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楼十二宫-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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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琉璃不屑的嗤笑,随机猝不及防的一掌拍向对方的肩膀,可奕钦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抬手快速拿捏住了钟琉璃掌心的穴道,逼的她不得不将所有的真气全部收了回去。
真气突然撤回,教钟琉璃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奕钦脸色变了变,但是依旧没有松开钟琉璃的手掌,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帕递给钟琉璃。
伤了人,再给一颗枣?
钟琉璃极为不屑,偏过头,装作没看见,情绪激动之下,不禁又吐了口鲜血,这一口血正好吐在了奕钦的袖上。
好在他的袖本就是墨色,在这夜光之下,看的并不清楚。
奕钦轻轻扫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钟琉璃却是得意不已,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嘲笑讽刺对方一句,就感觉脸上蒙起了一方帕,随即一只大手帕在她脸上用力的了起来。
钟琉璃被那粗鲁的动作擦的脸皮发疼,更何况本来她就嘴巴周围有血迹,被这个人胡乱一擦,现在搞的整张脸都是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剥了一张脸皮。
“你想杀了我吗!”钟琉璃实在忍无可忍,一脚踹在奕钦的上,这一脚她没有用武功,纯粹是很简单粗暴的一个横踢。
奕钦猛地吸了口冷气,显然这一脚踢得不轻。
钟琉璃一把拽下脸上的帕,露出一张布满鲜血的可怖面孔来。
奕钦愣了一下,随即抿了抿嘴角,别过头去。
“我四皇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大半夜的跟踪我一个弱女有意思吗?”钟琉璃气呼呼的瞪着奕钦,这个男人简直莫名其妙。
奕钦回头看她,看着她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不由勾起了唇角,笑了。
钟琉璃微愣,暗道这种人居然也会笑,简直是破天荒的瞬间。
“擦擦。”奕钦指着自己的脸颊,朝钟琉璃道。
钟琉璃此刻很想一拳打烂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居然还敢让自己擦,也不想想他这破帕脏成什么。
“还给——”
话未完,钟琉璃看着帕的目光突然愣住。
沾满了血迹的锦帕上赫然出现了一朵木樨花,鹅黄色的木樨花,在帕的一角静静开放,而在木樨花旁边,赫然出现了一个瘦金体的‘琉璃’二字。我居然断更了?!!我以为我设置了自动更新,突然发现居然没有,狂汗今天多更两章补起来。
正文 第九十八章屠魔大会
犹如晴天霹雳。
钟琉璃浑身都僵,这个字和这个木樨花,分明就是她写上去的,因为用了特殊的颜料,所以这种墨汁只有在遇到水之后才能显示出来。
突然间,她曾经忽视过的所有问题都再次一一呈现在了她脑海中。
从第一眼开始,奕钦就明显对自己很熟悉的样,再到后来矜宁也问过自己是否与他相识,甚至到了现在,自己的贴身之物居然也出现在了他手中。
“你到底跟我什么关系,为什么我完全记不起来!?”钟琉璃眼中红光闪过,承影颤抖着欲出剑鞘。
奕钦俨然也没料到那帕上居然会显现出文字来,他愣愣的看着那锦帕,一动不动。
“我问你我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上?!”钟琉璃举着那锦帕放在奕钦眼前质问道。
在她印象中,自己很少会用锦帕这种女儿家的物件,更别还在上面费尽心思的描了木樨花,写了自己的名字,这根本就不符合她的性。
但是她又不可否认,上面的字迹和木樨花的的确确是出自她的手笔,尤其是“琉璃”二字,运笔飘忽且快捷,笔迹瘦劲,转折的地方可以明显的看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在“璃”字最后落笔的时候,笔画微微往上勾起,这也是她不自觉的一个习惯。
钟琉璃将那锦帕紧紧握在掌心,她脑中一片混沌,什么事情也想不起来,她的记忆中也不曾有过这方锦帕,一种无法言语的困惑和迷茫让她感到惊恐。
“故人相赠。”奕钦开了口,却是犹豫了一下,方才慢慢道。
他的目光探究而炙热的看着钟琉璃,好似要将她重新拆开了仔细研究一遍一样。
“哪个故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名字就能收了别人的物件?”
