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的故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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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最艰苦的练习。”
这个难也不是一般的难,它就像练武当功夫时的内力,或少林功夫时的外力一祥,最基本又最难:说它基本,因为每个练武3
或者不练武之人都多少会点儿,就像我们人人多少有些力气,能举个十多斤乃至上百斤一样,娇怯怯的林妹妹也不例外;说它最难,因为它是没有止境的,只要练得好便能无敌于天下,犹如《 倚天屠龙记》 里的觉远大师,不知不觉之间就练就了独步天下的武功,他其实对武功招数一窍不通,成为一等一高手凭的只是他深厚无比的内功。
搞哲学也是这样,只要我们能对一些最基本的问题做出回答,那么我们不但能在哲学上武功大进,而且在其它方面也能横行天下。
我凭什么这样说?因为哲学练的是什么?是智力1 这就是一切学习中最基本的真功夫,其它一切学习,无论物理、化学、数学,还是文学、历史与心理学,其实练的都只是招式,只是武功中的罗汉十八掌或者三十六路伏虎断魂刀法,但哲学,就像练内功的心法,乃是练就上乘武功的必由之路。熟读金庸大作的人都知道,一旦练成了上乘内功,学招式那简直是小菜一碟,练成上乘武功易如反掌。掌握知识也是这样,倘若练好了哲学这门内功,那么学习其它学科也会易如反掌。
― 但我这里要警告大家,千万不要听了这句话就去轻易地搞哲学,须知哲学不是人人能弄的,就像内家心法不是人人能练一样,搞不好会走火入魔,搞哲学弄不好也会令人走火入魔― 成为神经病患者。不要笑,在过去有过许多,现在还有,将来也会有不少人因为搞哲学而得了神经病,最后发疯甚至命丧黄泉,就像伟大的哲学家尼采一样。
当然,如果只是把哲学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或者少男把它作为玩儿深沉的武器,好在可心的女孩面前玩儿一下,令她的芳心蠢蠢欲动,这样就不妨了,谁都可以练,绝对没有走火入魔之4
劫,甚至可能由此成为哲学高手。就像《 天龙八部》 所记,少林寺一个半呆和尚,一天不知哪里捡到一本《 易筋经》 ,就嘻嘻哈哈练了起来,结果成为一代武林高手。这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
所以我主张,如果有谁想搞哲学,就要像只想用哲学去哄哄女孩子的少男们一样,千万不要一心只想着发现那些关乎宇宙万物本质的最高真理,这样弄下去,不疯也得傻。
哲学中有太多的东西像何谓哲学之类
的问题一样令我们迷惑,然而我们对哲学并不是全无所知的,例如,我们对于哲学的起源和它的发展就颇知一二。
在人类的知识之树中,哲学实在是很晚才产生的,因此属于上面的几条枝’r 之一。比它更先产生的是艺术。依据我们对于古代和现代的原始人的考察,叨肠泊是最原始的原始人,他可能没有宗教,也没有铁器、铜器,甚至连细心磨制过的石器都没有,但他却不会没有艺术。例如澳大利亚的土著,他们还处于旧石器时代,按观察他们的人类学家的说法,非洲的黑猩猩可能都比他们聪明三分,但他们却有艺术。像澳大利亚一个叫坎昆的地方的土著,他们在住处周围的岩石上画了许多的画,有他们常吃的鹉鹤― 一种像驼鸟一样大的鸟,有鱼,还有乳房比腰还粗的女人。其他比旧石器时代更先进的原始民族就更不用说了,有更为丰富的艺术作品,包括绘画、雕刻、雕塑,甚至还有口头文学作品,等等。
与原始艺术往往联系在一起的是原始宗教。人类自从产生了最初的理性― 自我意识起,也就是说,在对自身与外在世界5
有了最初的区别起,就产生了宗教,并用宗教来表达他们对于各种神秘力量的两类感情:恐惧与崇拜。他们是用什么手段表达他们的宗教感情呢?很简单,用艺术,就像现在的基督教一样。我手头有几本关于原始艺术的书籍,例如《 黑非洲雕刻》 、《 波利尼西亚人的艺术形式》 ,还有《 世界美术史》 的《 原始艺术》 分册,等等。当我们欣赏这些原始形式的艺术作品时,一个强烈的感觉就是它们给人那原始而神秘的宗教感,令我们一望便知它们是用来表达对某种东西的崇拜的。
这种用艺术表达宗教与崇拜的倾向一直延续到文明诞生后的千年之久。至于中世纪达到了极端,我们只要稍微看一下这个时期的艺术作品就会、发现,大量的作品都是描绘耶稣和他一家子的。这其中包括米开朗其罗、拉斐尔、达? 芬奇等仍属中世纪的文艺复兴大师的作品,大家看看吧,那些巨作中有多少不是描绘圣父、圣母和圣子的?
