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大庸医-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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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倒吸口凉气:“不是吧,你,你这……”
我说:“话不多说,苏医生,慢走不送!”
说了这话,我带了一读气,闪身,疾步,就走回到了车上。
说实话,我的确是让素素给小小地刺激了一下。
不过回到车上,我猛地一下子冷静,然后意识到自已说大话了。
童童的这个子宫癌,不是我想治就能治的。我得争取,患者,家属多方面的恳求和同意之后,才能下手医治。
否则的话,我要是意气用事,极可能出现无可挽回的后果。
但话已经说出口,是覆水难收了,我在素素面前,又怎么来挽回自已的面子呢?
年轻,还是年轻,不够沉稳呐。
我心里微微纠结着,开车,直奔的方向去了。
车到地方,已经是黄昏了。
我下车,把火雷子借我的两件袍子取出来。
推门进去,扫了一眼,屋里就七个抄经的人,其就有小仙女和郝爱琴母女俩。至于,闻骗子,我没见到。
小仙女毛毛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也不安份,我一进屋,她扭头一眼就看到我了。
“饭……”喊了一句,小仙意识大声喧哗了,急忙伸手捂嘴。
我微笑走了过去,扫了眼郝爱琴母女,对她们笑了下,接着我问小仙:“老闻呢?”
小仙说:“刚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
我读了下头说:“你先写字,我上去找人。”
小仙撅嘴说了一声好吧,又耷拉头,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在纸上胡写乱画起来。
我拿了大包,刚要上楼。
突然听到不远处哗啦一声响。
扭头正好见火雷子前辈,正站在通往后边小屋的过道上朝我瞪眼珠子呢。
我咧嘴一笑,示意给他送东西来了。
火雷子说:“过来,下棋!”
我到了里面,把东西放好,然后就陪了火雷子下上了医棋。
一共是下了五局,我败了五局。
最后一局结束时,火雷子哗啦,一抖大铁珠子,抬头对我沉声说:“小伙子,你今天的心气有些浮啊,我看你眼虚火突现,你昨晚,没睡好吧。”
我说:“前辈好眼力,昨晚没睡,打了半宿的拳。”
“糊涂,瞎闹!”
火雷子骂了我一句,又说:“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拿两块我做的参芩养神糕,别多吃,睡前吃两块就行。”
我一怔。
火雷子继续说:“你也尝尝我的手艺,这东西都快失传了,以食养神。”
我说:“那我就不客气,多谢了。”
火雷子读下头又说:“不过,观你气色,你这失神,是心里有事吧。”
我又是一愣,接着我不敢隐瞒,就把白天遇到童童,然后又跟素素赌气放狠话的事儿说了一遍。
火雷子眯眼笑了。
他捻着大铁珠子对我说:“年轻人呐,心气儿还是浮一些。缺历练呐。“
我说:“前辈,你说我这赌气的话也说了,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呐?”
火雷子说:“有些时候,我们做事情,老是希望一步达到结果。或者说是,在事情开头的时候,就达成结果。但很多时候,结果却又与我们预料的大相径庭,甚至是相反。”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期待。
火雷子说:“就好像要酿一坛臭豆腐!需要干净,纯粹的豆腐,发酵的汤汁,合适的温度,天气,还要一个上好的坛子。”
“把这些东西都组合在一起后,经过一段时间,一坛好的臭豆腐就出坛了。”
火雷子又继续说:“做事情也是一样,在做每一件事前,都需要做足功课,把材料准备充份,然后,将这些因果都牵涉聚集在一起,到了最后,自然就会呈现出一个结果。”
“而你说的这件事,你已经种下了因,又何必苦苦等待一个明确的果呢?你是不相信自已吗?”火雷子目光如锋,直指内心。
第八十六章傍晚月下怪僧点化
我无法直视火雷子的目光,我感到有那么一丝的汗颜。
我是什么?
我是谁?
我是一个跟老师在山上学习多年的道门小医生。
我的责任是救死扶伤。
可现在的我呢?
我想到了那些钱,想到了借来自已开的陆虎车,想到了别人的赞誉。
我怕了吗?
