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龙戏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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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锁眉,挺纳闷她能轻易地撩拨他的欲望。
“ㄏ……”
“不会说话,嗯?”他嘴里说道:“那很好,用强不必担心你叫人来。”她惊惶失措的模样确是能暂时抚平他的怒气。
“我几乎以为你并不在乎是谁上了你。”他的用词粗俗,无盐瞪大眼。他耸肩。“事实上,如果没有落红证实你的清白,我会以为除我之外,尚有其他男子碰过你。”
“ㄏ……”他想干嘛?
“我想我已经受够了你的视若无睹。”他始终笑著,只手却滑进她的裙内,攀上她的小腿肚。“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船资的问题?”
她叫了出来。愤怒地想踢开他。她可以遗忘她如何失去贞操.但不表示可以再让他碰!天知道那夜她根本没有任何记忆。现在这种感悦……并不是很恶心.至少没有钱奉尧摸她的那种恶感,有些熟悉,甚至……印象中似乎有人这样唤过她。
“不说话?那表示同意讨论了?”他自言自语:“你家居应在长安,可有任何等待你的男人?”
她紧闭唇,不发一语。温热大手沿著细滑的肌理攀上她的大腿,她惊呼,发觉奇怪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逝,如钱奉尧那回捉住她的小腿肚般。
她迅速摇了摇头,一头青丝原本扎了起来,如今却散乱几撮。有些奇特,但她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这才是好女孩。”他喃喃,带欲的神态却与所说的话背道而驰。
她的脸有些发热,但指指地下,希望能接触地面。
“不,我们还没讨论船费问题。你想去山东?”
这回,她乖乖点头,倒令他挑高眉头。
“这艘船的目的地确实在山东,虽是顺路,但船资是必须谈清楚的。你上船时并没带任何值钱的玩意,你该如何偿付?”那大言不惭的语气差点让无盐扑上去狠狠地扁他一拳。
他这话像是她死皮赖脸的要求他似地,当初可是他强留她在船上,只是让她发现了山东是这艘船的终站,这才心甘情愿的留下,且……他……强占了她的身子,她却没有要任何的报偿、没有抗议,甚至愿意……和平相处,这还不够吗?
他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不算强占,那晚你并无任何挣扎的征兆。”
胡扯!她想反抗,只是毫无气力!
“我不否认迷恋你的身子,但不强取。”他停顿了会,将数十日来周密思虑下的结论说出口:“那就只有成亲一途了。”忽感怀里撩他情欲的娇躯僵直起来了。
她的唇张了又掀,掀了又张。
他的笑容漾深。“想想看你腹中的孩子。”
无盐的脸白了。孩子?她没有想过这问题,她的月事……似乎迟了一月有余。粒粒细汗冒出蜂色的脸颊,她觉得有些想吐,老天爷,孩子呐!她并不是很讨厌小孩,但真的没想过她会有孩子。
她已有不成亲的打算了,想想她的计画——等亲爹百年归天之后,她要去山东、要去任何有版画的地方,有了夫婿有了孩子,那等于是另一座……牢笼。一辈子相夫教子,一辈子以夫为命。
她面容惨白地瞪著他。因为他一时的情欲害惨她一生,她会恨死他的,孩子……如果只生养孩子,由她带大。会不会方便些?
“想都别想。”她的想法还算能摸透,龙天运忽感头痛起来,他放下她,退离几步。“你若有孩子,只能从龙姓。”
龙?她的思考迅速由烦人的生养问题跳到姓氏上头。
他挑眉,双手敛于身后。“我姓龙,你不知道?”他真的被忽视的很严重。他涩声道:“我相信你的女仆曾跟你提过。”
锺怜似乎有谈及过,但当时她心不在焉。
她主动上前,神态有些惊诧。
会不会有一个可能?他,眼前这个姓龙的男人,是那幅木刻版画的创作者?龙姓少见,他雕刻的机率很大……
“ㄏ……”
他皱起眉,看著她的唇形。话题何时转变了?
“不,那版画不是买来的。你若想要,可以,等你成龙氏。它就是你的了。”
不是买来的?那就是他自个儿雕刻的了?无盐如璨的笑颜浮现,清冷的黑眸染起折服的光彩。忽然。他在她眼里。不再是那么的……马马虎虎不入眼了……
龙天运瞧著她面容转换情绪。最后浮起笑容,这回是针对他而笑。
她的容貌不比西施,但笑靥显得年轻纯真,注视他的眼色不像在瞧杀千刀的登徒子,反而荣升为崇敬的对象。
刚刚,他可是说了什么吗?
