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楼十二宫-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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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吗?”绾溪颠了一下后背上的范七。
范七被癫的几乎要吐了出来,他睁着朦胧的眼看了一下,脑袋重重的砸在绾溪的背上,“是。”
得到肯定回答,绾溪立刻朝着那枫树的方向走去。
“咚——咚——咚——”
什么声音重重的敲击着范七的耳朵,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来急促,像是要穿过他的耳朵直击他的心脏。
雨水倾盆而下,身体冷的发抖,可是胸口和脸颊的位置却热的好似有烈火在烧灼。
太烫了。
“还没到吗?”范七闭着眼睛问道,声音很,淹没在了电闪雷鸣之中。
他了唇上的雨水,有些甜。
突然,他感觉到两人的身体猛地往后倾去,随即急速的滑落了下去,他甚至能听见鞋摩擦着泥土的声音。
他心脏猛地收缩,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好在很快,下滑的动作停止了,他听见背着自己的女人在用力的喘着气,“呼呼——呼——”。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开始往上走了,不过这一次,她走的慢了许多,也不知是因为雨太大还是因为她也累了,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摇晃了。
范七下意识搂紧了她的脖,脸颊紧紧贴着她的背部,听着那急促跳动的心脏声,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啾啾啾”
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将范七吵醒,他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
只听着一阵翅膀挥动的声音响起来,鸟鸣声不见了。
总算安静了下来。
又躺了一会儿,范七才慢慢的想起了先前的事情,自己似乎是昏迷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山洞里了,那个他一直称之为“家”的山洞。
“难得她居然没有迷路。”范七暗暗嘀咕,歪头朝洞口看去。
外面的雨似乎是停了,也不知道这一次他昏睡了多久,他动了动身体,感觉到身上的湿衣服黏糊糊的沾在皮肤上,难受的很。
范七皱了皱眉,揭开裤腰带,看到里面一颗不少的躺着三颗金豆,松了口气。
不过没有看到那个女人,范七觉得有些奇怪,他撑着脑袋,起了身,准备去外面看看,却惊觉脚上踩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慌忙跳上了木床。
“握草,你怎么睡在地上?”范七捂着胸口,惊吓不。
可是绾溪好像是睡着了,即使范七用这么大的声音话,她也好似没有听到一样,一动不动。
范七突然想起了自己迷迷糊糊之中听到的喘、息声,一股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看着俯身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的女人,范七手脚冰凉,心口慌成一团乱麻。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死了吧?
范七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他飞快跳下床,用力将绾溪翻了个身来。
当他看到绾溪苍白如纸的脸时,吓得猛地往后跌去,目瞪如牛,脑里一片空白。
“死、死了!”
范七难以置信的声道,眼眶却微微的红了。
随即,他又突然爬了起来,扑身过去探了探绾溪的呼吸,捏了捏她的手。
半晌,范七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浑身无力的委身坐到了地上,哭笑不得,“活着,还活着”
话完,他立刻起了身,拽着绾溪的身体往拖去,可是那木床太高了,而且他力气太了,费了好大一股劲也没能将绾溪抱上去,反而让她的脑袋在床沿上磕了好几次。无奈之下,他只能将的被枕头都拿了下来,垫在地上,又将绾溪紧紧包裹住。
瞧着绾溪那一幅半狼狈不堪的鬼样,他犹豫了一下,便从角落里端了一盆水过来,还拿了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剪裁出来的破布。
他将被掀开,用毛巾将绾溪脸上的泥水污渍都清理干净,正准备清理她双手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在了绾溪的上。
她本是着了一身紫衣,他早就知道她的腿上应该是受过伤了,可是他却从没在意过,不是他忘性大,而是这个女人的一言一行,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试问,一个重伤的人能以一人之力击退狼群吗?能以一人之力打退金胜那群混蛋吗,能背着自己穿过大半的森林来到山洞吗?
