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楼十二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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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琉璃点头,跟着笑了,“嗯。”
“谁?谁在外面话?”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便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吱呀声。
“是木公吗?”又听那老人试探询问。
“是,是我。”木桑白赶忙应了一声。
老人的脚步声停止了,听他叮嘱道,“你可算回来了,赶紧进来吧,屋外到处都是蚊虫,可毒着呢,一口一个疙瘩。”
“进去吧。”钟琉璃朝那屋看去。
虽然屋破烂不堪,但是听那老人的声音,该是一个面慈心善之人。
木桑白有些不舍,好不容易见面了,如今又要匆匆分离,要进屋的脚步却怎么也挪不开。
“你,你怎么来了五柳镇的?”木桑白问道,实则不过是想知道自己离开之后,钟姑娘又经历了什么。
钟琉璃也不隐瞒,“为了躲避敌人,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
“敌人?”木桑白一愣,随即忆起钟琉璃的身份来,又有些了然。
颜楼,对于颜楼来,恐怕整个江湖都是它的敌人吧。
怜惜的目光在钟琉璃的脸上慢慢扫过,木桑白没想到自己竟然将心里的话给了出来,“你、一定很辛苦吧。”
话出口,不仅仅是木桑白,便是钟琉璃,也不由有了一刻钟的恍惚。
一时间,二人相顾无言。
“木公,木公你还站在外面做什么?”老人家的声音有了些焦急。
木桑白动了动唇,有些难为情,“那我走了。”
钟琉璃收敛起方才的失神,点头。
“哎呀,我木公你怎么了,站在外面半天也不进门,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阿婆,我没事。我姐姐怎么样了,吃东西了吗?”
“喝了点米糊糊又睡了,她醒来还念叨你去哪里了呢,咦,你身上这是股什么味儿啊,这么臭”
听着那茅草屋内传来的谈话声,钟琉璃目光随着那灯火闪动了一下。
正文 第六十九章相约践行
五柳镇是个镇,虽酒楼饭馆遍布,但是却没有一个上得了台面的青楼,更别“山抹微云”了。
因而钟琉璃只能在一些墙角或者树干上做了颜楼特有的记号,她原本猜测着,不出一日,落绯烟应该就能找到这里。
可是落绯烟那女人再一次让钟琉璃失望了。
一天之后,两天之后,落绯烟依旧没有出现。
钟琉璃终日呆在客栈的房间里,偶尔为了买药才不得不出门,其余的时间几乎都耗在照顾顾妗宁的身上。
在公鸡的鸣叫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最近两天的五柳镇格外热闹,来往的行人也多了许多,便是钟琉璃住宿的这个客栈也已经人满为患了。
络绎不绝的人将客栈的客房全部挤满,甚至是柴房和二的房间都住满了人。
“客官您真不去看看嘛?”二将钟琉璃的饭菜放到桌上,他听着楼下的人们议论纷纷,便不由得想问问眼前的这个女。
“听今天的唱的是《玉玲珑》,表演的青衣虽然比不上月班主倾国倾城,但也是个顶顶好看的姑娘,客官您真不去看看?”
二放下最后一碟菜,又劝了一句。在他看来,不去新月园看戏的人简直是脑有病,那是新月园诶,有着倾国倾城江湖第一美人之称的月止戈的新月园诶。
这江湖中哪个女人不为他而疯狂,那可是哪怕只是远远瞧上了一眼,心里也能乐上好几天的人物。
钟琉璃摇头,淡淡道,“我如果想去了自会去的,此事就不劳烦二关心了。”
二挠了挠头,实在是看不懂这个女客官的心思,失望道,“好吧,不过我听楼下的客官们,今天是新月园最后一场演出了,好像是他们明日就会离开五柳镇了,您要是想看,可一定不能错过了。”
钟琉璃点头,待二离开之后,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看向屋沉的天空。
已经三天了,为何落绯烟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回想起当时留在院里的那群人,虽数量不少,但是凭借落绯烟的功夫,不应该摆脱不了,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钟琉璃的思绪。
“进来。”
本以为进来的人是二,没想到是一个面容冷峻,身负重剑的少年,桃言。
“可是有事?”钟琉璃请对方进门,转身问道。
桃言未话,疏离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最后落在对面的床上。
钟琉璃在桃言进门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他脸上的神色,这个少年五官立体刚毅,双眸中带着一丝紫色的光亮,那垂在后脑勺的辫更是让他整个人都显得与众不同。
这个少年,应该不是天启王朝的人。
桃言很快将目光从顾妗宁身上挪开,转身递给钟琉璃一个信件。
白色的信笺上映着一朵娇艳的桃花,明明已经是夏末初秋了,也不知月止戈从那里弄来的桃花。
信封上写着,“钟姑娘,亲启”五个娟秀楷。
连邀请别人都这么没诚意,竟然让婢女代写,钟琉璃无奈摇头,她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件粗略看了一眼。
信件里面的大致意思就是他很快要离开五柳镇了,看在二人相识一场的份上,希望能邀请自己去他府上吃个便饭,当是给他的践行。
若是吃个便饭,钟琉璃倒也没觉得什么,但是,“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里?”钟琉璃美目一凛,神色蓦地冷凝起来,“你们跟踪我?”