但无可厚非的,这种三级跳的对待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但话还是要挑明讲。
“成亲一事,你可以消化一个晚上。然后,我会上你的床。”他停口,看她从带来的茧纸里抽出一张送到他面前。
“木刻雕版姓龙?”龙天运念道.无盐又比了比他。他笑道:“你以为是我?”
她点头,面露兴奋之情。
他耸肩。“不,不是我。天下龙姓虽少,但并非仅我一人。”将她的失望之情尽收眼底,那抹崇拜兴奋已不复见。
“你想见那雕版师傅?可以。”龙天运捕捉住她的弱点。“跟著我,自然能见到你心仪已久的雕版师傅。”
无盐睁圆眼。同姓龙,他又识得那木刻版画的大师——
是亲戚?她的唇形一张一合。
“可以这么说。”龙天运状似无意地随口道:“那雕版师傅不爱见外人,你想见就得靠关系。好比说,跟我攀亲带故?”他口吻轻佻。
无盐怔了会,方知他又提成亲一事。她真的不要有……管束的丈夫来干扰她的生活——
无盐蹙眉,忽然发觉他的神色有些奇异,虽然抹笑,但不自然,似不太愿正眼瞧她……她小心上前一步,他却退了一步,面露苦涩之意,俊雅的眼抬起锁住她的,在她倒抽口气之时,他沙嘎道:
“我无意像个不知如何控制欲念的小伙子,但如果你现在离开,咱们就不必立刻用到床。”
无盐胀红了脸,挥了挥手。试图理解他“含蓄”用词下所披露的含意。
男人通常如此,一如她迎娶二十妻妾的亲爹,无法克制自己一时冲动的欲念。但所不懂的是他对她也能产生那种欲望吗?方才以为他只是威胁她,而初时他只是找错了人,她才成了他的发泄物,不是吗……啊,她忽然跳离几步,见他逼近过来,儒雅的脸庞似闪著露骨的欲念——
“不走?就留下来吧。”一句话吓得无盐反身就跑出房门。他不是恐吓她,他是真的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施暴。
而后。当她迅速逃离后,小喜子张大嘴出现在房门口,显然在外头守很久了。
“皇上爷……”他几乎是哀嚎了。
龙天运闭了闭眼。“你偷听的习性倒是不改。”
“奴才……”小喜子双膝一软,匍伏前进。“皇上爷,您……何必说谎?”
“说谎?你指朕说谎?”
“不不,奴才的意思是……那娘们……明明喝了药汁,是万不可能怀上龙胎的,您不必同她成亲……”她是汉人,是不可能当上皇后,那就是妃子了!妃子娘娘……噢,不!她若当上妃,不如他去撞墙,明明她就配不上皇上爷的啊!
龙天运淡淡地挥了挥手。“出去。朕现在不想瞧见你。”他的眼瞧见李勇也楞在外头,他抿了抿嘴。“以后,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擅进『春宫』一步。”
* * *
时值半夜,点点星海——
“刺客!有刺客!”喧扰的打斗声惊醒了无盐,才刚入眠就听见吵闹。
“刺客?”打地铺的锺怜闻言跳了起来,挡在无盐跟前。
“小怜,你这是做什么?”她试图推开身前的女子。“春宫”无窗,但从门缝隐约可见火光,利器交接的响声清楚可闻。
“无盐女在二楼!”忽地,有人喊了起来,随即门板不堪一击,直接飞跃一抹黑影,火光透了进来,映射黑衣人暴戾的体型。
“锺姑娘请见谅。”那黑衣人沉声说完,上前抓住锺怜往后一扔,露出无盐的身子,银刀一闪——
“等等!”无盐不解叫道:“我没仇家。你找错人了。”
“会说话?更该杀。没有你,皇上爷必然安恙。”他刀一落。无盐翻躲下床,锺怜从墙角又爬起来欲扑上前,门前又是迅捷一闪,黑貌燕奔只手托住钟怜的腰际,移至他身后,他的剑鞘已出,再落下之际,已是一只臂膀。
“严堂,爷的命令你敢不从?”燕奔淡淡说道。
那黑衣人虽痛得咬牙,但诧然抬首。“你认出我?”