钟琉璃冷嗤,鬼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是!”
奕钦的一本正经,甚至连眼睛都不见眨一下。
钟琉璃气极反笑,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打算实话。
“你不应该回来。”低低的声音,一丝无奈。
闻言,钟琉璃心中一阵怒火涌了上来,凭什么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不该回来,他们凭什么自以为是的来干涉她要走的路,不该,简直是笑话,当初他们血洗颜楼的时候可曾想过“不该”这两个字!
“你滚,别让我再看见你!”钟琉璃狠狠的甩下一句话,转身欲离开。
“等等!”奕钦再次抓向钟琉璃。
有了第一次,怎么可能还有第二次。
钟琉璃毫不犹豫手臂往后一挥,剧烈的掌风成功挡住了奕钦的动作,但与此同时,一枚发簪和一块玉佩同时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的目光同时朝地上看去。
钟琉璃不悦的皱眉,弯腰欲捡,不想奕钦的动作却比她先一步。
玉佩是极为难得的暖玉,圆形的玉佩中央雕刻着一个憨态可掬的猪,雕刻工艺极为精美,猪栩栩如生;另一个发簪跟玉佩一样,也是暖玉,触手生温,只是这玉簪的长度和样式俨然不是一个孩可以佩戴的,更不是女应该佩戴的。
“你买给谁的?”奕钦拿着那枚玉簪,面无表情问道。
“还给我!”钟琉璃才不屑与他解释。
今日她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恰好看到了那枚猪生肖的玉佩,余修属猪,那玉佩上的猪倒是跟他长的颇像,钟琉璃当即便动了将它买下来的心思。
随后又被店家告知这玉佩与那只玉簪是一起售卖的,若想买玉佩,则必须将玉簪一起买了才行。
钟琉璃倒也没在意这些,便当真买了下来。
“那个?!”
奕钦捏紧了玉簪,嘲讽笑问。
钟琉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就是月止戈,心中更觉恼怒,当即毫不犹豫的抬手朝奕钦抢去。
“哼!”奕钦飞快避过了钟琉璃,讽刺的话却毫不犹豫直刺对方胸口,“一个倒是让你看上眼了!”
“就算是也比你强,混蛋,还给我!”钟琉璃朝奕钦攻去,心里只恨不得将对方弄死。
奕钦只一步一步退让着,听着钟琉璃的话,他的脸色越发阴郁起来,手中握着的玉簪隐约有破碎的迹象,“很好,那我便毁了它!”
“你住手!”钟琉璃大喊一声,承影出鞘,只听的“叮”的一声,钟琉璃手持承影已经抵在了奕钦的脖上。
“还!给!我!”钟琉璃一字一顿,紧紧的盯着奕钦的眼睛,这个男人太放肆了,她真该考虑要不要就这样宰了他。
“好,还给你!”奕钦摊开手,目光中情绪翻涌着,很快又归于平静。
钟琉璃夺过玉簪和玉佩,慢慢将承影收回。
今晚的变动让承影很不满,尤其连续两次出鞘都未让它饮血,就这样让它回去当然很不开心,它明明已经多次感受到了钟琉璃身上的杀气,也不知她为什么又生生压了下来。
“叮叮”
承影不甘的轻鸣着,似乎在向钟琉璃抗议。
钟琉璃将真气逼近手掌,冷呵,“回去!”
