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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刀的供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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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你看着符咒师,他若回来了,我马上叫醒你!”阿丹在很多时候不仅善解人意,而且非常仗义。

    我本就被痛楚折腾得筋疲力尽,又喝了放过安眠药的酒,再听阿丹这么一说,我也不用跟阿丹客气,倒在短榻上,登时陷入黑沉沉的梦乡。

    虽然我吃了安神助眠的药,但睡得一点也不安宁,总是梦到符咒师大人遭受到各种不测,被金不换奸笑着用各种手段制死,我拼了命也救不回他,然后不断从噩梦中惊醒。我一惊醒就叫:“阿丹!”

    阿丹的声音总在我身畔响起:“我在呢,替你守着,你放心睡吧。”

    阿丹的声音稳定得叫人安慰,我又在他的安慰中放心地浅浅睡去。睡梦中,除了梦到符咒师遭到了不测,我的身子似乎也断断续续地痛楚着,只是感觉不太真切。

    当我被痛得彻底清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阿丹就坐在我身边,出神似地看着我。

    “你守了我一夜?”

    “嗯。”一夜未眠,阿丹看来并不萎靡,依旧是那么清爽而精神,他的笑容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生机勃勃。跟我这痛得要死不活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没有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用看,只是凭感觉,就感觉得符咒师大人并不在神坛上——已经一夜了,他一直没有回来。我推开窗向外张了一眼,神坛果然空着。商谈合作事宜,不是需要这么长时间吧?我不由得更加替符咒师担心。那种熟悉的痛楚感觉,伴随着我对符咒师的担心如影随形般的袭来。

    阿丹笑着召来伙计,要了洗漱用水,伺候着我梳洗,就象我重病在身一样,搞得我大为尴尬。洗完了,阿丹又叫来挺丰盛的早饭,与我同食。

    饭桌上,阿丹言笑晏晏,很是健谈。我却全无食欲,只是知道我必须吃点东西,保持体力,吃得味同嚼蜡。吃了完,阿丹便离开了我的包房,去打理他的酒楼生意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浑身痛楚不堪地继续等候符咒师归来。

    谁知这一等,一天就过去了,符咒师大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阿丹时不时地跑来看护我,照顾我,见我痛得厉害,就陪我说说话,我从未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持续痛楚。大约是因为我一直担心符咒师,如果是正常状态,不过就是坐立不安,寝食难安罢了,可我却只能倒在短榻上痛得瑟瑟颤抖,身上的衣服被痛出来的汗水浸湿了一遍又一遍。

    多亏有阿丹的悉心照顾,我才不至于在那么难熬的持续痛楚中崩溃。

    可能阿丹在我吃的茶水或菜食中加了适量的安神药物,使我可以迷迷糊糊地浅浅地睡过去一会。阿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我放心信赖的人,猜到他下了药,我还是可以放心地吃下去,放心地睡过去。我也知道我这么一直痛着不是办法,我需要恢复精神和体力。

    晚上的时候,阿丹又来陪我喝酒——他喝酒,我喝茶。一整天他都忙忙碌碌的,但精神还是很好。他的忙碌是一种有条不紊的忙碌,酒楼在他的指挥下,运行得井井有条。显然阿丹的酒楼管理能力很强。

    “我联系到阿星了,他好象受了重伤,床都起不了,听说是被什么女人伤了。”

第117章 又见断心散

    “啊,真不巧。”我敷衍着说道,这个时候,阿星受没受伤,伤得重不重,我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关心。现在我心上心下只关心着一个人。

    阿丹说:“其实我本来是想找他帮忙打听一下你们帮里的情况。”

    对啊,我也是杀戮天下帮会里的人,我完全可以回去找侍卫打听一下情况。金不换和符咒师不可能关在小花厅里密谈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我还没有行动,阿丹便道:“我已经打听过了,侍卫们都闭口不谈,城主府内城昨晚起就不让进出了。如果想进去,必须先通传,得到批准后才可进入。除此之外,城主府里一切正常。”阿丹这话的意思是告诉我,就算我想回去打听消息,我也只能进入城主府外城,而城主府外城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有没有听说金不换今天见了什么人或在什么地方出现过?”我颓然地倒在短榻上。

    阿丹摇头道:“没有。我也特别问过,守门的侍卫们都没有看见符咒师从城主府里面出来。我是正经商人,没想过要挖城主府的墙脚,我能用的耳目不多。”

    “金不换会不会跳墙出去?”

