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为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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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跟着他吃苦,也不怕跟着他劳累,更不怕我们两个死在外面,没个好下场。我很相信他,我们一起走到今天,我从未放弃过对他的信任。”
她顿了顿,语气是那么笃定。
“我知道他不会背叛我,也不会去喜欢别人,所以才急着想生个娃娃,不至于将来……”
她话没说完就被李氏打断了:“有些话咱自己不要说,都能好好的。回头请老大夫给您调理调理,以后总能有的。你如今身子还没养好,对孩子也是不好的,等以后你身体康健,保准能生出个健健康康的娃娃来,否则不是对孩子不负责吗?”
李氏见的场面多,也十分会讲话,两个人说的都有些激动,确实是发自肺腑了。
颜青画眼圈儿都红了,却没有落下泪来。
因为知道荣桀为她做的点点滴滴,知道荣桀对她千百般好,她心底里才这般着急。
李氏笑着去捏她的脸,语气里有些惯孩子一般的宠溺:“夫人多大的人了,平日里见你是极稳重的,居然也会着急这样的事儿。”
颜青画没吭声,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事说完就过去了,两个人心里也没太过纠结,说了一会儿就去忙别的了。
倒是荣桀跟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紧紧攥住拳头。
有些话颜青画从来不当他面说,可是打心底里却事事都为他着想,他要是将来对不起颜青画,那他就不配做个人了。
第63章 倾诉
不过两三天的工夫; 颜青画和李氏两个人就把藏书都收拾干净利落; 县衙一共存了二百多本书,大约有五六种的样子。
这里面有农经、游记、经史子集、话本小说,还有些杂书。
书虽然是现成的,却不能立时就摆在书局里贩卖,总要多抄刻几本出来才好。
国朝书本都由皇家书局掌控,坊间流传的读本尽出于此; 不能叫百姓看的书国朝是不会刊发的。
因此市面上流通的书本其实并不算很多,像之前孟老先生那样把家里的藏书拿出来开书店供人借阅; 才那么多儒生趋之若鹜,书刊再贵也要咬牙租来抄读。
颜青画想开设书局; 就是要要打破这个弊端。
等把书都挑好整整齐齐码放进书柜里; 颜青画便同李氏一起逐一甄别内容。
这是个很细致又繁琐的活; 但不做是不行的; 所幸县衙里读过书的官吏不少,大家伙儿闲暇时都来一起帮忙,很快就挑出不少精品来。
怀远县原无书局; 也无书馆,没有办法私自制版印书,如今便只能手抄了。
原本李氏还说叫她女儿过来抄书,只她儿子听讲这差事; 也非要跟着一起做; 总也好补贴些家用。
颜青画见她两个孩子都养得这般好; 不由有些羡慕:“婶娘这辈子真是极顺心的; 家里外面事事如意,真是叫羡慕你。”
李氏轻轻淡淡一笑,透过窗棱往屋里看去,见孩子们正认真的在那抄书,心里也觉得有些畅快。
“我小时候也是贪玩耍赖的臭德性,我爹那会儿就教我,说我要是不知理就甭长大了,他也没打骂我,只取了些书来一本本给我讲。”
“多读些书总是好的,我也渐渐爱上了读书,哪怕是看些光怪陆离的话本子,也觉得有趣呢。她们两个从小就被我和我家老爷教导着要好好读书,性子都还算沉稳,尤其是小子,从来都很懂事。”
颜青画也发现她一双儿女都不是咋咋呼呼的性子,坐在那抄书一抄就是很久,也不见烦躁。
李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笑着说:“我们家老爷那点俸禄真没多少,也好歹算是衙门里的官儿,可我们家大儿子这些年在书院里读书,也从不去与同窗攀比吃穿,这一点就随了他爹。”
怀远县没有书院,学子们只能到琅琊府读书,路途遥远,离家在外,年纪轻轻的孩子最容易学坏,也是她家孩子真的根子底正。
近来国朝战乱,侯师爷唯恐琅琊府不能自保,年节时就把儿子从书院叫了回来,叫他在家里头读书,反正他也是可以教一教的。
颜青画倒也有些好奇,问李氏:“这两年国朝也没说开恩科,再挨几年不就耽误了吗?”