一个正常的人都不能做到的事情,偏偏一个受了伤的女人都做到了。
掀开那层已经烂的跟破布条一样的裙摆,范七闻到了一股腐臭。
那是怎样的一啊,腐肉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红的,白的,灰的,一滩滩的被泥水泡的发白的烂肉挂在骨头上,像是随便一扯就会全部来一样,森森的白骨在腐肉下依稀可见。
范七握紧了手中的破布,看着那腐肉,不知从何下手,他怕他一碰,那仅剩的皮肉就会全部掉下来,只剩下几根嶙峋的白骨狰狞着。
范七坐在,单手托腮,就那样一直看着绾溪,等着她什么时候醒过来。
等了许久,绾溪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等到天色已昏,范七的双脚已经麻了三轮,又痛又痒,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密密麻麻的爬过。
终于,他又从跳了下来,在绾溪身边半跪着,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
松了口气,还好,还活着。
正文 第两百零三章半夜的呜咽声
可是为什么还不醒呢,范七皱眉思索,不得其因。
眼看山洞里越来越暗了,他不得不生起火来,好在平日无聊的时候他在洞里储存了好些木柴,现在正好用得上了。
思及那半只烤鸡,他想了想,便撕下那只鸡腿,将上面的瘦肉都扯成条,放在锅里煮。
角落里还有一块盐巴和几根野蒜,一起扔了进去。
缺了口的铁锅里“咕咕”冒着热气,山洞里不怎么通风,白色的雾气萦绕着四周,半天都挥散不出去,渐渐堆积在了山洞的顶上,像是白茫茫的一片云朵。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
范七愣了一下,往后瞧去。
绾溪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白雾愣了许久。
“喂,你怎么样了?”范七问她。
绾溪缓缓偏过头来,看着范七道,“我们都死了吗?”
“呸呸呸,你才死了呢!”范七晦气的怒道。
“这个烟——”
“靠,我在煮吃的,当然有烟了!”范七没好气的瞪她,难不成这个蠢女人以为自己死了上了天宫不成?
想得美!
绾溪眨了眨眼睛,“哦。”
人醒过来了就成,范七继续坐到火堆旁,用棍搅着那一锅“鸡汤”,舔了口棍上的味,有了一些咸味,还挺好吃的。
用家中唯一的一个瓷碗盛了半碗鸡汤,范七心翼翼端给绾溪,“喏,鸡汤,快喝了吧。”
绾溪也不推辞,接过来吹了吹,便口口的吃了起来。
范七蹲在她身边,等着她吃完。
“你的腿伤的不轻呢。”范七指着绾溪的双腿,唏嘘道。
绾溪淡淡瞧了一眼,点头,“嗯。”
范七嘴角抽搐,腿都快废了,这个女人就“嗯”一声?这也未免太淡定了吧!
“你不痛吗?”范七质疑问。
绾溪抬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未有过的认真,“在某些事情面前,肉体的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范七不懂,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受伤了还要痛的,如果不是因为受伤了,又怎么会觉得痛呢。
“我吃好了,给你。”绾溪将已经见底的瓷碗递给范七。
范七接过碗,“还吃吗?锅里还有。”
绾溪摇头,“不吃了,我想睡一会儿。”
范七点头,忽又问,“你的伤不处理一下吗?”至少,将那些腐肉剔除掉吧。
绾溪没有回答她,闭着眼睛,呼吸平缓,竟是睡着了。
午夜的时候,山洞里的火光闪烁了一下,突然亮了许多。
范七不悦的嘟囔一声,转了个身,面对着墙壁继续酣睡起来。
梦中,他似乎听到了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听得教人心慌。
第二天,当范七看到绾溪双腿上绑着的布条时,突然就明白了昨夜那个梦是怎么回事了。
他抬眸看了眼坐在洞口晒太阳的女人,阳光温柔的照在她的脸上,她嘴角擒着淡淡的笑意,突然看了过来。
范七双手一颤,没由来的脊背一凉。
真正凶狠的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范七一直惦记着自己藏在墙缝里的那锭银,奈何他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跑几步路都会头昏眼花,万一再碰到金胜那群人,他可就惨了。
百无聊赖的收拾着洞里杂七杂八的物件,范七叹息一声,忍不住又狠狠瞪了眼身后正在煮茶的女人。
有那个闲情喝茶还不如教自己两招功夫,况且你见过用大锅煮茶的吗?想装高雅也不是这样装的。
“怎么,你要喝一杯吗?”绾溪抬起手中盛满了茶水的瓷碗,问道。
范七赌气般的扔掉扫把,“喝个屁!”