这些说明了什么呢?说明艺术的最初形式就是用以描述人们的宗教情感的。
我们也知道,宗教与哲学之间的密切关系是从有哲学之初就存在了的。其中缘由其实很简单,宗教与哲学的出发点是一致的,所提的间题也是一致的,不同的只是回答的方式而已。而哲学可以看做是对宗教回答问题的方式的修正。就像一只大熊猫,对于偷猎者它只是几张钞票而已,而对于动物保护专家则是贵逾黄金的珍宝。
我们举个例子来说吧,如《 圣经》 的第一句就是:上帝创造了天和地。这也就是说,《 圣经》 的第一句是关于天与地的起源的间题,也就是宇宙起源的间题。这与哲学存在之初所回答的第一个间题是惊人的相似。我们知道,古希腊第一个哲学家是泰勒士,6
他所提出的最著名的哲学命题就是宇宙起源于水,就像基督教认为是上帝创造了天和地一样。
哲学的另一个起源是神话传说。
无论中国还是西方都有大量的神话传说。像咱们中国的玉皇大帝、牛郎织女等,至于西方最有名者当属荷马史诗,那里头有着大量优美的神话情节。这些神话传说通过各式各样的仪式、古代戏剧乃至纯粹的民间传说等得到传播。它们虽然不是正式的哲学著作,但同宗教一样,常常回答了一些有关世界与人的本质的问题。我们通过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可以对这个世界有某些本质性的了解,就像哲学为我们提供的一样。例如在古希腊神话中,说天开始的时候是一片混沌,这时有了天父乌拉诺斯和地母该亚,他们实际上是一对母子,是子而娶母,他们又生养了大量的其他的神,后来才有了人类。这一传说与中国哥哥妹妹乱伦的伏羲女蜗一样,都是有关天地、人等的起源间题。这些问题也是哲学的主题。
从前面有关哲学的起源问题上一眼就可以看到,我们之所以说原始艺术与神话传说与哲学相关,就是因为对它们的分析常有关一个问题的分析:起源问题。这个起源包括世界、人的起源。这也是哲学所关心的第一个问题。
哲学这个看上去高深莫测,实际上“不
过如此”的东西,我们用什么法子去认识它呢?
搞哲学的法子与搞物理的法子一样,多得很。如果一一列举起来,恐怕等到大家看到打哈欠了,我还有三分之一没列完哩!我也特烦用那样多废话去烦大家,只想举两个“根本”性的例子7
来说明一下弄哲学的方法,这哥儿俩也是有点儿特色的,老大叫沉思,老二叫分析。
沉思“沉思”这词儿大家都听过,也给人说过,不过可能在大多数时候是有点儿不怀好意的。就像你上课时在低头打个磕睡,老师说不定会用教鞭拍拍你的肩,说:“阿黄,你在沉思啊?”一点也不错,在这个讲究钞票的时代,“沉思”同“哲学”一样,成了不合时宜的代名词。哲学家们在大多数人眼里成了一些为了“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这类愚蠢问题而成天茶饭不思、唉声叹气的家伙。
但尽管这样,就像这个小小的环球,总得有两三个苍蝇碰壁一样,也总会有几个家伙在搞什么沉思,用一般的话来说,在“玩儿深沉”。他们玩儿的时候,总想在那些就像小葱拌豆腐― 一清二白的东西中间找“真理”,这个“真理”就是他们常常说的“本质”。但“本质”这个词本身都是不大好弄懂的,所幸的是大家都心里有个数,这里也就不用多说了,总之是那些与一件东西的外表不同,却又同它关系大得很的东西,而且这种东西几乎总是同咱们的日常生活没多大关系的。
沉思这事儿虽然说起来挺滑稽,也似乎有点儿深刻,但实际上人人都能做到它,而且很容易。只要你闭上双眼,对某个事物随便想它一阵子,而且不要怕想得歪,例如你想起一本书,就想,这书是什么东西呢?不就是一个白纸本子印上些字吗?它也可以用来印其它东西,如一幅漫画,或者一首情诗,如果上厕所时手头刚好没别的纸,那么用它来擦擦屁股也是好的― 不管是一本小学语文课本还是一本古希腊哲学名著。这就是你对一本书的本质的沉思,而且是挺不赖的沉思。
分析搞哲学的第二个法子是分析。分析,这听起来没8
