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楼十二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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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班主还有事?”钟琉璃偏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太深,像是会吃人的妖魔。
“阿璃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好不好?”月止戈低下绝美的脸庞,迫使钟琉璃与他对视,他的声音亲昵中带着一丝丝撒娇的味道。
钟琉璃的心,瞬间就。
“我明天要去金灵了,刚才是来跟你告别的。”
月止戈愣住,他的手将她紧紧抓住。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是“回来”,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即将远行的妻,他不舍得问她,“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在家里等你”一样。
良久,钟琉璃轻轻推开月止戈的手。
“多则十天半个月,少则五六天,不确定。”她很随意的,连归期都不确定。
月止戈的眼神有片刻的恍惚,“那么久。”
他昨晚才见过她,今天早上就想她了;她现在明明在他面前,他还是想她了。
十天,甚至是半个月。
月止戈无措的再次抓住钟琉璃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啊?”这下换钟琉璃慌忙无措了。
“我跟你一起去,金灵对不对,我跟你一起。”月止戈好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脸上一扫先前的慌乱,“阿碧将我的行李都准备好了,我跟你一起走。”
他的笑容就像春回大地,百花俱开,灿烂的阳光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一时间,整个大厅仿佛有万丈光芒射出!
大厅中的几个人,除了已经丧失思考能力的风火火,以及雷打不动面瘫脸的桃言,其余的两人俱是一脸被雷劈了的模样。
阿秀张大嘴,内心波浪汹涌,天哪,眼前这个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着一股妻奴气息的男人真的是她不染纤尘,倾国倾城的主人吗?不行,这个画面太刺激了,她的眼睛要瞎了瞎了!
阿碧死死盯着月止戈,脑中飞快旋转着,对,没错,脸没变,身材没变,这个人就是月止戈,是她从带大的愚蠢的主人!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那个愚蠢却还有一丝治疗希望的主人现在成了这幅模样,怎么办,要不要让桃言直接将他打晕了再。
钟琉璃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脱离了她的控制一样,那种感觉让她恐慌。
“不用,带你不方便。”
很平淡的一句话。
却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月止戈的头上,让他笑容瞬间僵住,面容霎时苍白。
在这一瞬,钟琉璃只觉得心脏猛地“咯噔”一声,一股让她害怕恐惧的情绪从内心深处翻涌而起,像是一头可怕的巨兽,飞快的蚕食着她的理智。
不行,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钟琉璃慌乱的再次抽回手,转身匆匆往后院跑去,到最后甚至用上了轻功。
月止戈,发怒了!
一片,两片,三片
一株,两株,三株
大厅中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枯萎,白衣翻飞,黑发如墨。
最后甚至他周围的地板,家具,也跟着一点一点开始变黑,他像是黑夜,的吞噬者周围的一切。
他的白衣渐渐变成了漆黑,而他的黑发却一寸寸变白。
枯黄的残叶平地而起,呼啸着拍打着他的长发,衣襟。
厅中的三个人看着满厅瞬间被剥夺了生命的落叶,同时变了脸色。
“主人,主人你冷静点!”阿秀吓得牙齿打哆嗦,但还是用力喊着。
阿碧也只是刚开始吓到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从旁边抱起一个巨大的青花瓷瓶,用力砸在了地板上。
“嘭——”
巨大的响声过后,屋里的异象渐渐消失,四处狂舞的落叶也缓缓在地。
大厅内一片安静,安静的诡异。
“你疯啦!”阿碧飞快跑过去,拽住了月止戈的袖,怒声斥责道。
桃言比她更快一步接住了往下倒去的月止戈。
正文 第八十七章女子当如是
月止戈揉着阵阵发痛的脑袋,瞥见胸前的头发又恢复了漆黑,却是满不在乎道,“我只是生气了。”
阿碧气的放声大骂,“你刚才头发都变白了!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意味着你会失去自我意识,意味着你也许就永远的成了一个行走的毒物!我你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啊,你还好意思‘这只是生气’?你见过有人生气就毁了整个大厅的吗!”
