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大唐-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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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尔佳对张顺道:“我记得咱们是带着青州府户籍名册便于征兵统计的吧。”
张顺连忙点头:“是的。有个册子。”
这其实就是一个具体哪个州府有多少人口的统计册,其实每年户部都会有类似的统计。在唐人的模式进入清国之前就有了,只不过现在更精确了一些。包括一个州府有多少人,下属有多少村镇,各村镇有多少人,有些更细致的还会划分年龄和性别等等。
胡尔佳大略地翻了翻这册子,找到了刚才他们去过的几个村子,比对了一翻,道:“这数字根本对不上啊,刚才那小赵庄,实际只有二十七户人家,丁口九十多人,而这册子上却有四十七户,丁口二百又三人,其余如李家村、王家河子什么的也都一样,册子上记录的丁口,远比实际的更多。”
张顺道:“这丁口的统计,都是青州府自己做的,一年一更新,其中必然有猫腻。”
胡尔佳表情怪怪,说道:“这青州府周遭村镇,丁口出洋流失严重,而这青州府连年却报丁口增长,更是没有显示多少丁口损失,这是欺瞒朝廷、欺瞒圣上啊。”
张顺啊的一声,道:“那岂不是欺君之罪”
胡尔佳道:“正是欺君之罪啊问题是,这青州府的人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怕朝廷怪罪他们牧守地方不利,百姓流失严重,所以才这么改的名册吗”
胡尔佳现在已有满腹怀疑,不过他一时也无法验证。此时他已经有了头绪,知道接下来应该去怎么查了,这毕竟牵扯清军的案子,所以胡尔佳代表清军调查此事,也不是僭越。
一行人探访过几家村子,已经是下午的时候,正巧在一处乡间集市上,胡尔佳看到了一个村夫正在出售野兔、野鸟之类的野味,他灵机一动,对张顺说道:“去把那些猎物给买了来。”
张顺有些迷糊,问道:“大人是想吃野味吗那驿站里整治的野味可比这些要好啊。”
胡尔佳脸上微带得意,有些足智多谋的样子,道:“我们出来一天,青州府的人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了,我们带着这些猎物回去,就说我们是出城打猎了,免得他们太过怀疑,之后我们查案难查。”
张顺一拍巴掌,赞道:“大人果真英明”
也确实如胡尔佳所想,梁春兴等人发现胡尔佳消失在了驿站,满城去寻他,在确定他出城之后又派人出城去找,直到下午快傍晚的时候,胡尔佳等人在马上挂着猎物,像一群走马玩鹰的二世祖一样回来了,梁春兴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未完待续。
611青州案(五)
“胡大人可算是回来了,您一大早就不见了人,让下人们好生惶恐啊。乐—文”梁春兴对胡尔佳抱拳说道。
胡尔佳故作直爽地哈哈笑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梁大人,咱和兄弟们寻常在军营了没甚耍处,这好不容易出了营,一时有些调皮,招呼着大早出城打猎,也是我粗心,没有跟梁大人打个招呼,勿怪勿怪。”
梁春兴道:“大人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胡尔佳仍旧是做足样子,说道:“今天虽然没打到什么大猎物,不过有这些野味,晚上也让厨房整治一番,我胡尔佳再请大家喝酒!”
胡尔佳带着手下人离去,不多时师祎德也来到了驿站,不过他也是轻车便装,没有声张,只是私下来见梁春兴。
梁春兴对师祎德道:“师大人,原来只是虚惊一场,那胡尔佳是二世祖性子犯了,带着人出去打猎了。”
师祎德面色不变,口中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梁春兴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师祎德也不答,带着梁春兴去了厨房,问明白哪几只兔子是胡尔佳等人所猎,厨师随手指了,师祎德一个读书人,丝毫不介意死物和血迹,将那只灰色皮毛的兔子提了起来。
梁春兴看师祎德在兔子身上闻了闻,有摸索了一番,连忙问道:“师大人,难道有什么蹊跷?”
师祎德面沉如水,道:“你瞧这兔子,身上一股子硝烟的味道,毛皮也有一定损伤,而且从伤口里面抠出来的,分明是一颗铅弹。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只兔子是被一直老式鸟枪打死的。而胡尔佳他们都是省军区的人。用的都是制式武器,弹头都是尖头的钢弹,怎么可能是钢弹。这鸟枪打兔子。是咱们这一带寻常民间猎人所为,绝不可能是胡尔佳他们打的。想来。这兔子是胡尔佳他们在半路上预见猎户,从他们手中买来的猎物。”
梁春兴惊道:“这么说,胡尔佳根本就没有去打猎?”