李氏长子已有童生的功名在身,也算是天生聪慧,可恩科不开他就不能再往上走一步,只蹉跎在家。
李氏倒是很淡然:“孩子年纪还不算太大,等上那么一两年又有何妨呢?”
他们家的都是很想得开的人,如今没得书读,儿子便争着抢着过来抄书,抄一本能挣不少银子,好歹能存下些钱来给家里。
虽说大多数儒生都是眼高于顶的,但衙门里贴了告示之后也有不少人过来接这活计,能补贴些家用便可,毕竟不是人人都喜欢喝西北风。
颜青画见他们个个都兴致勃勃,心里终于安稳下来。
见他们这边事情办得如火如荼,荣桀也不老来问她如何,自己媳妇是什么本事他比旁人更清楚,只担心她累着自己,好不容易养的胖了些再瘦回去。
教书育人最是重要,等到将来老百姓吃穿不愁,就要讲究些更高层次的追求来。农户也不愿意一辈子都在地里刨食,商户也不肯一辈子都拨弄那些铜板,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真理埋在所有人心里,谁都想挣一份功名出来光宗耀祖。
荣桀见他每日晚上都要挑灯夜战,不是在抄书就是在记录已抄录完的书本,不由提醒道:“书局的位置你选好了否?总要有个铺面才行。”
一语惊醒梦中人,颜青画猛的拍了一下额头,惊呼道:“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儿!”
荣桀帮她揉了揉拍红的额头:“我日日惦记着呢,这几日向北不算太忙,我叫他去东西两市转了转,西市有家酒楼要卖,是三层的临街门脸,我觉得相当合适。”
他虽然说不爱读书写字,每回颜青画缠着要叫他写字,他就满脸皱巴巴,佯装可怜。可颜青画要办这事儿,他却又是万分支持的,哪怕再忙也帮他打点好一切,不叫她太受累。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颜青画心里又酸又甜,凑上来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难得有些撒娇:“你怎么这么好呢?你真是太好了阿桀。”
荣桀搂着着她坐到床边,低头看她红润的小脸。
这两个月来她将养得极好,身子丰润了些,个子也高了,再无以前骨瘦嶙峋的可怜样子。
她人长开了,已经是大姑娘的模样了,眉眼都添了些妩媚,总之怎么看都叫荣桀喜欢到心里去。
荣桀低下头,凑到她耳边:“你要不要谢谢我?”
颜青画脸上一红,倒也没特别扭捏,她抬起头来轻轻在荣桀脸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小声跟他说:“相公,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刚才还知道撩拨自己老婆的荣大当家,这一会儿脸就红成猴屁股,叫她这么撩拨一句都要不行,支吾半天没说出话来。
颜青画瞪着他好气又好笑,逗人的也是他,害羞的也是他,这么大的男人了,还经不住她一句小话。
荣桀见颜青画鼓着眼睛瞪他,不由摸了摸鼻子,也凑过去在她滑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低声回应她:“我也特别特别的喜欢你。”
一阵晚风吹来,叫他们都仿佛闻到了空气里的花香蜜意,霎时间甜到心坎里去。
过了几日颜青画便去把那栋临街铺面买了下来,房契上写着她和荣桀两个人的名字,身份摆在这里,都不用去衙门里过户,就有官吏亲自上门给她办差。
户主原不知她的身份,以为是哪来的富家太太想要在他们怀远县落户呢。
瞧官吏那点头哈腰的样子,这才有些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喊了一声:“荣夫人。”
颜青画客气笑笑,态度和善:“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我同荣大人如今要开办书局学堂,你这铺子位置正正好,进出都方便极了。”
这事户主也是有些耳闻的,不由有些心动,忙问她:”夫人若是不介意,可否给我讲讲,这官办学堂是什么身份的人都能读吗?我家里娃娃只会打算盘,识不了几个字。”
“读书识字哪里要讲究出身的?书印出来就是给人读的,学堂开起来就是给人上的,百姓也不能一年到头都在地里刨食,等学会了读书识字,平日里还可以借些话本子回去读读,也是很有趣味的。”
