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为后-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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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原本以为赵郁这崽子已经被养废了,本来预备放过他的,谁知赵郁原来一直在韬光养晦,如今终于露出了獠牙,居然掌握了西北军权,还把兵部抓在了手里!
假以时日,那还得了?
赵郁必须得死!
这药是孟溪亲自交给他的,据说一旦入喉,无药可救。
酒壶是特制的金壶,把手处自有机关,轻轻一拨,倒出来的就是无毒的酒,再轻轻一拨,倒出来的就是搀有剧毒的酒。
赵郁眼波流转,看了看心不在焉端着酒盏仰首饮下的赵翎,再看看正满是慈爱看着自己的福王,作势欲饮,忽然又收了回来,稚气一笑,闪电般伸手把福王手里的赤金莲花盏夺了过来,而把自己手里的赤金莲花盏塞到了福王手里,口中道:“父王,您的酒盏里飞了一个小虫子进去,您就饮儿子这盏吧!”
他说着话,端起手中福王的酒盏,伸手倒在了楼下的运河里。
福王:“。。。。。。”
他也反应很快,含笑道:“阿郁真孝顺!”
福王作势欲饮,手却一歪,酒盏里的酒液瞬间倾倒在了地上——地上铺着大红地毡,碧青色的酒液落到大红地毡上,并没有立即渗进去,沾上酒液的那处大红地毡,瞬间变成了黑色。
福王若无其事地抬起皂靴踩了上去,把那点痕迹严严实实遮住了。
赵郁似乎没有看到一般,把酒盏放在了那送酒小厮手中的托盘上,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送酒小厮的颤抖。
他眯了眯眼,若无其事看向福王。
赵翎这时候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了,正要说话,却被福王打断了。
福王又指着一艘正从北驶来的大船道:“看,这样的巨船,也就咱们大周有了!”
赵郁盯着那艘从北而来的大船。
大船越来越近,五层的船楼,每一层都有层层叠叠的红漆雕窗。
赵郁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一直盯着第三层最中间的那个红漆雕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福王也在看那艘大船,眼神格外的慈祥,絮絮道:“阿郁,阿翎,你们都大了,孤也觉得自己老了,该好好歇歇了,孤准备造一座这样的大船,以后泛舟海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月台这么大,他穿的是青色锦袍,世子赵翎穿的是绛色纱袍,只有赵郁穿的是月白纱袍,腰围玄玉带,目标明显得很。
赵郁整个人紧绷着,脸上还留着些方才笑容的遗迹,可是整个人紧绷着,如同狂风骤雨中的孤峰,又如即将离弦激射而出的箭。
在福王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中,赵郁清晰地看到那个窗口被人轻轻推开,片刻之后,他看到了玄铁在阳光照耀下瞬间的闪光,
几道弩=箭闪电般激射而出,对着月台上的赵郁而来!
赵翎也发现了,他原本心事重重踱到了月台的那一端,看到这一幕,当即厉声道:“闪开,阿郁!闪开!”
赵郁在弩=箭射出的同时做出了反应,他一把抱住了福王,口中高呼着:“父王——”
福王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赵郁拖着向后摔了下去,“咚”的一声,福王严严实实摔在了地上,而且把赵郁给遮在了身后。
在福王摔倒的同时,“嗖嗖嗖”破空之声迅疾而至,“梆梆梆”三声巨响,三枚黑色弩=箭射在了月台的木质板壁上,深深地嵌了进去,只留尾部犹在微微颤动。
赵翎反应极快,正要吩咐人去堵截那艘船,却见有人大步从人群中走了过来,那人一边走一边搭箭引弓,待他几步走到月台前,三支羽箭激射而出,破空而去,直奔第三层最中间的那个红漆雕窗,一声惨叫猛地响起。
那人生得极好,面如傅粉,唇若抹朱,眼若流星,虎体猿臂,他抬了抬手,又是连环三箭射出,大船上又是两声惨叫同时响起。
整座听风楼静了一瞬,紧接着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人认出了这个年轻美男子正是鲁州守备林荫,正要说出,却见运河河面上有三艘大船忽然驶了过来,一字排开,挡住了那巨船的去路——三艘大船上旗帜在风中呼啦啦作响,旗帜上“鲁州守备林”五个烫金大字时隐时现。