有沉思玄,是不是比沉思要易为一点?不,恰恰相反。分析之于沉思的区分就像画家的画之于普通人的涂鸦一样。涂鸦人人皆会,但画家水平的画只有画家才画得出。也许现代派艺术除外,因为现代艺术许多名作实际上是人人都能画出来的,并且较之那些名画家的一点也不差。例如在美国一个艺术品拍卖会上,有一幅名家作品是这样的:该名家称他有这样一幅画,但他没有画出来,而是一个构思,就是在一面墙上画有纵横各二十条直线,如果某人愿掏腰包买下这个构思,将有权力在买者所选的任意一面墙上自己画上这四十条直线,而画家将签上自己的大名。怎么样?这样的画我想大家都会画吧?关于这类的艺术大家将可以在我的《 现代西方艺术的故事》 中读到。
什么是分析呢?为什么分析比沉思难?很容易回答:因为分析是在沉思的基础上进行的,这好比说,沉思是一些砖瓦木料,分析就是用这些砖瓦木料来建房子。我们知道,砖瓦木料是人人都会搬来搬去的,但是人人都能用它们建起房子来吗?尤其当建的是一幢摩天大楼,而不是一个狗窝。
一个爱思考的好奇者会对世界的万事万物进行数不清的沉思,得出数不清的结论,但他一般也就至此为止了。也许是因为他想不下去,也许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再想下去,或者他想到这里就恰好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分钟。但一个哲学家不会在这些沉思的结论上止步,而是会对这些经过想象、直觉之类方法得来的东西进行系统严密地分析、推理甚至实验检验,使它们不但成为一个命题,而且成为一系列的命题,并且这些命题彼此之间存在着密切的逻辑联系。更具体地说,如果沉思是一个或几个句子,那么分析就会是一个段落,甚至一篇文章。
用一个例子来说说吧。比如某人经过若干天沉思,得出了一9
个伟大的结论:我发现,杀人不一定是不合理的,即使杀的是好人、无辜的人。一般而言他的沉思就到此为止了,顶多分析一下各种可能的情形。例如刽子手杀人只管杀,不但不要判刑,还会拿工资;战场上士兵杀人是越多越好,甚至因此成为英雄,得到美人,并且他杀的人不一定是坏人,很可能是一个善良人呢!就像善良人上战场可能被一个异国的善良人杀了一样;还有,精神病患者杀了人用不着蹲监狱,即泊他杀的是总统。
沉思者们到此为止,但哲学家就不同了,他们会思考这样一个间题:为什么如此?为什么杀人不一定有罪?即使杀的是好人。于是,他就可以就此进行一长串的分析,长得用上、中、下三卷,每卷五百页的大书也讲不完,而且里面的废话不会超过百分之八十― 在哲学书里这已经是挺不错的成绩了。
为什么要有“分析”这个家伙呢?主要是因为沉思有一个特点:就是它虽然优美动所,似乎颇有道理,但有一个毛病,你很难说它是不是与实际情形相符、内部有没有逻辑矛盾,这就是哲学里所谓的对还是不对。所以,一般人也许可以满足于一个沉思得来的句子的悦耳动听,但哲学家们却不会满足于此。一方面因为他们通常是些特爱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的家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总爱追求一种叫“真理”的东西,他们相信“真理”总是存在于所谓“现象”的后头,那“现象”就像一座昆仑山,攀过它要浪费大量的脑髓。
怎么才能进行他们鸡蛋里挑骨头的活动,浪费他们的脑髓呢?就是用分析。
前面刚刚说过,分析是能将一个或几个句子用逻辑推理等法子拉成一篇长文章甚至一本书的,哲学家们认为在沉思之外还要分析,以便弄到那个叫真理的东西,并且不惜为这个真理费1O
掉一大堆洁白的纸张。您说这是不是一种浪费,并且是对环境的公然破坏?要知道纸张是由木材造出来的,造纸就要砍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