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供养-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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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焰曾经对阿娇有企图我是知道的,我倒一直没发现阿星居然也对阿娇有企图。想必在洛阳时,阿星自忖论权势,他不及阿焰;论钱财,他不及阿丹;论名份,他不及我;论亲厚,他不及阿毛。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发作。而现在,阿焰已经失踪四年,凶多吉少,阿丹心头另有所爱,而我又喜欢符咒师,他便以为可以顺利抢得美人归了,何况还是在楚天都,在他的地盘上!
被我把话挑得这么明白,阿星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我才是对阿娇一心一意的人……”
我截口道:“你对阿娇一心一意?你屋里两个娃的娘,不是女人?阿星,不要叫人笑话了!再说阿娇已经是我夫人,你应该管她叫嫂子!”孩子都替他生了,还不给人家名份!
阿星的脸彻底挂不住了,寒着脸说道:“你便不怕我把你跟符咒师的事宣扬出去?!”
阿丹先忍不住说道:“阿星,你答应过我……”阿星手一抬,制止他再说下去,但是阿丹仍然说了下去:“……不把阿强和符咒师的事传扬出去!”
我死瞪着阿星,全身劲力遍布,可终究还是只能极力忍着,不能动手。阿星在说出那句话时,肯定早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我不是怕打不过他,而是很清楚,阿星是软硬不吃的人,一旦真的动手,就是决裂,他是真的会把我跟符咒师的事宣扬出去的。
第128章 挑衅地挑战
我不比符咒师,我有很多破绽,而我与符咒师的关系,可以说是我的死穴。我绝不希望我与符咒师的关系被传扬出去,从而影响到符咒师和阿娇的名誉。阿星真是精明无比,一出招就封我死穴。
看着我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阿星哈地笑了一声,刚才的风度又回来了:“阿强,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很开心。从小到长,就你没有服过我!”
“我为什么要服你?”
阿星说得不错,在他离开洛阳前,他已经隐隐然是我们一群人的头目了,独我还可以与他分庭抗礼几分。
阿星会长成这样,大约与他的成长环境有关。阿星他妈在怀着阿星时被相公抛弃,阿星是她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对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有时连我都觉得那些期望太过苛刻,苛刻得实在是难以达到。看阿星苦苦挣扎着去实现达到他妈的期望,我有些不忍,便教他搞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来糊弄他妈。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是阿星玩弄权谋的启蒙老师,有今天这个局面,我有几分作法自毙的感觉。
阿星是聪明人,举一反三,步步深入,无师自通,渐渐地他开始糊弄小伙伴们,再后来就有了机心。当机心与能力结合在一起,他就变成了一个懂得玩弄权谋的人了。他又早早投身进帮会,在帮会的大染缸中不断锤炼磨砺,终于成长为一个精明强干的人。在他心里,想要得到的东西,必须自己去争取,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我因是穿越过来的人,多了一些年岁与阅历,本来只想教阿星渡过眼前难关,谁知阿星一点拨就通透了。对于阿星玩弄的那些手段伎俩,我多半抱着旁观的态度看戏,不去拆穿他,可也不上他的套。
穿越过来,整天与一群小孩子为伍,甚是无聊,我便象看戏一样,饶有兴致地看着阿星慢慢收服了一众小伙伴们。那时候他还不至于对小伙伴们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他收服的是小伙伴们对他的信服。
阿星也试过想算计我,让我服了他,结果我却让他吃了几次暗亏。可以说,在一众小伙伴中,唯独我,从来没有服过他。我不服他,可也没想过抢他风头,与他竞争,还是一直能与他和平相处。
或者,虽然我从来没有把阿星当作对手,但阿星一直把我当做对手,因为他用尽了手段也不能收服,他心中是不是有种危机,觉得他若收服不了我,便会被我收服?或者在他心里,我跟他并不是平等相待的朋友。其实在阿星的人际关系中,确实没有一个被他视为平等相待的朋友。
阿星本来不是这么浅薄易于表露的人,可能我独独不肯服他,带给他太大的挫败感,看见我在他面前吃瘪,特别高兴:“阿强,你也有今天!”
