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娇-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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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大定九府的药材,还有十六卫的病情,还有大盛的药材,他宁可不要了!——钟岂的表现,充分说明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如此,便多谢先生了!”沈度弯下身子,恭敬地说着。伏杀已过去,但是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没完,他们还要收拾别山的残局,还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兆。
这一场伏杀,虽则没令沈度和钟岂受伤,但也令虎贲士兵受到重创。二十个虎贲士兵,死了五个,重伤五个,剩余的士兵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就连沈家暗卫,都有好几人受了重伤。
当然,蒙面黑衣人死的更多,尸体压着错乱的弓箭,散发着阵阵血腥味。
这一场别山伏杀,尽管有这样的伤亡, 却不能阻挡沈度等人返回京兆,甚至,还为沈度带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益处。
比如,被逼急了的大夫钟岂,比如,经过浴血奋战存活下来的虎贲士兵,这十五个虎贲士兵,经此一役,成为了沈度最忠实的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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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章 我所做的!(4500字大章)
(请问还有保底粉红吗?555。)
四日之后,沈度等人回到了京兆。他们这一行人,死的死,伤的伤,情况不忍睹。若非一路上有十几个信阳卫士兵护送,他们还不能这么快就赶回京兆。
那一晚别山伏杀之后,沈度等人当夜是宿在信阳卫的,别山上的残局,也是信阳卫士兵帮忙收拾的。那些黑衣人的身体、满地错乱的弓箭,都被小心归整起来。
这些黑衣人的尸体,沈度没有兴趣带回京兆,他打算带回京兆的,是这些尸体的耳朵,还有数目众多的弓箭。
这一场伏杀,死伤了虎贲士兵,自然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回到京兆之后,还有后账要清算!
这是沈度的打算,不仅是为了沈家,还为了虎贲士兵和沈家暗卫,他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对这一点,目睹了别山残局的人,都是十分赞成的。
尤其是信阳卫都尉章冲,不断地说道:“歹人太可恨,竟然伏杀虎贲士兵和中郎将,实在可恨,可恨!”
他曾在虎贲将军魏柏年的麾下当过小兵,这样算来,章冲和沈度一行人也能算得上关系,同仇敌忾为是。
章冲其人耿直,知道沈度等人在别山遇袭后,便提出让信阳卫士兵送他们回京兆,顺便给京兆的魏柏年送些信阳特产。
如此热切盛情,沈度自然不会推却,便谢过了章冲。又着急着往京兆赶。先前,沈度对章冲这个人没有多少印象,因十六卫之中,从六品上的都尉太多了,而且章冲才能平平,没有引起沈度太多关注。
但经此一事,沈度对章冲的评价就高了很多。性情耿直敦厚的人,总让人心生好感且高看几分。
承着章冲否好意,在信阳卫士兵的护送下,他们这一路上都没再遇到什么事。顺利地经过河南府、太原府。然后回到了京兆。
巧合的是,他们回到沈家的时候,和到达润州时一样,正是暮色四合的时候。和在润州时的紧张焦灼不同。沈度的心情是轻松舒缓的。
带回了大夫钟岂。他此次南下之目的便达到了。他所能做的事。已尽力完成,剩下的,便是钟岂和顾琰之功。
暮色中静寂的沈家。因为沈度等人的归来,开始变得热闹和有生气。天际正在冉冉升起的明月,似乎也在为沈家的生机感到高兴,渐渐为大地铺上光辉。
沈度离开京兆的时候,连弯月都没有,如今已经已经十五了。沈肃是三月初一郊祭之时受伤,也就是说,距离章老先生说的那个半月之期,就到了。
幸好,幸好他在期限到来之前,将钟岂带回来了,幸好!
沈度这样想着,轻松的心情便有些黯然。艰难的一步,已经做完了,还有更艰难的另一步,钟岂和阿璧能成功吗?
“一定能!”沈度甩了甩头,心中暗道。他对顾琰极为信任,只要是她做的事,他坚信必定会成功,这一次当然也会这样!
