,别人就不用说了。
“我知道了,怀瑾先放在这我看着,你去忙你的事吧。”萧楠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挥了挥手,江天琪定的亲事是信王府,她嫁过去就是信王妃,王妃的嫁衣都是宫里定制的,倒也用不着她自己绣嫁衣,不过不用绣嫁衣,一些内衣物和枕巾等,绣技好的多半还是会自己动手的。
江天琪的婚事本订在今年十月十六,但先皇驾崩,婚事只能往后推一年,她今年才十六岁,往后推一年,也才十七,对此倒也没什么不满,倒是因为时间充裕,她可以多绣一些原先没有时间绣的内衣手帕,枕巾之类的东西。
江天琪出去之后,萧楠又让怀瑜自己去练字,怀瑜瞧着哭得惊天动地的弟弟,有心再为他说两句话,可他一瞧萧楠的面色,终没敢开口,默默回到了自己房间去了,萧楠见其它人都走了之后,非但没有哄怀瑾,反而起身站了起来,将他往床上一放,自己则站在床前,双手环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哭。
小怀瑾被自己的母亲这么盯着,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觉得这么哭下去没什么意思,哭了一盏茶左右的功夫,竟然慢慢停了下来,唯有一双哭得有些红胀的大眼瞄向萧楠的时候布满了控诉,萧楠瞧着他的模样,心头好气又好笑。
她去倒了盆温水,拿着毛巾过来帮怀瑾将一张哭花的小脸给洗干净了,做完这一切之后,弯下腰,让自己的目光与他平视,静静的看着他开口问:“哭完了?屁股痛不痛?”小怀瑾有些别扭的移开视线,不理萧楠。
“哟,还在和阿母置气呢,阿母只轻轻打了你两巴掌你就生阿母的气,那你无缘无故的咬哥哥,哥哥是不是更应该生你的气?”萧楠坐到床上,手一伸,再次将怀瑾抱到自己身上,让他的视线对着自己,继续和他讲道理。
怀瑾听得一愣,下意识的皱了皱两道好看的眉毛,白嫩的小脸也跟着纠成一团,似乎在思索萧楠的话,萧楠瞧得好笑,她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又捏了捏的脸蛋:“别皱眉了,才这么丁点大别把脸皱得像个包子,阿母打你呢,是因为你的行为不对。”
“你想啊,怀瑜是你哥哥,和你一样,都是阿母的儿子,阿母每天大半时间都是陪着你玩,只有很少的一部份时间才教哥哥读书,可哥哥从来不生你的气,不吃你的醋,你却一见到阿母陪哥哥的时候就生气,你说说,是不是不应该?”
怀瑾也不知听懂了没有,他愣愣的看了萧楠半晌,终点了点头,萧楠点状脸上终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低头轻轻亲了他一下,这才继续接着往下道:“这就对了,你和怀瑜是亲兄弟,要相亲相爱,记住了,今日这样的毛病不可再犯,若再犯,阿母可就不是像今天这般轻轻拍你屁股两下就完事了。”
通过这一次的深入交流后,小怀瑾似乎真的变得懂事了许多,一连半个多月,都没有再无理取闹过,也没有再因萧楠教怀瑜读书而发过脾气,萧楠以为这小子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头大为欣慰,哪知半个月后,当江靖轩风尘仆仆的从外归来的时,这小子一看到父亲,立即扑过去告状:“阿父,阿母坏,打,打我……”
萧楠瞧着他的模样,颇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这小子这半个月来这么安份是怕再惹怒了自己挨打,没人给他撑腰,这才一直忍气吞生,现看到江靖轩,立即就想找他给自己作主。
江靖轩一把接住边朝自己扑来边告状的儿子,随后一脸愕然的朝萧楠望了过去,萧楠有些头疼的将前些日子的事讲叙了一遍,江靖轩一听,脸顿时沉了下来,他将怀瑾放到地上,让自己的视线与他持平,十分严肃的看着他开口:“怀瑾,这事确是你不对,你以后若再这样,不仅阿母要打你,阿父也要揍你。”一边说着还不忘扬了扬巴掌。
“哇!……”小怀瑾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后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九十一章、流年
虽说小儿子怀瑾不太听话让萧楠有些头疼,可时光却不会因你遇到了头疼的事就停顿脚步,转眼干兴四年就过去了,干兴四年发生了不少大事,其年三月太子太婚,八月底先皇驾崩,紧接着又闹了一场宫变,虽说这场宫变最后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却仍让不少亲身经过的人回想起来感到胆颤心惊。
先皇驾崩,新皇上位,在此新旧权力更替的时刻,本就杂务繁多,再加上为先皇守孝又罢朝了一个月,开朝之后百官一个个忙得足不沾地,新登基的年轻天子更是如此,这一年的新年,所有朝臣的年假都比往年少了一半,往年的年假是半个月,现缩短了一半,即只有七天,区区七天时间,像梓修和宋浩庭他们,虽离家不远,却也没有功夫赶回来过年。
林氏一家人没有回家过年,让萧楠颇感怅然,不过她现在上有老、下有小的,这种怅然的情绪持续时间并不长,很快精神就被手头的杂务所牵住,一转眼,新年就过完了,时光的脚步悄然迈进天圣元年(公元1026年)。
天圣元年,是新皇登基后启用的第一个新年号,所谓新朝新气象,现虽不是新朝,却是新皇,这位新皇行事的手腕和宋真宗全然不同,宋真宗是典型的守城之君,而新主显然不甘于满足现状,他登基至今不过五个月,这一翻过年,就开始和百官讨论关于燕云地盘之事。
燕云十六州在本朝太宗手上收回了八州,又在真宗手上丢了两州,而这个时候的大辽兵强马壮,君明臣贤,再加上还有耶律浩南这等妖孽坐镇,大宋一时半会想把燕云另外十州收回来,不异于痴人梦话,宋真宗在位二十余年,绝口不提半句半于燕云之事,其间两次增兵燕云,都是被情形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现新皇一上位,就提起燕云之事,诸臣皆是吃惊不轻,好在新帝并没有表示现在就要兵发燕云,他只是和大家说,燕云是汉人的土地,总有一天是要收回来的,让大家不可有一日懈怠云云……
当然,朝堂中的这些事和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关系,对老百姓而言,只要朝局稳定,政府不颁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