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娇-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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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方大人的协助,不然,我们军中的兄弟就无处容身了。我家将军早已有话,此事若得成,待将军应召回京述职的时候,必会亲自向大人道谢!”一个魁梧的中年人抱拳说道。
他的头微微垂着,背脊却挺得笔直,一脸络腮胡子,神容坚毅眼神湛然,一看就是军中的人,而且官阶肯定不会太低。
和他一起抱拳的,还有他下首坐着的另一名中年人。这中年男人的气质和这人相类,同样都是军中将领。
“无须客气,既然将军有求,本官自当施以缓手。两位就带着士兵在府中安扎下来吧,就算京畿卫和京兆府再怎么搜查,也不敢查到本官府中的。”方集馨抚了抚胡子,语气很是亲和。
方集馨是典型的文官,长相极为儒雅,再加上年已过花甲,这种儒雅的气息更加温和,如历久之玉一样发出润光。只是这润光之中,又隐含着威压,这是他官居重位所带有的,让人更觉得他有独特的气度。
这个人,乃是大定官场第一人,执掌着尚书省,他的府邸,的确无人敢搜查。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西山上伏杀傅铭的那些黑衣人,就藏在方府中!
“张副将,刘副将,府中的下人我已经全部打点过了,只要士兵们安在房间内,便不会有人知道。现在京兆风声太紧了,大家宜小心谨慎。霍韬和薛守藩已经进宫了,令彻查私兵一事!看来,已经有人猜出你们来路了。”坐在方集馨左下首的人说道。
他面容和方集馨甚是相似,气质比方集馨还要温润些,看着应是书画大家。此人,是方集馨不出仕的次子方方密,亦是方集馨的谋士,对京兆的动态极为清楚。
方密说这番说话的时候,面容是有些冷峻的,他并不赞成黑衣人伏杀傅铭的举动。京兆聪明能干的人太多了,只要傅铭还有一口气在,就会有人猜得出私兵的存在。
为了对付一个傅铭,就暴露了私兵,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这在他看来太冒险,也太不值得了。
然而,这是父亲和那位将军的合作,方密就算不赞成,只能如此提醒,也趁机敲打这些私兵一番。
不料,魁梧中年人“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二爷请放心,此事我家将军早有安排。就算傅铭还活着,对付傅家仍有后着。这个后着,少不得要劳烦大人了。此事,三殿下也是清楚的,”
他说罢,就将自己主子所作的后着安排说了出来。这个安排之所以没有提前向方集馨等人说,就是不知能不能用得着。如今,傅铭还活着,皇上还下了一道恩恤傅家的旨意,那时机就最合适不过了!
这一次,他带着私兵来到京兆,定会有所斩获!
方集馨听了中年人的话语,眼神闪过了一抹精光,手掌仍抚着胡子,什么话都没有说,心中却在想着怎么安排人手了。
对把持着西疆通道的傅家,方集馨看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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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章 廷争
四月初,当京兆权贵少女心心念念着赏花宴的时候,京兆官场却起了一场不小的震动。这场震动的始源,就是傅铭遇袭一事,最初引发波澜的,是在初五的早朝之上。
初五的早朝,和往常并无二致。崇德帝高高端坐,面无表情地听着文武百官的奏言;文武百官则神情恭肃,有奏则启,无奏则默。最近朝中无大事,君臣又对这一切流程熟门熟路,宣政殿内的气氛平缓到近似无聊。
就在司礼内侍暗暗准备唱“退朝”之时,兵部郎中谢慎出列奏言,所陈的就是傅铭遇袭及私兵之言,引起朝官一阵哗然,也令得与傅家有姻亲关系的大臣脸色墨黑,其中尤以顾霑为最。
“皇上,臣有言启奏。近几日京兆传得纷纷扬扬的私兵一事,臣以为此事干系甚大,影响甚恶!然兵部及虎贲士兵多日搜索,仍无半点私兵踪影,除了傅副将一人之言,这私兵便再无他人所见。臣以为,当中必有猫腻!”谢慎这样奏言道。
兵部掌军籍、兵马、军官、军令诸政,十六卫都在兵部管辖范围之内,这一次傅铭遇袭及私兵调查相关,自然都落在了兵部。自尚书以下员外郎以上,兵部诸官员都对私兵一事甚为着紧,所耗的心力也最大。
然而,他们几乎将京兆城掀了个遍,却一无所得,他们就连私兵的影子都没有见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兵部官员对私兵一事就有了不同看法。有人认为私兵子虚乌有。也有人认为私兵本事太大藏得太牢,更有人认为这私兵就是傅家弄出来的谜团。
谢慎所代表的,就是最后一种看法。他的奏言虽然隐晦,但宣政殿中所有官员都明白他说什么,是说傅铭这一场遇袭太诡异,傅家与私兵有所关联!