师祎德冷静地道:“自然不可能是去打猎,这胡尔佳喜欢享乐,若是出去打猎,自然得找咱们的人作陪,至少也有个引导。更何况你见过谁出去打猎,连只狗都不带的?”
梁春兴有些惶急。“那胡尔佳必然是下到乡里去了,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师祎德继续分析道:“若是一无所得,自是可以告诉咱们,肯定是有所察觉,才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掩盖。咱们看来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话分两头,胡尔佳当晚又跟梁春兴派来的小官们喝了一场,不过中途假借酒力不胜早早退席了。之后他的手下们也都回房,半夜在胡尔佳的房中会面。
“咱们已经掌握了一些青州府欺君罔上的证据,不过还比较少,这事儿终究不能由咱们军区里单独侦办。朝廷也不愿意看到咱们狗拿耗子多管了闲事。而且,咱们终究束手束脚,被这青州府的人给监视着。今天有这么一遭,之后肯定被他们看得更紧,继续查案就更困难了。不过这一桩功劳,终究是不能跑了,咱们还是揭露这案子出来的人。”
张顺拍马屁道:“全赖大人英明,这青州府目无王法,欺君罔上,其行径耸人听闻,一旦被大人揭露出来。必然轰动朝野,皇上震怒。大人忠肝义胆。为皇上办事,必然被皇上嘉奖。只是大人。现在咱们不继续查下去了,谁来查呢?”
胡尔佳说道:“都察院。查办地方官府和官员的过失,本来就是都察院的事情,只要咱们把这件事告知都察院,他们必然会用心去办,也会把情况报告给京里的朝廷都察院。”
他想了想,然后道:“咱们先安定两天,到第三天里,这些人放松一些警惕,咱们就以拜访其他官员,进行走动为名,去找都察院的御史,把这事儿揭出来。”
正如胡尔佳所说的那样,他们在驿馆中花天酒地了两天,似乎驿馆中负责监视他们的人真的有些放松了,胡尔佳等人又开始拜访结交青州府的其他一些官员。胡尔佳首先走动的就是师祎德那里,不过这也是做个掩护,走动了几家之后,胡尔佳来到了青州府都察院督察御史的家中。
一次大约一小时的拜会之后,胡尔佳满意地离开,在离开御史家之后,胡尔佳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带着手下们在离御史家不远的一家包子铺坐下了。
一群人吃了几个包子,胡尔佳叫过来了一旁看上去十分机灵的小童。
“小子,秦御史知道是哪一个吗?”
小童道:“知道的。”
胡尔佳又道:“你帮我瞧着,如果过一段时间,秦御史家里车马出行,或者他亲自出来了,你就叫你爹到驿馆送一笼屉包子。”
小童问:“要什么馅儿的?”
胡尔佳摇头道:“什么馅儿都成。”
小童又问:“若是没人出来呢?”
“那就往驿馆送一笼屉的馒头。”
他随手摸了一个银角子给那小孩,然后道:“这是包子钱,你可记好了,出来人了送包子,没有事你就送馒头,万万不可搞错了。”
小童复述道:“记住了,御史家出来人送包子,没出来人送馒头。”
胡尔佳点点头,这才领着人走了。
不多时,这位秦御史离开家,秘密地前往了师祎德的官邸。
“师大人,事情不好了,确如您所料,胡尔佳是发现了情况了,虽然他掌握的证据还不全,不过已经看出来是什么事情了,他来到都察院,就是想由御史们对事情进行调查,确定青州府虚报户籍的真实情况有多么严重。”
御史秦举田,也就是胡尔佳今天拜会过的那位,实际上也是师祎德和梁春兴利益链条上的一个。
师祎德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这位性格沉稳的师爷想了片刻,问道:“除了胡尔佳之外,还有谁知道这情况?”
秦举田说道:“应该没有人了,胡尔佳为了保险,谁也没告诉,就是他和他的手下人清楚。”
师祎德又问梁春兴道:“这几天,胡尔佳那伙人没有接触外人吧,没有人中途离开青州府回济南府吧?”
