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红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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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熙春都能把事情联想到陌晟尧身上,那么; 席昱若自然也能联想得到。
“寻儿; 你去小厨房,将刚刚做好的白萝卜脊骨汤端一碗给皇上送去。”听完念夏汇报的席昱若,竟然难得的没有像往日那般着急,而是唤来了寻儿,前去御书房试探一番。
“是; 娘娘。”寻儿福了个礼,便领命下去了。
“主子,你是怀疑……”席昱若的这一举动; 让一向快言快语的念夏也多少看出了点苗头。
“先等寻儿消息吧。”席昱若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她也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他。
她现在的心里挺矛盾,一方面希望那个人是他; 因为如果掳走聿儿的对象是他的话,就说明聿儿没有危险,另一方面又希望那个人不是他,因为如果掳走聿儿的对象不是他的话,就说明不会有人来和她抢聿儿。
“是。”念夏点了点头。
“聿儿失踪前有什么反常的吗?”席昱若又问,到底还是放不下心来。
“没有啊。”念夏摇头否认,在她看来,小主子所有的表现都挺正常的啊,又何来反常一说。
“你再好好想想。”席昱若忍不住提醒,生怕念夏漏掉了什么细节,毕竟念夏的粗神经是出了名的。
“啊,好像是有。”念夏挠了挠脑袋,聿儿最近确实表现的不大对劲,老像是有心瞒着他们什么事。
“哪里有反常?”席昱若问道。
“说不上来。”念夏又挠了挠脑袋,一句话堵的席昱若想去吐血。
“……”席昱若看着念夏彻底无语,此时的她满心记挂着的都是聿儿的下落,也懒得和念夏计较,若不是她了解念夏的脾性,也许还会真的以为念夏是在耍着她玩呢。
“哦,对了,”念夏的脑子像是突然开了窍,“小主子在前段时间也失踪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很快就又自己回来了,所以我和熙春姐姐就没有多作留意。”
“什么时候?”直觉告诉席昱若,聿儿之前的那次失踪并不简单。
“一个月前吧,”念夏拧着眉头仔细回忆,“应该就在一个月前,小主子自己去了我们之前在城里住的那个闹市区。”
作者有话要说: 推新文《本宫不是叫王炸》,新文保持日更三千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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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哥哥这些天更新略慢,实在是因为卡得厉害,大凉沉淀了几天又理了一下思路,如果这周上榜的话,本文更新也会加量的哦~么么么~就看本周四了,大家晚安~
☆、控诉
控诉
“具体日子。”席昱若眉目肃然; 脸色十分凝重; 心里的某个想法开始渐渐清晰。
“六月初九。”念夏低头想了老半天; 才把日子理了清楚。
六月初九,席昱若听到这个时间点微微皱眉。
她记得,陌晟尧可是也在上个月初九的时候出过宫的啊; 那天,她还去御书房找了他,只不过吃了闭门羹。
陌晟尧早不出宫晚不出宫; 偏偏在聿儿失踪的时候出了宫,这件事,若是发生在了旁人身上也就罢了,可偏偏发生在陌晟尧的身上; 那就不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和陌晟尧相处了那么久的席昱若怎么想都觉得; 所有的巧合,都是他的事先图谋。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寻儿回来了。
“娘娘,奴婢没有见到皇上,张总管一直在御书房门口守着; 他把汤给留下后就把奴婢给打发了。”寻儿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有些无奈,像张总管那样的老江湖最是精明; 打发起来人是一套一套的。
“知道了,”原来,事情还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 席昱若闭了闭眼睛,她的内心突然变得异常的平静,平静的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判决,“念夏,你回去吧,告诉熙春让大家不要再找了。”
“可是,主子……”念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席昱若给打断。