谢慎的话一落,众官一震,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声响。谢慎在此时出言,是代表兵部的意思吗?是兵部对傅家的看法?
众官心里有所猜测,而此时。另一名兵部郎中任迟出列附和谢慎所奏。而且奏言更加直白。
“臣赞同谢大人所言!臣以为,得利者,即所做者是也。傅副将遇袭,只是一个烟幕。目的就是为了稳固顾家在西疆卫的影响。是傅家为谋取帝恩之举!极有可能。西山伏杀的黑衣人,就是傅家的私兵!贼喊捉贼而已!”任迟冷冷地甩出一串串话语,全然不顾这些话语会有什么影响。
如果说。刚才谢慎的话语只是让众官一震,那么现在任迟的话语就是令众官摇晃了,一阵阵哗然声响起。以往,还从来没有官员这样说过十六卫的大将军,况且,这些话还是针对一向忠心的傅家来说!
大部分朝官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惊异地看着任迟,不太能够相信自己的耳朵。任迟在说什么?那些消失不见的私兵,是傅家所有?
京兆官员都知道,兵部郎中任迟是个一根筋的人,他不站队不靠边,也不阿谀不畏怯,在朝事上他是怎么想的就是怎么做的。这样的人,不会得京兆官员喜欢,却也不会得罪人。
京兆官员大多都是人精,既然是人精又怎么会和一个二愣子计较?没想到,今日这个二愣子却让宣政殿震动。
任迟没有理会朝官的眼光,仍是冷冷地地说道:“傅副将已经醒过来了,傅家没有太大的伤损,反而得了皇上诸多赏赐。若是傅家没有谋划,臣是断然不相信的!”
顾霑听到这种逻辑,脸色更加墨黑。他久病难得上朝,不料就听到这样的奏言,简直想揍任迟的心都有了。傅家是什么人家?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这样的污水泼到傅家身上,一点道理都没有!
怒极之下,他反而平静了下来。他极力压抑着自己,没有出言为傅家辩护。顾家是傅家的姻亲,不管他说什么,都有遁私情的嫌疑,反而不能取信于皇上,不若静观其变。
况且任迟是从五品下的兵部郎中,他这个三品吏部尚书出言,不免要落下以官阶压人的下乘。
是以,他微侧着头往右后看了一眼,那里,是九寺官员所站立的地方。随即,太仆寺丞崔韶往殿中迈出了几步,然后说道:“敢情任大人是不知道西山的惨状,京畿卫三营的士兵和傅家的属下,几乎被戮尽,这不是伤损,那什么才是伤损?”
崔韶,是顾霑的学生,也和傅家有着九曲十八弯的亲戚关系。傅铭那未过门的妻子杜兰,是要唤崔韶一声“表叔”的。不管于公于私,崔韶都要出列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官阶与任迟相同,说话应对这方面也没有顾霑这么多顾忌。这一番话语,说得毫不客气。
“崔大人,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舍掉几个小卒和下属,换来西疆卫的巩固势力,甚是划算。这笔账,就算不是户部的官员,也能算得清楚吧。崔大人可不能因为与傅家有亲,就昧着良心说话。”任迟一点也不退让,句句都顶到崔韶心窝处。
“任大人,谁不知傅家对朝廷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一次傅副将遇袭,明眼人都知道是有人针对傅家,傅家是苦主,断不会有所谋划!”
