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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乱明天下一根钉-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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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虽然没有真的过过话,但双方也都已心照不宣:我毛文龙财,你皇太极也能从中弄点紧俏物资。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谁也别难为谁。
  一开始听说袁崇焕复出那会儿,毛文龙着实担心了一阵子,但自从知道崇祯皇帝的态度后,那些担心就被扔到爪哇国去了。如果没有皇帝的允许,那袁蛮子对他是天招没有,只能干瞪眼,没咒念。
  至于那些看见他就直哼哼的狗狼们,毛文龙丝毫也没有放在心在心上。哼,那些东西,需要的时候现喂都赶趟。
  再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至于粮饷按三万人给,还是按十万人给,差别不大,总之就是那点玩意,多点少点他根本就不在乎。
  毛大帅的小日子现在过的是更滋润了,每天他都让糖衣炮弹打自己,狠狠地打,往死了打。但毛文龙实在是没什么出息,他打自己的糖衣炮弹翻来覆去就是两样:美食和美女。
  美食呢,有两个来源,一个是从关内重金请了二十多位大厨,另一个自然是勒朝鲜皇帝的大脖子,让他们把顶尖的厨子送过来几个。不过,朝鲜的东西尝尝鲜还可以,时间长了不行。那种穷地方小地方,弄出来的东西无论怎么都去不掉穷气和小家子气。
  美女呢,来源和美食正好翻了个个,毛文龙最喜欢的都是朝鲜美女。
  早期呢,勒朝鲜的大脖子那是以粮饷物资为主,后期呢,则是以美女为主了。对毛大帅的这种转变,朝鲜那是感激涕零。粮饷物资什么时候都缺,但女人不缺,所以送来的都是顶尖的美女。
  人呢,年纪越大,喜欢的美女年龄就越小,毛文龙也不例外。以前,不管哪弄来的美女,他都要先过一水,然后再赏给那些儿子们。现在不行了,没这个精力了,现在毛大帅不得不把有限的精力都集中在那些最鲜嫩的美女身上了。
  昨天,朝鲜又送来了五十名小美女,挑来选去,毛文龙自己留下了八个,其他的都赏下去了。
  这八个小美女确实不错,当晚喝了一瓶特制的虎鞭酒,毛大帅龙精虎猛,一个晚上就给开了三个,那叫一个爽!
  第二天中午,毛大帅醒来后,虽然腰酸背痛,但心情特好,于是又大摆酒宴,美女美食一起招呼。
  美食讲究个色香味形,美女同样也讲究这个,毛大帅的享受那才叫一个目迷五色,耳迷五音,口迷五味,心迷五他姥姥的五……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交锋
  岛春色,海风淡淡,细纱如银,碧波万里。
  如银白色的沙滩上,用七彩绸缎围起了一道长达数百米的帷幔,毛大帅的酒宴就摆在了帷幔之中。
  这里除了毛大帅是没有男人的,男人都在帷幔之外。
  手里把玩着新剥鸡头,嘴里饮着玉液琼浆,耳中海风声荡荡,又夹杂着娇喘细细。就在毛文龙神游天外之际,忽然,帷幔之外,有人焦急地高声喊道:“大帅,继盛求见!”
  帷幔外高声喊叫的人是陈继盛。
  陈继盛是毛文的头号心腹,为人极是精明干练,又足智多谋,是毛文龙的左膀右臂,心腹中的心腹,是整个东江名副其实的二号人物,毛文龙的儿子都比不了。
  听到陈继盛的声音如此急,毛文龙的心就是一哆嗦,他一挺身坐了起来,沉声喝道:“进来。”
  脚步匆匆,到前,陈继盛看也不看一眼那些几近的众多美女一眼,抱拳躬身禀道:“大帅,出大事了。”
  毛文龙的眼睛眯缝了来,他沉声问道:“继盛,出什么事了?”
  陈继:道:“袁崇焕刚刚宣布了海禁,他不许登莱一船出海,凡运往东江的物资装备,概由关门起运至宁远近海的觉华岛,经由旅顺口转运至东江;先前由天津所运粮料,也改由觉华岛起运,全经督师衙门挂号,方许出海。”
  太毒了。真妈太毒了。袁崇焕此着一出。不仅控制了东江地粮饷装备供给渠道。而且切断了他海上贸易地命脉。这无异于致命一击。
  陈继说完。毛文龙脸色白。嘴角微微抖动。就是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晌文龙猛地站起身来。他一脚踹翻了身前地条案。大呼道:“袁蛮子太狠。欺我太甚!”