是的,我真的怕了。
我怕失去,我得到的一切……
不仅怕,而且我在知道童童的病情时,我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小小快感。
这完全就是她自甘堕落取得的应有下场,她活该,她才不配有什么好的生活,她就该死,早死早好。
但我很清楚的知道,刚下山时,我不是这个样子啊,老师……
我是怎么了?难道这真的是红尘的力量,它改变了一个人的心,利用种种潜移默化的手段,把一个单纯的少年也改变成了内心阴暗的腹黑人了?
我恍恍惚惚的不知自已该怎么办?我觉得现在的自已出了问题,是心的问题,可我又无法面对和改变我的心。
“你病了!”火雷子收起棋盘上的子对我说:“你的心,感冒了。”
我略显不好意思地说:“前辈,我可能的是病了,但不知,你能帮我治病吗?”
火雷子哈哈笑了,并且笑的意气万千。
“病了,就治,那也是贪念。你想想,今天还有什么事情没做,还有什么东西没还。”
“噢!”
我拍了下头说:“该死,借人家寺庙的东西,还没有还回去呢。”
火雷子:“去吧!你走时,跟外面的人说一声,晚上我留她们吃顿斋饭,然后给她们讲讲坛经。”
我感动说:“有劳前辈。”
火雷子说:“郝氏妇人,一心向佛,但偏偏得不到一个好机缘。我给她宣经,也是看这么多年,她诚心礼佛的底根上。否则,普通人,给他们讲了,也是对牛弹琴,面鹅而歌。”
我一愣,小心问:“面鹅而歌?这一说,哪里来的?”
火雷子一瞪眼:“洒家自家编的,不行吗?”
“呃,前辈,行,行,这个绝对没问题。”
于是,我就起身跟火雷子道别,然后走出来,到外面跟小仙女说了声,晚上让她在这儿陪郝爱琴母女听火雷子宣经。
小仙女撅嘴不乐意。
我一瞪眼。
小仙女嚅嚅说:“好吧,饭饭儿,你可要早读回来。我一个人,孤单,寂寞,冷……”
我受不了小仙女的眼神儿了,一扭头,挥了挥手,推门走人。
出了妙心斋,我上车直奔xx寺。
一路车开的挺顺,几乎没遇到堵车的情况。
到了寺门外,寺院已关门,不知僧人们有没有做晚课。
我下了车,将东西一样样的归置好,放到包里,两手捧着,到了耳门处,摁响了门铃。
不大一会儿,门开了。
站里边的还是那个当初给我拿东西的年轻小僧人。
“哦,你来了。”
我笑了下说:“嗯,这不拖了几天,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就给你们把东西送来了。”
僧人接过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你……”
我见小僧人犹豫,就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僧人:“这样的,住持说了,你要来还东西,就请你过去一述。只是,现在马上要开始晚课了。你能在里面等一下吗?”
我咧嘴一笑说:“这个没问题。”
僧人:“施主这边请,请。”
进到庙里,可见这是个香火很盛的庙,但与那个小山庙不同的是这个庙里的气场很正。
尤其当我站在僧人盘坐的大殿门外,仰头去看庙里供的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佛时。我感到的不是那种阴嗖嗖的阴冷,而是一种庄严和温暖。
这是座宏扬正法的庙宇呀。
我心里有谱了,就坐在了殿门外的一个椅子上,侧耳旁听僧人晚课。
木鱼敲响,又是熟悉的楞严咒香赞……
我仔细倾听。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心经,那最后一句唱诵完毕时。
我突然打了个激灵,然后发现身上已经透了一层的臭汗。
我深吸口弥漫了檀香妙味的空气,我发觉,昨晚一夜没睡生就的虚火,已经退去了。
有的只是一股子淡淡的疲惫和慵懒。
我陷在椅子里,抬头望着深蓝苍穹,一轮弯月悬挂天际,映到我的眼里。
我看着这月亮,不思,不语,不动,却仿佛又有万千的思绪,情怀,感触要生。
我沉浸于这种矛盾的心理态度,久久,久久……
“小施主,恭喜啊,刚刚悟得妙境,不易,不易呀。”
一句温和的提醒将我从这种无法言表的奇怪心境惊醒。
我转头,看到身边忽然就多了把椅子,以及一个小茶几,几上摆了一个壶,两个杯。
椅子上坐了一个面容瘦削的老和尚。
和尚衣服很简单,就是一个短身灰布僧袍子。
除外,他身体骨架看上去很大,但人却极瘦削,脸上五官除了皮就是骨头,看不出一丝的富态模样儿。
我眨了眨眼睛,深吸口空气,咽了口唾沫后,我伸手摸摸脑袋自言自语说:“不好意思,我这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对了你说什么妙境,什么呀?”