桃言抿嘴一言不发,但是那表情已经默认了钟琉璃的猜测。
好个月止戈!
钟琉璃将那信件随手还给了桃言,冷笑道,“回去告诉月止戈,我很忙,恕不能奉陪。”
桃言没有接那信件,反而抬手指向床上的顾妗宁,“赴约,她能活!”低哑的声音带着生疏的腔调。
果然是外族人。
钟琉璃这个认识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便被对方话里的内容给吸引了,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这些日经过钟琉璃的调养,她明显感觉到古顾妗宁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但不知为何她就是醒不了,好像陷入了一种假死的状态一样。
她本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是顾妗宁受伤太重导致的,但见桃言这话里的意思,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桃言盯着钟琉璃看了半晌,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直等到钟琉璃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收回了目光,依旧生涩道,“赴约,救她。”
来来回回还是这句话,若不是这男目光清明,行事并无出格的地方,钟琉璃都要怀疑这个男是不是傻。
辰时,钟琉璃还是依约出现在了月止戈信中所的地方。
看着四周空旷的场地,以及前方唯一的一座草亭,钟琉璃再次从怀中掏出那封信件,时辰没错,地点没错。
“钟姑娘别看了,就是这里没错。”
只听得一声娇俏的笑声传来,一个身着鹅黄罗裙的女提着食盒从后面走来。
阿秀欢快的跑了过来,她亲昵的凑到钟琉璃身侧,笑的见牙不见眼,“我也不知道钟姑娘爱吃什么,所以就点了八宝楼最有名的几个招牌菜,过会儿你一定多尝几口。”
钟琉璃正欲问阿秀关于月止戈的事,就听见身后再次传来话声。
“方才幸亏月公照拂,不然婉柔真是没脸见人了。”一个身着粉色长裙,外罩白纱的女迈着莲步缓缓走过来。
而她的身边,低头浅笑,一袭白裳身形俊美的男,俨然就是月止戈。
“婉柔姑娘严重了,今日本就是我邀请姑娘前来,若是让姑娘受了惊,止戈定要后悔终生了。”
听着月止戈这番谦逊有礼,又明显怜香惜玉的言语,钟琉璃只觉得浑身难受,他这般乖张的人何时这么温柔体贴了?
“主人!”阿秀一见到月止戈,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招手喊道。
月止戈身边伺候的阿碧狠狠瞪了眼阿秀,“大吵大闹,成何体统,还不将酒菜布好。”
阿秀被呵斥了也不恼怒,反倒跟钟琉璃扮了个鬼脸。
钟琉璃站在亭的台阶上,看着月止戈与那名为婉柔女好似一对璧人一般,双双走了过来。
婉柔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这女的穿着打扮与另外两名婢女皆不一样,但是她并未听今日的宴会上还有旁人啊,便转头柔声问月止戈,“这位姑娘是?”
月止戈看向钟琉璃,本欲开口介绍的话语突然一转,眼波流转间闪过一抹戏谑,“阿璃,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扶婉柔姑娘上去。”
正文 第七十章醉酒趣事
阿璃?
钟琉璃嘴角抽搐,她就知道月止戈找自己不会那么简单,不等钟琉璃翻脸,她便看到月止戈嘴唇动了动。
“顾、妗、宁”他。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啊!
