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入瓮-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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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淡淡地往他手上扫了一眼,福顺立刻松手,他差点忘了,若非实在受不住,否则公子最不喜欢别人碰他了。
当然不包括元哥儿那样的小孩子在内。
。
芳泽苑里,老太太得知二儿子又去赌场还杀了人,果然一口气没回上来,晕了。再醒来的时候,一家子大大小小都围着自己。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捶了捶床板,声泪俱下:“都怪我,当初就不应该心软一而再而三地原谅老二,这才叫他闯下这等弥天大祸!”
“娘,您先别着急。”瞧着婆母这般自责的模样,傅容于心不忍,连声劝道,“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爷和昭儿都已经托人去打探了,或许二弟只是无心之失,等官爷们问清了缘由,很快就会将他放出来的。”
老太太摇摇头,二儿子的性子她最清楚,做事冲动,从不考虑后果,这些年惹了多少事连十根手指头都数不清了,若不是有大儿子帮着打点,只怕他早就已经蹲进大牢了。
见嫂子安慰婆母,张氏缩在一旁的角落里不吭一声。她再傻都知道,老太太正在气头上,闹事的又是她家那位,指不定老太太一生气连她也数落了,这种时候还是少说话为妙。
“祖母。”秦依依牵着元哥儿走进屋子。
小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跟着秦依依喊了一声便高高兴兴地跑到老太太身边,抬头见她的眼圈红红的,脸上泪迹斑斑,小家伙抿抿唇,回头看了一眼姐姐,秦依依朝他点点头,小家伙像是受到了鼓舞般,趴进了老太太的怀里,软声道:“祖母不要难过,元哥儿会乖乖的,长大了孝敬祖母,保证不惹祖母生气。”
小小年纪的孩子哪里懂孝敬是什么,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有人教的。但这会儿老太太听到,心里难免没有触动,抱着孙子的手微微颤抖,想到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再看一眼懂事的孙子,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好,好,祖母就等着元哥儿长大。元哥儿告诉祖母,刚才的话是谁教给你的?”
“姐姐呀!”祖母笑了,元哥儿指着秦依依也呵呵地笑。
眼看老太太被小家伙逗乐了,傅容心头一松,朝两个女儿使了个眼色,给她们让出地方来,秦依依和秦桑也一起坐到老太太的床上,陪她说话。
张氏愤愤不平地瞪着秦依依,不停地搅着手里的帕子,郁闷得不行。明明是她儿子说出来的话,功劳又被那小丫头抢走了!
没过多久秦昭先回来了,直接去了老太太住的院子。
一进屋,傅容便问道:“你二叔的事情怎么样了?”
秦昭的神色略有些凝重:“二叔杀了人,此事有许多人看到,容不得抵赖,二叔自己也承认了,那个人确实是他杀的。”
“为何?”傅容细长的柳眉微拢,潜意识里她是不相信小叔子会杀人的。小叔子平日做出的事情虽然荒唐,但并非残暴之人,此事事关人命,不可草率。
秦昭如实道:“二叔说,赌场有人出老千,被他的朋友发现了,后来闹了起来,两边的人都动了手,混乱中有人打他,他随手从地上捡了人家掉落的刀子就朝那人刺了过去。”
也算是那个人命不好,秦秐一刀过去,好巧不巧地正好刺在了他的要害,当场毙命。
“官府的人怎么说?”他们的对话老太太也听到了,被两个孙女扶着走过来,苍老的脸上尽是担忧。
“还不清楚。”秦昭摇头道,“爹还在府衙跟他们交涉,怕祖母担心二叔,便让我先回来。不过祖母暂且宽心,二叔既然不是有意杀人的,官府定然也不会重判。”
老太太皱眉不展,秦依依心疼地望了祖母一眼,对秦昭道:“大哥可知死的是何人?他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在吗?”