“你擅长严氏刀法,为杀冯姑娘不惜露出破绽。你是抱定必死决心了么?”
“是!”严堂喘息,外头已无打斗之声,想是全军覆没了。仓促之中只能聚起十来名汉子上船杀无盐女,对这结果只有预料,但如果能侥幸杀了无盐女,就算死无全尸也心甘情愿。
“春宫”门外,出现了皇上的身躯,虽然背光,但也瞧出皇上爷的脸上已非单单不悦二字可言了。
“你跟了我几年?”
“除去那半年,足有三年光阴。”严堂敛声道,汗如泉流。但右臂挥刀不放,他垂首,读不出他的杀机。
“你却为了一段预言背叛我?”
“奴才不敢!但诸葛先生的预言已灵二代,若要确保金璧江山,她非死不可。严堂聚气凝神,一股作气提起身子,旋身就要朝无盐砍去,却觉背脊一阵酥麻。他尚未砍下,瞪著无盐的眼逐渐涣散,而后滑下。
燕奔静静地上前,托住他的身形。
“带他上岸,差人送回老家。”
燕奔默不作声,同锺怜退出“春宫”。
“吓著你了吗?”他问。
“不……”无盐疑惧的开口。大眼有些无措。“他……死了吗?”
“没有,但他的下半生会比死更难受。”
“你……会折磨他?”
他扬眉,却不复平日懒洋洋的笑意。
“我不会折磨任何一个对我忠心的人.但他的族人则否。”
“我不懂……”无盐喃喃道。以往的世界只有版画,不料遇上这种事情。她跟严堂……有仇吗?她不敢再瞧地上那血淋淋的手臂。
“你不必懂。”他伸出手。“跟我来。”
“去哪儿?”
“你要在这里睡?睡得著吗?”
她迟疑了会,才上前执住他的手。他不再带笑的脸庞有些落寞。原本以为他是游山玩水的纨裤子弟,如今却觉他的背后像有许多秘密。
见他神态略嫌哀伤。她冲口改变话题。
“不问我这哑巴怎会说话吗?”
他扬眉。目光从血淋手臂调回,若有似无的微笑浮现。
“我需要问吗?你的女侍忠心于我。”
无盐睁圆了眼,心头略为不快。早在第二天她就发现小喜子陆续将哑药混在人参汤里要她喝,她没理由喝,但仍然隐瞒了她会说话的事实。少说少错,不愿让人发现她是冯十二,在长安之外冯无盐无人识得,但冯十二不一样,她虽不在意是否完璧之身,但不愿闲话传出,让亲人蒙羞。她视锺怜为妹,也因为锺怜随侍在侧。所以让她知道这秘密,却不料——
“你多久以前知道的?”走进他的房,她问。
“你何时告诉怜儿的,我便何时知道。”他意味深长的微笑:“不必在乎这些,将来。她会对你忠心的。”
“你以为我当真会嫁你?”
“你不吗?”斥退了小喜子,合上房门。窗外火光依旧,但人声渐微,未久,船上平静如昔。
“我……已过婚嫁之龄。”无盐的心思被这话题盘据。
坦白说,对他的提亲,仍然不太习惯。以往来提亲之人,皆是雕版师傅,但他不是。他甚至不知她另一种身份,那为何甘愿娶她?他若愿意,还是可以将她视为青楼女子,不必负任何责任,如果只单单为了她腹中可能的孩子而娶她,那样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我今年二十八,照理来说,也稍嫌老了些。”
“你……家中未有等你的妻子吗?”也许,他是要纳她为妾。
“不,我没有。”他温吞吞地说,房内只有一个椅凳,是搁在书桌后头,无盐心思有些纷乱的坐在床沿。而他理所当然的挤上了那张床。
“我的娘亲在我十二岁时曾说了些秘密给我听。打那时起,我就没想过要成亲,至少在事情未解决前,没有这个打算。”
“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斥喝,还来不及退开,就发现自己被埋进他温暖的胸壑,向床铺倒去。他要动手了吗?天,她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猜我想做些什么?”他叹息,瞧出她的紧张。“我受惊了,而我一个人不愿独眠,既然『春宫』今晚不便住人,那么你就只能有一个选择了。”
她僵硬的身子不敢乱动。下午时他尚……无法克制对她的欲望,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