他信她,信她一定能救回沈肃!
他匆匆回南园换掉了脏烂的衣服,简单清洗了一下,便飞速赶到了东园。就算下人们禀告老太爷尚好,不亲眼看着,他怎么都不能放心。
沈肃仍然昏迷着,情况比沈度离开京兆时,要差很多。本来是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面容也更加瘦削,脸上皱着更加明显。昔日强健的体魄,如今已经瘦成皮包骨,这令沈度湿了眼睛。
下人们说老太爷尚可,是因为在章老先生的金针压制下,内力反噬要比预期的缓一些。原本章老先生推算沈肃可活半个月,现在倒是乐观了些,二十日不成问题。
但对沈度来说,十五日和二十日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沈肃的情况越来越危急了。他恨不得,立刻就让钟岂和顾琰动手,将沈肃的内力反噬止住。
沈度来到东园之后,钟岂很快也到来了,他同样只是换了衣服,简单梳洗一番,就被如年不断催促着来这里了。
一来到沈肃床前,钟岂便开始为沈肃把脉了。他诊脉的时候,一改平时怪异的表现,变得无比认真正经,眼神也像洗过一样清澈,而且异常专注。
仿佛沈肃干枯的手,是他最珍视的宝物。
见到这样的钟岂,房间内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怕喘大一点气息,都会干扰到钟岂的诊断。
良久,钟岂才放下沈肃的手,神色凝重地说道:““大人的情况不太好,经脉已经受损,心疾加重。将内力通过银针引出,不是容易的事情,我还要好好想想怎么办才是。”
在返回京兆的路上,钟岂已经听沈度详细说了沈肃的伤势,心中对沈肃的病情也有了初步的判断。但是,真正见到昏迷的沈肃之后,他才有更加明晰的判断。
沈肃的情况,比他所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用银针将内力引出来这个办法,他都没有太大的把握。
“如此,便辛苦先生了。待先生消息过后,我们再讨论医治的细节。”沈度这样的说道,语气甚是平静。
最坏的打算,他都曾有过了,如今钟岂说的这些艰难,真的不算什么。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便是好的。
沈度是练武之人,经过这十余日的奔波,精气神都损耗极大,整个人都疲惫不堪,,想必钟岂更是如此。
磨刀不误砍柴工,待钟岂休息好了再想办法,也不迟。况且,他还要等顾琰来,一起参详着具体的医治办法,或能有什么启发也说不准。
钟岂点点了头,的确,他的精神不是最佳的时候,脑中也甚是迟钝。更多细微的地方,是诊断不出来了。
连日不断的赶路,还有大腿上的擦伤,令得他无比疲惫。这或许是他一生中感觉最累的时刻,他恨不得立刻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便说明日再来看大人,便跟着如年离开了。
钟岂走后没多久,陆清和杜预就来了。他们刚下朝回来,听闻了沈度已经回到京兆,就连晚膳都没用。就奔来了沈家。
沈度离开的这十余日。陆清和杜预两个人,几乎天天都来沈家看顾沈肃。他们都是权重位高之人,一个实际主理着中书省,一个是一部尚书。职责事务都极为重要。仍是做到了对沈度的承诺。
短短十余天。他们就已经休沐了好几次,是往常半年休沐的次数。幸好崇德帝也知道他们来了沈家,直接金口一开。让他们好好看顾沈肃便是,横竖朝中无中书省和刑部的大事。
而且,崇德帝还给沈肃送来了很多药材和上次,这也令陆清和杜预心头那一丝不能说的怨怼少了些。
“皇上没有来看过大人,但尚药局的郑杏林倒是隔两日便来一次,我们已经交代了章老先生,郑杏林并不知道治疗方法的事情。”陆清这样说道,简单说了沈家的情况。
一旁的杜预则是心急地问道:“怎么样,那个从润州带回来的大夫怎么说?可有把握?”