秦昭不解地望向妹妹。
秦依依道:“不管怎么说,二叔杀了人就是不对,逝者已去,再纠结事情的经过也于事无补,不如我们多关心一下活着的人,对二叔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秦昭方才被秦秐的事急昏了头脑,因此想的一直都是如何救出他,却忽略了死者本人,现在经秦依依一提醒,醍醐灌顶。
见秦昭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秦依依笑了笑:“不如大哥现在就去打听一下他家里还有哪些人,我陪大哥走一趟,他们若是愿意原谅二叔,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好,我马上就去。”秦昭赞许地朝妹妹点点头,大步朝外走去。
老太太起初听得糊里糊涂,转念一想突然明白了,连忙交代大儿媳:“去账房支一千两银子让昭儿送过去,若是那户人家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满足便是。”
“儿媳知道。”傅容带着丫鬟也走了。
心里有了希望,老太太的神色好上了许多,反握住孙女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慈爱道:“还是我孙女聪明。”
秦依依红着脸依偎在老太太身边,小声道:“是祖母教得好。”
站在门口的楚离见到小丫头谦虚娇羞的一幕,眼底也慢慢浮出一抹笑意。在身边的人都急得漫无目的地时候她还能如此冷静理智地想出解决办法,他的这个表妹,可真是不简单呢。
。
秦昭很快就打听到了,死者名叫王贵,刚刚二十出头,平日里游手好闲,嗜赌如命,家里除了一对双亲外,还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刚刚出生未满百日的儿子。因为他好赌,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他变卖了,几乎穷得就快没米下锅了。
了解了王家的情况,秦昭便带着秦依依赶赴了王家,还没进门,就听到王家二老嚎啕大哭的声音。秦依依略有不忍,虽说王贵也是活该,但到底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就这么白白死了,苦的还是王家二老。
天寒地冻的,王家二老穿着单薄的冬衣,跪坐在院子的地上,前面放着刚刚从衙门领回来的王贵的尸首,一旁的年轻女子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小声啜泣。见到来人,三人均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秦昭简单地说明了来意,并再三替自己的二叔道歉,最后将一千两银子塞进了二老手里。
二老穷了一辈子,何曾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当即傻了眼。回过神来看看地上躺着的儿子,再瞅瞅来的两个年轻人,温和有礼,满眼歉意,与一般的富家子弟大不相同,犹豫了片刻,含泪收下了银子。
秦依依和秦昭放了心,临别前秦昭还替王贵的媳妇儿在秦家庄子里安排了一份轻松的差事,并嘱咐待孩子满了百日再去也不迟。
安排好这一切,已经过了晌午,秦依依这才想起早上太匆忙,竟将表哥给忘了,暗骂自己大意。
他们回府之后不久,秦穆也回来了,老太太往大儿子身后望了望,没看到二儿子,心又凉了几分。
秦穆安慰她道:“娘放心,我回来的时候王家已经表示原谅了二弟,官老爷念在二弟是初犯,事情也并不是因他而起,只判他挨了顿板子,过一个月就能放回来了。”
老太太这才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啦~下章开始楚离和依依的戏份就多啦~
太久没写古言了,有点手生,不过我会努力写好哒!
谢谢所有追文的妹子们,爱你们~~
第10章
陪祖母吃了饭,秦依依立刻去了楚离的院子。
福顺守在门外,看到秦依依过来,恭敬地喊了一声“依依姑娘”,神色无异。
秦依依略微放松,方才来的路上,她就担心表哥会不会生他的气,如今瞧着福顺的脸色,应当是没什么事:“表哥可用过午饭了?”
福顺点点头:“公子刚吃完,正在屋里休息,姑娘请稍等。”
秦依依颔首,在门外等了一小会儿,福顺便笑着让她进屋了。
秦依依道了声谢,环顾一周,屋子里并没有楚离的人影,床铺整洁干净,也不像睡过的样子。略一顿足,秦依依挑开侧间的帘子,果然见那人端坐在案后,右手握着一支细长的宣笔,握着笔的指节白净修长,轮廓有致。他低着头,满头青丝由玉冠高束,面如冠玉,清新俊逸,温文尔雅,好似谪仙。窗外艳阳正盛,映衬地屋子里的人愈发。缥缈似幻。
秦依依知道楚离已经知道她进来了,但是他不说话,她便也站在门口不动,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在宣纸上一笔一行地写字。直到,楚离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蓦地抬头,朝她一笑。
秦依依毫无察觉,他一笑,她就晃了神,等到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正跟着他一起笑。
秦依依连忙收回目光,低下头,稍显不自在。
“表哥在写什么?”