着他就气呼呼的往洞外走。
早晨他出去帮这个女人摘野茶的时候看到好几条蛇从官道上堂而皇之的游了过去,恐怕是又要下雨了。
抬头看了看一碧万顷的天空,范七一边骂着绾溪一边麻利的收拾外面晒着的干柴火。
“七,七。”
听到有人喊他,范七眯着眼朝山下看去。
“他怎么来了。”范七蹙眉。
他这个地方本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后来某一天突然有个乞丐迷路误打误撞找到了这里。
范七总不能杀了这个人,无奈之下只好与这人打好关系,并承诺每个月都会给他三文钱,作为他帮自己保守秘密的报酬。
乞丐因为脑不行,所以被家人抛弃了。突然听范七要白给他钱,他当然高兴不已,并自认为范七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更是将范七当亲兄弟看待。
范七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好骗,好每个月三文钱,渐渐由三文变成了两文,两文变成一文,一文变成什么都没有。
偏偏这人还丝毫不计较,一旦讨到了什么好东西,都偷偷塞给范七吃。
“你来做什么?不是了没事不要过来吗?”范七不满的盯着他问。
乞丐没有名字,因为范七叫七,他就跟着给自己取名字叫八,他觉得这样他们两个就像是真的兄弟一样了。
“七你别生气,我是有事来找你的,我真的有事。”八慌忙辩解道,生怕范七生自己的气。
范七虎着脸,“什么事?”
八长得一身黑皮,因为常年的营养不良,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羸弱感,尤其是那双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眶里,脸上好像就只有一张皮包裹着嶙峋的骨架,看不到一点肉。
“我听他们你让人把金大爷他们给打了是吗?”八着急的问道。
范七想起那日的屈辱,脸色阴鸷,“打了算什么?哼,我总有天要杀了他们!”
八听着都觉得吓人,赶忙阻止道,“七你别冲动,他们的人那么多,你去了就是送死啊!而且他们在到处找你,找到你之后要砍断你的腿啊!”
范七想起洞里的绾溪,心里有了底气,丝毫不惧,“砍我的腿?那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砍我的腿!”
八不明白这些,他以为范七是气糊涂了才出这样的话来,便着急的催促道,“七我看你要不离开这里吧,有多远跑多远,他们还要叫人一起到城外来找你,我怕他们不久就会找到这里的。”
范七不耐烦听这些话,打发八,“我的事你别管,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找我了,免得被那群人知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赶紧走吧。”范七挥手驱赶着。
八无奈,只能被范七推着一步一回头的往山下走去。
就在范七收好了柴火,准备回洞里的时候,突然山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声。
正文 第两百零四章可怕的报复心
范七脸色瞬间惨白,扔掉柴火朝山脚奔去。
“哈哈哈,杂种,你总算让老找到了,我看你还往哪里跑。”金胜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睛瞎了一只,用一个圆形的牛皮带遮着,另一只眼睛像是饿狼一样,看到范七,猛地放出凶狠的绿光。
“七你别管我,你快跑啊!”八挣扎着,朝范七拼命地喊道,他被金胜身边的乞丐拎在手里,而他的脑门上正裂开着一道口,往下淌着鲜血。
范七看了眼八,又朝金胜看去,看到他的独眼,他心中只觉得无比的兴奋和狂喜。
金胜见到范七就想到了自己被刺瞎的眼睛,胸中的怒火和恨意让他恨不得将范七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