我实在没什么话好说。既不能骂他,威胁他,强迫他,我也不想低头服软,更不可能让出阿娇。我只有憋着一肚子气,狠狠瞪着阿星,强忍着不作声。
“阿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符咒师和阿娇,你到底要哪个?”阿星逼视着我。
阿丹出面劝道:“阿星……”
阿星一挥手,打断了阿丹的劝解,用一贯的老大作派说道:“这是我跟阿强之间的事,你别管!”
阿娇与符咒师不是鱼与熊掌,他们都是我至亲至爱的人,我不可能选择一个,放弃另一个。他们不是物品,我一个都不能放弃。我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阿强,别说我不讲人情,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阿星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说:“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赌什么?”我不喜欢赌,更不善赌。
“你不是自翊武功很高么?敢不敢跟我比试?”阿星拍了拍他挂在腰间王者风刃,挑衅地看着我。
精工龙牙刀跟王者风刃,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兵器,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想占兵刃之利。阿星笑了笑,说道:“以阿娇为赌注,你若输了,阿娇便是我的。我若输了,就不对阿娇动心思,你敢不敢?”他脸上的笑容又变得象刀一样锋利,他的目光闪烁着挑衅的意味,炯炯地注视着我。
“龙牙刀怎么能跟王者风刃比?”连阿丹这个算不上江湖人的小商人都觉得不公平。
阿星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扫了一下阿丹,阿丹便噤声了。
看来,过了七、八年,阿星仍旧想将我收服。也许,这已经不是江湖中私人之间的普通斗殴,更渗杂着帮会利益,因为,我知道金不换想折服我,收服我。象我这种经历和声望的人,如果能真正忠诚于帮会,会给帮会带来很大声望和好处。
我很清楚,江湖中人,以武力说话的行为规则,阿星发出了挑战,我如果不敢应战,势必会受到耻笑。这一战,我无法回避,也不能回避。我傲然应道:“我绝不会拿阿娇做赌注!除此之外,随便你怎么赌,我奉陪!”
这世上,拿自己媳妇做赌注的赌约屡见不鲜,象我这种绝不肯拿自己媳妇做赌注的人,倒是凤毛麟角。阿星哈哈一笑:“别人赌得,你为什么赌不得?”
“笑话,阿娇是我媳妇,又不是东西,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别人赌得,那是别人,我绝不会拿阿娇做赌注。”
阿星一边吃着菜,一边笑道:“你是怕输了,还是惧内?”
“少激我,没用的。”我再次重申:“除了用阿娇做赌注以外,随便你怎么赌。”
阿星懒懒地吃下一口菜,说道:“除了阿娇之外,不管怎么赌,我都没兴趣!”他居然还有心思一边挑衅我,一边美滋滋地喝酒吃菜:“既然你不肯赌,便别怪我抢人了。”
我眼一眯,全身都绷紧了:“你敢!”帮会的堂主,明火执杖地强抢舵主的媳妇,这绝对是个震惊九州大陆的事件。我绝不怀疑阿星有干出这事的胆子和能力,如果阿星真敢动手抢人,我便拼着决裂,也要护着阿娇杀出城主府!只是以阿星的心智和行事风格,不象会做出这等色胆包天的幼稚事情来。
阿星笑着继续喝酒,云淡风清地说道:“紧张什么?以为我真要去抢人?我说过了,要让你心甘情愿放手,要让阿娇心甘情愿跟我着。哈哈,我要让她知道,我才能给幸福。”
以我对阿星的了解,就算我赌赢了,他也未必会真对阿娇就此死心,必定还会搞出其他花样来。用阿娇为赌注,跟阿星赌胜,绝不是永绝后患,一劳永逸的办法。
用精工龙牙刀对抗王者风刃,以我的武功,我不是没有丝毫胜算。但是,就算我有十足把握,我也不肯拿阿娇做筹码:她是我媳妇,拿媳妇做赌注,只有这个世界的那些混帐东西才干得出来。阿娇在我眼里,一向跟我是平等的,从不是依附于我的附庸,我没有权力拿她做赌注。
见我又不言语了,阿星自顾自地吃喝,跟阿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然后吃饱喝足地站起身说:“阿丹,你这酒楼里的厨子,手艺真不错。唉,受伤后一直吃得清淡,嘴里都淡出鸟来。”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踱到窗子边,打开窗户,望向外面。窗外吹进来的风,拂起阿星的发丝和衣袍,单看背影,便象仙子一般飘然欲举。那潇洒出尘的风姿,不知倾了多少女孩儿的心。
“阿强,你这个包房,真是个眉目传情的好地方。”阿星一边笑着,一边关上窗子,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阿丹竟然还跟阿星谦虚着,一直把他送了出去。阿星在包房门口站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阿强,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比试!以阿娇为赌注。”
我看着他,不言不语,但是却心中一动:他邀我比试,既然动了手,刀剑无眼,总难免会有死伤,如果我能在比试中杀掉阿星,或许才是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的办法!