“好了,念夏,本宫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席昱若的声音平静无波,“放心吧,聿儿此时不会有危险。”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对象还是陌晟尧,这世上,若是连他都亏待聿儿的话,怕是就没有真心再对聿儿好的人了。
“是,主子。”虽然念夏一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聿儿为什么会没有危险,但既然席昱若都这么说了,她也只有遵从的份儿。
“寻儿,你派人去张总管那边盯着,若是陛下那边有了动静,立刻回来通知本宫。”席昱若朝着寻儿吩咐。
“是,娘娘。”寻儿应道。
“去吧。”席昱若摆摆手,目送两人齐齐退下,良久,都没有收回目光。
渐渐地夕阳落在西边山后,当最后一缕余晖隐去时,偌大的皇宫都被笼罩在一层淡淡薄烟里,宫中的灯火忽明忽暗,就在夜幕降临的时刻,陌晟尧才悄无声息的回了宫。
“寡人不在的时间里,皇后娘娘有没有来过御书房?”这是陌晟尧回宫之后问张总管的第一句话。
“回禀陛下,两个时辰前,娘娘吩咐她的婢女送来了一碗白萝卜脊骨汤,奴才将汤给留下了。”张总管如是说。
“之后皇后便再没动静了吗?”陌晟尧脱下了出宫穿的便服,换上了一件绣着龙纹的锦白色夏袍。
“没有,”张总管顿了顿,“但奴才瞧着,偶尔会有一两个关雎宫里的人在外头晃荡。”
“嗯,”片刻工夫,陌晟尧已经整理好仪容,张总管还以为他问这话是要过去关雎宫,正准备唤来人张罗掌灯,谁知他又在书案前坐了下来,“这两天皇后若是再来找我,不要再通报让她直接进来就是。”
“是。”张总管应道,他发现,自从这皇后娘娘入宫之后,他是越来越搞不懂陌晟尧的心思了。
作为陛下的跟前人,他自然清楚,这段时间,陛下和皇后虽然表面上看着挺和谐,实际上却不如前些日子如胶似漆了。
可要说是皇后娘娘失了盛宠吧,他看着又不像,起码从陛下这边看,可是一点也没有要冷落皇后娘娘的苗头。
可是在聿儿丢失的这件事上,陌晟尧显然高估了席昱若的耐性,这不,他回来后并没有坐下多久,甚至都没有等到张大总管把陌晟尧的口谕传下去,席昱若便乘着夜色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宣。”听到门外的动静,陌晟尧放下了手中的笔。
话音落下,席昱若迈着细碎的貌似优雅的步子走了进来,行至大殿中央后方才淡扫那高位上之人,眸光潋滟。
“我听说你今日出宫了?”张总管等人早已退下,殿里只剩下席昱若和陌晟尧,如今二人撕破了脸皮,席昱若倒是连见礼都省了,再也不复前段时间那柔情似水知书达理的模样。
对席昱若来说,这里已经没有了她要的血菩提,那就再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
既然注定要离开,又何必要做表面上那虚与委蛇的一套。
“嗯。”陌晟尧抬眼看她,眸中尽是复杂的意味。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存在的?”席昱若开门见山的道。
“上个月。”虽然席昱若没说那个“他”具体指的是谁,陌晟尧却是能接的上来。
到了这个地步,她若是想瞒他也瞒不住了,他若是想瞒她更是瞒不住,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时隔五年,你还是那个你。”闻此言,席昱若眉间春水不在,蓦然冷笑。
陌晟尧早在上个月便知晓了聿儿的存在,却一直隐忍不发,直至他们二人彻底撕破脸皮,才动用了聿儿这张王牌,平日里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直接拿下了她最在乎的聿儿。
这手段,倒还真是陌晟尧的风格。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拿聿儿怎么样。”就知道她会误会,陌晟尧赶紧解释。
“是,你是没有想过要拿聿儿怎么样,你的目的不过是要利用他威胁我罢了。”席昱若眉目间刹那冷意翩飞。
“若儿,我承认我带走了聿儿,可我的目的从来不是威胁你,你应该懂得,我自始至终不过是想留下你。”陌晟尧面对着眼前的席昱若,一时涩然。
“说罢,”对于他的这些话,席昱若下意识的排斥,“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席昱若不是看不到陌晟尧的忏悔之意,可是时间抹不掉伤害,也抚不平伤痛,五年前那些血淋淋的教训摆在那儿,容不得她回头。
既然,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心无芥蒂的原谅他,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相忘于江湖。
若不是必须回来取血菩提,怕是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踏足大宣境内。
“我可以放掉任何人,却独独不会再放你走。”陌晟尧苦笑。
“陌晟尧,别让我恨你。”席昱若连连冷笑,恍若罂粟绽放,“你觉得我们两个走到今日这步还会有可能吗?”
