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卿卿多妩媚-第9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潘氏心里一乱; 就六神无主,求救地看向兄长。潘大老爷的胆比妹妹好不了多少; 正捧了茶想喝; 手却在一起抖着,怎么也没送到嘴里去。
“大哥,这个时候你还喝什么茶?!”
“不喝茶!做什么!你还不让我喝茶了?!”
潘氏一吼,潘大老爷吓得险些连茶都没拿住; 把袍子浇显小半片。
“这个时候当然不是喝茶时候,算帐的时候,哪里有空喝茶。”宋霖在这个时候一撩袍子走进屋来。
他逆着光,神色不明,声音冷淡似水,威严得叫人肝胆俱寒。
“二、二叔!”潘氏慌乱地站起来。
潘大老爷也跟着站起来,拼命地挺直腰杆。
宋霖没理会两人,直接走到高座上; 让女儿坐下。这举动叫两人看得脸色铁青。
这是什么意思,让一个小辈坐在上头!
宋霖转身指着两人,轻声说:“卿卿; 你当着爹爹的面说,当初是谁要把你送锦衣卫里去,是谁坑了你铺子。”
初宁换过一身衣裳; 穿得极素淡,神色亦十分冷漠,抬手就指向潘氏:“她和宋大老爷要送我去锦衣卫,她还和这位潘大老爷联手坑骗我的铺租。”
小姑娘手一指,两人心跳得更快了。
宋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然后也没有骂人,而是从袖子里抽出一份陈旧的帐目,丢在桌子上:“这里是当年分家的时候帐目,兄弟早已明算帐,现在我就把帐放这里,你们欠我的银子如今就拿出来还了。我来前已经结算过,一共是一万三千两,我只要现银。”
一、一万三千两?!
“我们什么时候欠下你一万三千两了?!”
潘氏听到这个数目已经头晕眼花,失仪的惊叫一声,面部表情都被吓扭曲了。
宋霖便和她开始算帐:“当年分家的时候,大房为长,占了祭田等。而我和老三的钱,是娘补贴的,是娘给的现银。我们的宅子是先前我们自己置好的私产,所以也没有占家里一分钱。”
“我除了娘的钱,多一分没拿。那个时候宋阳说我们已经置好私产,但他要承受宗族里的一些自助,正好又是年关,一时也拿不出现银,就让我们先把现银借给他。”
“这里白纸黑字写得分明,还有宋阳的签字,你现在知道是怎么欠的了吗?”
宋霖说得清清楚楚,潘氏想起这件事情来了。
但这都快十年过去,不提起,根本就记不起!
而且他们是还了三房的现银,分了好几年才还清的,二房那里因为没催,又是阁老所以他们就当他不需要了。
结果现在就拿着帐来要银子了?!
“不是,二叔。”
“这位宋夫人,请你弄清楚关系再说话。”初宁听到这句二叔就心烦,“是你们说我们已经脱离宗族的,我爹爹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了,别乱攀关系。你们要送我去锦衣卫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潘氏被她堵得脸色铁青,几年前去徐家自找其辱的事也跟着回忆起来,一时脸色就跟开了大染缸一样。
宋霖看了女儿一眼,见她神色十分平静,便又看向潘氏:“此为第一笔旧帐。第二笔旧帐,潘家欺瞒,用一个奴身来签下卿卿的铺子,你们要么补齐那么些年铺租的世价,要么我一纸告到衙门里去。就告你们潘家的主子众奴出来欺诈,那奴才即便是死了,也得拖出来鞭尸,你们潘家也得有连坐的责任。”
早些年的旧帐,桩桩件件都要与他们算清楚。
潘家兄妹俩已经是脑袋里嗡嗡作响,宋霖说完再问:“这帐还过不过目,要是你记起来了,明天太阳下山前给银子,记不起来我自然有办法叫别人让你们记起来。”
两人现在哪里还能回话啊。
宋霖冷笑一声,拿起帐目,拉起女儿准备离开。
哪知还没走两步,初宁以为最没出息的该是潘氏,也合该她才会哭饶。结果是魏大老爷一把拽住宋霖。
初宁就看着他居然跪了下去,一把泪地说:“宋阁老!宋阁老!铺租的事是我们的错,我这就给你拿钱去,两倍补偿。所以不用去衙门的,这个铺租我一定会送到你手里!”
潘氏眼前更晕了,尖声喊了声:“大哥!”