梁春兴肯定地答道:“没有,咱们把他们看得紧紧的。”
师祎德点点头道:“那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除掉他们!”
612青州案(六)
是夜,一笼包子送到了青州府驿站,由胡尔佳收了。胡尔佳看着一笼包子,面色阴沉。张顺看着胡尔佳提着一笼包子,上来接过道:“大人晚上要用些夜宵吗?总也不至于吃包子,驿馆里有精致的夜宵点心呢。”
胡尔佳脸色阴暗,道:“吃吃吃,就尼玛知道吃,现在是火烧屁股的时候了。”
张顺小心问道:“大人何事烦忧?”
“今天下午我们拜会的那个秦御史,是跟青州府穿一条裤子的,我们恐怕有麻烦了。”
张顺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道:“就算这都察院的路子走不通,只要咱们回返济南府,报省都察院,青州府却不能管到那里去。”
胡尔佳想了想,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要立即离开青州府,这青州府阴谋甚大,而且这是欺君罔上的罪名,保不齐他们为了周全自己对我们做些什么。”
张顺惊讶道:“不能吧,大人毕竟是省军区派来的,而且大人的亲叔还是省军区司令,青州府就算是狗胆包天,也不敢动大人一根毫毛。”
胡尔佳心思玲珑,他道:“这都说不准,青州府区区一个地方官府,有这么大的胆子,背后没有人是不可能的,若是他们觉得自己腰杆子硬,不怕辣手,那么我们就大麻烦了。”
张顺道:“大人说青州府背后还有靠山?”
胡尔佳哼了一声道:“自然是有的,你想想,这青州府百姓出洋者众,谁能得到好处?”
张顺不用多琢磨,道:“自然是唐人了,听说唐人那国土不亚于我大清幅员。但是人丁稀少,开发不力,所以一心从我大清摆渡民人出洋。为他们开垦经营。”
胡尔佳道:“就是了,青州府背后撑腰的。八成就是那些可恶的唐人了,这些名为朝廷命官,却暗地里为唐人卖命的狗奴才,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儿,行事上不可能不出格,总要小心他们行事。”
两人计议一番,寻来了手下人又好生交代,包括睡觉的时候也要有个人值守。万万不可大意,武器什么的就放在身边,危机时候能直接拿来自卫。
当晚胡尔佳就没有睡熟,一根弦总是绷着,这种四周全都是敌人,但是大家还要维持假笑和往来的局面,实在是可怕。在青州胡尔佳没有一丝安定感,他觉得必须返回济南府,把情况报与他的叔叔。
胡尔佳不能跑到电报局去给他叔叔拍电报,地方官府掌控着电报局。胡尔佳的消息一定会被青州府的人给拦截的。他也不是很敢贸然派出自己的一个手下跑回济南府去报信,梁春兴等人对他盯得很死,若是他这边少了一个人。必然会引起注意,而在青州地界上,几乎不可能有机会逃得出去。
又是一日无事,但胡尔佳并不信青州府的人就会这样云淡风轻地放过他们。现在跑出去继续查案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了,胡尔佳想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
“我们得想个办法离开。”胡尔佳对心腹张顺说道。
张顺道:“大人,我们就大摇大摆地跟青州府的人告辞,难不成他们敢拦咱们?”
胡尔佳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张顺,道:“我都说了,青州府这些人胆子肥。难保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不得不提防的。再说。就算我们安然离了城,这些人半路上截杀了我们。然后再推给什么劫道匪徒,一了百了了。”
张顺有些瞠目结舌:“总不至于这样吧。”
胡尔佳言道:“我叔叔总说料敌从宽,这青州府的人既然是找了唐人做靠山,行事必然也会带几分唐人的肆无忌惮,不可以不小心。”
张顺这回道:“小的一切听大人的,大人足智多谋,一定能带着大伙儿化险为夷。”
胡尔佳道:“若是想安然离开这青州府,必然要搞一些混乱出来,使得梁春兴那伙子人顾不过来。此时必然要用极端手段了。”
张顺问:“大人的极端手段是指?”
“放火!”胡尔佳眼中闪出几分危险的光,整个人身上也带着一种萧杀气。
张顺一惊道:“大人难不成是想烧了驿馆?”
胡尔佳点头道:“正是,驿馆毕竟也算是青州府责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