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嫡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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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尘妹妹，我是二皇子府上之人，你若不介意的话，日后唤我声袁姐姐便可。”女子温柔地说着，只是那一声“姐姐”，却是有意无意的加重了些许。
这种“姐姐、妹妹”的，当真是越听越让人觉得别扭，叶念尘似乎已经嗅出了几分恶心人的味道。
“原来是二皇子妃，请恕念尘失礼了。”她欠了欠身，还真没想到这人会是二皇子的女人，因而直接装傻把袁氏当众称为二皇子妃。
叶念尘自是知道二皇子如今还不曾大婚，没有正妃，所以袁氏只可能是侧室。
不过，刚刚才碰巧见过了二皇子，如今又是他的女人，叶念尘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让她得先把主动权抓过来才行。
第二十一章 原来如此
对于袁氏怀有什么样的目的接近自己，叶念尘自是猜不出具体的细节，但无事献殷勤者大多非奸既盗，更别说此人的身份本就有些说道之处。
脑海之中快速闪过各种可能性，叶念尘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却是谁都无法想象的推测与预判。
而袁氏听到叶念尘称自己为二皇子妃，却是摇了摇头，略显尴尬地说道：“念尘妹妹千万别这般说，我只是侧妃，万万别让人误会什么。”
“是念尘唐突了，还请袁侧妃见谅。”叶念尘略显惊讶的模样，然后很快恢复常色，抱歉似地笑了笑。
这话这笑，搁一般人看来还真没有什么问题，也没什么值得说道之处，偏偏对于身为侧室的袁氏来说，却是太具有杀伤力。
“妹妹过虑了，咱们姐妹之间无需这般见外。”袁氏心底极为别扭，但依就笑意盈盈，竟再次拉着叶念尘想一并在这边坐了下来。
“袁侧妃抬爱，念尘感激不尽，但身份有别，念尘实在不敢与侧妃姐妹相称，还请侧妃见谅，唤我念尘便可。”叶念尘再一次的抽身退了一步，态度很是明确。
所谓的“姐妹”，有的时候，这种叫法还真是不能随意。
袁氏是二皇子的妾，她叶念尘可不是，姐姐妹妹的叫得这般亲热，让人听着指不定会传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来。
名节这种东西，她虽然不是太过在意，但也决不会由着人肆意辱之。
见状，袁氏微微摇了摇头，笑言：“你呀，没想到还是个这般讲究之人，来来来，快坐吧，叫什么都成，总这般站着让人看了去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叶念尘知道袁氏暂时没有离开之意，便也回到先前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
但她的态度还是如先前一般，客套而疏离。
她很少说话，更没主动吱过声，由着袁氏在那里自个说道个没完，顶多偶尔简单回答一下必答之言。
如此这般，就连周围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都觉得有些无趣，渐渐不再注意，但袁氏偏偏并不觉得有什么无聊或者尴尬之处，依旧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就在叶念尘准备找个理由起身离这袁氏稍微远一点的时候，却见其直接从手腕上将一个羊脂白玉手镯摘了下来往叶念尘这边推。
“念尘，我真是越瞧越喜欢你，这个镯子就当成我给你的见面礼。”袁氏速度极快，一副似乎怕叶念尘不收的模样：“你可一定得收下，不然就是嫌弃我的东西入不得你的眼。”
“侧妃，这镯子太过贵重，念尘心领，却万万不能收。”无功不受实录，叶念尘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要人这般贵重的东西。
袁氏递过来的羊脂玉镯可不是什么寻常之物，观其成色便知是罕见的珍品，就凭她们比陌生人多不了几分的关系，见面便送这种东西贵重之物没鬼才怪。
不然，可没见袁氏对其他人也这般大方。
“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难得你合了我的眼缘，你若不收才是真的瞧不起我这皇子侧妃了！”袁氏竟直接抬出身份，强行想要将那镯子塞到叶念尘手中。