婉柔听月止戈这么,便很自然的以为钟琉璃是月止戈的婢女,虽然对这个婢女的态度她有些不满,但思及来之前父亲千叮万嘱的话,她也只能将那些不满心里。
“那就多谢阿璃姑娘了。”
看着婉柔递过来的手掌,钟琉璃虽然气的咬牙,但还是迎了过去。
阿秀看着在婉柔身边伺候的钟琉璃,张大嘴巴很是不解,她正想询问阿碧,却被阿碧狠狠瞪了一眼,无奈之下她唯有不满的嘟着嘴,偶尔帮钟琉璃搭下手。
酒过三巡,恭维的话,敷衍的话已经都过了,后面谈的,该就是正题了。
钟琉璃在月止戈的眼神下,起身为他斟了一杯酒,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四周的山风也越来越,但亭中的人好像毫无察觉,依旧谈笑风生,惬意非常。
月止戈看了眼身侧低眉顺眼的钟琉璃,嘴角勾出浅浅的弧度,如玉的食指在琉璃酒盏的边沿轻轻滑动着,好像在心爱之人的嘴唇,温柔,心,带着不为人知的欢愉。
“听,贵府的紫灵花今夜就要开了?”月止戈饮了口杯中酒,状似无意的随口提起。
婉柔愣了一下,忽而笑道,“月公消息真灵通,我也是今早才听下人禀报此事呢。”
月止戈暧昧一笑,好似刹那芳华倾泻而下,让周遭的景色都跟着闪亮起来,“不知止戈可有那个荣幸去贵府欣赏一番?”
“若是旁人,家父怕是不允的,但若是月公,那自是可以的。”婉柔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若是旁人,是不允许的,唯有月止戈,却是允许的,这其中隐晦的意思让人不由遐想万千。
钟琉璃没有错过月止戈飞扬的眉眼间那抹奸计得逞的笑意,原来,目的在此。
紫灵花,钟琉璃也曾在图鉴上看到过,听是一种很珍贵的药材,一年才开一次花,每次仅开两朵,每次开花的时间必为时,时一过,花朵必会骤然凋零。
这紫灵花的特性跟昙花有些类似,但却比昙花更为珍贵,更难培植。也不知这名叫婉柔的姑娘是哪一家的姐。
“那止戈就在这里先谢过婉柔姑娘了。”月止戈抬手,一口饮尽杯中美酒。
阿碧皱了皱眉,“主人已经喝了不少了,不能再喝了。”
婉柔闻言,起身笑的温温和和,她叠手行礼道,“阿碧姑娘的极是,月公晚上还要看紫灵花呢,今日便到这里吧。”
好个解语花啊!
钟琉璃暗暗轻笑,再看月止戈,却见他的脸上已经染了一层红晕,狭长含情的凤眼更是微微敛起来,好似随时都会睡着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不留婉柔姑娘了,阿碧,送婉柔姑娘回府。”月止戈一手撑着下巴,目光迷离的盯着婉柔,脸上的笑容痴迷又柔情。
从未被人如此直白的注视过,更别那人还是第一美男月止戈了。婉柔只觉得心跳加速,脸上更是火烧火燎不能自已,她颇为羞涩的低下了头,轻声呢喃道,“月公,晚上见。”
月止戈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依旧痴痴的盯着婉柔的方向,偶尔还轻笑一声,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
“主人真是的,又喝醉了!”阿碧去送婉柔了,剩下的唯有钟琉璃与阿秀。
阿秀不满的哼哼抱怨,同时开始麻利的收拾剩下的碗筷。
钟琉璃眯眼看着月止戈,这家伙不会是故意捉弄自己吧?她可是在这里伺候了一下午,难不成还要空手而归不成。
“阿璃,阿璃你过来。”月止戈眼珠都不转,依旧傻傻的盯着先前那方向,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居然朝那空无一人的地方招手,喊得人却是钟琉璃。
“扑哧——”
阿秀忍不住笑了一声,举着手里的盘朝钟琉璃调侃道,“哈哈哈,钟姑娘你不知道,我家主最是没酒品的,一喝醉就乱认人。原来他刚才一直盯着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