潘大老爷已经站起来,朝门外就走:“我回家凑银子去了!”
“大哥,我这儿啊,你也要帮我凑一些啊。”
潘氏追到门边大喊,家里能拿三千现银已经很不了起来,哪里来的一万多两!!
不想潘大老爷回头就朝她怒骂:“你滚!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跟娘家要银子,你要脸不要脸!我们潘家没欠银子,是你丈夫做孽,你找他!”
说罢还朝地上呸了一口。
潘氏被骂得直接一口气没提上来,潘大老爷已经再转身跑得飞快。
父女俩看着这出狗咬狗一嘴毛的戏码只有心寒。
大房和潘家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让人看着怎么能不齿寒。
宋霖没理会哭倒在门口的潘氏。
当初徐砚不好插手宋家内务的事,如今他就得给女儿出这口恶气。
初宁走到二门还能听到潘氏震天的哭声,听得幽幽叹息:“爹爹,这宋家,我们还要再回吗?”
“这宋家?”宋霖把拢在袖子里,微笑道,“这宋家,以后就是我们宋家,由我来主事。”
初宁闻言抬头去看父亲,看到他藏在眼底的戾气,大约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自从前几年爹爹出事,他们这一支的子弟越混越惨,不少人也还是遭到算计,被人打压了下去。
像宋阳这样还呆在原位好好的,估计还是她爹爹在走前安排过,保住了宋阳。
如今他们这一支的人得知爹爹官复原职,迟早是要再上门来认回去的,不然也会怕如今宋阳的遭遇是他们以后的下场。
初宁想着也笑笑,看着这繁华的庭院:“是啊,我们的宋家。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们没什么好可怜的。”
***
“宋霖去找了他大哥的麻烦?”
陈同济正烦着要怎么把自己以前做的事洗得更干净,就听到探子来回报消息。
他低头想了想,说道:“宋霖疯了?这个时候为难他宋阳是要做什么?”
才官复原职就内斗?
传出宋霖的名声能好听?
先前造的势不得全毁了?
陈同济思绪纷纷,后来却是脸色一变。
不对,宋霖意在别处,宋阳是被他当成了鸡杀了!
宋霖在警告宋氏族里那些老头吗?是准备再掌控宋家?!
陈同济找到了事情关键,咬了咬牙:“他可真是狠!”
那个探子就说道:“我们探听到的由头要叫宋阳还钱,还带着安宁县主,估计也是要给安宁县主出一口恶气。”
说到这里,陈同济莫名脊背一寒。
如若说宋阳曾经怠慢宋初宁,那他们陈家。。。。。。宋霖真是刺头!
不但有个宋霖,还有个徐砚!
陈同济急燥的在层子里踱步,正想到要说什么,结果就又收到更重要的消息!
管事脸色惨白,跑上前附在他耳边说:“老爷!杭州发回来消息,我们的一船货全翻了!”
“怎么会翻了!!!”
陈同济险些要站都站不住。
那里头的东西不是他一家的,有内阁某阁老的,三皇子占一半,周家占三成!
就是因为他们占得太多,他份额太少,就让偷偷又加了重。
结果翻了!
这要是一翻,那其它人追查起来原因。
他只感觉天旋地转,伸手找管事的要信:“信呢,信呢?!”
管事的苦哈哈着脸:“那边说不能留下字条,是人赶过来报的,报完,说去其它几家报信了。”
“快人去拦住!!快啊!你们这些蠢货!!”陈同济捂着心头面目狰狞的怒喊。
管事吓得当即屁滚尿流的去拦人。
陈同济心里却是在想,一定要拦回来,不然他也就跟着那船一样,翻了!!
而此时徐砚那头正在对着一本帐册,齐圳在边上给他算帐,边算边砸舌地说:“三爷,这利润太也可怕了!即便我们将上去一半,也足够两辈子衣食无忧了!”
原来一艘船能栽那么多的东西。
近二十万两啊!
这是什么概念啊,分流的钱就有了!
军饷也有了!
徐砚把帐本一合,斜斜看他一眼:“这财肯定要全交的,不全交,他陈同济怎么能死得透!”
齐圳心里明白,也就是那么说说。
徐砚心情不错,然后想到没写的折子,又开始坐到灯下继续。
他要请旨去汝河那里,确实不能再拖,再拖若是仗打起来,那么这分流的事就得再出乱子。兵部想占钱,所以他一定要抢到先机,一定要早早过去把事情办好!