    “哈哈……”阿丹失笑道:“除非金不换跟你一样,脑子出了毛病!”

    阿丹这是怎么说话的?竟然直接说我脑子有毛病。不过想一想,阿丹说得也有理:我有一些行为,确实不正常,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而金不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府第里跳墙出入?

    阿丹安慰道:“阿强,不要着急,先看看情况再说。”虽然阿丹并不清楚符咒师为什么会失陷在城主府里,但看我失魂落魄地急着打探符咒师的下落,他便尽心尽力地帮忙,真是我的好哥们。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谁叫我在帮会里就没有一个朋友呢。虽然我已经替我妈安插了一两个人进府,但他们都还是初入府的新人,身份低微,也没在重要位置,实在是指望不上。

    又是难熬而恶梦连连的一个夜晚,第二天,我从痛楚中朦胧醒来,很自然地感觉到:“符咒师回来了,就在外面神坛上!”

    阿丹正在掩上窗子:“没有,我刚看过。”

    我冲过去一把推开窗子,看见正对着窗子的神坛上倒着一身血污的符咒师!

    符咒师露在法袍外面的头和手脚看上去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想必法袍里的身体也是如此。

    符咒师不是具有强大的法力可以自行恢复伤势吗?他们伤势的复原速度远超常人,这一点我是亲眼所见。可是,此刻,符咒师大人却倒在神坛上一动不动,似乎晕了过去?一向清洁如新的蓝色法袍浸一片血渍中。我记得我听符咒师大人说过:他的血很少。

    我想也不想,立即就想跳下去。阿丹一把拉住我,把我已经跳出去一半的身子硬拽回来:“你疯了!?”我真的太虚弱了,凭阿丹那点微弱的武功,都能拉住我硬拽回来,可想我虚弱的程度!

    “他受了伤,一身都是血,我要去救他!”

    阿丹疑惑地看着我:“你看清楚了?哪有符咒师!”

    我睁大了眼睛再看,符咒师大人明明就躺在神坛的血泊中,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看不到。难道阿丹没看见?

    阿丹沉声道:“阿强,冷静!你说你看见符咒师受了伤,在流血。那你来看看,那些从神坛边经过的人,怎么都没有反应?”

    神坛处于闹市区,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可是经过神坛旁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有一点异样。正常情况下,看见别人倒在血泊中,总会上前去问一下情况;或是看个热闹和稀奇;性子再淡漠的人,总会向神坛上多看几眼。可是所有人都一无异状地从神坛旁经过,甚至没有一个人向神坛上多看一眼,只能说明,他们全都没看见符咒师大人倒在神坛上,躺在血泊中!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怀疑:难道是我两天来被痛楚和思虑折磨得幻听幻视了?

    “阿强,你太虚弱了,好生休息一下吧。符咒师大人好歹也是皇家委派的,城主大人不敢公然拿他怎么样的。再说,符咒师大人还有法力呢,你不用太担心了。”阿丹一边安慰着我,一边把我从窗子边扶开,一边反手关上窗子。

    金不换再强悍,却也绝对不敢公然加害符咒师。一则,符咒师自己有法力,当危及到自己性命时,符咒师是可以向凡尘中人动用法术的。二则,符咒师是皇家委派的,代表着皇家天威,如果公然杀害符咒师,无疑是以一城之力,向皇家挑衅,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据我所知,在符咒师大人之前的前几任符咒师,都是死于各种莫明其妙的意外事件。虽然我疑心是金不换下的毒手,但找不到任何与金不换有关的确切证据。几桩命案,皇家与符咒师家族方面,只好不了了之。

    阿丹说金不换不敢公然杀害符咒师大人,这话倒令我微微有些安心。

    有这么真实的幻听幻视吗?我兀自不敢相信,符咒师大人明明就血淋淋地躺在神坛上啊!就躺在我眼前,不到一丈远的地方!

    在窗子还没有完全关上的时候,我念念不舍地又向窗外神坛上看了一眼:只看见符咒师的身子似乎动了一下,同时,我耳朵似乎听见符咒师用微弱的声音叫我:“阿强。”那是符咒师大人的声音,决计不会错!