这年月书本金贵,普通百姓根本不可能买得起,儒生们都要靠借回去抄才能多读几本书,更何况是农家子了,这也是颜青画心心念念开书局的因由。
她想着一二层打顶天的书架,摆满书籍,三层弄个茶社,平日里百姓可以借书在茶社读,只收茶水钱便是了。
没钱租书买书出门上书局来读也是好的,很是一举两得
户主听了她的话不由喜笑颜开,连着给她行礼打千儿:“你们夫妻二人真是活菩萨下凡,咱们怀远县的日子原来不太好过,那会儿说你们来了,百姓们心里头其实都是既害怕的。”
这话说起来就有些不大恭敬了,不过户主也是实在,就看这位荣夫人这般客气,他也敢说这几句。
“不过事到如今,家家户户都在家里感恩呢,若是没有你们,这个丰收秋景也要过不好。”
颜青画虽说知道他这话里头巴结更多些,也听了十分舒坦。
她多跟他讲那么几句,也是借着他的口在县里散播这事,这不还没等衙门正式贴出通告来,便有心急的百姓过来围观正在修整的晋江书局。
这酒楼原也是留下不少桌椅的,颜青画叫人把它们搬到三楼去做茶桌用,一楼再打些木头书柜、每层弄个柜台就算齐全了。
开这书局他们原也不指着它赚钱,虽说有些拉拢百姓的私心在里面,可也确实是在努力为民造福了。
然而就在晋江书局即将要开张的前夕,八月末的一日,师爷特地过来提醒道:“八月下旬的政府邸报,咱们并未收到。”
原本八月二十几的时候就应该收到了,他心里那时还会有一丝期许,想着是不是信使路上耽搁了,没能按时送达。
可这一延迟□□日的事是从未发生过的,师爷心里有了谱,赶紧就过来提点一句。
他过来通报这件事的时候,荣桀的心腹都在,他们正在商议新兵营的军官人选,正好人都到得齐。
师爷很郑重的说:“大人,琅琊府的事我们务必现在便要考虑了。”
他这话一出口,大堂里顿时就安静下来。
荣桀微微皱起眉头,他起身往外望去,大堂外是一望无垠的苍天,白云飘在蔚蓝苍穹下,好似有勃勃生机在里面。
“是要考虑了。”他沉声道。
第64章 计谋
琅琊府的事已迫在眉睫; 几位当家的当天就回了军营,立时开始清点兵力。
这是如今最要紧的大事了; 颜青画便也没什么心思惦记操持书局,一整天都有些惶惶忽忽,完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李氏见她这般上心,不知道要怎么劝她,只好说:“琅琊府同咱们这士兵人数相当,虽说有些老兵和熟手; 也是不怎么怕的。”
颜青画心里头没有来有些慌; 她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知道他们这一路这样走下去会越来越危险; 可如果他们不能努力走到那张堪舆图的最远端,那便没有任何退路了。
“从跟随他上山的那天起; 我心里就已做好打算,只是事到如今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他。”
他们是少年夫妻; 恩爱非凡,颜青画真的不舍得他去出生入死。
李氏又怎么不能明白她呢?她也是一样的。
“荣大人不肯定不会觉得那是危险,说不定在他们男人看来; 那才是唯一能逆天改命; 光耀门楣的机会。”
颜青画听她这般讲; 终于心里畅快了些。
荣桀今日依旧忙到很晚,颜青画晚膳后一直在等他; 最后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荣桀都还未归。
次日清晨; 当外面第一声鸟儿鸣啼; 颜青画便一下子惊醒过来,她伸手往边上一摸,入手一片冰凉,荣桀又已出门忙碌去了。
她安静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这才下床洗漱。
用过食不知味的早膳,他便默默离开衙门,一路往兵营行去。
路上有些百姓认出她,都笑着同她打招呼,态度和善而热络。
总是心里头沉甸甸的,颜青画也一一笑着回了,还同他们说:“晨好。”
来到兵营口,远远就能瞧见士兵们正在紧张操练。
阳光下的年轻儿郎们满身都是汗水,他们个个满脸朝气,嘴里喊着嘹亮的口号,手中做着整齐划一动作。
他们手里的兵器在苍穹中划出道绚烂的光辉,闪耀人眼。
不知为何,颜青画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她突然不那么怕了,有这些人陪着他们一起,仿佛任何事都没什么可怕的了。
守门的士兵远远瞧见她立即打了声招呼:“夫人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