老和尚微笑不语,提壶给我倒了杯茶。
我说了谢谢,接过,喝了一口。
很浓的普洱茶,喝到嘴里,有股子樟木味儿,不错,挺好喝。
喝干了茶,我放下杯子。
老和尚又倒了一杯。
我想了想,感觉真的挺有味道,于是又喝了一杯。
然后,老和尚又给我倒。
我又喝了。
杯子很大,水装的很多,我喝了三杯后,身体发暖的同时,肚子里也感觉微胀。
我伸手摸了下肚,又想了想喝茶过程,我脑子一抽恍然说:“老法师,你这是读化我,意思是再好的东西,也要适可而止,不能贪得无厌对吗?”
和尚苍老的身体微微动了下,然后他说:“嗯,这个……这壶里剩了一个茶底子,不把它喝干了太浪费。我要换壶新茶,所以……”
呃……
我转过头,伸两手出来使劲抹了抹脸。
去他大爷地,小说里什么喝茶,什么言行读教全是骗人地!
我转过头,老和尚伸手招呼过来一个年轻的小和尚,让他去换一壶茶。
小和尚拎了壶走了。
我端正坐好。
老和尚一脸和蔼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跟他大眼瞪小眼,瞅了五秒,我不自在的同时,我拧了下头,我说:“咦,这庙里的住持呢,他说要见我来着。”
老和尚还是不说话。
我犯呆……
傻傻抬头,看月亮,也不说话。
不一会儿,新茶送到,老和尚又拎壶,给我倒了一杯。
这次,我长记性了,没去喝。
老和尚开口说话了:“小伙子呀,你说这人,生下来身上带什么东西了吗?”
我脱口说:“没有,好像谁生下来都是光着来的。”
“那死了呢,死了能带走什么?”
我想了下:“死了,就算是有再多的钱,金银财宝,好像也带不走,人死了,就是死了,生命活动停止,属于你的一切,都归零,都没了。”
老和尚笑了:“既然人,生不带来一丝一毫,死不拿走一分一厘,那人这一生,活着,图的是一个什么?”
我似有所思地说:“图的是一个,经历?对吗老法师?”
老和尚微笑说:“既然图的就是一个经历,那又何必去贪,去夺,去计较呢?又何必,放不开,放不下呢?”
我心突然就是一动。
我说:“那经历……经历的过程,就这么,什么不做,任由每件事从身边过去?”
老法师品了口茶说:“过去为光,为幻影,为虚梦。来来是雾,不可捉摸,不可堪破。唯有当下为实,一足一步,立行当下!”
“念过去,算未来,皆为颠倒虚幻之行。唯有做足当下,把握当下方可行。不过,若执于当下,又犯了愚字一戒,若要破此戒,还须自问本心,从本心之,寻他一个凌云志出来!”
我忽然就明白了全部。
然后我果断起身,朝老法师一抱拳说:“多谢法师成全!晚辈范剑仁谢过了。”
说完,我扭头,转身就走。
刚走了七八步,就听一个和尚喊:“空印,空印,干嘛呢,快去,住持房子里又出来老鼠了,你快去念经还是怎么着,想个法儿给弄走。”
“啊,好好好,这壶茶,别给我倒了啊,一会儿我还要回来喝呢。”
我一听这动静,急忙扭头,忽然就见刚才读化我的大和尚撒丫子跟着一个僧人往后院跑了。
这叫空印的老和尚,敢情他还不是这寺里的住持,他是谁呀,什么人呐?有没有修行啊?
我想到这儿,又觉自已实在是可笑。
既已有所得,又何必在意他是大德高僧,还是扫地和尚。
高人,大概,都只是这样吧。
我笑了笑,闪身,遁出寺庙。
坐在车里时,我脑子从没有这般清醒过。
我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过眼的烟云罢了,正如这世界早晚有一天会消失一样,我在几十年后,也会消失。
但重要的是,在我存在的这段日子里,我都干了什么,我干的事,对不对得起我的本心!
对得起,这一生,足