奕钦微微敛起双眼,看着钟琉璃的手掌,神色凝重,“它的戾气太重了,总有一天便是连你也控制不住它。”
钟琉璃猛地回头,看向奕钦,“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绝不相信奕钦只是一个简单的皇,当初在四海镖局的时候,越王对他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试问一个王爷何必要对一个比他还的皇卑躬屈膝,逢迎讨好。
而且赤三爷对奕钦明显有些忌惮,他一开始就拒绝了越王爷要探视矜宁的要求,但是第二次,因为奕钦的突然到来,他同意了,顶着四海镖局所有人的不理解和埋怨。
可是最后,赤三爷还是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也许,是赤三爷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那么快就被人灭口了,那么他所猜测的是不是与奕钦有关呢。
钟琉璃不由再次想起了落绯烟让弗宜传给她消息,关于江湖中人皮面具的事情。
“你方才有话与我,不知是什么话?”钟琉璃问道,她倒是想听听这个人究竟要什么。
奕钦仰头看着天空,今夜的是下弦月,星光很少,夜风带着凉意。
“顾矜宁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四大门派的高度重视,尽管她已经被你救走了,但是中秋少林的‘屠魔大会’并没有因此而终止,至于这其中的原由,我相信落绯烟可以帮你查到。”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钟琉璃问他,她可不相信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奕钦低头看着钟琉璃,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柔很柔,像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月光,柔软清冷,“因为我不想你死在别人手里。”
温柔的话语犹如一把尖刀,带着一招毙命的锋利,有时候,温柔才是最可怕的陷阱。
钟琉璃愣了愣,确定对方没有开玩笑之后,便冷笑着不屑道,“你放心,我钟琉璃绝对会比你们后死。”
钟琉璃甩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就离开,她一刻也不想与这种待在一起。
“我们会再见面的。”
身后传来奕钦的话,钟琉璃却头都懒得回,加速了步往客栈飞去。
正文 第九十九章正式见面
客栈内灯火通明,二趴在柜台前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他猛地醒了过来。
“呀,客官您可回来了。”二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兴奋地迎了过来。
钟琉璃点头,看了眼楼上,“雨家大姐可离开了?”
“离开了离开了,不过跟雨大姐一起走的公让的带句话给您。”
“什么话?”
“那位公,让客官您今晚好好歇息,明日他会派人来迎接您过去。”
钟琉璃点头,“我知道了,去给我打桶热水来。”
“好嘞。”
烛光摇曳,不算宽敞的客房内雾气弥漫,将烛火渲染的越发朦胧。
钟琉璃躺在洒满了花瓣的浴桶内,眯着眼睛休憩。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许久之后,桶内的水已经渐渐失去了热气,钟琉璃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下雨了”
她叹了一声,起身间带起一串水花。
奕钦果然不是什么好人,那玉簪经了他的手,回来就断了。钟琉璃将碎片打赏给了二,心里却将奕钦那人又恨了一分。
第二日
雨还在下个不停,路上的行人也较昨日少了许多,街道两边的摊稀稀落落,摊主缩着脖蹲在摊后面躲雨。
自从知道钟琉璃与雨芳菲相识之后,客栈上至掌柜,下至二,都对她格外殷勤,得知今日钟琉璃要去赴约,二更是从后面拿出了一把油纸伞递给钟琉璃。
钟琉璃扔给了他一些碎银,算是将这把伞给买下了。
来接她的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是叫玉西,生的倒也伶俐,就是话有点呆呆的,总觉得不利落。
“钟姑娘,您、您不坐马车吗?”玉西奇怪的问。
外面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脚踩上去,更是泥水四溅,鞋裙准要湿一大片,这个钟姑娘可真奇怪,不爱坐舒服干净的马车,偏要徒步走过去。
“不坐了,走吧。”钟琉璃撑开伞,率先走进了雨里。
玉西没有办法,只能让车夫赶着车跟在后面,他将裤塞进了靴里,又从马车里找了把伞出来,亦步亦趋的跟在钟琉璃身后。
“姑娘,胭脂,我这儿有上好的胭脂,您要不要看看?”
“这位姑娘,看看我这布匹吧,江南上好的绸布,您看看!”
天色阴沉沉的,空气中到处都是冷飕飕的凉意,贩们好不容易瞧见了一个步调散漫的女,便不断吆喝着,想要吸引这位女的注意。
钟琉璃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慢悠悠的往前走,偶尔碰到有趣的玩意儿,她也会停下来,站在摊前面细细翻看一番,但从头到尾,都不见她买过一样东西。
玉西歪着脑袋,打量着钟琉璃,心里只道,这个钟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就像是庙里供奉的仙女一样,他以前还一直以为雨姑娘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没想到钟姑娘才是。
“你叫玉西?”
“啊?”玉西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对方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