我随即被这想法吓了一跳:我竟然会对阿星生出杀心!毕竟阿星是我们一起长大的,我怎么可以对他生出杀心?
一场分别多年后的重聚,就这么不欢而散。或许,阿星本来就想给我个下马威,他如愿了。一直以来,阿星想做的事,他都能做到。我不由得有些担心,我是不是真的守得住阿娇?
阿丹回来时,我正躺在短榻上,头脑乱成一团浆糊。自从阿丹把短榻搬进我的包房,就没有再搬出去,有时我会在上面躺一躺,略稍休息。
“怎么了?身子又不舒服了?”阿丹一边招呼伙计收拾残羹剩菜一边问我。
等伙计收拾完东西出去了,我才道:“我只是想不到你会跟阿星联合起来算计我。”
阿丹讶然道:“什么算计你?”
“为什么你不跟我说阿星就是金弈星?”
阿丹抱屈道:“天地良心!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便是金弈星。先前只是猜测他在帮会比较有地位,万万没想到他便是大名鼎鼎的金弈星!我跟你是什么交情?跟他是什么交情?我会联合他来害你?”
第129章 立下婚姻誓言
金弈星确实大名鼎鼎,不过,以他对阿娇的痴迷来看,我很怀疑他那未婚妻是怎么死的。
我冷笑道:“交情值几个钱?我又不能帮你租到这么好的房子!”
“阿强!”
我说道:“对啊,说不定,他还能给你酒楼营业上的便利,税金上的折扣,我一个小舵主,除了混吃混喝,什么都不能给你。”
“够了,阿强,你在他那里受了气,犯不着拿我撒气!”
“你也知道我在他那里受了气?你哑了?叫你替我说句话,你是怎么说的?”
“我便替你说了,有屁用!阿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了。”
我坐起来,把头埋进臂弯里,感觉有些累了:“阿丹,对不起,不该疑心你。只是你就不能在阿星面前出息一点?用得着那么奉承他么?”我在楚天都孤立无援,纵然阿丹唯利是图,我也不能失去这唯一的朋友。
我安排进来的黯月的势力尚弱,成不了气候,而且,我只管把他们安插进楚天都,人并不归我管。并且,上次我坏了黯月的大事,还杀了他们不少人,虽然我替他们办事,他们对我却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是因为答应了我妈,才替他们办事,有没有好脸色我倒不在意。只是我若遇上个什么急难事,只怕是不能指望黯月的。
阿丹苦笑:“没法子,咱们在他的地头。要跟他对着干,我这酒楼就开不成了。别光说我,你在他面前不也蔫了嘛?”
我讥笑道:“他拿符咒师威胁我,我敢跟他叫板?你不就是一个酒楼,也能把你憋屈成这样!你这酒楼,不开又如何?”
阿丹看着我说:“如果你不再需要这个包房,我现在就可以结束酒楼的生意。”
这个包房,是距离符咒师和神坛最近的包房,而酒楼却是唯一一个可以清楚窥视符咒师的地方,除此之外,符咒师的神坛边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建筑了。如果阿丹结束酒楼生意,这建筑由阿星收回去,我便再也没有可以藏身窥视的地方,以后要再见符咒师一面,只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阿丹肯为了我,忍气吞声把酒楼开下去,不愧是我的铁哥们。我垂头丧气道:“阿丹,谢你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阿丹沉吟道:“先拖着,阿星答应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