  感叹完后。对这些吓得呆若木鸡地小美女。毛文龙再也没有丝毫心情。他转身就走。同时吩咐陈继盛道:“去把他们几个叫来。”
  毛文龙说地“他们几个”指地自然是东江地核心成员。
  “大帅卑职已经通知下去了。”陈继盛为人心思缜密。他自己亲自来向毛文龙禀告同时他也派人通知了那些该通知地人到帅厅议事。
  轻轻点了点头。毛文龙和陈继盛两人一前一后。快步向帅厅走去。
  毛文龙和陈继盛进到帅厅之时,帅厅中已有五人在座,他们分别是毛承禄、沈世魁、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
  毛文龙没儿子承禄本是他的族侄,后来过继给他当儿子承继香火。毛承禄今年不到三十岁,没什么本事,很平庸,但因为是毛文龙的儿子,地位反而在众人之中最高,现在已经是副总兵了。
  沈魁年纪大些也还不到五十岁,他是毛文龙的老丈人。沈世魁本是个市侩流氓因为有个女儿极美,贴上了毛文龙得毛文龙的宠爱,以致沈世魁在东江那是腰里绑根扁担着走。
  孔有德的年纪比沈世魁小,比毛承禄大些,今年三十五六岁。孔有德也是忠烈之后,父亲在铁岭反抗女真人身死,他于天启四年投了毛文龙。
  尚可喜年轻,今年才二十五岁。同孔有德一样,尚可喜也是忠烈之后,他的父亲是毛文龙麾下,任游击,天启五年阵亡,毛文龙随即任命尚可喜为列将,统领父亲旧部。
  耿仲明也年轻,同尚可喜一样大,都是二十五岁,他四年前投奔了毛文龙。
  除了毛承禄和沈世魁,孔有德、尚可喜和耿仲明能站在这儿,那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在东江,除了毛文龙和沈世魁自己的那帮子人,几乎没人看这位国丈顺眼,因为这小子实在是太嚣张了。
  他们进来时,帅厅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人人都大眼瞪小眼,在那儿运气。毛文龙不是瞎子,当然知道是为什么,这不是一两天的事儿,早就这样了。问题自然是出在沈世魁身上,但他这个老丈人就是个市侩流氓的脾气,蒸不熟,煮不烂,他也没辙。如果说了沈世魁,这小子就去找他闺女告状,而小秀儿就泼了命跟他闹。最后省得烦心,毛文龙干脆不管了,随他们闹去,爱咋咋地。
  众人都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毛文龙居中坐下后,示意陈继盛把事情说一遍。陈继盛说完,众人表情各异。毛承禄显得有些茫然,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三人脸色阴沉,不一语,而只有沈世魁表现的很冲动。
  沈魁站起身来,激动地道:“***,这不是要人命吗,还让不让人活了?大帅,一定要跟袁蛮子斗到底,我们怕他个吊!要是逼急了老子,老子他妈就投皇太极去!”
  “闭住你的臭嘴!”毛文龙一听,眼睛就立了起来,断喝道。
  这话犯忌,不仅犯朝廷的忌,更是犯了皮岛几乎所有人的忌。不说别人,就是在坐的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哪个与建奴没有血海深仇?与皇太极有默契,双方不死磕,这大家都理解,毕竟老婆孩子父母家人都在这儿,谁都不希望他们有危险,但这与投降皇太极,那完全是两码事。
  沈魁虽是市侩的脾气,但人不傻,女婿一骂,他也就明白了,赶紧闭嘴,躲在一旁不吱声了。
  “你们怎么看?”毛文龙向孔有德三人问道。
  三人都站起身来,抱拳躬身,齐道:“我等唯大帅之命是从。”
  几个人又商议了一会儿,但也没个头绪,最后毛文龙挥退众人,只把陈继盛留了下来。
  “继盛,你?”众人都出去后,毛文龙问道。
  陈继盛为人足智多谋,精明干练,而且还是老人,是毛文龙起家的老班底之一,所以极得毛文龙信任,而陈继盛也自然对毛文龙的了解极深,清楚毛文龙心里想的是什么。
  沉吟了一下继盛道:“大帅,这件事的关键还在皇帝身上。”
  毛文龙一惊,道:“什么,难道这是皇帝的意思?”
  摇了摇头,陈继盛道:“不会是皇帝的意思,如果皇帝真要动大帅,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松了口气,毛文道:“我想也是。”
  陈继盛道:“大帅不能完这么说,现在只能说明皇帝还没有明确态度许他心里想,但怕惹出篓子,所以都推给袁崇焕,如果出事了,那就可以都推给袁崇焕后再由他出面设法转|U。”
  眉头皱了起,毛文龙问道:“那又如何?”