叶念尘这一下还真是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见袁氏竟不知怎么的，那拿着镯子的手如同突然被什么用力推了似的，直接往侧面甩了出去。
“啊！”与此同时，袁氏一声尖叫。
众人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几乎在这一刻都询声看了过去，却发现一只摔成几段的极品羊脂玉镯正默默地散落在袁氏面前地上。
“你、念尘妹妹，你怎么能这样！”与此同时，袁氏瞬间翻脸，完全不复先前亲切温柔的模样，竟是当众不可思议地惊呼起来。
“袁姐姐，这是怎么啦？”有与袁氏关系较好之人赶紧询问，看向叶念尘的目光却是变得颇为不善。
袁氏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立马亲自蹲下，将那摔成三断的镯子拾了起来，起身难过不已地朝叶念尘说道：“念尘妹妹，我好心好意想交你这个朋友，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拿来送你。你眼界高看不上不领这份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把这东西给摔掉？这可是二皇子亲自所赐，是我最喜欢的镯子！”
“这人怎么这样，脑袋有病吧！”见状，顿时有人开始替袁氏打抱不平。
“南疆蛮子，果然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装得跟个大家闺秀似的，转眼便显了原型。”
……
议论之声顿时而起，不少话说得还真是难听得很，好像一个个都跟亲自看到了叶念尘将那镯子摔坏似的，指责着叶念尘的可耻。
“茹雪，那不是你叶家的姐姐吗？她怎么连袁侧妃的东西都敢乱砸呀？”
还有人问起了叶茹雪，啧啧之声明显表达着不屑。
叶茹雪这一回倒算是学聪明了点，直接摇了摇头，道是离得远什么都没看到，不作评论。
“你可真是个招祸精！”就在这时，无双郡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坐在那儿拉高着声调朝叶念尘说道：“人家都是来游湖的，就你来招事的，先前跟本郡主顶嘴时理直气壮、口齿伶俐的，现在对着袁侧妃怎么就成哑巴了？”
听到这话，周围原本的议论之声纷纷停了下来，众人下意识的看了看无双郡主，不少人神色有些怪怪的。
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无双郡主的话听着像是在说道叶念尘的不是，但实际上却是在帮其说话，意在让叶念尘当众出声解释，别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由着人家去说。
“招祸精‘’而非“惹祸精”，招事而非惹事，这“招与惹”两个字的差别可不是一点半点，更像是在表明并不相信袁氏的镯子是叶念尘刻意给摔烂的。
叶念尘也意外不已，没想到无双郡主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候出面帮自己，一则无双郡主离她不算近，刚才的一切不可能看得真到，二则她们之间还有先前的冲突，怎么样也不能算朋友。
不过，冲着这一点便足以看得出来，无双郡主冷静的时候不但挺聪明，而且还颇富正义感，比着先前更是让叶念尘觉得惹人喜欢了。
“郡主批评得对，只不过念尘这一次真是百口莫辩，因为这事压根与我无关，所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叶念尘叹了口气，看上去似是才回过了些神来，一脸沮丧地模样，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奈。
“随你便！”无双郡主见状，没好气的白了叶念尘一眼，而后闭上了嘴，懒得再理。
气氛顿时变得愈发怪异，而叶念尘也没有再做声。
袁氏却终是再次开口，一副忍无可忍，痛心不已地说道：“念尘妹妹，做人得有良心。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或者说我区区一个皇子侧室的身份入不得你的眼，但好歹我对你是一片真心，好歹看在二皇子府的份上，你也不能如此欺辱人！”
第二十二章 告状
鉴于袁氏的再次控诉，再加上叶念尘竟完全不肯承认，还一副连辩解都懒得辩解的可耻态度，一时间不少人更是纷纷指责讨伐起叶念尘来。
男宾区那边倒没有哪个加入到女人间的争执中来，但一个个都是看戏的模样，伸长脑袋竖着耳朵围观着，时不时交头接耳的讨论几句。
一些贵女当众要求叶念尘给袁侧妃赔罪、赔东西，而且态度必须十二分的诚恳，必须让袁侧妃以及在场之人都觉得满意才行。