“表妹怎么不说话?”
几乎是秦依依开口的同时,楚离也出声问道。
沉默了一瞬,楚离轻笑:“怕母亲担心,写封家书送回去报个平安,表妹可识字?”
“认得一些。”秦依依道。
“过来。”楚离朝她招手。
秦依依犹豫了一下,缓步走到他的身边。
楚离将写完的家书递给她:“劳烦表妹帮我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一封家书而已,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漏了少了都没关系,这有什么好看的?秦依依奇怪,可楚离已经把宣纸递到了她的眼前,不得已,只能接过,一眼望去,寥寥数行字,笔锋苍劲有力,如行云流水,惬意洒脱。
秦依依的目光渐渐由无奈变成了欣赏,看不出来,这个表哥表面上看似病态,居然能写出这样一副好字。
“表妹觉得如何?”瞧见她眼里亮起的明媚,楚离笑问。
秦依依不吝夸奖:“很好。”
“只是很好?”楚离追问。
都已经很好了还不够?秦依依疑惑地从纸上抬眸,紧接着,撞入了一双含笑的眸子,温和清澈,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楚离突然站了起来,重新在桌上铺了一张宣纸,以笔尖沾墨:“既然表妹也会写字,不如写几个字给我看看可好?”
“我?”秦依依惊讶。
楚离点点头,让到椅子的另一侧。
不过写几个字而已,秦依依大方地接过笔:“我若写得不好,表哥可别笑话我。”
她坐下,感受到他坐过的地方尚有余温,她的脸上渐渐染上了一抹红晕。
秦依依定了定神,未作他想,提笔写下了刚才无意中出现在脑海里的一句诗。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她一边写,楚离一边念,念完,意味深长地往她身上瞥了一眼,十三岁的丫头,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表妹怎会想起写这句?”
秦依依被他问得一怔,刚才看到他写字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想起了这句话。据说这首诗是一位女子所作,诗中描绘的是一个求而不得之人,这首诗她以前读过,太悲,她不喜欢,却唯独记住了这句。
“无意中想起而已。”秦依依随口道。
她的神色坦然,楚离没有再多问:“表妹应该读过不少书吧?”
秦依依答道:“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看而已,听闻表哥从小知识渊博,表哥还是不要取笑我了。”
“知识渊博?”楚离好笑地问:“我昏迷之时不过七岁,表妹是听何人所说?”
秦依依眨眨眼睛,一派天真:“难道不是吗?娘和大哥都是这么说的,表哥就别谦虚了。”
“是吗?”楚离但笑不语。
秦依依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后知后觉才发现她居然让一个病人站着,连忙起身:“表哥你坐。”
楚离没有推辞,坐下之后又问她:“你以前都看过哪些书?”
想着他应该是喜欢读书之人,秦依依想了想,道:“年幼时只读过《女四书》,后来在大哥的书房里偷偷读过司马大人的《史记》,还……看过《孙子兵法》。”
楚离挑眉,眼底一片高深莫测:“表妹连兵书都看过?”
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能将《女四书》熟读已经很少了,她居然连《史记》和《孙子兵法》都看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怪不得早上秦二爷出了事,她一会儿就能想到办法。这个表妹,着实让他刮目相看。
秦依依垂眸,低声道:“只是粗粗看了几眼。”
她会看兵书,当然是因为在将军府的时候实在无事,就去将军的书房借了几本书看,他的书房里除了兵书只有兵书,说起来那两年她也看了不少,只是很多都看不太懂,一知半解罢了。
“表妹怎么会想到要看兵书?”
秦依依摇摇头,没有答话。刚才一时嘴快,不小心说多了,再说下去她不敢保证表哥不会起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偏生她又说不上来原因。
她不肯说,楚离也不再追问,低头,将家书工整地叠好,塞入信封,然后又将她写了字的宣纸小心翼翼地叠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表妹这句话既然是为我写的,不如就送给我,可好?”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