他脑海里想到小姑娘的面容,又想到宋霖那刀子嘴,努力奋笔疾书。
宋霖还不知道徐砚那里又干了件大事,正听着以前留下的探子汇报事情,听着听着,怎么就扯到徐家身上,然后就是徐砚在杭州的一些事迹。
探子说起这个的时候还一脸羡慕:“大人可能不知,那个柳娘子可是杭州第一美人,就在西湖上堵着徐大人唱情歌,如今杭州的众人对此还津津乐道。徐大人红颜可不少。”
宋霖原本平静的神色已变得阴沉,杭州第一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 徐砚:???这梗过不去了?!
第83章
清晨; 初宁起了个大早; 穿戴好就往父亲的屋子去。
青柳胡同这个宅子是两进的; 宋霖住到面南的正屋; 初宁住在东厢,离得十分近。
她高兴地进了堂屋后发现父亲赫然坐在正中; 宋霖见她起来得早; 奇怪道:“是睡不习惯?”
小姑娘已经笑吟吟跑到跟前,朝他福一礼:“是来给爹爹请安的!还想着早起些,能帮着您洗漱,结果您起得比我还早。”
宋霖望着她发髻间插着的海棠花; 感慨女儿果然人比花娇,这一笑比明媚的阳光还叫他心里温暖。
“爹爹岁数大了,觉短。你以后不要起那么早,长个子的时候,不然要长不高的。”
“您这是什么话。”初宁嗔怪道,提起长个的事,又笑得开心,“我长不少的; 去年春天的裙子都短一大载,吓得公主殿下叫针线房的人一天就给我赶了两套出来。”
宋霖神色就微微一顿。
自打他回来,女儿嘴里不是徐砚就是安成; 简直让他心里发堵。
自家宝贝真的被人分了。
宋霖沉默了片刻,初宁没察觉自家爹爹已经掉进醋坛子,突然一拍掌; 想起件重要的事来:“我还给爹爹做了袜子的!我这就去拿。”
说罢哒哒哒就跑起了,裙摆翩然。
初宁很快返回,手里捧着两双袜子,献宝一样递到宋霖跟前:“您可不要嫌弃,我想给您做衣裳的,可是衣裳并不好做,缝坏了不少布。等我手艺好了,再给你缝衣裳!”
宋霖接过那双针脚还有些歪的白绫袜,可以看得出来,确实手艺不好。但他却如获珠宝,拿在手里细细摩挲着。
多少年了,自打妻子去世后,就再没有人给他做过衣裳鞋袜。这样想着,眼眶竟是在发酸,好大会才哑着嗓子说:“我们卿卿长大了,爹爹很喜欢,但还是不要天天对着针线,伤眼。”
父亲不管做什么都是为自己考虑,初宁眼眸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眸光再清澈不过。
“只要爹爹喜欢,女儿回头再给您做几双。”还有徐三叔也得做几双!
宋霖点点头,让小丫鬟先收进屋里去。
父女俩坐下用早饭,宋霖心里还记挂着昨晚探子说的事,几回欲言又止。
初宁发现了,给他布菜添粥,疑惑地看了他好几回。
到底是宋霖没忍住,在用过饭后,神色严肃地和她说:“你在杭州有没有听过关于徐砚的一些传言。”
传言?
初宁捧着茶歪了歪头:“是指哪些,爹爹不要放在心上。徐三叔在工部做了不少事,触犯一些人的利益,都不要脸地编排他呢。”
女儿总是无条件为徐砚说话,宋霖气道:“就没见过犯人利益会被安风流史的!不是他自己做过,又哪里来得别人安他头上!”
“什么风流史?”初宁听得一怔。
宋霖冷声说:“什么柳娘子,花娘子的,你一闺阁女子自然不会知道,你还傻呼呼被他骗!”
徐砚长得那个样,就是招蜂引蝶的面相!
初宁嘴巴张得更大了,然后就扑哧笑出声:“您是听说了柳娘子给徐三叔唱曲儿的事情了吗?那天我就在画舫上,我也听见了的。”
女儿也在场?
宋霖脸更冷了:“你在,他还当着你面敢胡来?!!”
不是,这哪里能叫徐三叔胡来,明明是人柳娘子自己要唱的。不过后来他还真是去喝酒又遇上柳娘子。
初宁回想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