大周只有鲁州守备林荫手下有水师,这下那些没认出林荫的人也明白,原来鲁州守备林荫来京城了。
三楼人群中有人趁乱悄悄往前挤,很快就挤到了月台边缘,对准地下倒的赵郁正要下手,却发现不对——福王挡在赵郁前方,一时根本没法下手。
杀手唯一迟疑,察觉到有些不对,抬手不顾一切朝着福王和赵郁同时射出臂弩,谁知双手手腕瞬间被身后之人捏住,猛地抬向上方,只听“梆梆邦”三声巨响,三支□□斜飞向上,直接射入了上方的彩绘屋檐内。
擒住他双手的人正是做小厮打扮的孙秋。
孙秋抿嘴一笑,双手齐齐用力,那杀手闷哼一声,双手手腕活生生被当场折断。
赵郁在看到控制住杀手的孙秋的时候,知道危机已经过去了,忙推开身前的福王,一骨碌爬了起来,然后单膝跪地,用力摇撼着依旧倒在地上的福王:“父王,您怎么了?父王!父王——”
福王睁开了眼睛:“孤。。。。。。没死——”
他只是被赵郁拖着摔倒在地的时候,腰似乎受伤了,这会儿疼得不会动了。
福王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平常难得动弹,一旦受伤,就特别严重,整个人已经不能动了。
林文怀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青衣卫走了过来,沉声道:“福王遇刺,速速封锁运河别业,绝不走脱一个!”
青衣卫齐齐答了声“是”,即刻散开。
福王被赵郁硬生生扶了起来,疼得满脸是汗,听到林文怀的话,更是心虚,脸色蜡黄,颤声道:“本王。。。。。。本王无事,不要大张旗鼓,伤了各位贵宾的体面。。。。。。”
林文怀走了过来,见赵郁和赵翎兄弟正试着搀扶着福王起来,便一脸体贴,高声向众人说道:“王爷明明受了伤,还这么体恤咱们大家,咱们大家哪能辜负了王爷如此厚爱,为了早些擒住幕后主使,这点不便咱们大家还是能忍着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能在三楼的男客,自然是朝中重臣和顶级贵族,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哪里会多说,都打了个哈哈,表示了同意。
兰芝与韩香绫、文氏和冯琳聊了一阵子,觉得这里有些过于阴凉,几个人便沿着运河边的杨柳小径散步说话。
距离听风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兰芝听到了前面传来惨叫声惊呼声,顿时心里咯噔一声,一颗心似沉入无边深渊,当即拎着裙摆就往听风楼奔去——别是阿郁出事了!
兰芝一直坚持在看朝廷的邸报,知道赵郁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大周就像一个看着红光满面的病人,瞧着气色很好,其实只是虚胖,身体各处都是脓疮,有的已经发作了出来,又红又肿,有的却一点迹象都没有,可是你若是摁上去,会发现那个地方是硬的,毒疮就隐藏在肌肤之下。
赵郁拿了银刀,要把这些明的暗的脓疮挖出来,敷上药疗治,势必会触及毒疮,也就是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
那些人就像脓疮里的毒脓,又像大周身体上肥大的吸血水蛭,他们从这个身体上得到了太多,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失去已经得到的好处的。
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们会狗急跳墙图穷匕见。
从赵郁开始改革兵部的那天起,赵郁就把他自己置于了最危险的境地。
韩香绫当即也追了过去。
文氏和冯琳愣在了那里。
冯琳看了看已经冲到听风楼前的兰芝,低声道:“嫂嫂,我也去看看!”
文氏点了点头:“我也去!”
冯家已经做出了选择,她是冯家的一员,自然也要紧紧追随郡王妃。
丫鬟们也都跟着过去了。
听风楼的楼梯是在外面的,把守楼门的王府侍卫已经换成了青衣卫的人。
青衣卫认出了端懿郡王妃,迟疑了一下,这时候韩香绫已经追上来了,大声道:“郡王妃,我陪你!”
青衣卫自是认识韩香绫,忙闪在一边,放端懿郡王妃和韩香绫等人过去。
兰芝顾不得多说,拉了韩香绫就冲上了木质楼梯,直奔三楼——她知道赵郁是在三楼。
刚冲到二楼,兰芝迎面就看到了背着福王从楼梯拐角处过来的赵郁,见赵郁一切如常,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双腿也有些发软,身子靠着木梯的扶手,叫了声“阿郁”。
赵郁一见兰芝,当即把背上的福王转移给了赵翎:“哥,我的脚刚才好像扭住了,咝,好疼,你背父王吧!”