不然的话，叶念尘如此无礼、狂妄之举一定要严惩，绝对不能轻饶！
看着那一张张自以为代表着“正义”的面孔，叶念尘是说不出来的好笑，不过这会功夫她也没打算与那些上下乱蹦哒的人计较，只是一个个细细扫去，记下了那几张脸而已。
眼看着越闹越大，皇上一行人终于来了。
众人自是连忙中止先前的一切言辞举止，纷纷起身迎驾。
今日皇后与一众嫔妃皆没有同行，皇上身后紧跟着的只是太子与二皇子等人，除此之外，一并同行而来的还有皇上都客气对待的国师顾明义，以及另外一个叶念尘也同样识得的熟人——秦浩成。
国师大人深受皇帝敬重，邀其一路同行自是正常不过，看人家这座位都是与皇上临近，都快赶上跟太子齐头了。
至于秦浩成，则直接立于皇帝身边侯命，不曾入坐。
看样子，他如今应该是在御前听差，所以虽是小侯爷的身份，不过比着下面那些纯粹伴驾游玩的公子们来说，终究变得不同起来，整个人比过去也明显多了几分责任与正儿八经的劲头。
他们这一行人过来时，围攻叶念尘的一堆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所以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太清楚，但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是发生争执矛盾了。
顾明义的目光几乎第一时间便穿过纷乱的人群落到了叶念尘身上，看着那姑娘一脸身处事外的悠然，不免露出了一抹笑意。
而完全不同的则是秦浩成，他亦一眼便看到了叶念尘，但目光之中却难免多了几分担心之色。
“都不必多礼了，今日游玩为主，亦非在宫中，规矩什么的先放一放也无妨。”礼毕之后，皇帝倒是极为和气，面孔之上浮现着丝丝慈祥之色。
今日来的都是年轻后辈，不少与皇室有着这或那的关联，按民间的俗话，也算是沾亲带故的，所以皇帝如此态度也算正常。
不过，话虽这般说，下头之人却没谁真把规矩什么的全放一边，齐齐声称是谢恩后，应该如何还当如何。
当今天子正值顶盛中年，保养得也算不错，五官颇为端正，只不过身形有些微微发福。
“朕见你们刚才不少人围在那，在争论些什么？”片刻之后，皇帝的目光扫向叶念尘与袁氏的方向，看似闲话家常一般的询问了起来，却也没有指名具体之人。
皇帝亲自过问，袁氏自是很好的抓紧着机会，连忙上前一些，恭敬回话。
“启禀皇上，妾身先前与叶家大小姐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不过现在已经无妨了，惊扰了皇上，实在是罪该万死。”
袁氏倒也不算蠢，并没有一上来便直接告状，反倒如同在维护着叶念尘一般。
“老二，原来是你府里的人跟叶家那……”皇帝听后，笑着看向自己最是喜爱的二皇子，说到一半时却是想不起叶念尘到底叫什么名字。
“皇上，叶家大小姐名唤念尘。”皇帝身后御前听差的秦浩成立马小声提醒着，将叶念尘的名字告之于皇帝。
秦浩成知道，皇上是知道念尘妹妹的，甚至于虽然之前没见过，但对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印象还是挺深的。只不过于日理万机的帝王来说，没能记住叶念尘的名字再正常不过。
“嗯，朕想起来了，叶念尘，没错。”皇帝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秦浩成，而后继续朝二皇子说道：“既然你那侧妃说是小误会，已经无妨，那便罢了。”
听到这话，二皇子还没来得及回复，袁氏身旁的贴身侍婢却是站不住了。
只见那侍婢一副无法再隐忍的模样，大步上前直接走到正中央朝着皇帝跪了下来，满是难过地乞求道：“皇上圣明，事情并不是那样的，我家侧妃心地太过善良，所以才会被人肆意欺压。奴婢斗胆，恳求皇上替我家侧妃主持公道！”
见状，袁氏自是一副着急不已的模样想要阻止的神情，不过圣驾面前哪有她打断的资格，这样的举动无非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皇帝皱眉询问，目光直接落到了袁侧妃与叶念尘之间，神情略显不悦。
身为帝王，最不喜的自然是被人欺骗，刚才袁氏明明说事情已经无妨，但其身旁侍婢竟然当众越过所有人，代自家的主子向他这天子跪求公道。
袁侧妃是二皇子比较宠爱的妾氏，皇帝见过两回，而叶念尘虽以前不曾见过，但到这后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叶念尘并没有立刻出列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