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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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师夔就在十多丈外,一言不发的看完了这一幕。
骑着雄健的大宛马,打着江东江西大都督的节旗,腰间配着大元朝的金虎符,麾下六万健儿听从调遣,吕师夔的脸色~|不好看。
绝非因为士卒之间争点闲气,老实说,比这闹得大的,什么请饷、哗变、插箭游营,都见得多了,哪儿差这里一点儿?六万人的大军,也不在乎点小节,什么淫辱个把民间女子啊,抢劫点百姓财物啊,都不算什么。
但必须让这六万人掌握在自己手心!这是伯父吕文焕一辈子的经验啊!当年不是有点兵在手上,襄阳城投降后,还不被攻打六年之久的蒙古人杀了炖肉?
这一次,李恒这个西夏奴,发火签要自己从韶州出兵援救惠州,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差不多猜了个**不离十,反正一句话,这家伙没安好心!
然而又不能不救,不能不疾驰去救!二等西夏奴的江西参政,比自己这个四等蛮子的大都督,可值钱多了,要是刘深有什么闪失,大元皇帝的板子,一定会打到自己屁股上!
狗日的李恒……(未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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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章 李恒的计划
末将江东江西大都督吕敬复江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急报、匪势~,大人火签急报,末将遂领本部精兵六万出韶州,步骑已至英德府,将南下佛冈、从化、增城,五日后兵到惠州。 首发”
李恒将军报掷下,哈哈大笑,他能够想象得到,吕师夔那个脓包软蛋,接到让他出兵救援惠州的命令,脸上的表情,想必非常精彩吧?
广州离惠州近,韶州较远,李恒的部下是探马赤军铁骑,日行两百里,吕师夔手下是新附军步骑,日行五十里,傻子都该知道,谁来援救惠州更合理。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江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要江东江西大都督出兵,名正言顺,吕师夔不得不日夜兼程赶往惠州战场。
李恒长笑着,把军报递给了费听捷利,上万户瞄了瞄,虬须纠缠的厚嘴唇,一下子笑得咧开了:“这信是飞骑送来的,算时间,大概吕师+已经过了佛冈,在到从化的路上。少主,咱们是不是?”
“南蛮子炮舰厉,静康、大宁、归德、黄田、东莞这些盐场,都在海岸边,咱们守也守不住;广州没了城墙,也是座废城,三次易手,城里能抢的东西,差不多都抢了个精光。这些破地方,老子让给南蛮子!让他们放心抄老子的后路!”李恒嘿嘿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手指从增城、博罗慢慢移向惠州,就在惠州城北二十里、东江北岸,忽然改向正东,一直划向了七百里揭阳。“他打我的盐场,老子开了他的潮州三阳,钻到他肚子里去,把金银财帛都掏个干净!”
党项上万户也笑得很高:“少主妙算。派去惠州的铁鹞子回来了,南蛮子炮火虽然厉害,惠州城墙高厚,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进去。吕师+三日后到惠州,刘深地八万包兵,至少能撑到那个时候,嘿嘿,惠州城下,十四万新附军和两万多叛贼,南蛮子杀南蛮子,咱们却早进了潮州!”
李恒拍了拍捷利的肩膀,“费听,你带兵前队先行,我在半个时辰后出发,往惠州城外、东江北岸露个脸,就随后来赶你。”
“少主放心,我在揭阳城上等你!”费听捷利桀桀的淫笑起来:“城中最漂亮的少*妇,我一定会留给你的。”
罗浮西南,增城县,两万探马赤军杀气~的向东而去,潮州三阳,揭阳、潮阳、海阳,俱是富庶地海贸之地,近年南蛮子汉国统治之下,好生兴旺发达,毛皮、呢绒、布匹、玻璃、铁器……许许多多的宝贝都由商队从那边运来广州,要是能打进潮州,恐怕这子地吃穿都不用愁了吧?两万西夏人怀着发财梦,快马加鞭倍道兼程。
惠州北。东江南岸地密林中。阳光从茂密地树冠间投射到地面。形成大大小小地光斑。人踏过枯叶地声音传来。樵夫张三头顶斗笠。身穿蓑衣。腰上围着棕绳。手中钢斧锃亮。
惠州被反贼。不。汉军围了。往今来。都说兵过洗。老百姓逃兵灾比逃土匪还厉害。村里人都准备跑进山上。忽然来了位秀才公子——这是博罗县城洪家大公子。当年有名地风流才子。乡民虽然不认识。几位:、乡绅却是相熟地很。
“汉军护民。决不害民。乡亲们决不需要逃走。本人往漳州应试。已做了汉军地军法官。若有人强取民间一。只管告来。本官一定严惩不贷!”