赵翎这会儿已经明白刚才三楼发生的那一连串事件,其实是针对赵郁进行的刺杀,心情相当复杂。
他“嗯”了一声,接过福王,背在背上,在小厮的搀扶下下楼去了。
赵郁故意一瘸一拐走上前,可怜兮兮看着兰芝:“兰芝,你搀扶着我下楼吧!”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终于满11000了,各位读者小亲亲,好爱你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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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兰芝看着赵郁; 见他还有心跟自己撒娇,便知他的确无事; 一颗心这才稳了下来; 伸手握住赵郁的手; 道:“走吧!”
赵郁身子倚着她; 轻声撒娇:“兰芝; 你扶着我,好不好?”、
兰芝瞅了他一眼; 直接走到赵郁身前,然后道:“走吧; 我背你!”
她以前试过; 她能把赵郁打横抱起来; 更不用说背了。
赵郁:“。。。。。。”
这时候楼上楼下全是看热闹的人,无数双眼睛都在看赵郁; 心中都嘀咕着:端懿郡王究竟受了多大的伤啊; 他那娇怯怯的郡王妃居然要背他?
赵郁一时骑虎难下; 正要开口拒绝,兰芝却低声道:“阿郁; 你可是受了伤啊!”
她扭头看了赵郁一眼,眼中满是狡黠和淘气; 声音低低的:“阿郁; 既然要演戏,那就认真演吧,敬业一些!”
赵郁:“。。。。。。”
兰芝不再多说; 揽着赵郁,让赵郁趴在她背上,双手往后揽着赵郁的长腿,一步一步稳稳地向下走去。
韩香绫在一边微笑起来,抬眼看了一下立在三楼看她的林文怀,心道:晚上我也试一试,看能不能把林文怀给抱起来!
文氏和冯琳刚追了过来,正站在楼梯口喘息,见状也都呆住了。
看着兰芝稳稳地背着身材高挑的端懿郡王下了楼梯,文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真的揉了揉眼睛。
冯琳则是瞪圆了眼睛——兰芝可真厉害呀!
她抬眼看向随着端懿郡王下来的林荫,发现林荫也在看她,小脸一红,不由自主低下头去。
冯琳和林荫是自幼订下的娃娃亲,林荫整整比她大了十岁,又位高权重,她一直有些怕林荫,既喜欢又害怕的那种。。。。。。
二楼三楼的高官贵族,一楼的普通官员,以及听到风声齐齐过来的女眷,都眼神复杂地看着身材苗条体态娇柔的端懿郡王妃秦氏背着身材高挑的端懿郡王一步步稳稳下了楼梯。
男客心中在想:这端懿郡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轻而易举就把端懿郡王给背了起来,怪不得端懿郡王要把她扶正,她这样彪悍,说不定在家还揍端懿郡王呢!
女眷心中想的是:这端懿郡王妃力气这样大,以后轻易可不要惹她,免得被她揍了一顿,又没法说理——听说端懿郡王是出了名的爱妻护短!
到了一楼,孙冬已经带着人抬了顶轿子过来了。
兰芝对着文氏和冯琳微一颔首,背着赵郁上了轿子,把赵郁放下,自己挨着赵郁坐了下来。
待轿帘垂下,轿子抬起开始移动,兰芝这才低声问赵郁:“阿郁,你真的没受伤?”
赵郁一脸得意洋洋,声音却放得很轻:“我真的没受伤,不过父王。。。。。。这下子要好久不能动弹了!”
他把福王拽到在地时用的力气很大,下手也很重,估计福王虽然死不了,却也得卧病在床一段时间了。
福王是他的父王,赵郁盼着福王以一种活着却难受的状态活着。
福王不能死,因为他不愿意再接着守孝了,单是他母妃的孝已经守得他烦躁无比,连孩子都不能和兰芝生。
若是再叠加上福王的孝,那他和兰芝这五六年不用做别的事了,单是守孝了。
兰芝又细细问了听风楼里的情况,得知赵郁须臾之间总共经历了三次暗杀刺杀,不禁吸了一口气,道:“以后可千万要小心啊!”
赵郁把兰芝揽在怀里,低声道:“我晓得。”
前世他也经历了无数次暗杀,早习惯了。
兰芝依偎在赵郁怀里,思索良久,这才低声道:“阿郁,我有一句话想和你说,你先听听,觉得有道理你就听,若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