  陈继盛道:“大帅们必先弄清楚这个,如果皇帝真是这个意思,那您最好还是主动点,这样还能博得皇帝的好感,那些攻击您的话也就没有了意义,今后您就还有机会。”
  可也投降是不能考虑的,先不说有没有可能是成功投了过去又能如何?瞧袁蛮子现在这架势,真要这么干下去皇太极还真是凶多吉少,那种没有前途的糊涂事不是他毛某人做的。可就这么把权力放弃了真是舍不得。
  犹豫了一,毛文龙问道:“如果皇帝不是这个意思,那我们又当如何?”
  陈继:道:“如果皇帝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好办了,那我们就跟袁崇焕耗,耗一天算一天,以拖待变。”
  这话毛文龙爱听,他又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陈继盛道:“大帅,我们现在自然要先弄清楚皇帝的意思,您立刻上疏,向皇帝述苦,试探皇帝到底是什么心思。”
  毛文龙点头同意,而这份奏疏,自然要由陈继盛代笔,但意思主要还是毛文龙的。
  “……臣读毕,愁烦慷慨,计无所出。忽闻哭声四起,合岛鼎沸,诸将拥进臣署,言兵丁嗷嗷以至今日,望粮饷到、客商来,有复辽之日,各还故土。谁知袁督师将登州严禁,不许一出海。军民惨凄,皆曰督师此举,拦喉切一刀,必定立死……”
  毛文龙的奏疏写的极尽凄惨恳切,崇祯看过之后,都觉不忍,觉着这些人真是太难了,也太难得了,朝廷真是愧欠这些人良多。
  皇帝是不可以感情用事的,很快,崇祯又恢复了过来,开始以皇帝的心态思考这件事。
  皮岛孤悬海外,毛文龙不大受节制,这些崇祯都是知道的,但只要毛文龙抗击建奴,那朝廷自然就该加以优抚。
  作为蓟辽督师,毛文龙不受节制,袁崇焕想办法逼迫毛文龙听话那是必然的,但这种事为什么不跟他这个皇帝说,反而以这种方式逼毛文龙就范?尽管他让袁崇焕看着办,可这也有点过分了。
  他该是个什么态度呢?插手,似乎不妥;放任袁崇焕收拾毛文龙,更不妥。
  朱由检是在实际的工作中学习成长的,由于神宗那个老混蛋太偏心,作为皇长孙,兄长朱由校大字都不识几个,他呢,稍好点,但也仅此而已。
  登基之前,朱由检没有受过丝毫治国方面的系统教育,以致他当初热血澎湃,脑袋一热,给袁崇焕的权力到底有多大都不十分清楚。
  还是通过蓟州兵变的事儿,崇祯才知道袁崇焕的权限的。
  当时他极为愤怒,给了袁崇焕那么大的权力,怎么兵变还一处接着一处呢?在阁臣面前对袁崇焕怒的时候,他才知道袁崇焕管不到蓟镇的事儿,才清楚军镇里面的权力隶属关系是多么复杂。
  那会儿,崇祯的脑袋已经不热了,对袁崇焕的看法也已经变了许多,自然不会再让袁崇焕拥有他当初想给的权力。
  现在,对毛文龙,也是如此,制衡是绝对必要的。可毛文龙的事儿,实在是不好办。思来想去仍然没个头绪,崇祯决定还是找人商量商量。
  找谁呢?
  现今,通过认真考察,崇祯终于有了自己信得过的大臣,不过有的奇怪,他们都还不是阁臣。
  这两个人一个就是给崇祯讲罗雀捕鼠故事的礼部左侍郎状元周延儒,一个是礼部尚书温体仁。
  周延儒冒出头,就是因为有关粮饷的说辞对了崇祯的脾胃,外加自身的条件又无一不出众;而温体仁出头,则是因为他成功地在崇祯眼里塑造了自己孤臣的形象。
  温体仁万历初年生人,字长卿,号园峤,浙江湖州归安人。
  温体仁是浙党领袖沈一贯的门生,但温体仁却和浙党没什么关系。
  实际上,温体仁与任何党派都没什么关系。阉党无限风光之时,温体仁虽然在朝,但却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影。现在东林党风光了体仁还是没去凑这个热闹。
  这位温大人,是位典型的政坛孤鸟。
  万历二十五年体仁中举,补博士弟子员。二十六年中进士,为庶吉士。二十八年授翰林院编修,四十四年升少詹事,掌南京翰林院印。天启二年礼部右侍郎,协理詹事次年回礼部任左侍郎。七年,晋南京礼部尚书。崇祯初迁礼部尚书,协理詹事府事。崇祯元年,作为皇帝振作治政的象征,温体仁以侍读学士的身份值经筵,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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