乡里有去过潮州地商人。都说汉军纪律森严。还有人拿出了白纸黑字地报纸。担保汉军决不凌虐百姓。于是终有些胆大地人。和一些不愿离家地老人留在了村里。
等汉军过来。村里人才知道逃跑有多么地愚蠢:这支军队地到来。不仅不是灾难。反而是一场天大地福音!在张三看来。他们不是四处抢劫地匪军。而是大把撒钱地散财童子、花花大少!
每个兵。都穿着紧身窄袖地灰色军服。胸前一排亮闪闪地铜扣子。腰间系着不知道什么皮做地皮带。身上带着子弹、火枪、刺刀、水壶。背着个硕大地背包。当时。村人都在猜测。这个大包里。是不是装着干粮米面?
到了吃饭的时候,那才叫个热闹,原来他们不吃干粮,而是每百十个人,就有十个专管做饭,从两匹马拉的大车上,取下锅儿铲儿,咸肉腌鱼和米面,煎炒炸煮,不一会儿,油汪汪的肉,白花花的饭就出了锅,还怕你噎着似的,煮了香喷喷的鱼汤。饭煮好了,煮饭的兵敲响铁皮鼓,士兵
里取出饭盒、勺子,排整整齐齐的队伍,到煮领自己那份。
没人争,没人抢,没人嫌多嫌少,这让当年被抓了壮丁,修建营盘的时候看惯了大宋民军义军朝廷官军地方厢兵、大元蒙古军探马赤军新附军各式各样军队,到开饭时争先恐后赛如沙场搏命的场面的百姓们,感到简直不可思议,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个世上,还有当兵不争嘴的!
吃过饭,这些兵洗了手上的餐具,把它们放回背包,又从里面拿出根长毛的小棍子,一个小铁盒子,蹲江边呼噜呼噜的一阵,才知道他们居然还要刷牙!刷牙,那是城里书生们才干的事情,怎么丘八也这么讲究?
没想到,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支部队,不征用民夫,他们有专门的兵队,拿着铁锨铁铲丁字镐手摇钻,很快的修建了临时的营盘;他们不喝生水,而是支起一口口大锅,烧开了灌进每个士兵的铁水壶里;他们不抢占民房,而是从马车上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帐篷,用铁杆子、绳索支起来,就是一排排的帐房……最神奇的是,他们居然还洗澡!
到了黄昏,有士兵从马车上取下大铁皮桶,挂在树枝上,把烧热的水灌进去,那铁皮桶下面有个水嘴儿,一拧开,哗哗的热水就流了出来,士兵们脱得精光,站底下冲洗—看到这一幕,山坡上好奇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红着脸,跑了个一干二净。
最后,士兵们从包里拿出毯子,一块铺在身下,一块盖在身上,进入了梦乡,村人有到惠州城里见过市面的,当即惊叫起来:那毯子是厚厚的呢绒,每张价值十贯铜钱呢!这些兵,竟然拿来垫在土地上,真真不晓得他们是当兵的,还是哪家出来的大少爷!
而整个军营点起了不晓多少盏油灯,照得灯火通明,一队队背着枪的士兵来回巡逻,直到天明。这又让乡民们惊讶不已:这么多油灯,一晚上费的油,拿顾坊的大水缸来装,怕都要装他七八缸!
当然,最终取老百姓好感的,不是这支军队的“奢侈生活”、讲究卫生、不扰民不抢劫,而是他们的慷慨大方。
第二天清晨,还沉浸在军到来引起的兴奋中的村民们,发现有十多个士兵赶着几辆空车进村,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虽说家公子做了啥军法官,说当兵的一律不能强拿强要,可有些事情,是能做不能说,另外的事情,是能说不能做;有些事情可以摆在台面上,有些事情,就得在私底下解决,兵荒马乱这么些年,村人早就想通了:有些话,听听就行,可别当了真,真要认死理,吃亏的一定不是这些肩膀上扛着乌沉沉的火枪,腰带上挂着明晃晃的刺刀的大兵们。
若不那话儿找上门了,何必赶这么几辆空荡荡的大车?这世上,谁比谁傻啊?
巍巍颤颤的老村长,杵着棍了上去:“老总,俺们村向来穷得很,去年天时不好,遭了旱灾,前年蒙古人打过来,遭了兵灾,大前年上,陈家五虎老大带兵过境,遭了匪灾……”他一边说,一边在算,这次该拿多少东西出来“劳军”,老总们才能高抬贵手。
还没等老村长声泪俱下的把本村百年苦难史讲完,为首的军官笑着摇手道:“老人家,你误会了,咱们不是来抢劫,而是来买东西的!”