他看着沈肃一日日消瘦危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位润走大夫身上。
“钟先生说父亲的情况不太好,他已经去休息,一切待明日再说。我对他有信心!”沈度这样说,劝慰着两人。
陆清和杜预对沈肃的担心关切,并不会比沈度少,沈度不忍心让他们失望。
听了沈度这么说,陆清和杜预才稍稍放心,便问起了沈度南下的情况。他们进门的时候,正好见到了带着伤准备回醉红楼的叶染,知道了别山伏杀一事。
“那些人中,有成国公府的死士……”沈度压低了声音,将别山上的情况仔细道来。
他的语气十分平缓,对中间的搏杀也没作过多的描述,仍是令陆清和杜预想象得到当时的危急凶险,让他们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白衣人是谁?幸好有他们,若不是有他们,你们的情况会更凶险!”陆清这样说道,忍不住顺了顺胸口,以缓过气来。
杜预的表现,也和陆清差不多,都是一副被惊吓要努力平静的样子。
若是沈度出事了,不仅大人救不回来,就连那一家唯一的血脉都会没了!——想到这点,陆清和杜预一阵后怕。
甚至,他们都有些后悔让沈度去润州。所幸,所幸还有白衣人出现,真是饶天之幸!
“他们蒙着脸,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我想他们应该和黑衣人是认识的。”沈度回道,将当时在别山上的猜想说了出来。
对这样行事怪异的一拨人,陆清和杜预也猜不出究竟是谁,便只好喟叹一声,说道:“行善而不欲为人知,京兆会有谁呢?”
沈度微眯着眼,想起那些白衣人,一时无语。是啊,帮他的人,会是谁呢?
与此同时,安国公府的水榭内,有一个白衣人正半弓着身子,向长隐公子禀告道:“公子,沈大人已平安回到沈家了。别山伏杀之后,我们一路暗随,没有发现别的危险。属下已让大家去休息了。”
白衣人说罢,低垂着眼睑,等待着长隐公子的吩咐。作为直属长隐公子的死士,白衣人忠实地执行着长隐公子的所有指令。
他们不知道公子为何要护着沈大人,甚至不惜与国公府派出的侍卫作对,这是典型的自己人打自己人。白衣人心中存疑,但因对长隐公子的绝对忠心,他们只是执行这个指令。
这白衣人知道,别山上的蒙面黑衣人中,有国公爷派出去的侍卫,国公爷想必是要阻挡沈度回京的,但是公子,却是和国公爷相反。这种奇怪的状况,让白衣死士在汇报的时候,都带着一点茫然。
公子的指令是顺利完成了,但是府中这么多死士离开京兆,国公爷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国公爷要细究,那应该怎么说?
“做得很好,辛苦你们了。你也放心去休息吧,祖父那里,我自由应对。”长隐公子这样说道,嘴边衔着一抹笑。
他斜靠在水榭栏杆上,一身雪白的宽袖长袍,衬得他的容貌更加出凡。他没有看向说话的白衣人,眉目像远处春山一样,隐约可接得下所有山河。
白衣死士没读过书,却总是听人描述公子像“谪仙”,他不知道谪仙到底是什么,大概……就是这样一副不似在人间的姿态吧。
抬头看着这样的长隐公子,白衣死士微微出神,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别山伏杀上了,也没有再想着国公爷会怎样。
直到长隐公子摆摆手让他离开,他才如梦方醒,忍不住红了脸,飞快地离开水榭这里。
白衣死士才离开,水榭之外就响起了一阵响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带着重重怒气,用力踩踏在地上一样,惊得水里的鱼儿都一甩尾巴,泛起一朵水花然后沉入水中。
“显儿。你说,府中的死士是不是南下了?别山上那些白衣人,是不是府中的死士?”安国公韦传琳怒气冲冲地问道。
他的胡子在不断抖动,整个人也巍巍颤颤的,就像要摔倒一样在仆人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在水榭的竹椅坐下来。他这副样子,一半是因为震怒,一半是做给长隐公子看的。
他已年迈,几个儿子都是好吃懒做的纨绔公子,只有长隐公子这个嫡长孙是能干聪慧的,他对长隐公子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