“你都不愿留下又怎么会知道不可能。”不怕你恨我,就怕你像现在一样视我于无物,连恨我都懒得恨,一心只想着离开,那才是对我最可怕的惩罚,陌晟尧想。
“聿儿在哪?”席昱若冷声问道,再懒得和他继续争辩下去了。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陌晟尧的回答和没答没什么两样。
“……”席昱若气结,忽然意识到她今天来和陌晟尧说了这么多全都是白说。
她看得出来,陌晟尧这是拿准了她不会抛下聿儿不管。
默然片刻后,突然冷眸一转,夹杂着些许凄然情绪的眼睛中似有一道寒光射出,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陌晟尧,你在逼我。”
陌晟尧被她的目光看得心里一紧,刚想开口,别被她冷声打断。
“你觉得如今五年的时间过去,我们五年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吗?你以为如今聿儿和瑷熙尚且安好,便可以抹掉他们曾经差点被亲生父亲剥夺生命的事实了吗?”
“我告诉你,不可以,陌晟尧,我不恨你,不代表我不怨你。”
“有些时候,我真的挺后悔的,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进宫,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爱上你,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和你有过多的交集。”
“如果不是因为我进了宫,我的眼睛就不会失明,如果不是因为我进了宫,我的头发就不会掉完,如果不是因为我进了宫,铃兰就不会死,如果不是我进了宫,我的母亲就不会失踪……”
往事不堪回首,说着说着,席昱若竟然忍不住别过脸小声抽泣起来,即使到了这个时刻,她也不想在陌晟尧面前展现她的软弱。
这是回宫以来陌晟尧第二次见她流泪,两次了,都是哭的如此隐忍,倒叫陌晟尧看得愈发心疼,“若儿……”
“你别说话!”陌晟尧到了嘴边的话又一次被席昱若打断。
“陌晟尧,你知道吗?我的眼睛当年是真的瞎了,我现在的这双眼睛是拿景安的,因为当年眼睛受了伤,哪怕到了今天,我的眼睛遇到强光还会隐隐的疼,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再抬眼直视过一次晌午的太阳。”
“聿儿也是,因为当年在怀他的时候受得苦太多,导致他生下来的时候就有病在身,调养了这么多年,他的身子骨还是不太好。”
☆、晟敏
晟敏
“别再碰我; ”却被席昱若一下推开; “是你; 是你,这一切都是造成的。既然你想求和,那好; 拿出诚意来,你让铃兰死而复生,你让我娘亲回来; 让我席家重聚,我就回去。”
说虽那样说,但席母已经失踪太久,席鸿寻找多年都未果; 说不定已经香消玉殒; 又岂是陌晟尧说能找到便能找到的,更何况席昱若本就是从医之人,肯定更是清楚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如今说的这番话,不过是存心为难陌晟尧罢了。
言罢; 席昱若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咽出声来,试图用手去掩盖她的痛苦。
陌晟尧顿住,面对席昱若的指责; 他不是不想开口解释。
可是要他怎么说呢,这一切的一切虽然不是由他主导着发生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因他而起。
陌晟尧看着眼前哭的如此绝望的女人; 只觉得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泛着酸意,她难受,他又何尝不是呢,这五年里他心底的煎熬恐怕也不会比她少一分。
妻离子散,用来形容他那几年里的境况再合适不过。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回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
席昱若刚开始还会企图推开他,挣扎两下后发现不敌他的力道,久而久之,终是不再挣扎,忍不住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泪水濡湿了陌晟尧的一大片衣裳,陌晟尧时不时的伸手拍拍她的背,久久无言。
人在逞强,泪在投降,大家都在伪装。
他和她,究竟是缘,还是孽。
不知过了多久,陌晟尧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儿情绪稳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