买东西,当兵的拿啥东西,还用买吗?刀枪就是他们的买卖!村里人冷笑着,没有应声。
军官也不恼,吩咐一声,两个兵从车里取惟一的货物,一只鼓鼓囊囊的麻袋,军官取刺刀,哗的一挑开了。
白花花、银闪闪的东西,那是一整袋银钱!
“乡亲们,我们要新鲜的鸡鸭鱼肉、牛羊牲畜和水果蔬菜!”
于是,刚刚把村里的惨状说得天花乱坠的老村长,郁闷的看见村民们从菜地里摘来了一筐筐的青菜,从地窖里提出了一篮篮的林、柑橘,从牲畜圈里赶出一头头的猪羊,换取那些闪着迷人光泽的金属块。
汉军给出的价格,比市场价高了两三成,淳朴的村人发了财,还不忘把这个好消息通知邻村,让他们也来分一杯羹。
但村人很快发现,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有被称为“军需官”的冤大头,在疯狂的收购物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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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章 堵截
家里的猪羊蔬菜,都换了银钱,他堆放在院子里柴,也卖了个好价钱,所以他希望这支军队,千万不要失败,最好能打下惠州,把那经常下乡抢劫、天杀遭瘟的刘深揍扁!
可这些吃得好、穿得好、还时不时洗个澡,跟大少爷似的兵,能打败刘深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匪兵吗?
第二天中午的战斗场面,让张三再无怀疑。士兵们从背包中取出两片光瓦亮的钢片,合拢就是整副钢甲,还有头戴的钢盔——可以想见,这些东西和呢绒毛毯装在一块,行军时可以避免互相摩擦。
整齐严密的军阵,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说书先生讲得岳爷爷当年摆阵,大约也不过如此了吧?盔甲耀日、刀枪如林,两万多人的军阵,除了指挥官的旗鼓号令,竟然鸦雀无声!对面惠州城里的新附军虽多,见了这阵势,连出城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乌沉沉的粗黑管子,从里面喷出炽烈的火焰,伴随着天崩地裂的巨响,惠州城的城墙上,就被打得个千疮百孔,跟村里癞头阿六的脑袋差不多了。砖头泥土普拉拉往下掉,城上站着的人,跟着往下栽,有运气不好的,就被炸得缺胳膊断腿没了脑袋,六月天雷公爷爷放天雷,还没这威势哩!
张三立刻决定紧时间再到山里打柴,嘿,以今天的架势,汉军恐怕是不会走了!
连续干了三天,又积存了百多斤干柴,张三决定再砍上百十斤,凑足一千斤就去找那位军需官。
他进到树,把斧头往树上一砍,咔嚓,枯枝应手而断,哈哈,这汉国出产的钢斧,比以前用的铁斧,可顺手多啦!
张三正要弯腰把枯枝捆,忽然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小声交谈,仔细一看,却闻声不见人。
“谁,谁在那儿?”张三害怕起来,这片密,传言有恶鬼出没,自己一向不信,可刚才的声音,分明是人在说话!
“何贵儿。万德。陈立。谁在那边?”他叫着村里最喜欢开玩笑地几个年青人地名字。紧紧握着钢斧。走上前去。到发出声音地地方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难道是自己耳朵听拐了?
张三又回到刚才那里。心上下地砍断了三五根枯枝。正当此时。那种飘忽忽地人说话声音。又从远处传来。
白日里见鬼了!张三身上出了老大一场白毛汗。枯枝、棕绳都不要了。紧握着斧头。一路怪叫着跑出树林。他决定换一个地方砍柴。特别是要靠近大路。人来人往地地方。
密林中。一棵参天大树地横枝上。一堆树叶里动了动。传来人声:“杜元华。你太缺德了。把人家给吓成那样!”
“俺地齐大参谋长也。不把他吓走。迟早得被发现。咱们地侦察任务。不就得暴露了?啊哈~~”
随着一个呵欠。那人伸了个懒腰。这时候才能发现。那堆树枝间坐着个士兵!他地身上。穿着深绿、浅绿、黄绿各色混杂。斑斓驳杂地衣服。看上去就和一堆树叶没得差别。怪不得常年在树林中活动地樵夫。也没能发现他地行迹。
“你这小子!老子揍你皮痒的!”第一师参谋长齐靖远笑着一巴掌拍到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