    就算是幻听幻视,我也要走到神坛上去验证一下:“他在动,在叫我,我听见了,看见了,是真的!我发誓,是真的!”我完全忽略了身体里的痛楚,摔开阿丹扶我的手,再次推开窗子想跳下去。其实,我也清楚,在幻听幻视中的患者,是无法验证辩别真假的。在患者看来,所有的感觉都是真实的,在旁观者看来,患者的举动则完全莫名其妙。

    阿丹再次拦住我,一脸凝重地问:“你确信你看见了,听见了?”

    “是。”

    “你喝过符咒之血了?”

    “什么血?”

    “就是符咒师的血”

    “没有!”我想也不想地回答,喝血?当我是从西欧穿越过来的吸血鬼?可我刚否认完就知道不对了,在青州符咒师大人帮我疗伤时,曾喂我喝过他的血,而且还不少。似乎我喝过符咒师大人的血后会有什么无法弥补的后果?

    阿丹那么精明强干的人,一看我的神色就猜到了几分,神色一黯,低声叹道:“孽缘!”

    “什么?”

    阿丹放开拦挡我的手,指了指门,叹息道:“有门你不走,非要跳窗子吓人?”虽是清晨时分,但酒楼和神坛都处于楚天都极繁华的闹市中心位置,此时已经人流如织了,我若跳窗下去,不算惊世骇俗,也总是让人觉得惊异。

    我已经等不及听阿丹说喝了血会有什么后果,也来不及管他说的什么孽缘,转身就冲出了酒楼,几步跑到了神坛。

    符咒师就躺在我眼前,我伸手扶他,生怕我的手会穿过他的身体,证明我是幻听幻视。幸好,我的手摸到的是实体,是符咒师大人虚弱而柔软的身体,我把他扶起来靠在我怀里,轻轻唤他:“大人。”

    符咒师大人抬起头来,强睁星眸,展颜一笑:“阿强……我就知道你在那里。”满是伤痕与血迹的脸庞,笑得如传说中的曼陀罗花一样凄美忧伤,摄人心魂,直令我目不忍视:“大人,怎么弄成这样?是谁……”难道是金不换?

    “是……”符咒师的气息那么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挂掉的样子,我心痛得一颗心好象提到了嗓子眼上:“大人,别说话,赶紧疗伤!”

    符咒师大人艰难地说道:“他们在我伤口下了毒,止不了血,回复的速度比不上失血的速度……阿强……你快离开楚天都吧……我不能再陪着你了。”符咒师大人那样虚弱而无助地靠在我怀里,不复再是那个法力高强,身份尊贵,性格孤绝,拒人千里的样子,可是这样的符咒师却令我心痛得无以复加。他轻轻执我的手,微微地颤抖,喘息道:“……离开楚天都,阿强,不要管我……快离开楚天都!”

    如果我能跟符咒师大人开出比翼双飞阵,把我的血直接输送给符咒师大人该有多好啊!可惜,我与他一辈子也成不了夫妻,我与他一辈子也踩不上比翼双飞阵,这是我与他今生今世注定无法逾越的鸿沟天堑。

    当此之际,我怎么能撇下符咒师大人离开?我伸手去解符咒师大人的法袍,符咒师大人连抬手阻挡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微弱地叹息道:“不要看。”

    法袍下,符咒师一件棉质内衣和中衣完全变成了血色,揭开衣衫,符咒师身上的各种各样的伤痕更是惨不忍睹,我也不敢细看,只是发现一些较浅的伤口已经结痂,而一些较深较大的伤口还涓涓地往外沁着血,我检查审视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处并无异样,只是一些伤开始结痂了,一些伤还涓涓地沁着血:“下毒?下的什么毒?”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断心散吧。”

第118章 舔伤

    断心散!我又遭见了那种令我两年血流不止,痛不欲生,甚称药毒双绝的断心散!

    我其实并没有真的看见过断心散是什么样子,只是我妈在我背上的四道伤口上涂抹了断心散,使之不能结痂,血流不止。

    我又一次检查了符咒师大人的伤口,他全身上下,十之六七的伤,都仍然在流血。我亲手打理了自己的伤口两年,看符咒师大人的伤口,倒颇象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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