任迟听了崔韶的话语,仍是不肯罢休,把心一横,将内心最深处的那句话说了出来:“然则,崔大人的意思是是傅家完全没必要做这样的事?也是,傅家世代盘踞西疆,西疆卫都是傅家的,傅家何需养什么私兵?”
“……”崔韶似被人捏住了喉咙,原本墨黑的脸色变得涨红,随即又变得惨白,他蠕动着嘴唇,一下子竟无言以对。
西疆卫都是傅家的,傅家何需养什么私兵?西疆卫都是傅家的,傅家何需养什么私兵!
这句话,何异于惊天霹雳!这话震在朝官的心头,让他们久久沉默。然后有官员不由自主地看向崇德帝,却只见到崇德帝无比平静的脸色。
立于宣政殿中的沈度,同样抬头看了崇德帝一眼,心头有什么泛开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之前种种疑惑,种种不能解释的隐忧,都在这时找到答案。原来,傅铭遇袭,私兵出现,设局人所为的,就是为了这一句话!
而此时此刻,二愣子似的任迟,就是一把最好用也最锋利的刀,刺向傅家的刀!只是,背后握刀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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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章 狠毒之言(为小胖喵盟主+)
沈度的目光,从崇德帝身上移到任迟身上。这个一脸正直的官员,仍在鼓着腮帮子愤慨不已,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话语引起了惊涛骇浪。
正是这样一个率直纯粹的官员,说出了“西疆卫都是傅家的,傅家何需养什么私兵?”这样的诛心之言。
他可知道这句话有多狠毒?这句话极有可能使守疆卫国的傅家倾覆,他知不知道这句话的后果?他的目光执拗而认真,正死死盯着一旁失语的崔韶,这一切都在告诉沈度,这个正直的官员不知道这句话的威力,他是这么想的,就是这么说的。
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兵部尚书的?他是怎么说出这句话语的?
看着懵懂的任迟,沈度顿时感到无比难过,若不是在宣政上,他肯定会长长叹息一声。这样的官员,恰恰就是捅进傅家的利剑,是谁相中了这把利剑,又是怎么使这把利剑出鞘的呢?
据他所知,谢慎和任迟的背后,都没有大势力。这两个兵部官员,为何会上这样的奏言呢?他们的主官是否知道这些?谢慎和任迟的奏言,某种程度上代表着霍韬的态度吗?
沈度如此想着,不由得看向了霍韬,却只见到霍韬紧抿着嘴唇,神容坚毅。此外,便什么都没有。除了霍韬之外,兵部其他官员大都神色如此,并不能窥见什么。
仿佛,任迟和崔韶的争论与他们无关。而朝中的其余重臣。态度都和霍韬差不多,中枢三大神从头到尾,神色都不曾动一下,除了顾霑,和西疆傅家有着密切联系的顾霑。
顾霑的脸色虽然没像崔韶一样惨白,却也变了几变,心里觉得冰冷冰冷的。
他在家事上糊涂,在朝事上却极拎得清。他知道,任迟这句话一落,就算在守疆上有天大的功劳。傅家都不会得皇上欢心了。
为军将者。首忌的便是功高震主。在大定立国之初,就有一大批军将被夺权打压的,直到他们再无动用官兵的权力。他们被夺权打压的名目不一,归根到底的都是因为帝王的忌惮。
朱氏皇族以军功立国。朱氏比任何一个家族都清楚军队的力量。也比任何一个家族惧怕这种力量。怕有朝一日这种力量会用来对付自己,是以将军队牢牢拢在手中,是大定历代帝王必做之事。
崇德帝自然也不例外。虽则大定承平已久,不会轻易发生诛功臣之事,但是不轻易发生,并不代表着不会发生。功高震主这种滋味,想必每一个帝王都不乐意品尝。
崇德帝此刻的心情,便颇为微妙。听了任迟那句话,他竟觉得眼前有一片白茫闪过,有种难以言喻的恍惚感,只觉得这样的说话,终于有人说出来了,西疆卫的真实情况,终于有人敢扬出来了。
任迟这个人,果真是个二愣子!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话语,他怎么就敢说?对这个官员,崇德帝也不知道该奖还是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