月止戈心虚的看了眼四周一片狼藉的景象,底气不足,“额,好像,没有”
天刚微亮,明亮的启明星还高高的悬挂在苍穹之上,群山环绕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公鸡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城门要开了。
昨夜已经跟弗宜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顾妗宁身上的伤只需好好静养,暂时不会危及生命。
再多的,也没有其他事情要交代的了。
钟琉璃挎着包裹,出了院。
眼见钟琉璃已经出了宅,沿着城门的方向越走越远,她的背影也越来越模糊,最后甚至渐渐融进了夜色之中。
阿秀着急的跺脚,扯着月止戈镶金丝祥云的袖口,催促,“主人你再不去追,钟姑娘就要消失了!”
月止戈看着那个背影,一直等到对方沿着长长的弄堂,拐过弯,消失不见,心中难受的让他眼眶发酸。
阿璃,你居然如此狠心,走的连头都不肯回一个。
“主人?”阿秀心急如焚。
好吧,既然你当真如此薄情,我就原谅你一次,但是下不为例,下次我再也不会追着你跑了。
月止戈很没出息的妥协了,正当他准备追过去的时候,却惊喜的看到落绯烟又回来了!
“阿璃!”
月止戈欢呼,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钟琉璃叹息一声,停住了脚步。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傻还是装傻,别他藏的那么明显,衣角都漏出来,就凭她现在的内力,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的气息。
月止戈绝对是得寸进尺的典范!
他见钟琉璃没有抽开被他紧握的手掌,顿时喜出望外,心里美滋滋的,他抓着钟琉璃的双手包裹在手心,放在胸口位置,目光真挚,满怀期望,“阿璃是不是决定带我一走了?”
钟琉璃静静的看着月止戈,这个男人有时候可真娘!
但最该死的是她居然抽风的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觉得这样毫无防备的他格外可爱迷人。
啊,钟琉璃,你一定是疯了!
见钟琉璃半天不话,月止戈有些着急,“阿璃你,你要带我一起走!”
目光扫过月止戈身上沾满了露水的白袍,钟琉璃眨了眨眼睛,语气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我是回来拿银的。”
月止戈怔住。
远处偷看的阿秀做捧心状,悲痛欲绝。
“你有钱吗?”钟琉璃朝月止戈摊开手掌,突然问道。
有!
月止戈差点脱口而出,但随即他脑中一道亮光闪过,眼底划过精光,似玉般的光华,微笑绽开在他嫣红如桃花般的唇角,“有我就是!”
看着钟琉璃诧异的目光。
月止戈恨不得仰天长啸,什么叫急中生智,什么叫灵光乍现,这就是,这就是啊!
哈哈,他倒要看看阿璃如何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阿秀用力捂住胸口,天哪,她要醉了,眼前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真是她那自恋成狂,乖张任性的主人吗?
钟琉璃气急反倒忍不住笑了,她瞪向他,眼角的那颗泪痣妖娆动人,“别闹。”
月止戈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阿璃笑了,阿璃居然对自己笑了,“阿璃,你真美。”
就像是一个人被打通了七筋八脉,月止戈哪哪都舒服了,怎么看钟琉璃怎么觉得美。
钟琉璃抿唇,不可否认,当她听到月止戈夸她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极致欢愉的,这世上曾有多少人夸过她的长相,用语华丽的人比比皆是。
可唯独这一次,她发自内心的满足和窃喜。
“可没有你美”
钟琉璃抬头笑道,盈盈秋水,里面满是月止戈的倒影。
琉璃目,月华人,女当如是。【注:摘自莫言殇《白发皇妃》】
这一刻,月止戈的脑海中唯独还记得这么一句话。
是她了,就是她了,这辈就是她了。
钟琉璃,我的妻
最终,月止戈还是没能如愿的跟着钟琉璃去金灵。
金灵之行路途遥远,且钟琉璃的身份特殊,虽然她当时在四海镖局带了人皮面具。但是那个四皇却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难保他不会设下埋伏。
而且,钟琉璃私心里还是不愿将月止戈牵涉到颜楼的事情当中,她这一生,终究逃不过复仇的命运,又何苦再拖无辜的人下水。
“你帮我照顾好妗宁,我定会尽快回来。”钟琉璃。
月止戈虽然心里舍不得,一想到要许久都不能见到阿璃,他就觉得整颗心都要被掏空了一样。
可是他知道阿璃的性,虽然阿璃有时候会心软,但话绝对是一不二,不容置喙。
“好,我等阿璃回来。”月止戈感伤的着,泪眼盈盈。
钟琉璃心中无端升起一股罪恶感,不由得连话的声音都柔和起来。
“珍重”
月止戈将钟琉璃的表情看在眼里,内心得意不已,看吧,他多聪明,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他又怎会不依不挠惹得对方反感,既然留不住人,不如就让让对方留住一份牵挂。
走到街口,钟琉璃突然想起了木桑白,二人上次分开以后便没有再见过,也不知他现在是否安全回到翎玉山庄了。
木浅影的脾气娇纵暴戾,想必这些年来也招惹了不少仇人,但愿木桑白没有再次被殃及。
钟琉璃想着,再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木桑白上次落脚的茅屋。
农家的人都起的早,如今天刚蒙蒙亮,一个年迈的老人就在院里抱着一簸箕的苞米,借着微光挑拣着。
听见声音,阿婆抬起头眯着眼睛往这边看了过来。
“阿婆,上次在你家借住的那对姐弟还在吗?”钟琉璃上前问道。
阿婆看了钟琉璃好一会儿,才想起回话,她笑着,“哦,你是上次送木公回来的那个姑娘吧?我我怎么觉得这声音听着耳熟呢。”
钟琉璃有些诧异,那次她还是在院外面跟木桑白了几句话,没想到这阿婆耳朵这么好使,最重要的是记性也不差。
“木公你长的好看,哎哟,我这一看呀,果然是个大美人儿,难怪他对你念念不忘呢,可惜啊你来晚了,他前天就跟着一群人离开了,是要回金灵。”
阿婆苞米也不挑拣了,起身笑呵呵着,就要招呼钟琉璃回屋里喝杯水。
“不用了阿婆,我还要赶路,既然他已经离开了,那我就走了,再会。”钟琉璃点头。
太阳悬挂在山峦之间,通红如火,清晨的薄雾已经被风吹散,街上开始喧闹起来,钟琉璃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某一处,低头间,却温柔的连自己都不曾察觉。
正文 第八十八章不戒和尚
无法寺是一个寺庙,它位于群山环绕,浓云密布的山顶上,山顶很高,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并不宽阔的山顶上唯有一个草堂,一座浮屠,几株苍劲的老松柏。
因为常人无法攀登上去,山上的和尚也懒得下山来,所以无法寺几年来都是安安静静,人烟罕至。
山顶的风很大,吹散了一层浓雾,又卷起了一层浓雾,周而复始,不退不散。
除了师傅,十九岁的和尚怀古便是这无法寺中唯一的和尚了。
他从记事起就已经在无法寺了,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戚朋友,哦,不对,他有一个朋友,简单的,和尚避尘就是一个孤儿,至少师傅是这般告诉他的。
“师傅今天会有贵客到访,所以我们要动作快一点。”避尘一边跟自己的好朋友解释着,一边跪在地上地上奋力的挖今天的大餐,一根根细如手指的地。
“哇哇哇”
“你问我客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啊,师傅没有啊”
“哇哇咕”
“你让我去偷看?”避尘连忙摇晃着脑袋,跟个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偷看被师傅发现的话,会打我屁股的,可疼了。”
“咕咕咕”
“真的?”避尘惊喜的抬起头,露出一张满脸泥土的脸蛋,“这次我要三个板栗,一个都不许少!”
“哇哇”避尘与它击掌,“一言为定。”
这笔交易,算是定了下来。
钟琉璃曾经过,这世上所有的响声,最让她反感的便是木鱼声。
不紧不慢,一声接着一声,没完没了,永无止境,就像是。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